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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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靳若魚終于端著盅湯上桌時,嚴成瀾剛好準備休息吃午飯。 嚴成瀾看著桌上的漾著紅色的清湯,問道:「這是什么湯?」貌似以前沒見過。 「蕃茄洋蔥雞湯?!菇趑~回答,也許是看到嚴成瀾遲遲不動湯匙的糾結,她又補充道:「我以前常喝,味道挺不錯的?!故且郧暗氖澜绮皇窃谶@里。 嚴成瀾終于舉起湯匙,隨手指著自己旁邊的座位:「坐?!?/br> 靳若魚乖乖地在位子上坐下,而嚴成瀾則是開始喝湯。 顏梅也快速的將碗筷擺上桌,姑娘終于和少主和好如初了,她見了就開心。 「怎么樣?好喝嗎?」見嚴成瀾喝了一口湯,靳若魚扳著手指開始數起蕃茄洋蔥雞湯的好處,什么茄紅素、開胃、殺菌說了一大堆,直到嚴成瀾喝完了整盅湯才一臉期待的等表揚。 嚴成瀾放下湯匙擦著嘴又慢慢喝茶漱口,最后才說道:「明天,換個湯?!?/br> 「嗄?不好喝嗎?」靳若魚看了看見底的湯盅,心底想著難道自己記錯煮法了?可都喝光應該不至于太難喝吧。 嚴成瀾看著靳若魚的苦惱樣子,心情大好,他就是要這條魚全心想著自己。他不想告訴靳若魚,這湯不錯喝可是只適合女子喝,于他來說意義不大。 從此,靳若魚每日里多了一項任務,煲湯。 這一日,因為要買湯品的材料,所以靳若魚和顏春、顏梅一起出門。 她們來到賣雜貨的舖子挑選一些乾貨,靳若魚對紅豆、綠豆和黃豆比較有興趣,夏天里就是要喝綠豆湯消暑才是,于是她各自都買了一袋,除了嚴成瀾能吃其他人也可以吃。 三個人才剛走出雜貨鋪就遇上一個不算熟的熟人,有著江湖第一美人封號的雪蓮霜。 雪蓮霜見過靳若魚和顏梅,加上上回她被嚴成瀾的實力和視若無睹給打擊到,暗中調查發現竟然是五大世家嚴府的人,所以當她在街上認出她們時,就默默尾隨并且在她們進入店鋪后就一直待在店外堵人。 「站??!」雪蓮霜抱著琴站在靳若魚的面前,高傲地開口嘲諷:「怎么,堂堂一個嚴府小妾竟然窮到只能出入雜貨舖?」 長這么矮,姿色也沒有自己好看,那個嚴成瀾是眼睛有問題吧?竟然只能看見她而瞧不見自己,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那天戴著紗帽嚴成瀾才會不理會自己的,今日她脫下紗帽就不信嚴成瀾能夠繼續對自己視若無睹。 靳若魚生氣的鼓起臉頰,她還未成年怎么可能嫁人!還有,她死都不會給人當小妾的好嗎! 「什么小妾,我才不是小妾!」靳若魚回嘴說道:「還有,叫住我們要做什么?」 顏梅已經認出來此女就是雪蓮霜,心中暗罵著今日出門怎么就帶上了姑娘,如果是她自己和顏春怎樣都沒關係。 顏春看一眼顏梅略顯焦慮的神色,她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并且示意顏梅發出嚴府的求救訊號。 顏梅點下頭就將訊號無聲息的傳遞出去。 雪蓮霜沒有發現顏梅和顏春的不對勁之處,她只傲慢的像隻孔雀般抬高下巴說道:「給我下跪道歉?!?/br> 哈?!靳若魚傻眼,她呆呆地問了句:「為什么?」 雪蓮霜瞇眼終于肯于尊降貴的看著靳若魚她們:「你不愿意?」本美人愿意讓你們跪下道歉是你們的福氣,竟然敢這么不知好歹。 靳若魚有些不明所以,為什么武功高就可以用鼻孔看人?為何長得漂亮就可以對別人頤指氣使? 顏春和顏梅都習慣了靳若魚的狀況外,兩人都往前一站擺出架勢來,喝道:「別想欺負我們姑娘?!?/br> 「姑娘?」雖然覺得這兩個婢女對靳若魚的稱呼有些奇怪,但雪蓮霜對顏春和顏梅的警告根本沒放在眼里過,她只是緩緩伸出手撥拉琴弦,說道:「不想道歉也沒關係,讓我在你臉上劃一弦就好?!咕筒恍拍悴慌?! 顏春和顏梅都知道自己不是雪蓮霜的對手,況且有江湖傳聞此人空有美貌心腸卻惡如毒蝎,莫怪葉英一聽見雪蓮霜就要繞道走。 此次被她針對上了,不打一場她必不罷休,因此,顏春低聲和靳若魚說著:「姑娘,我們拖住她,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別回頭只管跑就成?!怪灰芡系絿罇|還是嚴南過來就行了。 顏梅看一眼顏春后兩個人同時出手,靳若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們一把給推開了。 無法,她只能跑了。 靳若魚想著,她要跑回去客棧搬救兵! 誰知道,她才跑沒幾步就被人給抓了? 嗚,就說這世界很討厭!為什么幾乎人人都會武功而她偏偏是學不得的那一個! 「你們姑娘在我師妹手上還要打嗎?」雪蓮霜一見同門師妹成功抓住了靳若魚便朝顏梅、顏春喝問。 顏梅和顏春同時停手退出打斗范圍外,見到一個女子竟然用手箝制住靳若魚的咽喉,她們嚇得大喊:「快住手!」 靳若魚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拍打那只掐著自己喉嚨的手,這手勁是真的想活活掐死她,好痛!好難受! 沿路有人指指點點卻也不敢靠近,世人皆知雪琴門的女人惹不得,她們身上都有琴,琴上還有專屬的標志,所以這兩個都是不講道理的。 「你究竟想怎樣?」顏梅舉著劍直指雪蓮霜,憤怒開口問道。 「讓你家主子過來道歉,道完了歉我會考慮要不要放人。不過動作得快些,我沒什么耐性,怕你家主子來得太晚這位姑娘就只剩一具冰冷的尸體?!垢甙翐P頭哼笑道:「只不過,這樣貌似對你家主子也沒什么損失,反正他還有五個小妾就要進門了,現今身邊能少一個就少一個。說不得他還會感激我,」 「你!」顏梅狠狠瞪著雪蓮霜,卻也明白靳若魚在她們手上她也不能做什么,只是她們若真的這么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雪蓮霜和抓住靳若魚的同門師妹雪岑會合后,伸出手拂過靳若魚已經漲紅的臉頰,嘖了聲:「原來嚴成瀾好這口,看這發育不良的身子,應該還沒十三歲吧?瞧這細皮嫩rou的讓人真想在上頭割上幾弦?!剐揲L又尖銳的指甲緩緩劃過靳若魚的臉頰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 「師姐,嚴成瀾究竟對你做了什么事,讓你如此生氣非要逮住他的女人?」雪岑悄聲問著。她是被師姐臨時拉來充數的,她只負責堵住人別讓人給跑了。 靳若魚如果可以說話她肯定會大叫:我還未成年!我也不是嚴成瀾的女人!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要把人給我抓牢了就好?!寡┥徦淅鋵熋梅愿?,然后看向顏梅喝道:「還不走!真想看你們姑娘毀容?」 「你!」 顏春拉住又要爆氣的顏梅,朝雪蓮霜喊話:「雪美人,依江湖規矩,但凡有何過節也不該牽涉無辜的人,我家姑娘為人最是和善,你這樣做不怕丟了雪琴門的名聲?」先用拖延戰術,現在只能祈禱嚴東他們能早些到達。 「無辜?哼!」雪蓮霜無所謂嘲諷地說道:「嚴成瀾不是嚴府的人?她不是嚴府的人?那她有何資格談無辜!」跟她談無辜?在她眼里嚴府里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包括剛出生的嬰兒在內! 雪蓮霜垂首撥動琴弦淡淡說著:「看來你們寧愿和我在這里間談瞎耗也不愿意回去,想來沒見你家姑娘少根手指頭是不能回去報信囉?!剐?,她就掰下這女子的一根手指頭讓她們拿回去報信,省得嚴成瀾不信。 制住靳若魚的雪岑用另外一隻手用力抓起靳若魚的手臂高舉向上,雪蓮霜伸出手緩緩捏住靳若魚的尾指,紅唇惋惜似的開口:「要怪就怪你那兩個婢女,是她們要見死不救,可別怪我心狠??!」說罷就要動手。 然而,剛要動手的雪蓮霜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動不了也出不了力,她連忙給雪岑使眼色,卻見雪岑也是瞪著眼動也不動的。 雪蓮霜驚疑不定,是誰有這能力竟然接近的悄無聲息,讓她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 「雪蓮霜,嚴某的人是你能動的?」一道聲音自眾人的上頭傳了出來。 雪蓮霜使力抬頭往上看,就見一道身影站在對面的屋頂上,冷冷俯視著自己,那表情彷彿是痺睨眾生的修羅。 顏梅和顏春一聽到少主的聲音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驚訝少主竟然會親自出馬,但她們一見雪蓮霜和雪岑都動不了了,連忙上前將靳若魚給救出來。 「姑娘?姑娘?!」顏梅抱著已經快暈過去的靳若魚呼喚著。 靳若魚的咽喉被箝制太久,頸子上全是紅腫的指印抓痕,導致她有些難以呼吸。 靳若魚緩緩睜開眼看一眼顏梅,想說:別哭了,我沒事,可是她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的咽喉很疼啊。 嚴成瀾自上面看見了這情形,臉色又更陰沉了,幾個縱躍來到地上一把抱起靳若魚,眼神接觸到她脖子上的勒痕,雙眼一瞇,冷冷說道:「剁下她們的手,送回雪琴門?!?/br> 「嚴成瀾你敢!」雪蓮霜一聽這話立即怒喊,她的紗帽都已經摘掉了,怎么這人還不懂得要憐香惜玉? 嚴成瀾抱著已經昏過去的靳若魚輕蔑開口:「區區一個雪琴門我有何不敢?」說完便離開了。 顏春和顏梅也立即追了上去。 嚴東和嚴南互看一眼,雙雙走向雪蓮霜和雪岑,嚴東說了句:「人是長得美可惜沒什么腦子?!勾虿贿^人就算了,想擄人反倒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嚴南看一眼嚴東難得點頭附和:「難怪葉少莊主寧愿喜歡唐姑娘也要躲著她?!?/br> 「你說什么?哪個唐姑娘?!」雪蓮霜一聽見葉英的事連忙追問。 嚴東和嚴南這時候兩個人雙手環胸笑道:「雪美人,在你一直想找我家少主報這無謂的小仇時,葉少莊主和千影閣的人打了起來,葉少莊主一個不小心中了暗算跌下山谷,接著被一位唐姑娘救走,現在兩人正是互訴衷腸的時候呢!」 「不可能!我有讓人盯著葉英!」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你的人?」嚴南哼了聲,「叫雪霄吧?!她已經死在千影閣的人手上了?!闺S手將雪琴門的個人信物丟在地上給雪蓮霜看。 雪蓮霜看一眼那信物,確認是雪霄的沒錯時,她都快暈倒了,怎么會這樣?!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嚴東和嚴南彷彿還覺得刺激還不夠多似的,兩個人就在大街上商量起誰該負責墮下誰的手,不然就加上腳也行,或者在臉上劃上幾刀也不錯? 碰的一聲,雪岑先暈了。 「哼,就這膽子還敢和我家少主作對!」嚴東哼哼唧唧的:「好戲還在后頭呢!你最好開始燒香祈求我家姑娘沒事,否則改天我家少主就去踏平你們雪琴門!」 嚴南看一眼嚴東問道:「手都被砍掉了她用什么拿香?」 嚴東:「??」 回到客棧后,顏梅立即將還未回去的李牧給拉了過來。 「快快快,快看看我家姑娘!」 李牧想問:「你家姑娘又怎么了?」卻也沒時間開口。 就這樣被顏梅一路給扯到靳若魚的房間外,見到的又是門關著一堆人站在外頭等。 顏春朝顏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少主還在里頭呢。 顏梅一臉擔憂的看著門口,李牧則是捻著鬍鬚陪站在一旁,每次都如此,反正都等習慣了也不差這一回,一會兒后房間才打開,這一回嚴成瀾沒有讓李牧進去,只是說道:「李大夫,麻煩你開些安神的藥,你們都下去?!拐f罷又關上了房門。 于是,顏梅跟著李牧回去開藥方,其他人各自處理自己的工作,不一會兒安神藥就送到了嚴成瀾的手上。 替靳若魚的頸子擦完藥膏后,嚴成瀾看著手上的藥碗,和處于昏迷狀態中的靳若魚,嚴成瀾皺著眉頭思考著如何讓這條魚將藥給喝下去。 最后,嚴成瀾只好給靳若魚輸送一些內力,強迫她清醒。 「小魚兒,醒醒,先喝藥?!?/br> 靳若魚迷茫地張開眼睛乖乖地喝下藥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回,靳若魚作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里她真的變成了一尾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