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除了你,我沒法對別的男人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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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以后,不能相見的日子,令鐘杳的心平靜許多。但這份平靜,說到底只是暫且將關于他的情緒擱置。 除夕夜的親吻也好,最后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也好,無一不是再說,他拒絕她的心也常動搖。在沒有第三個人的家中,心思細膩的鈐會很快察覺恰到好處的曖昧,自然而然地做出過分多情的回應。只要她堅持,他也將再三被她誘上鉤,直到走向無法回轍的地步。從小到大,他素來不會過分殷勤地待她,卻也沒什么東西向他求而不得。 更何況,他并不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也沒有很強的世俗道德感。 ——正是察覺到他已經在唾手可得的距離,主動權也完全在她,她反而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不知自己是否已足夠堅定,能教他打消舉棋不定的顧慮。 直到清明前后,他才給她留了一條短訊,言簡意賅說,希望周末她能回家一趟,同行去掃墓。 這是往年的慣例,挑不出錯。她倒是非回去不可了。 春回的暖意撓人作癢,意料之外的短訊讓深藏的情絲又得滋養,曳在低空,怎么都拂不盡。她歸家的那個周六午后,天氣恰好從連日的yin雨里放晴。車站旁的公園里,白色櫻樹正值盛放,高擎的花傘映著晚霞,泛出如薄霧般的光暈。她想起去年春時,也在繁花開綻的時節陪他去橫塘的古街,結果卻在那一道淋雨。明知江南的春季多雨,他的車上竟沒法找出一頂像樣的傘,唯一一頂陳年破傘,都快與她年紀相仿。 與他一同出行總沒好事。她似乎也已預見到明日又會有新的不愉快。只是她再也不想像個長不大的小孩,總是嘰嘰喳喳地在他耳邊鬧。 她為他換上新買的戰裙,也頭一回試著給自己化妝。 猶是一再停下來整理妝容和頭發,對鏡練習沒有敵意地微笑,她總覺得還有什么準備沒做好,長久揪著一顆心。皎潔的花片落了滿道,似少女心碎的淚水,印滿無情的污痕。她怕這番打扮在他眼底意圖太明,又被毫不猶豫地推開。 她在家樓下遇到健身回來的鈐。訝異與尷尬之間,她們一句話也沒說上,只是一前一后地上樓。他看她的眼神很是平和,再也不見寒假里那些意味不明的微妙。但他越是淡然自若,她心底那古怪的偏執醞釀越濃。 家里比起她上回離開時,還是一點未變。一走進去,熟悉的幽冷香氣撲面而來。兩個人擠在狹促的玄關各自換鞋,怎么謙讓都還是距離過近。她終于在他打算走遠以前,裝作不經意地一跌,偎在他懷中。 他的雙手不知所措地懸在半空,連忙道:“別抱我,身上都是汗?!?/br> 我好想你。她反是攬緊他的后背,話掛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的呼吸忽輕忽重,似躊躇暗嘆了好幾回。但她執意不放手。許久,他抬手撫著她夾在腦后的發卡,柔聲道:“今天的打扮很好看。但我希望你不必刻意扮熟,你平時不像會給自己買這么老氣的衣服?!?/br> 她卻鼓起腮幫子,皺眉瞪他,“你是想說我像老女人?!?/br> “好看?!彼麚u頭,不假思索地重復,眼也直勾勾盯著她,竟似入迷。她難以置信地一怔,回過神來再要確認,他的眼神卻早已躲閃開去,收拾出自己的衣物,鉆進浴室洗澡。 竊喜不過多久,洗完澡的他又恢復了冷淡憂郁的模樣,慵懶地披著睡衣,推開陽臺的落地窗,站在一旁點起煙。他問她晚上想吃什么,她毫無頭緒,此外又無話可說。 她坐在背對他的那邊沙發,只給自己泡上茶,閑翻起他近日在讀的那本《畫為心聲》,又暗暗從客廳的穿衣鏡里,打量他清癯的側臉。他好像察覺她在偷看自己,似自言自語般地隨口感慨:“我還以為你的三分鐘熱度已經過了?!?/br> 原來他與她做出了恰好相反的決定。 方才她心不在焉的,茶葉一不小心就放得太多,如今淺嘗一口,才覺又燙又苦。于是,她沒好氣地回嗆道:“讓你失望了?!?/br> 他若有所思地抽了兩口煙,不言不語。 她又頗覺不甘地繼續道,“今天的打扮,我以為你會喜歡?!?/br> “我覺得我該戒煙了?!彼辉咐^續這個話題,卻沒頭沒腦來了這么一句。 “你太優柔寡斷,不可能戒斷的?!彼患偎妓鞯?。 他不再有拐彎抹角地閑情逸致,直言道破:“我也不愿你一再執迷,終于是我逼得你堅持不下去。一樣會受傷的?!?/br> “拒絕我的理由呢?只因我是你看不上眼的小屁孩?” “天底下男人都死絕了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吼道。她隱恨閉上眼,默許他先說。 他輕咳一聲,極力抑下語聲,“我可以裝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你……保護好自己?!?/br> 她更是因這番話怒上心頭,“不可能。除了你,我沒法對別的男人有反應?!?/br> “所以,你想讓我cao你。但在此后才能意識到覆水難收,再恨我一輩子,甚至斷絕關系?我才不要做那種事?!?/br> “是啊,像你這種自私冷漠的人,只會用《婚姻法》提到的破裂和糾紛,預設夫妻關系最糟糕的下限,當然不愿承擔這種風險。沒法結婚的真因也是在此吧?!彼袼麜龅哪前?,不留情面地冷嘲熱諷。 但他只傲慢地甩下一句:“隨你怎么想?!?/br> 爭吵過后,寒假里那些些許動情的曖昧,終隨著長久的別離蕩然無存了。 他沒能將這支煙抽完,就心煩意亂將其摁滅,稍緩了語氣,幽幽道:“我不知道該怎么靠近現在的你。能告訴我緣由嗎,為什么你會對我抱有那樣的想法?” 一邊說著,他走回客廳,在她斜對角落座,并收回此前的問話,“算了,你肯定不愿說?!?/br> 她說了那樣的話,若放在平日,他早已甩臉走人。這樣問實在令她意外?;蛟S連她自己也不曾仔細想過,為何偏對他生出這樣的想法。并非不愿答,而是答不上來。何況感情的事,哪里說得出許多所以然來?他那薄情冷血的腦子,著實將人想得太過理性。 可轉念一想,他的感覺或許不錯。她們之間的隔膜太深,有必要好好聊一聊,開解誤會和心結。只是彼此的交流實在留白太久,好比風箏斷了線,頃刻就隨風飛去遠方,再要續上,無異于刻舟求劍,根本不知該從何說起。 又是長久緘默。他將打火機握在手里轉過好幾度,終于接受無話可說的結局,決意起身離去。 她結結巴巴地叫住他:“櫻……櫻花開了。你能陪我去看嗎?公園的櫻花?!?/br> 他愣了很久才答應下,“嗯,出去走走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