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2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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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可能是村里人干的?”沐鈺兒問。 “那個村都是老弱婦孺,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他們這些人都是給山上的寺廟種地的,那戶人家據說是有守衛的,單憑這些弱小之人恐怕沒法下手?!睏钛苑墙忉尩?。 “那會不會是寺廟里的人?”沐鈺兒大膽問道。 楊言非嚇得連連搖頭。 “你不是說寺廟里的人在事發后就消失不見了嗎?”沐鈺兒解釋道,“這戶人家禮佛,若是悄無聲息殺人怎么也該是熟悉的人,和尚不是最合適的嘛?” “可那些女眷有被……”楊言非為難說道,“出家人還這樣?” “都敢殺人了,還有什么不敢的?!便邂晝豪渲樥f道。 一側的唐不言冷不丁說道:“那個阿公可有說過冒雨上山的人是幾人,什么樣子的,什么時候上山的?” 楊言非搖了搖頭,盯著一側的沙漏說道:“這些沒說,不過阿公是在起夜時看到他們朝著后山走去的,大概是現在這個時候吧,丑時過半?!?/br> 沐鈺兒沉吟,看向唐不言:“你是懷疑那些人?” “雨夜上山?!碧撇谎灾钢渲幸恍凶?,“云霧山陡峭多山,人跡罕見,有什么事情要這么急?!?/br> “老大,老大,不好啦!戒律不見了!”門口,張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膝蓋,喘著粗氣,慌張說道。 作者有話說: 明天第一百章!來個尸體慶祝一下(不是…… 錯字明天修,太困了qaq 楊政道的事情來自百度,他的后人確實沒有任何記載,文中的辣個,我瞎編的xd 第100章 瑪瑙死 色戒 戒律不見了。 沐鈺兒耳朵微微一動, 怪不得遠遠就聽到外面有斷斷續續的喧鬧聲。 又一個人消失不見,這對現在的僧人們來說可不算一個好事,但對現在的北闕而言竟然不算一個壞消息。 沐鈺兒和唐不言對視一眼。 鷸蚌相爭, 漁翁得利。 一直潛藏在暗處,無處可尋的兇手終于在這次渾水中慢慢浮出身形。 “去找了嗎?”沐鈺兒上前一步,把張一扶了進來。 張一喘著氣,點頭:“陳策聽說又有人不見了, 頭都大了, 立馬就分出十五個千牛衛從后院開始一點點排除了?!?/br> “你那個事情也是一個個找過去了嗎?”唐不言在身后緩緩問道。 張一點頭:“王新還在一個個對腳印,陣容浩大得不得了,就差貼著別人耳朵大喊, ‘我們知道兇手是誰啦!別跑!’’ 沐鈺兒揚眉:“還有心思插科打諢,看來也不累?!?/br> 張一頓時斂眉, 低眉順眼說道:“我們剛把把相國寺的人都對了一遍,就連法明方丈都量過去了, 一共賽選出二十三人腳印完全一樣的人,然后再去找其他寺廟的人, 結果找到凈業寺時, 那些僧人才發現戒律不見了?!?/br> “他們不知道戒律不見了?”沐鈺兒背著手,不解問道。 張一點頭, 也頗為驚訝:“他們甚至不知道戒律什么時候不見的, 還是等我們去敲門才發現人不在里面?!?/br> “那他們最后一次見到戒律是什么時候?”沐鈺兒繞著張一踱步, 問道。 “也就吃完晚飯之后吧,戒律長老說要休息,然后就回自己的院子里了, 他在寺中威嚴甚重, 大家也都不敢靠近那間屋子, 所以他到底何時離開的,誰也不知道?!睆堃灰矊W著楊言非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撐著下巴。 “我聽著大家對戒律的評價都是懼大于敬,好像他做事很是刻板嚴肅,誰犯到他手里都會脫一層皮,脾氣很差?!睆堃徽f。 ——看來戒律之前和法明在竹林見面,兩人都是偷偷見面。 沐鈺兒嗯了一聲,踢了踢他的小腿:“起來,去凈業寺僧人休息的廂房?!?/br> “王新呢?”她隨口問道。 “在測量凈業寺眾僧人的腳印,順便把人都聚起來,看著?!?/br> 唐不言走在沐鈺兒身側,隨后說道:“去請陳娘子隨行一同?!?/br> 沐鈺兒腳步一頓,扭頭去看:“少卿是覺得,戒律很有可能……” “自來仵作和大夫都是有所相通的,若是能趕上最后一口氣也是好的?!碧撇谎晕裾f道。 沐鈺兒站在院中,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行,那我去找菲菲,少卿等我一會兒?!?/br> 身后的瑾微忿忿說道:“若是真的和楊郎中說得一樣,那和尚說不好是罪有應得,還救回來做什么?!?/br> 昆侖奴握緊沙包大的拳頭,用力點頭附和著:“過分!死有余辜!” 唐不言垂眸,看著義憤填膺的兩人,認真說道:“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是謂大治,法者,興功懼暴,律者,定分止爭,令者,令人知事,我們身為官吏,置之不理,便是為惡,橫加干涉,便是行壞,今日既然遇到了,便不能視而不見,有違仁義,但律法會給他們各自的公道?!?/br> “可是兇手若真的是蕭家人脫逃出來報仇的,那,那律法根本就沒有保護他,懲其未犯,防其未然,但是現在兩者都沒做到?!辫⒆旖蔷o抿,梗著脖子說道,“他怎么可以讓如此殺害自己家人的仇人還這么活在世上?!?/br> 唐不言長睫微動,冰白的面容被燭火一罩,顯出幾分冷心冷情的淡漠來:“徒法不足以自行,徒善不足以為政,蕭家人若是真的承受了巨大的冤屈,那幾個兇手更該被暴露于青天白日,施以極刑,告誡后人,銷惡于未萌,彌禍于未形?!?/br> “那,那若是抓不到他們的錯處呢?!辫⑾蚯白吡艘徊?,聲音微微壓低。 “這么久的事情,他們若是不肯認呢,陛下大興佛家,若是有心高舉輕放呢,仆小時候跟著三郎一起讀書時,先生說過,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現在不就是如此,行惡者無事,可憐著親舉鐮刀,再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就是,就是生氣?!?/br> 瑾微小臉緊繃,憤憤說道。 唐不言眸光微動,落在一處的陰影處,聲音沉沉:“俠以武犯禁并非放在洛陽街坊內,更是應該落在每一處行事上,你報了私仇,那下次也會有其他人來為這些人行正義之事,世世代代,糾纏不休,何苦搭上一代又一代的前途?!?/br> 瑾微睨了一眼三郎,還是忍不住嘟囔著:“可若非這次這個后人放下這么大的錯,誰能知道這些事情,那些壞人還活得如此瀟灑,誰看了不氣?!?/br> 唐不言沉默,最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這確實是為官之禍,官不為民伸冤,宛若繩繞脖頸,不亞于自尋死路,此事是當年的京兆府失信于天下,愧對于百姓,是為大過?!?/br> 瑾微也緊跟著愁眉苦臉嘆氣,但甚至自家三郎最是嚴謹的性子,還是連忙安慰道:“此事跟三郎也沒關系,三郎不必介懷?!?/br> “嗯,對!”昆侖奴懵懵懂懂聽著,聽到自己聽得懂的話,耳朵一動,立刻在一側也跟著用力點頭,“三郎,最好了!” 唐不言沉默。 “最好什么?”游廊下,沐鈺兒帶著打哈欠的陳菲菲走了過來,隨口問道。 “說我家三郎以后一定可以流芳百世,彪炳青史,成為人人敬仰的青天?!辫⒙N起大拇指,毫不遮掩地夸道。 沐鈺兒歪頭,打量著唐不言,隨后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嗯,少卿會做到的?!?/br> 唐不言抬眸看來,便看到一張燦爛的笑臉。 一時間竟讓他分不出這話到底是奉承的虛偽還是真心的認可,可那笑意卻又是那么熱烈爛漫,顯出幾分得意的天真來。 瑾微聞言,確實借桿子往上爬,立刻跟著大夸起來:“肯定可以,我家三郎那可是天下第一……” “瑾微?!碧撇谎源驍嗨拇祰u,淡淡說道,“后山聽說有桑葚,天亮之后,你帶奴兒多摘一些,放在井水中湃一下?!?/br> 瑾微眼珠子一轉,最后摸了摸鼻子,長長地哦了一聲。 “你們連夜上山辛苦,都去休息吧?!便邂晝赫f道。 昆侖奴拍了拍胸脯,大聲說道:“不困?!?/br> “我也不困?!辫⒄f道。 “剛吃了糕點,有點撐,我和你們一起去?!睏钛苑菧愡^來說道。 沐鈺兒吃驚:“都不睡覺啊?!?/br> 陳菲菲哀怨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有些人有覺還不睡啊,等會忙起來可沒的睡?!?/br> 楊言非背著手走了一圈:“年輕人嘛,就是身體好?!?/br> 在場中年紀最大,年到三十的某人。 “你就是說我老了?”聊這個,陳菲菲就不困了,立馬柳眉高挑,殺氣騰騰得質問道。 楊言非和她面面相覷,最后眼珠子一轉,索性躲在昆侖奴后面。 昆侖奴睜大眼睛,一只手背著伸手想要把人揪出來,看向陳菲菲的眼睛只是撲閃了幾下。 好大的個子,好無辜的眼神。 陳菲菲頓時語塞。 “走吧?!碧撇谎园l話了,眾人便也跟著一串尾巴一樣,溜溜達達跟在后面。 沐鈺兒背著手踱步到唐不言身邊:“這個戒律是修行哪種佛法的?!?/br> “長安凈業寺以律宗為法,律宗分成戒法、戒體、戒行、戒相四科,因著重研習及傳持戒律而得名?!碧撇谎哉f。 沐鈺兒點了點頭:“那相國寺內有什么菩薩佛像和他們律宗有關的嗎?” 唐不言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仔細解釋道:“相國寺修習的是密宗,說起來算是相差很大的教義,但佛家內的菩薩和佛像都是遵從佛經而被創造出來的,并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兩邊的教義也都是供奉釋迦摩尼,律宗取其森嚴戒律為修習途徑,密宗則以密法奧秘,不經傳授不得相互傳習為宗旨,兩者并無太大的相似?!?/br> 沐鈺兒聽得似懂非懂,自己琢磨一會兒,發現還是一竅不懂后,最后老實問道:“那少卿覺得兇手若是想要殺了戒律,會選在哪里?” 唐不言緊跟著皺眉,隨后搖了搖頭:“不知,但左右,尸體最后都會出現在寺廟里?!?/br> 兇手在殺第一個性空之后,明明可以拋尸后山但還是堅持帶回來,可見他對這個環節近乎執念,所以若是真的有第四個死者,這也不例外。 沐鈺兒沉吟片刻又問道:“那會不會跟性空一樣殺了人再運回來?!?/br> “千牛衛雖沒有之前那般密集,但現在再貿然出現一個木桶,很容易被發現,已有先例,再一次的話,千牛衛一定會嚴加審查?!碧撇谎怎久颊f道,盯著廊檐下的斑駁竹影。 “只是不知兇手是被激怒殺.人,還是本就有打算?!?/br> 沐鈺兒踩了幾片影子,最后抬眸淡淡回答道:“若是被激怒,兇手反而落了下方,對我們而言反而是好事?!?/br> 她扭頭去看唐不言,頭頂的燭火落在琥珀色的瞳仁上,閃出幾分與眾不同的光澤來:“可若是那兇手真的是蕭家活下來的人……” 夜風拂過她隨意扎起的發帶,大紅色的發帶隨風而動,落在肩膀上。 “少卿打算如何?” 唐不言沉默:“孟子言:吾今而后知殺人親之重也;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然則非自殺之也,一間耳!” “可少卿可是辦的可是法家之事?!便邂晝和O履_步,歪頭看向唐不言,肩膀上的發帶便倏地下落,蕩開一層弧度,“《法經》言:‘為私斗者,各以輕重被刑大小’,這人用格外兇殘的手段殺了三個和尚,按例……” “重、判?!便邂晝荷嗉饩磉^這兩個字,輕聲說道。 夜風拂面,身后眾人的呼吸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