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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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霆:“什么事?!?/br> “主人,城里來了別的族群,說是想見您?!?/br> “知道了?!?/br> 他放下圖紙,又拿起剛才白慢慢打量的那張皮革:“帶他們去樓下等著?!?/br> 會議大樓。 每個獸城都會有。 城級越高的獸城,大樓就更加雄偉。 樹城的這棟樓不像別的一樣,還有散步的花園。 而用來接待的大殿被搭建起三層臺階,在上面有兩個剛剛雕筑好的石椅,一大一,明顯是城主和城母的位置。 上面本來應該鋪有編織精美的墊布,可老者還沒做出來。 等兩人坐上座位時。 白慢慢發現,就算只有幾步搭建起來的平臺,看下去的視野居然也能傲視群雄。 原本還以為會有很多人,可在下面只站著幾個陌生獸人。 他們不卑不亢,正靜靜等待。 白慢慢湊近諦霆耳邊:“這是之前評級時遇到的霧村村長?” 諦霆搭上她放在扶手上的手,也輕聲回應:“是霧妕?!?/br> 阿祀從一旁走來,恭敬的單膝跪地:“主人,下面站著的幾位依次是霧村村長霧妕、水村村長阿(e)氣、鹿族族長麋汨(mimi)和猴族族長竹硍(ken)” 四人被念到名字時,都和善地點了點頭。 可每人的神情大不相同,好似都在想著什么,讓人無法看透。 阿祀:“幾位,有什么事現在可以說了?!?/br> 他說完,就起身回到一邊站著。 大殿安靜不已。 白慢慢撐著架勢,抬頭挺胸。 不時偷偷打量諦霆的表情,好能夠與他打打配合。 沉默半晌。 霧村村長終于是沉不住氣,往前一步開了口:“幾位拉上我霧村說要來樹城,如今又不吭聲,到底是要做什么?” 好久不見,她的手臂上又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一旁的麋汨好似有些不安,局促地來回觀望不敢接話。 他是位雄性,看上去年紀較輕。 畢竟是食素獸人,站在一屋子的食rou獸人面前,不敢言語也是正常。 竹硍卻索性將手抱胸,仰著頭趾高氣昂:“哼,那就要問問是誰先開的這個頭了,是吧,阿氣村長?!?/br> 見有人點到自己,阿氣向前一步單手護胸:“樹城城主,希望您不要生氣,我們不請自來也是有原因的。這次來,我們是想向樹城投誠的?!?/br> 白慢慢詫異。 短短時間,樹城就已經名聲在外了嗎? 諦霆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只是又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鹿族麋汨。 麋汨一撞上諦霆的眼神,立馬慌張地躲開,局促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周圍又安靜一片,他好像是越來越慌。 沒幾個呼吸,他的雙腿就從人足瞬間變成了蹄子,屬于鹿類的耳朵也從頭頂彈了出來。 阿祀好像和諦霆連著心。 諦霆沒有說話,阿祀便心領神會地替他道:“幾位看樣子是還沒商議好?樹城剛剛建成,我們的城主和城母還有很多沒有處理。既然幾位心意不齊,就請先回去商議完了再來吧?!?/br> 幾人看到阿祀下了逐客令,立馬就慌了起來。 霧妕心直口快:“一個奴隸有什么資格代替你的主人發話?” 她從阿祀臉上掃視到諦霆:“我們千里迢迢趕來,樹城就是這樣待客的?” 她語言犀利,全然沒有了之前遇到的那副豪爽親人。 白慢慢招架不住這樣的氣場,手心漸漸濕潤。 諦霆手上稍稍用力,給她安心:“水村村長也說了幾位是不請自來,樹城日?,嵤聵O多,一下子沒辦法接待客人也是正常的,不是么?” 他說著,看向了白慢慢。 白慢慢一愣,后知后覺的點了點頭。 抱著胸的竹硍冷哼了一聲:“我就說這個樹城剛剛起步,傲氣得很。你們非不信?!?/br> 阿祀面色嚴肅:“請注意您說話的方式?!?/br> 竹硍卻白了阿祀一眼,不屑道:“一個剛剛起步的小小獸城,擺什么高級獸城的架子?!?/br> 氣氛充滿著火藥味。 諦霆冷冷掃視一圈,最后落在竹硍身上:“如此說,幾位看樣子不像是投誠,更像是來示威的?” 竹硍立馬沒了動靜,只是依舊不服氣地仰著頭。 阿氣眼看諦霆有生氣的趨勢,立馬澄清道:“不不不,我們真的是來投誠的。猴族族長不會說話,您別跟他計較?!?/br> “呵?!?/br> 諦霆威嚴地走下臺階,一步一步穩重異常。 他站在四人面前,就算是身高齊平也不妨礙他散發出逼人的氣場。 “深秋石面寒凍,各位到后面再說吧?!?/br> 說罷。 諦霆回頭看向白慢慢。 白慢慢強忍怯懦,站起身走回了后室。 大殿分為一前一后兩個部分,只在連接處建立起了一條往樓上的石階。 后室的建筑混合著石材和木材,比前廳溫馨緩和了許多。 幾張木制長椅圍著一個寬長的木桌,早在上面擺放好了軟乎乎的墊子。 這些墊子里塞的都是毛絨羽毛,為此云屹還為那些鳥兒抗議了很久。 習慣了粗糙生活的四人,坐在軟墊上局促不已,甚至有種隱世許久初次進城的滑稽姿態。 長桌的一端,也擺放著兩張一大一小的木椅。 白慢慢和諦霆坐在上面,神態和四人有著明顯差距。 “說吧,幾位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吧?!?/br> 諦霆雙手合攏放在膝蓋,卸下剛才的威嚴卻也不敢讓人接近。 阿氣看看身邊的同伴,見他們都沒有張嘴的意思,嘆了口氣道:“那我們就直說了。不知到城主您知不知道最近森林里的事情?” 諦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他說完。 “晨光森林前段時間還很和諧,可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原本在森林邊緣的礦洞忽然冒出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生物,殺了好多晨光森林里的獸人。森林里的動物和靈獸也被嚇得到處亂跑,我們已經不能按照之前掌握的狩獵方式去覓食了?!?/br> 他一邊說著,身體微微顫抖,好似經歷了一場浩劫。 霧妕接話:“之前霧村和樹村評級失敗以后,我們就回了村。一回到村里,就發現到處都亂七八糟,還能看到被啃食得差不多的村民?!?/br> 一直不說話的麋汨也顫抖著道:“我阿父阿母也是在出去覓食的時候被殺害,我、我被迫成為了鹿族的族長...族人們被這件事情嚇得不輕,不敢出去覓食,族群中所剩的食物不多了......” 說著,麋汨小心翼翼地看著竹硍。 竹硍暴躁:“看我干嘛?!我的族人也被害得不輕!你們上不了樹吃不了果子,還怪起我們來了?” 麋汨立馬縮回腦袋:“我、我..不是...” 諦霆手指輕輕擊打膝蓋:“所以你們才來樹城尋求庇護?” 阿氣:“并不是。我們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樹城要評級中級獸城。原本我們的確是只想要樹城給我們一點食物...但是一聽到樹城要升級,那我們就想著說不如直接入駐,變成樹城的城民....” 諦霆:“的確是個雙贏的辦法?!?/br> 霧妕搶話:“霧村入住是有要求的!” 諦霆:“說說看?” 霧妕緊攥拳頭:“霧妕要樹城幫霧村報仇!” “不行!” 一說到報仇,白慢慢立馬汗毛直立。 昔日森祝的死狀歷歷在目,熟人赴死讓她承受不住,也接受不了。 更何況要是要出去打架,身為城主的諦霆也要跟著出去。 他不止瀕死過一次了,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呢! “為什么!我們入住能給樹城增添很多人口,而且霧村也有巫醫和雌性!” 霧妕以為兩人不同意,焦急地搬出霧村的優勢。 竹硍:“哼,樹城城主也就三級平靈而已,能幫你報什么仇,別到時候也一起送死吧~” 白慢慢受不得別人污蔑家人,當即就咻地站了起來:“說什么呢你!” 諦霆輕輕將她拉回,在她頭頂溫柔撫摸:“乖?!?/br> 白慢慢氣沖沖的閉了嘴,只是依舊怒視著竹硍那張尖嘴猴腮的臉。 諦霆:“如你們所說,樹城想要評級成功,人口的確是一個主要問題。接受你們入住完全可以,但是報仇...” 他故意拉長尾音,吊著四人胃口:“想要樹城幫忙,你們要舍棄自己原本的名字才行?!?/br> 四人當場震驚無比。 “什么?!” “什么??!” “這.......” “你!” 諦霆看了阿祀一眼,讓他來到自己身邊:“如你們所見,阿祀是我的奴隸,名字也是我給的。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自己的生命有忌憚,也會對我和整個樹城忠誠?!?/br> 說著,他看向幾人:“總不能光讓樹城的城兵去送死吧?你們說...對么?” 四人氣憤不已,卻也知道諦霆說的在理。 嘴巴張了又張,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諦霆:“我也知道你們投誠原因不會這么單一。畢竟不是誰都能短短時間內建設好城邦,還有山頂上那顆大樹?!?/br> 幾人瞬間被拆穿,瞬間緊張地抿著嘴。 諦霆:“被樹城賜名也沒什么壞處,作為樹城的一員,能夠享有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br> 七人留守大樓直到深夜。 事情終于有了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