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2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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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一個腐朽的木頭,要好久才能反應過來,偏又好似木頭里有著邪惡的軀干,在審度著眼前的一切。 沐鈺兒扒拉在樹干,看著近在咫尺的頭顱,連著一口氣也不敢喘。 這個木偶在行走間太似人形,胯骨扭動,手腳行走,和真人完全無異,唯有仔細看那臉時,能從白墻一樣的臉上看出木頭帶來的僵硬,可這便也算了,剛才那停步的一瞬間,她毛骨悚然,瞬間有種這個木偶當真冒出一點人智的驚悚。 大概堅持了半柱香,那人偶的腦袋終于嘎吱嘎吱地轉了回去。 沐鈺兒巍然不動。 只見那腦袋轉了一會兒,最后又猛地扭頭。 完完全全好似一個人在設計下套,誘敵出現一般。 沐鈺兒被驚出一聲冷汗。 這一次后面依舊沒人,木偶人安靜地注視著,好一會兒才轉回腦袋。 隊伍繼續前進。 沐鈺兒唯恐他此刻翻個白眼,恰恰和自己對上眼,于是腰肢微動,那樹干好似被風吹得動了一下,整個往邊上偏了偏。 夜風拂面,倒也不甚突兀。 隊伍再一次行走起來,嗩吶重新嗚咽般響起,隊伍再一次平整又安靜地走在空曠的大路上,所有人就像這座山猛地凝聚出的幽靈,借著那點幽幽的黃泉夜燈,緩慢走著。 沐鈺兒輕盈地躍下樹枝,卻不敢再一次跟上去,只是躲在黑暗處看著那伙人逐漸走遠,聲音越來越遠,燭火也緩緩縹緲起來。 ——“山上會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半夜冒出鬼火……” 沐鈺兒蹲在角落里,想起當日春嬤嬤說的話,心癢癢急了,只是一摸腰間,卻撲了一個空。 刀落在山上了,刀鞘大概還是山壁上掛著呢。 ——也不知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沒有。 沐鈺兒沒了武器便有些失落,這就像習武之人少了一只手一樣。 眼看隊伍的尾巴尖都要消失了,沐鈺兒這才繼續悄默默跟上去。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沐鈺兒踩著木偶們的小尾巴,來到一處湖泊前。 煙波影沉沉,翠色夜深深。 沐鈺兒驚詫地發現,他們不知不覺來到西面瀑布的邊上。 不遠處就能看到飛流而下的瀑布,卻詭異地聽不見那個如雷之聲,似乎那瀑布好似假的一般。 沐鈺兒皺眉,目光忍不住朝著那山嵐看去,詭異地想著曲園的那個古怪布置。 那隊木偶人按著來時的位置停在湖邊,哀樂聲不停,大概一炷香后,抬著棺材的四個人走了出來。 木偶于人終究是有差別的,他們雖在行走間和人無一二差別,卻在彎腰抬手間,露出幾分僵硬的局促,磕磕巴巴,偏又牢牢固固。 那棺材被他們解下來,動作緩慢而別扭地擠上紅綢緞,那紅綢緞顏色格外鮮艷,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中照出幾絲詭異的顏色,之后見他們又把插在上邊的燈籠拔..出,小心放到湖面上,燈籠順著水面撲騰了兩下,最后被暗涌打濕,沉入水底。 唯一的光源消失,整個湖面便徹底暗了下來,幽暗的月光也在此刻躲在月光中,緊跟著消失不見了。 那些木偶人只能依稀看到被夜色籠罩的輪廓,沐鈺兒離得遠看不清,只看到他們圍著棺材走了幾圈,就像跳大神一般,左邊轉兩圈,右邊轉三圈,雙手在棺材上齊刷刷拍了好幾下。 沐鈺兒看的不真切,忍不住湊進去仔細看著,可剛一動,下意識僵在遠處,那種奇怪的詭異的,令人心跳加快,后背生涼的感覺再一次冒了出來,她下意識伏下身子,整個人埋在草叢后,隨后悄悄透過縫隙看了過去。 湖邊所有人都僵硬地動了起來,唯有那個隊伍中的最后一人還像一個木頭一樣站在遠處。 他不僅沒有動,那顆可以任意轉動的腦袋甚至在不知不覺中……看了過來。 沐鈺兒頭皮瞬間發麻。 幸好湖面開始有了其他動靜,其余人開始把棺材推入水中,那顆腦袋又安靜地轉了回去。 沐鈺兒松了一口氣,也不敢沒事找事想要看個仔細了,便安靜地貓在那里不動彈。 棺材出人意料沒有立刻下沉,反而像船一樣,半壓在水面上,順著湖面朝著瀑布飄走了。 沐鈺兒看得心癢癢,偏那群人偶腿腳利索地站在湖邊不動彈,是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口奇奇怪怪的棺材飄走了。 大概過了一炷香,那棺材徹底拐了彎,所有木偶重新站好隊伍,那最奇怪的木偶依舊斷后,所有人踩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沐鈺兒眼珠子左右各自轉了兩圈,在‘先去撈了棺材看看到底是什么鬼’還是‘跟著他們再走一趟認認門’中猶豫。 那群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悄無聲息地走過,除卻為首之人,其余人宛若從棺材里挖出來的八百年僵尸,目不斜視地走著。 沐鈺兒想起之前碰到的詭異村莊,最后選擇的后者——踩路認門。 有了第一次跟蹤的經驗,第二次可以說是一路平穩。 這一次沐鈺兒不僅牢牢跟著人偶,甚至還有閑心在一路都做上標記,在腦子中把輿圖都構建起來了。 村子門口的槐樹依舊郁郁蔥蔥,沐鈺兒甚至看到兩個眼熟的老婦人。 一個是當日坐在胡床上打磨木頭的老人家,一個是拿著鐵鏈鎖門的人。 那紅彤彤的燭火不知怎么成了綠中帶白的顏色,照著每個人的臉色都格外發青,就像死了三四天的活死人一般。 沐鈺兒坐在槐樹上,忍不住齜了齜牙。 “今日辛苦幾位主事了,三日后你們要的兔子也都備好了,都是小兔,雌雄各半,共十只,都放了血,籠子也都做好了,”為首那個皮膚皺巴巴,活似一個老樹皮的老頭聲音沙啞地說著。 一連串的黑話聽得沐鈺兒眉心緊皺,下意識去摸腰間的刀,卻又撲了一個空,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心情也差不了不少。 一事未了,一事又起。 “可?!背龊蹉邂晝旱囊饬?,一直站在最后面的那個木偶,居然會說話! 沐鈺兒大為吃驚。 ——里面竟然有人! 那聲音很是平穩,甚至有種千斤壓身都不會覺得變性的奇怪感覺,甚至還覺得有些耳熟。 只是還沒有等沐鈺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那群木偶便朝著黑暗的西邊村落走去,宛若行尸走rou。 村子正中的位置,那群人各自對視著,卻依舊站著不動。 老樹皮老人把手中的拐杖錘了錘地,最后嘆了一口氣說道:“阿大他們如何?” 聽這口氣,大概是村長。 “無事?!笔悄莻€拿鎖鏈的老太太,“外面出了一點事,昨夜空手回來的,幸好沒有傷亡?!?/br> 火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村子越發顯得安靜了。 “不礙事?!崩蠘淦ご彘L頷首,“夠用的,不急的,這一波大概還能再撐一個月,一月后看看到底能不能有活水來?!?/br> 眾人齊齊嘆氣,很快就有人開始三三兩兩收拾著祭壇。 沐鈺兒心底里還沒回味出這些黑話到底在講什么,目光隨意地掃過空地上的人,這才猛地發現,這里的人竟然都是老人,而且看年紀甚至還不小了! 整個院子很快就陷入安靜之中,所有人摸黑入了內,屋子里的動靜很快就趨于安靜,整個村落越發像一個鬼村了。 沐鈺兒坐在樹上晃了晃腳,最壞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謹慎地盯著完全被黑暗籠罩的村子。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鈺兒忍不住思考著。 早上她把自己晃到一個山洞時,走了頗長的一條甬道,那甬道筆直一條,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極有可能走到山腹中,之后她出來時,竟然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條熟悉的山路上。 正是當日跟著平潭海戲班班主的馬車上的那條路。 她當時下意識就想著下山,卻不料怎么也走不下去,隨后心思微動,打算重新回去看看,這一去,竟然真的找到村莊入口。 只是相比較那日見到的世外桃源的悠閑鄉野之處,今日一見,明明是差不多的地方,卻偏讓她毛骨悚然。 沐鈺兒手中沒有武器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只好臨時撿了一個樹枝握在手中,這才安心地踏入村莊。 剛才的祭祀私自村正中的空地上舉行的,正中就是一口長滿青苔的水井,往下看去,井口很深,一眼望不到頭。 沐鈺兒悄悄折了樹枝的邊角料扔了下去,卻遲遲聽不到動靜。 ——不會是個枯井吧。 這個村莊太過詭異,她也不敢在這里停留太久,便躡手躡腳去老樹皮村長的那屋。 這石頭屋子在一眾破舊茅草屋中顯出幾分闊氣來,直欞窗上糊的漿紙有些破舊,有些邊角甚至還有破洞,沐鈺兒直接大膽地用手指捅破一層。 她興致沖沖地貼了上去,卻在一湊近的瞬間就看到一雙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若是大膽如她也嚇了一跳,連忙把腦袋拔開。 但是很快她又不死心的湊上去,這一下這才看清這屋子里到處都和人一般,穿著大紅色衣服的木偶,木偶臉上用□□涂得慘白,臉上用胭脂畫出大團的腮紅,更為驚悚的是木偶臉上大笑的表情,配著那雙還沒鑲嵌上的眼睛,越看越是詭異。 沐鈺兒強忍著雞皮疙瘩,把屋子掃視一遍,這才發現屋內很是簡陋,只有幾張下座的胡床,還有休息的胡床,余下空位站滿了木偶人。 全都是這般嘴角咧起的大笑模樣,卻越看越是驚悚。 沐鈺兒抽回腦袋,許是有了這次的心理準備,之后幾家都是如此也并未讓她心里再生波瀾。 前面的村落被她一家家戳了一個洞,看了個遍,驚訝地發現所有物資都是一模一樣的變化,但也找不出一絲線索,之后她朝著西邊的村落走去,卻驚訝發現這村落的布置和之前一模一樣。 那個被鐵鏈弄出‘卐’形圖案的八間屋子依舊鐵鏈緊鎖。 相比較之前查看村子里的人的屋子,這里卻讓沐鈺兒下意識精神緊繃起來。 那個奇怪的木偶人,也許就蟄伏在這個夜色中,只是不知道如今站在何處窺探著外面,她不敢貿然進去,唯恐打草驚蛇,可若是坐以待斃又不是她的風格。 她驀地出現一個大膽的想法,三日前那段突然出現,引誘著她離開這里,走向寶青山的那個音樂。 若是這里和當時的情況一樣,順著原路,她還是會回到寶青山。 沐鈺兒蹲坐在樹上心思回轉。 ——前日和少卿怎么也找不到這個村子,今日卻從一個山洞中找到。 之前判斷這里可能是一座機關山,若是按照機關的辦法來比較,三日前和現在是處在同一個機關位上,昨日和少卿一起上山便明顯是另外一個機關位上。 可三日前和現在分明是不同的上山渠道,而昨日和三日前卻是相同的上山路,可結果卻是截然相反。 沐鈺兒手中的樹枝都被被她一寸寸截斷了,也沒有相處一個所以然來。 眼下木偶人還不能動,她便另辟蹊徑打算繼續踩路,務必把這一帶的所有位置都完全復制出來。 知己知彼最是最要。 沐鈺兒記性好,便是在這種只走過一次的路上也完全不耽誤她的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