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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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姓于,每天晚上都會自己訓練,偶爾兩個人碰見了就會在訓練結束以后去吃點東西,那是他分手后第一次跟別人提起周理,他問于成,哥,你看我還有希望嗎? 于成給他添了點水,自己又開了一瓶啤酒,笑著,“什么希望不希望的?!?/br> 齊跡愣了瞬,然后低頭跟著笑了下,他覺得于成似乎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他吸了下鼻子,“我吧,這輩子都沒什么出息,我前女友,是個很厲害的人。我知道自己沒出息配不上她,但是我真的喜歡她,我不像之前那樣,遇到個富家姑娘覺得自己沒錢窮小子就逃,我就想跟她在一起,我拼了命我也要跟她在一起?!?/br> 后來于成說他那天話匣子打開一直說到了凌晨三點多,說到后來哭得像個娘們兒似的,感覺是揪心的疼。 其實齊跡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周理有那樣深沉的執念,他后來回想自己第一次意識到那種感覺是在床上,他兩只手抓著周理的腰,胯間的yinjing一次次被周理的身體包裹后抽出又插入,那時候他覺得仿佛自己的靈魂都升入了云端,他瘋狂地跟周理說愛,喊周理的名字一遍遍地說我愛你。 他覺得那時候跟他交合的,并非只是周理,更是他的神明。 剛認識那會兒他總跟周理在學校附近吃飯,偶爾也帶著周理在學校里轉悠,他不甚自在地解釋說可能這學校跟周理的大學比起來小太多了,垃圾學校就是這樣,周理表現得卻毫不在意,帶著種常人沒有的松弛和灑脫,“差不多,我們那兒一半都跟景區似的,算起來也沒多少地方能用?!?/br> 齊跡看著周理直笑,學校里的人偶爾經過都會偷偷瞥一眼,他畢竟算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周理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圍巾上方只露出一雙大眼睛,“你還挺顯眼的,這一個個都跟狗仔似的?!?/br> 他喜歡這樣的周理,像是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打動她,她對外界的任何事務都是一樣的態度,不論是他這樣拿不出手的??七€是全國聞名的頂尖大學、是優越的皮囊抑或是不入眼的容貌,仿佛這些對于周理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 她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樣,身上沒有沾染任何一絲人性該有的味道。 他們經過了cao場,齊跡自從被球隊冷藏后就一直刻意地避開這塊地方,寧愿繞遠路也會選擇眼不見心不煩,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煩躁并不是針對任何人或事,他只是煩躁那個沒用的自己。 周理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轉過頭看了眼不遠處隔著鐵絲網的籃球場,“要去打一會兒嗎?” 齊跡愣了下,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br> 后來吃飯的時候周理問起他,其實之前他已經跟周理講述過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他一直難以啟齒的話在周理面前竟然如此輕松地和盤托出,周理拿著勺子攪弄著碗里guntang的魚片粥,“你后來一直沒打球?” 齊跡點頭,周理緊接著又追問了一句,“為什么不打了?傷了?” 他猶豫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周理的問題,“就……那次崴腳了以后好像沒恢復好,的確是有點病根,但是也還好?!?/br> “那干嘛不打了?” 因為覺得打了也不會有什么用了,他想這么回答周理。 他抬起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周理,她前幾天剪了頭發,這會兒低頭正好有一簇頭發擋在額前,她穿了件淺灰色的粗線毛衣,寬寬大大的把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齊跡盯著坐在對面的周理看,有瞬間他突然意識到周理這樣的人,有著一種他無法想象的勇氣,他羞愧又自卑。 “因為……不敢打了?!彼α讼?,周理抬起頭看他,眼睛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神里帶著一種不解卻又有一些懶散,“不打就會一直不敢打?!?/br> 周理喝了口粥,“然后你過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以后,再想起來還會帶著一些惆悵地說,那時候可惜了,其實一點都不可惜,因為你自己選擇了不打,有什么可惜的?!?/br> 齊跡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嘴唇,他被周理戳穿了,“我的確……” 周理一只手撐著腦袋,另只手拿著勺子又開始攪弄碗里的粥,“有傷就去看傷,需要訓練就去訓練,事情停在這個地方,你不能指望著他某天自己會動起來,如果你想繼續打球的話,那就得自己動?!?/br> “當然了,”她撇了下嘴,“如果你不想打球,這些話當我沒說?!?/br> 酒店的餐桌就擺放在窗邊,天黑了以后室內那盞吊燈成了唯一的光源,齊跡看著周理的臉一般隱沒在昏暗中,他想起了多年前周理坐在他對面的樣子,正如如今一樣,這么多年這女人似乎丁點都沒有變化。 周理挖了一勺米飯,“齊跡,我是在很認真地跟你說,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用一直掛在我身上?!?/br> 齊跡只笑,“你覺不覺得這句話對于自己的丈夫來說,有點難聽?” 他其實是介意的,只是理解周理,理解她對于親密關系的極度悲觀,所以什么都無所謂,所以即使在兩個人已經結婚的情況下還會說出“你有自己的路”這種看似合理實則絕情的話。 周理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咀嚼著嘴里那口米飯,過了會兒才開口,“真話,有時候是會比較難聽的?!?/br> 她想起了之前跟齊跡在一起的日子,后來分手以后周理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了一種刻意地自閉狀態中,她拒絕跟人做任何情緒上的交流,把整個人都封起來像一座茫茫大海之中的燈塔,她開始瘋狂地讀書,新買來的書在她的床邊很快摞成了近一人高。 那時候她想著,果然人還是會有一些與生俱來的人性惡臭之處,比如她,嘴上說著拒絕為任何人的人生買單,卻一次次地插足齊跡的生活。 他原本應該是一個可以平凡安穩過完一輩子的人,齊跡那樣的性格,適合作為蕓蕓眾生的一員按部就班地生活,他原本不必跟周理攪合在一起。 “我不想成為你人生的一部分,”周理把勺子放下,拿起筷子戳了一塊芋頭,“對我來說壓力太大了?!?/br> 她在重逢后的日子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多年前的齊跡,自卑的、敏感的、堅強的、樂觀的,她不止一次于心不忍,她說要不就這樣吧我們不用再這么耗下去了,齊跡只是沖著她笑,說周理我可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這點事情算什么。 她那時候被齊跡騙了,她以為正如同她最初設想的那樣,齊跡有著超乎常人的耐力,能夠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高壓,因為他總是笑著,他總是能夠迅速地察覺到她任何情緒的變化然后哄好她,她以為這是天分,后來周理才意識到,這只是因為齊跡的小心翼翼。 為此她后來一直背負著巨大的負罪感,這種感覺像是一座山,僅僅是回想就已經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分手的時候周理哭得很厲害,幾乎用完了齊跡的半包抽紙,但男人卻莫名的冷靜,他聽周理說完了一大堆話,一邊伸手給周理擦眼淚一邊哄她不哭了,他們都過高地預估了對方,徹底地忽略了兩個人不過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他拿著紙巾給周理擦眼淚,聲音有些沙啞,“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就最后一次機會?!?/br> 周理的狀態很奇怪,她不停地流眼淚,說話的語氣卻始終都很平靜,她拿了張紙擤鼻涕,“不行?!?/br> 她的壓力太大了,哪怕再多一天就會墮入崩潰的深淵。 齊跡笑了下,嘴角還沒翹起鼻子一酸就紅了眼眶,說話的時候有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周理,我的腳踝快痊愈了。你不想看看嗎?” 這是周理送他的二百天紀念日禮物,一個運動康復科的門診號,周理說她搶了好久才搶到,差點就要去找黃牛買了,齊跡那時候只是沉默著,過了好久才處理好情緒,“你陪我去嗎?” “當然了,”周理翻了白眼,“我搶的號誒,而且我還沒去過這種大醫院我見見市面去?!?/br> 全國頂尖的運動康復科,齊跡后來跟于成說起來的時候對方有瞬間的愣神,兩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于成跟他說齊跡,換作是我,我連命都能給她。 當外人都在關心你書讀得如何,錢賺了多少,什么時候買房買車子,親人在關心你餓不餓,是否穿得暖,但周理,她那樣輕飄飄地進入你的世界,轉了一圈后她并不對你發表任何評價,她問你,齊跡,你想要什么? 周理跟他說,走啊,打球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