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2018前塵往事篇(6) 繼承人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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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延澤從沒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黑色轎車一路奔馳駛向郊外,外面還在下著小雨。雨是從昨天中午開始下的,現在已經小了很多。濛濛細雨如霧一般浸濕了車窗,車內除了空調運作的風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安靜到讓他如坐針氈。 他手心攥著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串數字,那是x小姐昨天早上離開酒店前交給他的。 她說,如果到了晚上她沒回來,也沒聯系他,就打這個電話號碼,告訴對方她去找夏晴洲了,就可以了。 紀延澤等到7點多,x小姐沒有跟他聯系,打她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更糟糕的是,林助理的電話也同樣打不通。 他隱約感覺x小姐可能遇到了危險,雖然他不知道夏晴洲是誰,但x小姐既然留了電話以防不測,那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紀延澤撥通了x小姐給他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聽聲音像是四十多歲,語調沒有起伏,聽完他的表述,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紀延澤張著嘴,愣愣地看著變黑了的手機螢幕,又把電話打了回去。這次他學聰明了,在對方開口前,搶先一步說:“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沒跟我說,但是我很擔心她,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你是哪位?”電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冷冰冰地問。 “我,我是她朋友,我叫紀延澤?!?/br> “你就是紀延澤?!迸怂坪趼犨^他的名字,乾脆地拒絕了他的請求,“你什么都不用做?!?/br> 你什么都不用做,這句話紀延澤聽得特別刺耳。為什么別人都可以參與,就他被排除在外?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太討厭了。 紀延澤咬著嘴唇道:“她是不是有危險?如果你要去找她,請帶我一起去?!?/br>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女人思考了片刻,說道:“好,告訴我你在哪兒,我讓車來接你?!?/br> 第二天清晨,天剛濛濛亮,一輛黑色的轎車準時停在了酒店門口。 紀延澤東張西望地打量這輛車,因為黑色的玻璃看不見車內,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個女人安排來接他的。 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紀延澤看到他嚇了一跳,差點扭頭就跑。 這個男人戴著一個奇怪的白色面具,非??梢?,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影視劇里的黑幫綁匪。 “您是紀延澤紀先生嗎?”那個男人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問他。語調和電話里的女人一模一樣,又死板又冷漠。 紀延澤身體本能地往后退,謹慎地盯著他,“……對,我是?!?/br> 后座車窗緩緩降下,紀延澤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張如墻一樣白的消瘦側臉,和與之呈鮮明對比的深紅嘴唇。 “上來?!彼f。 戴面具的男人朝她微微鞠躬,繞到車的另一邊,給紀延澤開門。 紀延澤此時心情十分復雜,很顯然,電話里的女人就是坐在車里的這個。他猶豫了一下,既然是x小姐給的電話,想必不會是壞人,再說,是他自己強烈要求跟過去的,現在打退堂鼓也太沒志氣了。他看著男人對他做出“請”的手勢,心一橫,坐進了車里。 車子發動,那個女人轉頭,帶著不屑的眼神落在紀延澤臉上。 “你就是悅悅包養的男明星?” 她冷冷地朝紀延澤看過來。本來還在糾結該怎么稱呼這位女士,紀延澤看清了那張臉的輪廓和五官,頓時心跳在胸腔里鼓噪起來。 這張與x小姐有八分相似的臉,即使有著精緻的妝容,也難掩歲月在她眼角留下的痕跡。 傻子也能看出她與x小姐是什么關係。 “伯,伯母好……”紀延澤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家長,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張著嘴結結巴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 伯母? 這個稀奇的稱呼讓夏雪域的眼皮跳了一下,臉上的輕蔑與厭惡更是毫不掩飾。 “她的品味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單調?!彼穆曇艟痈吲R下,帶著森然的審判。 這下紀延澤徹底無話可說了。x小姐的母親明顯不喜歡他,也是,人家女兒金枝玉葉,已經有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夫,他算什么?包養的男明星?上不了檯面的小情人? 紀延澤垂頭喪氣,臉色黯淡,併攏雙腿老實坐著,不敢吭聲。 他不會應對這種情況,也從沒想像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夏雪域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這讓他想到第一次見x小姐時,她氣急敗壞地叫林維亞把他扔海里喂鯊魚,如果他哪里表現得不好,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樣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扔進荒山野嶺。 汽車上了高速,車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紀延澤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前面坐的兩個人,駕駛座上的是一個年紀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司機,黑白夾雜的平頭,面相談不上兇狠,但也絕非友善;副駕駛就是那個戴面具的男人,自從上了車就沒說過話。紀延澤注意到他的手,皮膚很黑而且粗糙,絕不是一個文職人員的手,再加上他的體格,一看就惹不起。 保鏢嗎?但為啥要戴面具?好奇怪啊。 紀延澤也不敢問,假裝沒看到。夏雪域這時候已經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她支著額頭,靠著窗戶閉目養神,紀延澤坐她旁邊,嘴巴閉得像蚌殼一樣緊,生怕說錯一句話觸怒了她。 夏雪域昨晚開會開到了9點,緊接著就坐飛機到了成都,因為沒休息好,整個人都懨懨的。夏悅為什么去找夏晴洲,原因她大概已經知道了,至于為什么一晚上沒回來,可能有別的理由,總之不會是這個叫紀延澤的毛頭小子說的那樣,遇到了危險。夏晴洲不會傷害夏悅,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她之所以會這么急趕過來,是怕夏晴洲說太多不該說的。有些事,夏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夏雪域閉著眼睛,思緒飄到了當年游學的時候。 她至今不能理解,夏晴洲怎么那么單純,為了追求愛情,和一個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私奔,她到底哪根線搭錯了,才會做出這么傻的事? 當失蹤了兩年多的meimei突然傳來回國的消息,夏雪域提前結束了五年游學之旅,匆匆趕回來見她。 對著漂泊在外,瘦了一大圈的夏晴洲,夏雪域又心疼又生氣,問她這兩年發生了什么,德里斯對她好不好,她卻什么也不說。 私奔還被拋棄,做了那么丟臉的事,也不見她反省,老太太氣急了,一怒之下罰她再也不準出門,夏雪域求情也不管用。 后來夏晴洲被軟禁在了天臺山,一住三十年。期間老太太不是沒心軟,給她臺階下,可她也不知哪來的犟脾氣,就是不下山。老太太徹底傷了心,至此不再提夏晴洲的名字,夏雪域勸了幾次無果,最后也放棄了。 現在看來,老太太當初沒有選meimei做繼承人是對的。夏晴洲太過感性,沒有主見,全憑感覺做決定,這樣的性格,哪能作為一家之主,獨當一面? 相比于男性,女性總是更容易受外界干擾,特別是感情,一旦女人陷入戀愛,就很難再保持理智。有夏晴洲這個例子在前,為了避免夏悅走同樣的歪路,夏雪域很早就安排她認識了文揚,后來她去游學,又在她身邊安插了林維亞。 戀愛這種事,防是防不住的,青春期的女孩對感情剛開始萌芽,你越禁止,她越好奇,與其防備外界的不確定因素,夏雪域寧愿把所有風險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文揚的優秀毋庸置疑,夏悅從小就崇拜他,不存在排斥,同樣,林維亞也是她自己選的,因為她喜歡。只要林維亞不越界,夏雪域也可以對他們的曖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夏悅游學結束,她就安排她和文揚履行婚約,林維亞隨便找個理由把他調走,皆大歡喜,多完美的計畫。 事情的發展本該如此。 一開始也的確如夏雪域所想的那樣,林維亞對夏悅忠心耿耿,盡職盡責。夏悅也很喜歡他,沒有在外面結交品行不端的男人,游學前四年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可是偏偏!偏偏在最后一年!夏悅去日本游學,認識了那個男人,那個一切原罪的起始—— 森田純一。 只要想到這個人,夏雪域的眼神就會變得陰沉。當紀延澤那張臉出現在她眼前,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他。 連帶著對紀延澤也厭惡了幾分。 八年前,德里斯突然來到中國,出現在她面前,告訴了她一個驚人的消息。他和夏晴洲有一個女兒,如果他正式迎娶夏晴洲,那么他們的女兒嘉瑪就會和夏悅一樣,擁有夏家的繼承權。 “我聽說,夏悅來歷不明是嗎?” 空曠的會議室,兩個人僵持不下。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建筑群景。 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用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神情愜意地坐在會議桌另一頭。 夏雪域面若冰霜,冷冷應對他的挑釁。 “別擔心,我不是想威脅你什么?!彼挠⒄Z發音很標準,態度甚至稱得上友好,“說到底,這是兩個孩子自己的事,要不要成為繼承人,得看她們自己的想法?!?/br> “萬一嘉瑪不愿意,我也不會強迫她?!钡吕锼孤柫寺柤?,“可是如果夏悅主動退出呢?” “比如她愛上某個人,主動放棄繼承權……這種事也說不準,對不對?” ****** akiii:【紀延澤:可憐,弱小,無助,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