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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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下午有雨微涼,看著窗外竹葉被細雨清洗過后的翠綠美景,靳若魚卻是尷尬地想找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都是嚴成瀾的錯! 昨天一通折騰害自己早上沒能從床上爬起來,今日晌午葉英帶著唐璇先回去時,自己還在睡沒能去送行。 顏梅將補湯端上桌時就見到自家夫人那一臉憤恨的表情時,她怯懦開口:「夫人,要是這盅補湯您不愛喝,下回奴婢讓顏竹換換口味?!?/br> 靳若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在暗自罵嚴成瀾了,于是她搖頭:「沒事,不關湯的事?!挂惺乱彩菄莱蔀懙氖?! 「也確實該換個味兒了,這湯也喝了好一陣子,要不等等讓李大夫看看,看要換個什么樣的補湯?」顏春在一旁接口。 「正是這個理,奴婢現在就去請李大夫過來!」顏雪說完話,人一溜煙似的跑了。 靳若魚看著這幾個顏眨了眨眼,她們現在是在玩什么? 不一會兒李牧真的提著他的藥箱過來了,他先拱手朝靳若魚說道:「還未向夫人道聲百年好合,恭喜恭喜?!?/br> 靳若魚臉皮微紅連聲道謝:「也祝大夫著手成春,同喜同喜?!?/br> 李牧伸手示意靳若魚就座:「那么就請夫人伸手讓老朽為夫人探脈?!?/br> 靳若魚乖乖坐好讓顏春用一方帕子覆在皓腕上,等李牧來到把完脈后捻著他的鬍子說道:「確實是該換個補氣養血的藥膳了?!?/br> 顏雪立即將李牧領到書房開藥單,顏梅朝顏春看一眼,顏春立即會意的跟了過去。 書房里,李牧才開好藥單交給顏竹后細細囑咐一番,接著李牧又按著顏春的吩咐來到嚴成瀾正在等著的地方。 「如何?」見到李牧進來嚴成瀾便立即問道。 「氣血確實有潰敗之象?!估钅聊碇E鬚皺眉說道。 「你還能想其他方式阻止?」嚴成瀾肅然看著李牧問。 李牧搖頭嘆息,回答:「不好說,辦法倒是有,但是否真的有用也得看三年五載后的成果才能下定論?!?/br> 「那夫人的身體能等嗎?」嚴成瀾冷凜著神色問道。 「這?老朽也只能盡力而為,畢竟用無為花入藥這藥方是古方,已經許久無人使用過,中間藥方配置須得再改改?!箾r且,您才給我一朵無為花而已,我怎么省著用還是不夠??! 嚴成瀾寬大袖袍中的手捏緊,他臉上沒有顯露任何情緒,只淡聲說道:「有勞李大夫繼續替夫人調養身體了?!?/br> 「這是自然,夫人身體好了以后才能替家主您生個大胖小子!」 隨著李牧離開,嚴成瀾的神色也繃不住了,他狠狠咬著牙關,雙眸通紅,體內的魔性因為靳若魚的生命之花的氣息潰敗而逐漸恢復,再這么下去,再這樣下去的話?? 驀地,一聲敲門聲響起,嚴成瀾回過神來強力壓下自己體內翻騰的思緒才開口:「進來?!?/br> 嚴東默默地捧著一塊搓衣板進來,他低著頭不敢看家主的神色,輕聲說著:「夫人剛讓顏梅讓屬下拿一個搓衣板給家主,說是晚上有用?!馆p輕放下搓衣板后嚴東趕緊行禮離開,看都不敢看嚴成瀾一眼。 嚴成瀾看著桌上那塊搓衣板,唇角不自覺揚起,還真要跪啊? 隨手拿起搓衣板,嚴成瀾走出書房就著滿天彩霞慢慢踱步在長廊上,屋外已經有僕人在長廊上掛起燈籠,見到嚴成瀾經過紛紛放下手上的工作彎腰退至一旁。 長廊沿著水塘而建,平時水氣頗重,今日的水氣似乎又更濕厚了些,吸進鼻尖的似乎都是潮溼水澤之氣。 此時晚風拂過帶起如煙水澤之氣,淹淹漫漫在水塘上形成一股煙波,緩緩流淌移動,水煙漫過水塘、漫過長廊、也漫過僕人工作的身影,煙波漫過之處身影皆模糊不清。 可就在那若隱若現水霧中,嚴成瀾的姿態輕松就連衣角也沒有被水氣沾染,他負在身后的手仍是拿著搓衣板,行走間他輕吐氣息勾唇冷笑。 「出來吧?!棺罱K,嚴成瀾停下腳步看著身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喝道。 一個神色凝重的女子緩緩走出水霧,她離嚴成瀾還有五步之遙便停下。 「有事?」嚴成瀾冷冷淡淡的問。 龍魚對于嚴成瀾泰若自然的態度感到驚訝,但她仍是強自鎮定地開口問道:「你不怕我?」 「怕?本座何須懼怕區區一條魚?!?/br> 龍魚瞠大雙目,指著嚴成瀾問:「你緣何知道我是誰?」 嚴成瀾垂眸,一副睥睨天下眾生的姿態:「因為小魚兒身上總是會出現你的氣息?!顾麉拹翰粚儆谧约旱臍庀⒊霈F在靳若魚身上。 自從靳若魚將雙魚手鐲戴上后,她的身上就多出一股氣息,任憑嚴成瀾、顏梅怎么找都找不到,故而嚴成瀾才會將注意力放一部分在雙魚手鐲上,才能得知另外氣息的出處。 「原來是這樣?」龍魚內心訝異不已,但仍是不動聲色,她鎮定如常開口:「其實今日我來是為了拜託你一件事?!?/br> 「何事?」 龍魚緩緩攤開掌心,那上頭赫然出現六朵正盛放如常的無為花? 靳若魚此刻正坐在長廊上看著顏雪餵食著嚴成瀾之前所養的八哥,這隻八哥還是很喜感的愛吃葵花子。 倚著欄桿半趴在上頭,靳若魚仰著頭看著天空,耳邊聽著顏梅、顏春,顏雪討論著快到冬天了,屋里的佈置還得再如何修改,清風拂面而來她又開始想睡了。 眨了眨眼,怎么老是覺得水塘那邊泛著濃霧???彷彿整個水塘都快被濃霧給籠罩其中,她都快看不到那邊的人了。 起身正要上前去查看就見到有位眼生的婢女提著一個食盒走過來,顏梅注意到了,她微皺眉頭看著那女子走向前問:「你是哪邊工作的?」 「奴婢是在廚房工作的?!勾┲Z黃下人衫裙的女子低著頭回答。 「廚房?」顏梅目光緊緊鎖住那女子再問:「你不待在廚房跑來這里做什么?」 鵝黃衫裙的女子低著頭語氣依然平穩:「奴婢是過來送茶點的?!拐f罷她伸手要打開食盒讓顏梅查看。 顏梅快速伸手制止了那女子的舉動,她冷下聲音開口:「你想做什么?」 女子輕輕抬起頭眨著無辜的雙眸回答:「既然這位jiejie懷疑奴婢,那奴婢就打開食盒讓jiejie檢查一番?!?/br> 「哦?」顏梅靠近那女子勾唇冷笑,她輕聲說著:「我不管你從哪兒來的,但在這里沒你放肆的地方,現在拿著你的食盒給我原路折返?!?/br> 「這?恐怕不行?!郭Z黃衫裙女子勾唇,淺笑嫣然說道:「奴婢可真是來送禮的?!乖捖渌挚焖購难H間揮出,一條鞭子就直接甩了出來。 顏梅離得近,她向后倒去的瞬間還是被鞭子尾端打中,臉上出現一條血痕。手掌拍在地上顏梅借力再起的同時快速出腳踢出,鵝黃衫裙女子趕緊伸手抵擋。 顏春、顏雪一見到顏梅和人打了起來兩人立即站到靳若魚身前護著,一旁也有人快速靠攏過來。 顏風、顏華、顏月和顏雨也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她們加入戰局讓顏梅可以退出打斗范圍內。 「沒事吧?」靳若魚看著顏梅臉上的血痕關心問著。 顏梅摀著傷口搖頭說道:「夫人放心小傷而已?!?/br> 「她是誰?」靳若魚看著被四個顏團團圍住還在做困獸之斗的女子問。 「不管她是誰,奴婢保證很快就會知道了?!诡伱氛驹诮趑~身邊雙眼緊盯著鵝黃衫裙女子說道。 「這架還得再打上一會兒,好不容易來一個人讓顏風她們四人練手,估計她們會再多拖久一些,要不夫人先回屋去,等有結果了奴婢再通報給您?」顏春看著打架場景對靳若魚說著。 這情景出現的也不算多但偶爾還是會有,自從去年江湖上出現了另外幾個教派后,整個江湖開始有些不平靜,機密被竊取、有人被暗算,起初都以為是死對頭出的手,雙方你來我往激烈的衝突不斷,直到這些事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嚴成瀾也被驚動了,鐵衛們一查才發現竟然是那些新門派使得手段,消息一公佈出來,江湖上各門派才消停,但嚴府也開始出現被報復的手段。 刺客、jian細什么的,嚴府也抓出好幾回,也不能說嚴府松散讓人入侵,而是這些人讓人防不勝防。 「那也好?!菇趑~擺了擺手轉身就要離開。 「不行!你不能走!」正被困住當打架練習對象的鵝黃衫裙女子急得大喊。 只是她的呼喝聲被人直接無視了。 「夫人若是想睡也別在這兒,咱們扶您回去歇歇,等等有結果了再通知您,晚一點家主就會來找您一起吃晚膳了?!诡伱纷⒁獾浇趑~快瞇起來的眼,所以輕聲說著。 「顏梅你就先別忙了,該上藥的還是要處理,女孩子的臉都金貴馬虎不得。讓顏春和顏雪陪我就成?!菇趑~邊走邊說著。 顏梅退下去擦藥,顏春和顏雪陪著靳若魚回屋里休息,嚴東剛得了消息就急忙前去找嚴成瀾,書房內沒有找到人才剛走到屋外經過水塘時,卻見嚴成瀾手上拿著幾朵花正站在長廊下。 嚴東趕緊走到嚴成瀾附近拱手低頭稟告:「家主,又抓到一名刺客?!?/br> 「哦?」嚴成瀾頭也沒抬淡然問道:「在哪兒找到的?!?/br> 「刺客這回似乎是衝著夫人來的?!?/br> 嚴成瀾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嚴東:「人在哪?」 「正被押在地牢里等候家主發落?!?/br> 「嗯,走吧?!箛莱蔀懱_往地牢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指著靠著欄桿而放置的搓衣板說道:「將它帶上?!?/br> 嚴東回答了聲拿起搓衣板跟在嚴成瀾身后走,他實在想不通,家主和夫人怎么突然這么喜歡搓衣板了?! 嚴府的地牢和一般人想像的不一樣,嚴府的地牢裝飾擺設的就像一間客房,里頭的桌椅床舖應有盡有,只不過桌椅不是讓被關押的人來使用的,被關押的人大多只能跪在地上雙手雙腳都會被銬上手銬腳鐐,只有被軟禁的人待遇才能好一點。 總體來說,嚴府里不虐殺人,要殺要剮也得去外頭執行。 地牢處,嚴成瀾一身深藍長袍,他隨意端坐著喝茶,嚴東站在一旁低聲說明這女人怎么進來又怎么被發現被抓到,故而嚴成瀾和嚴南看也不看那名跪在地上的女子,倒是嚴西和嚴北互看一眼心底有了些想法。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快說!」嚴西朝那女子走過去喝問。 女子雙手被緊緊捆綁在身后,人雖然跪坐在地上,可她卻仍沒開口的打算,只揚著詭異的慘人笑容。 「再不說就將你的手腳剁下!」嚴西繼續威脅,只是那女子還是不為所動。 一旁的嚴北看不過眼,他雙手環胸揚著下頷說道:「小西,你怎么廢話那么多,直接一刀砍了不就成了?」喊那么多還比砍一刀費勁兒。 嚴西瞪一眼嚴北,他略微生氣開口:「老子問話輪不到你來插嘴,還有,我比你大!」別老是小西、小西的叫著。 嚴北聳肩,無所謂開口:「可是我武功比你厲害?!?/br> 簡單一句話讓嚴西氣恨得甩手一把飛刀衝著嚴北飛去,嚴北倏地側頭一閃,那把飛刀擦著嚴北頰邊飛過就筆直插在墻上。 嚴北沒對嚴西的舉動生氣,他淡然轉身隨手抽起飛刀,再將飛刀彈回嚴西手上,而他身后那面墻上則是坑坑洞洞的。 「真是夠了!」嚴西嘖了一聲不理會嚴北,開始拋飛著飛刀玩。 「你們就是這樣訊問人的?難怪你們什么都問不出來?!古映爸S地開口:「還以為嚴府能有多厲害!」她不是輕易混進來了嗎? 嚴東和嚴南停頓了下看了那女人一眼,也不理會繼續對嚴成瀾匯報,放任嚴西和嚴北繼續作,他們想玩就讓他們玩個夠兒。 「是啊,咱們嚴府是不怎么厲害,那你又為什么想潛伏進來?」嚴西甩著飛刀皮笑rou不笑的把話推回去。 「哼,我說了,我是來送禮的!」女子不悅說道:「你們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嚴西蹲下身盯著女子:「第一,我們嚴府不收任何禮。第二,我們嚴府不接待任何客人。第三嘛??」眼神微瞇緊盯著女子看,故意拖長尾音。 嚴北看不慣嚴西緊盯著那女人看的樣子,伸手一扯嚴西的后衣領將他拉起,他眼神冷冷看著女子說道:「第三,早知道你是誰從哪兒來,我們不屑問!」剛剛都是逗你玩的! 女子哼聲嗤之以鼻說道:「你們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誰字還沒說出口,一旁的嚴南便開口了。 「鐵玲瓏,表面上是新門派玉曦宮的人實際上是帝師單賢的人?!箛滥蟼饶靠粗F玲瓏鄙視著說道。 就這么點功力還想跟嚴府斗?太天真了! 「你?!」鐵玲瓏咬著牙瞪向嚴南,她以為對方了不起就只能查到自己是玉曦宮的人,沒想到連玉曦宮身后的人也能查出來。 「或許,該將她直接丟去給單帝師?」嚴西一手環胸一手摸著下巴一臉深思樣。 嚴北抬手拍掉嚴西摸著下巴的手滿臉不贊同開口:「你還真的在想???」 嚴西瞪著嚴北不爽了:「夠了吧,讓她緊張一下??!」奇怪,他做什么說什么嚴北那傢伙都要唱反調。 「要讓她緊張應該是把她丟給華禮?!箛滥峡粗鴥蓚€快玩出火藥味來的兩人說著。 鐵玲瓏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五皇子殿下的事他們也知道?! 「怎么,很驚訝?」嚴北彎腰看著鐵玲瓏笑著搖頭:「看來天真的人是你們,華禮以為躲在單賢身后就不會被挖出來?」不知道他們可是掘土三尺也會將真相挖得乾乾凈凈嗎? 「女人,我們不問是因為從你的嘴里問不到我們要的訊息!」嚴北話落快速出手塞了一顆藥丸到鐵玲瓏嘴里。 鐵玲瓏開始劇烈掙扎,但她的嘴被人牢牢按住,她吐不出那藥丸。 「呿!真是臟人手的活!」嚴北直到確認鐵玲瓏嘴里的藥化開了之后才放開手,他拿起桌上放置的布巾開始擦手。 「這?這是什么?」鐵玲瓏啞著嗓音問,她怎么開始全身無力,雙眼開始迷茫? 嚴北嘴上說了什么她一個字也聽不見,最后鐵玲瓏直接暈了過去。 「將她丟進谷邑古潭里?!箛莱蔀懽詈笃鹕碚f道。 「不是要把她丟回給單賢去處理?」嚴西傻眼了,他才和嚴北打過賭呢! 「不給單賢那為什么不丟給華禮?」嚴北也趕緊問,事關他和嚴西的賭注呢! 「因為本座在谷邑古潭里還有缺人,因為人不見了才能讓華禮和單賢彼此有猜忌?!箛莱蔀懤淅湔f完后看著嚴西和嚴北問道:「既然這么清間那她就讓你們押解去谷邑古潭?」 「不不不,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個交給鐵衛們去就行?!箛牢髭s緊搖頭甩鍋。 「那鐵玲瓏進來的空缺要補上?」嚴北也趕快轉移話題。 「不用,補上了他們還要找洞鑽,倒不如留下一個洞讓他們繼續鑽,省得日后還要滿府找蟲抓?!箛莱蔀懩徽f完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搓衣板就離開了地牢。 嚴西看著嚴北,嚴北看著嚴南,嚴南也看向嚴東,而嚴東則是攤手用口語說著:「我也不知道,今天夫人讓我給家主拿塊搓衣板,然后家主就一直隨身攜帶著了?!顾娌恢来暌掳迨怯脕碜鍪裁吹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