撿到傲嬌妖帝后我又真香了 第251節
那邊,藍溪神色為難。 北洲的天氣令他總是懨懨欲睡,提不起精神,臉色也蒼白,像是生了場大病似的。 如今藍溪勉強打起精神來,神色卻很難看。 “主上,如今北洲進出皆戒嚴,嚴禁本地人進出,對外來者進出的管理也甚是嚴格。只怕……” 只怕,他如今輕易出不了北洲。 君月澄心中一凜:“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北洲封禁已有月余,外界竟無人知,實在是匪夷所思。 “已有月余,幾乎是大司徒一回來就封了北洲所有的關卡?!?/br> 藍溪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他壓下了消息。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當時他們沒有查出太多的東西,不想顯得自己無用,也不想讓主上為這些沒頭沒尾的事憂心,就先壓了下來,打算等查出些什么再告訴主上。 但是如今主上反應有異,藍溪害怕會因為自己的隱瞞而耽誤主上的大事。 多年屬下,君月澄頓時就懂了藍溪的心思。 他按了按眉心,平復了聲音問:“試過夜淵內部的傳送陣了沒?” “沒有用。北洲的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北洲連接外面的傳送陣都斷開了,只有內部的傳送陣還有用?!?/br> 藍溪的回答令君月澄陷入長久的沉默。 半晌,他做出決定:“你繼續留下北洲吧。調查的事不急于一時,莫要與他們的人對上?!?/br> “主上?” 君月澄的吩咐令藍溪更不安了。主上是不是覺得他太沒用了? “這也是大祭司的意思?!?/br> 君月澄淡淡補充了一句。 藍溪心下稍安。 “是,主上?!?/br> 掐斷聯系后,君月澄嘆了口氣。北洲,亦或者說大司徒,必然知道些什么。 可惜單知道大司徒知道,卻不知如何撬開他的嘴。 北洲……真的沒必要在意嗎? 雖然君月澄相信白澤的話,但是他也清楚,命運難算,人心,也難算。與其相信北洲會一直置身事外,作壁上觀,君月澄更傾向于有人會想渾水摸魚。 不因別的,只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性如此。就算北洲絕大多數人都心性高潔,但也少不了某些意志不堅定的受有心人花言巧語的蠱惑。 不過,但愿短時間內北洲不會出現新的變故,好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展開布置。 君月澄又傳信給墨圭吩咐了重新訓練殺手的事。 墨圭收到君月澄的命令后,只得苦笑。 這段時間妖界的不少事務都壓在他身上,如今又有了新的事要忙,只怕整個妖都要忙成陀螺了。 無比灰暗的未來令墨圭真心實意地升起一個想法,主上是時候該收些新的心腹了。 * 北洲被一道蔓延上萬里的玉歸山脈與其他地方隔絕起來。 玉歸山脈以南,山溫水軟,草木蔥蘢,一派生機勃勃。玉歸山脈內深山老林,古木遮天蔽日,倒也生機無限。 但是到了玉歸山脈以北,徹底進了北洲地界兒,便是千里冰封之景了。 北洲幾乎算得上一片雪原了,雪也落不了多深,至多也就尺把深。但是常年落雪,北洲就常年被一片雪白籠罩著。 在這個冰雪的國度里,人似乎也是格外緘默寡言,甚至是冷淡的。但是他們又意外的團結。 北洲首府,玉沙城。 城郊一方巨大的湖泊旁,難以想象,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這處湖泊竟然分毫也沒有凍上。如鏡的湖面映著如洗的天幕和縹緲如煙的云。 更神異的是,若是有人能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湖心生著一片潔白無瑕的蓮。 蓮哪里都能有,但是能開在湖心的可不多,能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開花的還是聞所未聞。更不可思議的是,從氣息來看,它們不是靈植,而是普通的白蓮。 這湖四周本是荒無人煙的,因為強大的禁制封鎖了這里,人輕易進不來。 令人詫異的是這湖畔竟坐落著一棟簡單甚至簡陋的木屋,不過雪一蓋,倒也不顯什么了。 這簡陋的木屋已經全然與周圍的雪景融為一體,不顯分毫突兀。莫說給這兒添點兒人煙了,反顯得這里沒有絲毫人氣兒。 不過今日那木屋前竟蜿蜒出一串腳印,讓這片恍若被封印了的禁區活了起來。 “大司徒,北洲外來人已經有人開始反抗了,長此以往,怕生禍端?!?/br> 一個女子站在簡陋的木屋里,眉眼間籠著化不去的寒。 她衣飾講究,若是外人在這兒,就會認出,女子身上穿的是北洲令君才能穿的禮服。 那么,女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必在意,過不了多久,把他們都趕出去就是了?!?/br> 大司徒坐在椅子上,因為木屋的窗開得小,大司徒整個身子淹沒在陰影里。 他沒有戴幕離,一身黑衣臉上爬滿詭異黑紋的大司徒與這潔白的,冰雪鋪就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 ※※※※※※※※※※※※※※※※※※※※ 作家的話 感謝且聽風吟、……和余生淺末三位小可愛的月票(*?︶?*).。.:*? 第547章 往事如煙 不過在這冰天雪地里,大司徒的聲音更冷了,聽不出分毫感情來。 令君對大司徒的反應很是不滿。 “你說的過不了多久到底是過多久?那些人又不是人人都好打發。如今出頭的大多是一些被慫恿出來的傻子,真正的聰明人還在背后算計著呢?!?/br> 令君語氣有些沖,對大司徒沒有分毫敬意。 亦或者說,北洲但凡知道大司徒真實身份的人,都不會對他有多少敬意。 他誠然強大,也誠然庇護北洲多年,但是他是北洲的罪人。 因為北洲曾有世上最好的君王,卻被他給毀了。 陛下只有一個,但能庇護北洲的卻不止他一個。 所以知曉大司徒存在的北洲人,對他心懷怨念乃至恨意。 大司徒對這種惡意已經習以為常,也并不生氣。因為他罪有應得。 “天地樓和夜淵還沒摻和,慌什么?!?/br> 大司徒不慌不忙。 “天地樓是沒動,夜淵小動作卻不少?!绷罹S刺道,“大司徒如今許久不入世,很多事情只怕是都不清楚呢?!?/br> “很快就不會了,不必擔心?!?/br> 大司徒還是那句話,連聲音都沒個起伏。 他也確乎不擔心。夜淵是妖界的勢力,白澤不會讓他們肆意妄為。 “您的確是不擔心!畢竟就是北洲亡了,以您的本事,也不會有事!” 令君見不得他這樣,有些口不擇言。 大司徒并不動怒,神色平靜道:“就算是北洲要亡,也是我亡在它前面。這一點,還請令君放心?!?/br> 他一雙眸子如深潭,透著難以形容的認真,如同發誓一般說。 這也的確是他的誓言。 因為若不能為他的陛下守住他的子民,他就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令君一時間被震懾住了,也很難再去懷疑他的心意。 但是事情還沒有弄明白,令君不會輕易放棄。 “你如何得知會沒有事?” 大司徒微微垂眸,沒有回答,整個人宛若雕塑。 令君頓時氣結。 “哼,不說就不說吧?!?/br> 令君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這老不死的,還不如早日死了算了,留著也是禍害人! 令君在心底咒罵。 令君走后,這塊地方又恢復了靜謐,寂寥的令人發瘋。 但是大司徒在這里住了很多年。 大司徒起身,望著外面的湖泊發呆,神色柔和又哀傷。 “陛下啊……” “如果是您,您又會怎么做呢?” 大司徒喃喃道,聲音消散在風中。 他想要做一下猜想,但是最后卻只能勾起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