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發財 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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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鈺兒到嘴邊的話瞬間咽了下去, 瞳仁微睜,倒吸一口冷氣。 唐不言自沉思從抬眸,神色間滿是錯愕, 蒼白的唇微微動了動,眉眼間的沉默慢慢僵硬,最后成了冰冷的嚴肅。 “昨日老大你發現貓女的蹤跡后,天樞就被人包圍起來了, 但莫白副統領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人, 今日交班的時候還特意叮囑陳策副統領,結果也沒找到,等到了中午的時候, 千牛衛都去用膳了,等吃完飯回來就發現……” 張一咽了咽口水, 嘴皮子哆嗦了一下。 —— —— “人真的在這里嗎?”吃好飯的千牛衛和同伴不耐說道,“整個天樞每個角落我都至少踩了兩邊了, 別說人了,連根貓毛也沒有?!?/br> “是啊, 這天樞這么陡峭, 怎么也藏不住人啊?!备谒麄兩砗蟮耐橐哺г?,“一大早都在里面走, 今日天氣不錯, 那個銅也太亮, 晃得我眼睛都要瞎了?!?/br> “是不是跑了啊,昨夜就發現不對勁,結果找到現在都沒找到, 大晚上趁著夜色跑, 也不是沒可能的?!庇钟腥苏f道, “之前就幾次三番跑掉了,還是在幾個統領面前跑掉,說明那個貓女不是身姿很靈敏啊?!?/br> “莫白統領早上換班時,讓所有工匠都回去了,這工期又耽誤一天,這邊少了一天,那邊就要加班加點,挑燈夜讀,倒是又要累死我們了?!?/br> 四五個人吃飽喝足,嘴里不高興地抱怨著。 “咦,這個門怎么是開著的?”有個人驚訝地指了指天樞上并未完全闔嚴的大門,“剛才陳副統領不是把門鎖上了嗎?” “是不是有誰先回來檢查了吧?!庇腥藝K了一聲,“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癟三,這么認真,顯得我們所有人都很懶惰一樣?!?/br> “就是,抓出來打一頓,午飯還沒完呢,統領們都不在,做給誰看啊?!?/br> 幾人說說笑笑靠近大門,為首那人吊兒郎當推開大門。 正午灼熱的天光落在頭頂,連綿的雨季終于要過去了,春日微醺的日光帶著暖洋洋的熱意落在頭頂。 銅制的大門被人隨意推開,熱烈地日光便肆無忌憚擠了進來,不甚明亮的天樞瞬間被日光填充籠罩。 眾人的視線被銅壁上反射的光刺得微微瞇上眼。 “??!” 為首那人剛剛適應了這樣的光亮,一睜開眼,便看到一雙近在咫尺的,綠油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不速之客。 那只在千牛衛心中徘徊了七.八日的黑貓就這樣瞳仁睜大,身體僵硬地倒掛在門口,那條漆黑的長長尾巴因為拉扯著完完全全緊繃著,死板僵硬,看的莫名牙齒打顫。 綠油油的貓瞳被日光一照,泛著冰冷死寂的光,毫無焦距的眸光明明了無生機,卻又好似有人透過那雙眼睛,陰森地注視著門口之人。 那貓的尸體就在門口掛著,一步之遙的距離甚至讓眾人聞到一股作嘔的貓腥味。 有千牛衛被這貓眼睛冷不丁一激,立刻跑到一側,扶著麒麟雕塑干嘔起來。 “怎,怎么回事……”有人抖索著問道,眼睛不敢再去看那只貓,可視線微微一動,立刻驚訝到磕巴起來,“里……里面……” 眾人看了過去,只看到天樞正前方的地面上躺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大紅色的裙子,四肢敞開,地上流淌著鮮血,鮮紅的血肆無忌憚地朝著四周蜿蜒游走,就像一幅詭異的血色破魔圖,濃重的血腥味混著刺鼻的酒味,順著風,終于飄到眾人鼻尖。 最令人驚悚的是,這個尸體的四肢扭曲怪異,因為她的雙手雙腳是被人縫合的,甚至手腳的位置完完全全相反的,就像是一個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兒,用粗粗的麻線縫著破舊的娃娃,扭曲發白的四肢被隨意地擺在地上,偌大的天樞地面,被銅面反光照射著的地面,只留下這具鮮紅刺眼的尸快…… —— —— “分尸后尸體上被倒了酒?”沐鈺兒不解,“為何還要倒酒上去?” 張一一想起看到的場景,嚇得臉都白了。 “不知道,整個天樞都是酒混著血的味道,貓女的手接到腳上,腳接到手上,整個扭曲著,好像鬼故事里索命的厲鬼一樣?!彼哙抡f著,“上次那個貓女不就是這樣走路的嗎,她是不是本來就是這樣的?!?/br> 沐鈺兒沉默:“不是?!?/br> 昨夜自那個縫隙中爬出來的小女孩瘦弱矮小,可手腳卻都是正常的,她甚至知道給唐不言救命的證據。 “那,那怎么會這樣?”張一索性坐在門檻上,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可到底是誰呢,殺人就殺人,怎么還這么折磨人?!?/br> “這是一種帶有懲罰意味的刑罰?!碧撇谎缘穆曇衾涞懫?,手指捏著那塊繡著黑色的帕子,蒼白的眉眼微微下垂,長長的睫羽落下時帶著冷沁沁的陰影?!懊麨楣亲??!?/br> “什么叫骨醉?”沐鈺兒驚訝問道。 唐不言抬眸,眉宇間滿是疲倦的冷淡,可瞳仁中的那點漆黑,求好似秉燭夜游時的那盞夜燈,瞬星霜凝,光耀火冷。 “骨醉原本指美人體態酥軟如醉,后因為史記中記載,據傳這是漢朝時的呂太后對薄夫人的一種刑罰,斷起四肢,浸染在酒壇中而出名?!碧撇谎缘穆曇魩е⑽⒌睦涓?,聽得人心頭一涼。 “這樣人還能活嗎?”張一聽得咂舌。 沐鈺兒若有所思,抬眸看了一眼唐不言。 唐不言眉眼低垂,手中的帕子半遮著手指,顯出幾分病弱的憔悴,可他這般懶懶坐著,腰背挺直,卻又帶著一點意興闌珊的沉默。 “自然不能?!北澈髠鱽黻惙品埔宦暲湫?,譏笑著,“這樣的人都能活,戰場上還用死這么多人嗎,有這等神出鬼沒的技術用來懲戒一個女人,不然當年大漢的鐵騎早就越過波斯和蒙古,當真如話本中所言,月光所照之處,皆是漢土?!?/br> 不知何時,陳菲菲和程羅來到門外。 張一墻頭草一般來回擺動著,又開始覺得很有道理,跟著點頭:“那就是后世胡編亂造的啊,不過這都是漢朝的事情了,和我們現在有什么干系?” “因為造謠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只造謠一次的?!标惙品祈鈷吡艘谎鄞采系奶撇谎?,懶洋洋地踢了踢張一的屁股,“做門檻山上不怕倒霉,無賴小子,快起來,” 張一訕訕站起來:“剛才跑太急了,腿麻站不住了?!?/br> “你小子跑去天樞做什么?”陳菲菲隨口問道。 張一嘆氣:“老大不是說千牛衛內部有鬼嗎?我就想盯著點他們,而且他們一大早就不讓工匠們開工,我覺得怪奇怪的?!?/br> “呦,咱張小猴子都要開動腦筋了,真不錯?!标惙品苼淼酱策?,施施然坐下,“說來給我開心一下?!?/br> “找人為什么要把工匠都趕走?!睆堃槐П?,一本正經說道,“人多不是更好抓嗎,要是怕工匠里有問題,按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不是更好嗎,我聽說工匠中午都是在天樞休息的,要我說一定是為了中午要干點什么!” “別人都是吃飯了,那你中午去哪了?”陳菲菲隨口問道。 張一一頓,磕磕絆絆說道:“我一個人在天樞,害怕?!?/br> 陳菲菲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從袖口掏出脈診放在床邊,伸手敲了敲被褥。 沐鈺兒見狀,看了一眼笑瞇瞇跟進來的程羅身上,咳嗽一聲,委婉說道:“給人看的大夫還在呢,要你一個仵作著急什么,起開?!?/br> 陳菲菲目光在唐不言身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后面須發皆白的老大夫,只好把屁、股都還沒做熱的凳子讓了出來,捏著鼻子站起來:“程大夫,坐?!?/br> “一樣的?!背塘_脾氣極好,笑瞇瞇說道,“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剛才和陳娘子探討了一下醫術,當真是有了新的想法,年輕人就是有與眾不同的想法?!?/br> 陳菲菲下巴得意抬起:“醫毒不分家,大夫和仵作說起來也是一脈相承的?!?/br> 沐鈺兒嗤笑:“給你個梯子你就上天是不是,別耽誤程大夫看病,程大夫快來給少卿看看?!?/br> 陳菲菲站了起來,看著程羅坐下,隨后斜眼看沐鈺兒:“你一個連脈搏都找不到的人,這么湊上去做什么?” 沐鈺兒皺了皺鼻子:“你懂什么,我只是不會把人的脈而已,案子的脈都在我手上呢?!?/br> 她故意瞇眼,掐了掐手指,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紫薇道人快掐算一下,看看貓女是怎么回事?”陳菲菲嘲笑著。 沐鈺兒頓時放下手,手上接了一個?。骸安豢烧f,無量天尊?!?/br> “不對啊?!?/br> 門口的張一站起來,眉心緊皺:“我還是沒明白為什么貓女要被骨醉???呂后對戚夫人的刑罰那都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br> 陳菲菲氣笑了:“我早就說了北闕就應該請個教書先生,給這群文盲補補課的?!?/br> 張一立刻露出不悅之色:“怎么還攻擊我?!?/br> 沐鈺兒嘆氣,眸光掃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唐不言,含含糊糊說道:“你仔細想想因為四十七年前到底有什么事情?” 唐不言抬眸,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抽疼的額頭:“那些都是假的,陛下并沒有對王皇后和蕭淑妃兩人施行骨醉,只是白綾賜死而已,且當時高.宗尚在壯年,若是如此殘暴的刑罰,豈不是不把高.宗放在眼里,加上王皇后還背靠太原王家,乃是北朝名門,如此顯赫背景,當時朝中早就不滿皇后被廢一事,陛下怎么可能又下此召令,激起群憤,徒增風波?!?/br> 沐鈺兒咂舌,嘟囔道:“這個流言還挺……” 陳菲菲抱臂冷笑:“野史閑談,流言蜚語,講的就是一個法不責眾,長舌之人自然是恨不得把一個心中厭惡卻又無可奈何的人描述成無惡不作的大惡人,可要說世上最開始的酷刑五馬分尸,可是商鞅自己設計的,怎么沒人譴責這些人,只逮著一個虛無縹緲的事情說三道四?!?/br> 唐不言垂眸不語。 “菲姐說的有道理!”張一皺眉附和道,隨后話鋒一轉,依舊不解,“所以,兇手為何要這樣???” 陳菲菲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因為要加深這樣的流言,就像史記把呂后之事記入到書中一樣,幕后之人也想把這件事情計入史冊?!碧撇谎暂p聲說道。 張一懵懵懂懂地聽著。 “兇手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沐鈺兒緩緩說道,“陛、下?!?/br> 唐不言緩緩吐出一口氣。 “貓女的尸體會送到北闕嗎?”沐鈺兒問。 “我跑回來時看到莫白和陳策一起來的,應該會送過來吧?!睆堃贿t疑,“畢竟少卿在我們這里呢?!?/br> 沐鈺兒煞有其事:“說的有道理?!?/br> “這事不會真的和王、蕭舊事有關吧?”一側的陳菲菲突然說道。 “那具秋兒的尸體我后來仔細看過,有一個重大發現,她的右邊后槽牙邊上的一個牙縫里有一條細長的血條,之前都是血沫,我沒清理出來,這說明她死前曾咬過一個人?!?/br> 沐鈺兒神色一冽:“咬哪里?” “這可不好說,但總歸是手腳這些地方?!标惙品瞥烈髌?,很快又說道,“應該是手,當夜這么大的雨,那兇手應該只有臉,脖頸,手是露出來的,兇手是一個男子,秋兒肯定不可能咬到臉和脖頸,而且這樣也太明顯了,手的話……” 陳菲菲露出半截手臂,先是點了點自己的大臂:“一般都是穿著衣服的,嘴里也沒有衣服的細絲,說明不是隔著衣服咬的?!?/br>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臂:“若是走得急,挽起手臂也是可以的,而且這一截一旦被咬重,會很痛,而且難以掙脫,但這個要求把衣服撩上去?!?/br> “除此之外……”陳菲菲便指了指手腕到虎口這個位置:“rou少但最能吃力咬下來,但這樣血淋淋的,不該沒發現啊?!?/br> 沐鈺兒心思微動,扭頭去看唐不言:“你知道秋兒的心上人是誰嗎?” 唐不言搖頭:“之前不是鎖定在幾個副統領身上嗎?” “這不是巧了,我今天去了高足酉家中,意外發現秋兒的家也在附近?!便邂晝阂馕渡铋L說道,“好巧不巧,還見了一處好戲,更巧的是,還見了一個鄰居,了解了秋兒平日里出宮的一些事情,最巧的是,有一個男子一直跟在秋兒身邊?!?/br> 唐不言手指微動,手中雪白的帕子便被他挑了起來。 他看著帕子上的黑蛇:“能在帕子上繡蛇,卻沒有送出去,到底是不好意思送出去,還是不能送出去?!?/br> 沐鈺兒伸手,勾過他手中的帕子,放在指尖隨意轉了轉,整個帕子便在指尖飛了起來。 “我覺得是不能送出去?!彼词职雅磷幼ピ谑中?,“因為她喜歡的人是王皇后的后人,這個帕子一旦送出去,機敏如容成女官,只怕此事難以隱藏?!?/br> 唐不言抬眸看她。 “這人在……”他沉吟片刻,眉間微微皺起,“在那幾個人副統領中間?” 沐鈺兒點頭,彎腰,把帕子重新一點點塞回唐不言手心中。 “莫、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