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3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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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有女郎出門游湖候把流蘇摘了,沒帶回去?!焙靡粫?,吳嫣兒又猶豫著補充道,“我也不太清楚,許是我那日驚嚇過度,有些懵了?!?/br> 沐鈺兒看著她的目光越發幽深。 “那之后呢,你是眼睜睜地看著裴眠掉下去的嗎?”唐不言看著她驚懼的瞳仁,意味深長問道。 吳嫣兒撐著額頭的手微微一僵,纖長的指甲掐著皮rou,露出一圈紅暈,可很快那點失態便被掩蓋住了。 “我一發現上面還有人,就正打算小心折返回去去叫人……”她垂眸,低聲說道,“誰知,一轉身,裴眠就掉下去了?!?/br> 屋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沐鈺兒嗯了一聲,打破沉默,緩緩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未時一刻了?!眳擎虄赫f道。 “你和裴眠是同一個房間的嗎?”唐不言冷不丁問道。 吳嫣兒猶豫一會兒,點了點頭:“但我一直沒在屋內,出了事后,大家都在院中說話,我也跟著湊著熱鬧,連裴眠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br> “你做哪里聊天,和誰聊天?”唐不言捏著手指,身形微動,一反剛才的溫和,顯出幾分咄咄逼人的強勢來。 吳嫣兒倒是冷靜,鎮定說道:“人很多,大家陡聚在一起說貫五娘的時候,就在左右走廊的那片小院里,男女都有,我記得鎮遠侯家的幾位娘子郎君都是在的?!?/br> 沐鈺兒想起當日見到的后院布置,小娘子都住在東跨院,郎君則是在西跨院,中間有一個不小的花園,往里走大概二十步路,就是千秋公主休息的地方,這一片位置不小,確實內院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 “你當時坐在那里?”唐不言話鋒一轉問道。 吳嫣兒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說道:“院中的位置沒有了,我就是靠著欄桿坐的?!?/br> 唐不言沉默著,就好似收鞘的刀,在此刻重新歸于沉寂。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吳嫣兒端起茶來,溫和問道。 沐鈺兒想了想,又問道:“你和裴眠關系好嗎?” 吳嫣兒搖了搖頭:“點頭之交,我常年要打理家中庶務,很少赴宴,且我家世一般,閨中密友不多,裴娘子性格極好,在洛陽一向人緣很好,對我也沒有任何偏見,若是尋常宴會見了她,也會打聲招呼?!?/br> 沐鈺兒點頭:“那公主殿下為何選中你和她?!?/br> 吳嫣兒一怔,隨后笑了笑:“這我哪知道,司長該去問殿下才是?!?/br> 沐鈺兒點頭,隨后又口出驚人問道:“你知道裴眠有喜歡的人嗎?” 吳嫣兒端著茶碗的手一晃,面露驚訝之色:“什么!” 這簡直是吳嫣兒今日所見時,最真實的神色。 沐鈺兒仔細打量著,最后收回視線,笑說道:“我胡亂說的,畢竟裴眠在這次紹王妃中是年級最大的?!?/br> 吳嫣兒眼波微動,好一會兒才笑說道:“聽聞裴家規矩多,娶妻嫁女都是慎之又慎,選的都是清貴人家,二十還未成婚,不算大事?!?/br> “原來如此?!便邂晝狐c了點頭,“說起來,紹王妃候選人一共有五個,你都認識嗎?” 吳嫣兒搖頭:“除了和裴娘子說過幾句話,其余人都不認識?!?/br> “也就是說你今日沒和她們說過話,也沒見過她們?”沐鈺兒笑問道。 吳嫣兒神色鎮定地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們都認識呢?!便邂晝盒φf著,“你阿耶知道你是殿下看重的事情嗎?” 吳嫣兒點頭:“公主殿下的信物一送到吳家,我便寫信給阿耶了?!?/br> “那想來吳都水一定又是擔憂又是高興?!便邂晝簢@氣說道。 吳嫣兒只是笑著不說話。 “你那日可有閨蜜一起赴宴?”沐鈺兒就像閑話拉家常一樣,好奇又不會令人生厭地問道。 “沒有?!眳擎虄簱u頭,“他們都未收到請柬?!?/br> “原來是這樣,那吳娘子那日在宴會上豈不是很是無聊?!?/br> 吳嫣兒笑了笑:“郡主殿下的花園這般大,怎么會無聊呢,光是走一圈,都能消耗不少時間了?!?/br> “沒去游船?那日我看湖面上好多人,不少娘子郎君都下湖了,聽說還有賭注呢?!便邂晝后@訝說道,“吳都水管水,你們有是江南人,想來你自小耳融目染,應該水藝高超才是?!?/br> 吳嫣兒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不會水,我自小怕水,當日就沒有游船,就去僻靜的地方逛了逛,再說了,當日的那些小娘子可都是沖著鎮遠侯家的小郎君去的,我湊什么熱鬧?!?/br> 鎮遠侯夏敬忠靠高.宗朝的幾次平亂遠征,沖一介小小士兵走到現在的位置,共有三子二女,前面兩子兩女都是早些在邊境生的,也早早結婚生子,不在洛陽,不曾想,牢夫人四十五老蚌生珠,生下幼子夏喻。 這夏喻如今十八了,可是在洛陽完全不遜于唐不言的小郎君,相比較唐不言的高冷,不可近親,夏喻長得好,玩的好,為人仗義,是洛陽城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那日就是他組局比賽,這才能成如此盛況,娘子郎君絡繹不絕地涌上去。 沐鈺兒恍然大悟,真心實意說道:“怪不得這么熱鬧?!?/br> “說起來郡主的那個院子僻靜的地方可真不多,你當時都去哪里玩了?!便邂晝簱沃掳蛦柕?。 “就花園東面那一側?!眳擎虄赫f,“沒走太遠,院子太大怕迷路?!?/br> “安樂郡主的花園確實很大,分區也多,就是人都太多了,我之前看那個竹林很不錯,也很僻靜,就是人有點少?!便邂晝盒φf著。 吳嫣兒摸索著茶杯的手輕輕一頓,笑問道:“司長什么時候去的?” 沐鈺兒笑瞇瞇說道:“就午時前后,我哪記得?!?/br> 吳嫣兒頷首:“那個時候都在游湖呢,想來是沒空的?!?/br> “行了,那我沒問題了?!便邂晝盒乃嘉?,扭頭去看唐不言,“少卿還有問題嗎?” 唐不言搖了搖頭。 沐鈺兒便起身說道:“那今日就叨擾了?!?/br> 吳嫣兒起身:“不敢,今日若是有幫到兩位才好?!?/br> 沐鈺兒背著手,咧出笑來:“有,有超級大的幫助呢?!?/br> 吳嫣兒眼波微動,頷首說道:“這就好?!?/br> —— —— 馬車內,沐鈺兒很快就掏出一張張紙,一個個看了過去。 唐不言安靜地看著她在紙上涂涂改改,直到一炷香后,沐鈺兒才抬起頭來。 “珍珠閣的仆人竟然只看到過四次吳嫣兒?!便邂晝喊淹客扛母牡募垙堖f了過去,“一次是吳嫣兒去后院見紹王的時候,進出兩次,一次是貫韻香死后,眾人回內院的時候,進出兩次,還有兩次一次是午時后,她獨自一人在湖邊散步,位置在中段,還有一次是在靠近內院的小珍奇院里坐著,在午時前?!?/br> 唐不言看著那張龍飛鳳舞的時間表,皺了皺眉:“院中仆人這么多,不該只看到四次?!?/br> “對,我還看了苗玉蓮的,苗玉蓮有十來次,貫韻香更不用說,出事前,一直在仆人的視線中,俞寒也是,倒是裴眠,次數也不多,但也有六次,仆人們誰也沒看到裴眠是什么時候,最后一次出去的?!?/br> “郡主殿下辦宴連著金吾衛都來了,仆人更多,所以貫韻香,俞寒和苗玉蓮是正常情況?!碧撇谎跃碇唤?,分析道,“倒是裴眠和吳嫣兒明顯是在……” “避著人!”沐鈺兒斷然說道。 唐不言點頭。 “出來玩,為什么要避著人?!便邂晝翰唤鈫柕?,“裴眠若是還有一個會情郎的理由,那吳嫣兒是為什么,難道也有心上人了?!?/br> 唐不言仔仔細細看著珍珠閣仆人和侍衛的供詞,指著其中一處問道:“內院前的那個小花園很是熱鬧,因為里面有郡主千挑萬選的異獸,她不是喜靜嗎?怎么會在這里?” 沐鈺兒搖了搖頭:“還有吳嫣兒今日的話一共和苗玉蓮有兩次相背,一次是那個影子上的腰墜,一個是去沒去過竹林的事情?!?/br> “所以是誰撒了謊?”唐不言把供詞折起來,不解問道。 馬車內沉默, 整個案子如霧里看花,朦朧處能隱約看到一篇花瓣的影子,卻始終摸不到霧中的那朵花,但不論如何,裴眠是被人推下去的事情已經是清晰明了了,如今只剩下貫韻香到底是怎么死的。 “現在去哪?”沐鈺兒問,“貫韻香到底是誰殺的也不知道,你說俞寒真的不知道嗎?” “按理不該?!碧撇谎哉f、意味深長說道,“珍珠閣這么大,偏一個小小的閣樓,五個紹王妃候選人都去過,實在是有些奇怪?!?/br> “按照目前的證據來看,裴眠是被那份信引誘過去的,貫韻香是跟著裴眠進去的,吳嫣兒是跟著貫韻香進去的,俞寒是和人吵架后心中不爽,苗玉蓮是誤打誤撞?!便邂晝宏种割^說著,“按理說,除了裴眠是主動的,其他人都是借機的?!?/br> “至始至終,你是不是都還沒和俞寒說過話?!碧撇谎詥?。 沐鈺兒點頭:“俞寒當日情緒激動,后來也一直在后院,有人證,在后來殿下定案了,就一直沒機會?!?/br> 唐不言敲了敲車壁:“去俞府?!?/br> “那就現在去問問?!彼f,“俞寒和安樂郡主關系不好,今日赴宴的人都知道那個小院是郡主的心頭好,她心情不好怎么還會選這個地方?!?/br> 沐鈺兒眼睛一亮。 “裴眠的事情已經和她無關,但貫韻香的事,她是唯一在場的人,自然要好好問問?!?/br> —— —— 馬車停在余家門口時已經過了午時,整個余家大門緊閉,沐鈺兒下意識朝著余家大門看去,門口空空蕩蕩一片。 “這家門口就沒人?!彼埋R車前,忍不住說道,“那為何苗家和吳家有人?!?/br> 唐不言站在馬車邊上沉吟片刻,突然說道:“說明兇手殺裴眠時,發現有人發現了?!?/br> 沐鈺兒一驚。 “或者是兇手除了殺這幾個人,也想要殺吳嫣兒和苗玉蓮?!碧撇谎杂终f,“畢竟苗家已經進過賊人了,俞寒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br> 沐鈺兒背著手,走了幾步:“若是前者,兇手可能是一人或者兩人,很有可能是湊巧碰在一起的兩個案子,但若是后者,兇手一定是一人,甚至和紹王選妃這件事情有關?!?/br> 唐不言眉眼低垂,心思凝重。 “現在俞寒反而是最特殊的?!便邂晝汉V定說道,“走,敲門?!?/br> 瑾微上前敲門,只剛敲了一下,大門倏地一下打開,一張慘白的吊梢眼女人臉冷不丁幽幽出現在他面前。 瑾微嚇得連忙后退幾步。 沐鈺兒快步上前。 “嘻嘻,傻子?!蹦桥诵α似饋?,這一笑才發現她有一點不對勁,瞧著不太像一個正常人。 “你誰??!”瑾微拍著胸脯大怒著。 “我啊,我是死人啊?!迸舜笮ζ饋?,拍著門板,顯得不太正常,“你不是也是死人嗎?” 她伸出枯瘦慘白,沒有一絲rou的手,幽幽指著一人,那雙眼睛正安靜地看著她,露出詭異的笑來。 瑾微大怒,連忙把她的手打落,不悅說道:“你才是死人呢,哪來的瘋婆子,余家看門的死哪里去了,晦氣?!?/br> “死了啊,你懂什么!”那女人捂著手,委屈說道,“我親眼看著有人拿著火把那個花園全燒了,那個人可是芙蓉花變的,早死了?!?/br> 她直勾勾地沐鈺兒,突然哭了起來:“你這個妖怪,你是個妖怪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