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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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嚴東領著人和馬車過來時嚴成瀾早坐在那里等著了,嚴成瀾讓人先帶靳若魚上馬車去休息,而他則是站在古潭邊對著嚴東吩咐事情。 于是他們離開后,谷邑古潭仍舊是眾人皆知的被迷陣困住的古潭,沒人知道古潭早已開放,就連當初嚴成瀾帶著靳若魚躍下的山頂也被人看守著。 剛回到嚴府,嚴成瀾便被人請走,靳若魚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去休息。 隔日早上靳若魚一起床就被通知嚴成瀾又出府去了,看著顧傾城蒙著面紗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樣,靳若魚就有些受不住。 「家主說了,嚴府的事全權交給姑娘處理,工程和那些小妾們都讓顧?清煙小妾處里?」顏梅將嚴成瀾的信息傳達后看著靳若魚說著:「家主還說了,姑娘事多繁雜,一些細枝末節就讓顧小妾自行決定就成,不用事事都過來請示?!?/br> 顧傾城那撥弄了一半頭發的手慢慢放了下來,紅唇輕啟:「哼,不就是怕人勾搭了他的魚,至于嗎?」 「顧?小妾,說話能正經點嗎?」靳若魚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提醒一下顧傾城,在場眾人皆知你是男人,就不必繼續偽裝成女子了。 「算了,不玩了!」顧傾城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聲音,他直接站起身來說道:「知道快過年了,你忙,我就不繼續叨擾了,告辭?!?/br> 顧傾城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靳若魚眨了眨眼看一眼顏梅,顏梅搖頭她也不是很懂顧小妾這個人。 甩開顧傾城的陰陽怪氣,靳若魚轉身投入嚴府內的事務之中,就如顧傾城所說那樣又要過年了,嚴府雖然適逢前家主逝世,可今年因嚴成瀾當上武林盟主,各門各派的人都會指派代表前來,所以該怎么過這個年還真得好好思量再三。 桌案上時不時就會被人遞上便條,雖然顏梅、顏春她們都過來分攤了,可靳若魚還真是有些吃不消,諾大的嚴府這帳還真難算,又加上要處理嚴成瀾的私庫,這不才短短幾日而已靳若魚便瘦了。 云娘自然是心疼的開始搗鼓一些自己拿手而且還是靳若魚愛吃的小點心,一樣一樣的送來親自盯著靳若魚吃下肚才滿意。 坐在一旁看見靳若魚那手撥算盤記帳吩咐事情的態度,云娘不得不承認自家的女兒果然長大了,既能管家算帳又出去見過世面,那想法態度自然就是不一樣,也罷,下回家主若再提起親事過她就讓老頭子點頭應下吧,反正左右還是得等三年才能成婚。 云娘心里算盤打得好好的,可無奈嚴成瀾回來后也沒有再提過親事這事兒,她也不能讓女兒自個兒去問,心里急得最近都有些上火了。 對此,靳衛沒少拿這事嘲諷云娘,他說:「早說你這婆娘愛來事兒,讓你拿翹,非得登三回門提親三回才答應,這會兒你自己看看,家主沒來不說,咱家女兒也不能嫁人!」 云娘瞪著靳衛差點想撕了他那張嘴,誰家談親論嫁不是這般處理,怎么到她女兒這就得改?沒得讓人說她女兒恨嫁沒人要! 靳南風前段日子擔憂著自己的親事老被拿出來說,這幾日看著娘和爹兩人為了妹子的親事在那邊吵鬧不休,他也頭疼?? 于是,靳南風找了時間跑去找靳若魚間嗑牙,聊著聊著,靳南風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這幾日和家主吵架了?」 「誰跟你瞎說的?」她都忙到頭昏腦脹的怎么可能有空和嚴成瀾吵架。 靳若魚頭也沒抬手上寫著對牌,那是要給管事們拿去跟帳房取款的對牌,上頭的金額和管事報上來的要一致才能給錢。 「就是想說家主也回來好幾日了怎么都沒來家里坐坐,爹娘怪想念的?」 聽到這靳若魚才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大哥,靳南風真的不會撒謊啊,爹娘能想念嚴成瀾才怪! 「那啥,甭看我,就是他們老愛cao心你的婚事,我這不就是幫著問問嘛!」靳南風伸手抓了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說話。 靳若魚放下筆將對牌拿給等在一旁的顏雪,吩咐幾句便讓顏雪出去送對牌,而后她才端起桌上的茶來喝。 靳南風急得說道:「你倒是說話??!」還顧著喝茶! 靳若魚偏頭看著靳南風問道:「我要說啥?」 「總之,你這回不會因為家主出門沒帶上你,所以你跟家主在賭氣吧?!」靳南風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沒有啊,我沒和他賭氣啊?!菇趑~想了想又補充說道:「從嚴?家主回來后,我還沒能見到他呢!」硬生生將嚴成瀾改叫家主,一時之間還真不習慣。 「那就好?」靳南風原本點著的頭在聽見靳若魚說自己這幾日根本就沒有見到家主時震驚了。 「不是,你說你做為家主的貼身婢女你不該跟著家主身邊伺候?怎么一直在算帳???」貼身婢女有這一樣工作嗎? 靳若魚很想翻白眼了,以前都是嚴成瀾找她才去的,這幾日嚴成瀾又沒讓她跟著,再說了,她忙了一整天倒頭就睡哪里還記得要問嚴成瀾在哪? 都是一大早起床顏梅才說嚴成瀾什么時候回來又什么時候離開的,而她則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靳南風無語了,他又不能讓自己的meimei去問家主究竟要哪時候去提親,最后靳南風只能默默離開了,唉,歸家傷腦筋去。 靳若魚則是不知道自己大哥今日到底是來做什么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靳若魚的視線不自覺的看著頭上的屋頂板,瞄啊瞄的,最后乾脆起身找了一張椅子當墊腳,踩上椅子伸手打開那塊屋頂板? 嚴成瀾剛走進屋里就見到這樣的畫面,靳若魚踩在椅子上伸著手拿著東西,她低下頭來看著來人一臉的無奈。 「罷了,就拿下來吧?!箛莱蔀懽哌^去扶著靳若魚下來,看一眼靳若魚手上的岫玉蕭,果然如此。 「我,我就是覺得那里頭好像有什么東西才會好奇上去看,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本座將岫玉蕭藏在那里?」嚴成瀾替靳若魚把話說完。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菇趑~趕緊點頭。 「既然它執意要認你當主人,那就收好了,連同這個也拿著?!箛莱蔀憦膽牙锬贸鲆粔K上半部是綠色下半部是紅色的玉佩出來。 靳若魚伸手接過看了下,上面雕刻著成魚倆個字,而這確實是玉佩卻又和玉佩有所不同,摸起來上半是涼的下半卻是暖的。 「這是塊血玉,貼身戴著當做壓裙玉墜也行?!箛莱蔀懼痔娼趑~將那塊穿好針線的血玉綁在靳若魚的腰帶上。 「血玉摸起來是溫的???」靳若魚還是第一次看到血玉。 「正確來說,是這樣沒錯?」嚴成瀾看著靳若魚身上的血玉,他抿著嘴沒有說明那不是普通的血玉,這是一塊由陰陽交界之地產出的血玉,這塊血玉能暫時補充靳若魚心里的生命之花,使它不至于枯萎的那么快。 「這幾日都沒看見你,你在忙什么?」靳若魚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遞給嚴成瀾隨口問著。 「都是些無聊的江湖瑣事?!箛莱蔀懡舆^茶盞喝了幾口,正要坐下和靳若魚說些話時,某人不請自來了。 「姓嚴的你什么意思?!」顧傾城此刻不嬌柔造作也不裝溫柔婉約了,他推開站在門口的嚴東就闖了進來指著嚴成瀾吼:「為什么又給我帶回三個女人!」 顧傾城今天本來心情頗好的和嚴成瀾那些小妾在討論過年期間的行程,誰知道嚴北突然就領了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過來,還說了:「她們就交給你處理了?!菇又^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顧傾城看著那三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一下子嫌棄屋子小、一下子嫌棄衣服太難穿、還會動手打罵自己臨時調派過去伺候的ㄚ寰時,他就氣炸了,所以他才會忍無可忍的跑來找嚴成瀾討說法。 嚴成瀾淡淡瞥了顧傾城一眼啟口:「怎么三個女人就搞不定?」 看嚴成瀾的眼神有些不悅了,顧傾城也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他承認他就是故意要大聲嚷嚷出來,嚴成瀾又領了三個女人回嚴府,他就是想看靳若魚會不會跟嚴成瀾鬧,不給他們之間弄點心結,他顧傾城怎么可能愿意繼續乖乖用女子的身份待在嚴府。 「什么三個女人搞不定,我總得問清楚那三個女人到底該如何處理吧!」 「教坊女子你說該如何處理?」嚴成瀾一撩衣袍坐下說道:「嚴府的規矩沒遵守該怎么罰就怎么罰?!?/br> 顧傾城看一眼站在一旁對他們的對話一點興致也無的靳若魚,他說道:「靳meimei,你也幫顧jiejie說一說家主,別把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往我院子里丟,人家還要和那七個小妾相處,很忙的!」 靳若魚嗄一聲看著顧傾城指著自己問:「你讓我跟家主說?」 顧傾城連忙點頭,「自然,靳meimei來說肯定有用?!?/br> 「可我用什么立場來說?」靳若魚皺眉看著顧傾城反問,一個是主一個是僕,哪有做僕人的可以糾正主子?這不是找死嗎? 「呃,這,顧jiejie我不是看靳meimei和家主關係匪淺才讓靳meimei開這個口的啊?!估^續加油添火。 「顧傾城,你膽子倒不小,在本座面前都敢玩手段,不過就這樣的雕蟲小技本座看不入眼,本座的魚更不會中計!」嚴成瀾手一揮,掌風就朝顧傾城甩了過去,掌風威力不大只讓顧傾城飛出門口,顧傾城在空中翻了幾下才堪堪落地站穩。 「隨你愛辦不辦的,本座有得是人來辦?!箛莱蔀懻f完這句話嚴東就上前將門給關上了。 顧傾城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一臉嚴肅的嚴東問:「明天我的腦袋還會在嗎?」 嚴東面無表情地看一眼顧傾城,硬聲開口:「嚴府家規中不喜分尸?!?/br> 「?就不能說點話安慰我?」同樣都在嚴成瀾手底下辦差事,能給點面子否?說話這么直接。 嚴東瞥一眼顧傾城,那眼神好似在說這人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 最后,顧傾城只能摸著鼻子灰溜溜的離開,處理就處理吧,那三人先丟嚴府家規讓她們背,反正嚴成瀾都說了,一切按家規處理了。 顧傾城離開了,嚴成瀾看著靳若魚淡淡開口:「那三個人是江湖中那些門派送來的,我一律丟外院交給顧傾城處理,你不會再遇見她們?!股洗文莻€碧心的事決不能再發生類似情況了。 「嗯,我知道了?!菇趑~點著頭回答,臉面上沒有任何不悅的情緒。 「你?沒生氣?」嚴成瀾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心態,究竟是想靳若魚生氣還是不要她生氣?! 靳若魚看著嚴成瀾笑得眼兒彎彎:「沒啊,我沒生氣,你是主我是僕哪能生氣呢!」 嚴成瀾皺眉思索著,小魚兒到底還是在生氣了呀? 靳若魚也沒有真的生氣,她曾偷問過唐璇關于書里嚴成瀾這角色的事,唐璇說得很模糊,只一點她很認真說過,嚴成瀾會一直娶小妾。 武林盟主嘛,江湖人為了打理好和武林盟主的關係,送女人是常有的事,這一回不收也會有下一回,倒不如都收進府里看管起來,管她是真的間諜還是什么,只在嚴府外院活動也影響不大。 「你放心,她們的事不用臟了你的手?!棺罱K嚴成瀾也只能這樣說。 靳若魚點著頭內心想著,這話要讓顧傾城聽了他非得抗議不可。 看嚴成瀾那一臉疲憊的樣子,靳若魚也不想繼續揪著這些事不放,于是她讓嚴成瀾在窗榻上先休息,她就陪在一旁繼續處理事務。 沒一會兒,靳南風就又來了。 靳南風也沒想到自己前腳才踏進家門口,后面就傳來嚴成瀾領了三個成熟嫵媚的女人入府,不是要談親事嗎?怎么又帶女人入府,他家妹子可不能讓人這么欺負! 所以靳南風又來了,靳若魚看靳南風神色不鬱的模樣就頭疼,她這個哥哥不會又是來說教的吧? 靳南風還算有點眼色,他看到門口杵著嚴東和顏梅大概就知道家主八成在里頭,所以他進去后也沒有大呼小叫的,只看著靳若魚吩咐:「晚上記得歸家,娘做了一桌你愛吃的想給你補補?!?/br> 靳若魚點頭回了聲:「好?!顾砗筇芍[眼休息的嚴成瀾就開口了:「今晚本座也一道去靳家蹭頓飯?!?/br> 靳南風要的就是這句話,于是他快速開口:「歡迎之至,家主造訪,靳家蓬蓽生輝?!拐f完這句話趕緊告辭離開,回家準備去。 看著像一陣風那樣來去匆匆的靳南風,靳若魚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她哥的消息總是收的這么快!轉頭看一眼還在閉眼假寐的嚴成瀾,讓你裝,根本就是故意的! 嚴成瀾沒睜眼也知道靳若魚在暗暗瞪著自己,可他也不想這樣,他也想盡快談妥親事,但靳若魚的娘親硬是不松口,若不略施小計還不知道自己這親事得談到猴年馬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