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白露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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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什么是愛嗎?召旻抱著她,撫遍她的全身,吻她的頭發與后頸,他的手最后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他下身的堅硬炙熱,透過絲衣傳到她的后背,讓她的腿間升起濕霧。他跟她,這些連綿不斷的欲望是因為來自于同一個父親嗎? 這就是他要的愛嗎?直到她睡著之前,她一直在等待他移動的手。 但今夜他只抱著她,直到她不再哭,直到小窗里閃耀了星星,直到她睡著,直到她夢見那個漂在淮水里的花燈。 天還沒亮,她被陣陣腹痛擾醒,召旻已經離開了昭陽宮。做皇帝可真是辛苦啊。 秋瑛已經守在了這里,她從一個小銅爐里拿出一塊已經被烘熱的方巾,遞給筱柔說:“娘娘開始疼了嗎?” 筱柔接過那方柳綠絲巾,只有角落繡了一枝粉色的桃花,素凈雅致。 秋瑛柔聲問:“御醫留下了一劑湯藥,說是可以讓胎滑得...更快一些...娘娘想服嗎?” 筱柔搖了搖頭:“秋瑛jiejie,你能不能在這里陪我?!?/br> 秋瑛跨步來到她的榻旁,拉著她手說:“我就在這陪娘娘,哪兒都不去?!?/br> 那痛也不是不能忍,只是來得越來越密,一開始她還能在陣痛的間隙跟秋瑛說句話,到后來只能無聲地呼氣,秋瑛任由她抓緊她的手,一次次幫她擦去汗珠。 孩子的來去都是無聲無息地。原來那些極樂有如此代價。 秋瑛為她擦凈身體,沾了溫水的帕子薄如蝶翼,拂過她的腿間,分不清是絲帕還是手。 御醫倒是很快就來了,他捋著胡子把脈:“娘娘氣脈豐盈穩健,相信不假時日,便可再懷龍胎?!?/br> 龍胎...... ---------------------------------------------------------------------------------------- 一覺醒來,小窗里已經全黑,原來她這一覺竟是從白日睡到了晚上。寢殿里只留了一個小燈,秋瑛不在,只有兩個小宮女垂首打著瞌睡。筱柔起身披了一件絲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殿口。她還是驚醒了那兩個小宮女,她們剛要行禮,被筱柔輕聲按下:“什么時辰了?” 其中一個小宮女答她:“娘娘,已經夜半了,要喚秋瑛jiejie嗎?“ ”不必,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你們不用跟著?!?nbsp; 踏出寢殿出了昭陽宮,看守的士兵也不攔她,任由她往水榭行去。沒人帶路,她憑著記憶找到了召旻說的那個小湖。這個宮里,除了姑母的碧霞宮,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昭陽宮旁的湖。是慧鵑,每次她跟哥哥進宮都會給他們領路的老宮人,她總會帶他們來這個小湖看一看再去碧霞宮?!吧贍?,小姐,這里是宮中最美的地方?!彼嬖V年幼的于氏兄妹。直到有一天她不再為他們領路,姑母說慧鵑病了,出宮養老去了。讓筱柔不禁想,慧鵑舍得這個小湖嗎,這個于她來說是宮里最美的地方? 再過幾月這個小湖里會開滿荷花,可是如今只有稀疏的幾片荷葉。就是在這里給了我花燈的嗎?她坐到水榭的邊沿,身子倚在木柱上,那半片月亮本來倒影在水里,卻不知不覺被她身后的影子擋住了。 召旻靜悄悄地在她旁邊坐下,”我議事晚了,去昭陽宮尋你,宮人說你出去了,“ 他把她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低頭看著他們的手笑了,”還好,你沒走遠?!?nbsp; 筱柔從沒好好看過他,他笑起來竟也是十分好看的。 “這個湖,是宮里最美的地方嗎?”筱柔看著他問,月光下的四目相對,被他握住的手更加收緊了些。召旻緩緩說:“先朝的成帝一輩子只娶了一位皇后,據說那位趙皇后蕙質蘭心,與成帝舉案齊眉,龍鳳和鳴,可嘆后來患疾早逝,成帝思妻追憶,便修了這荷花池,因皇后最愛水中芙蓉?!?/br> 這些荷花年年都開,可是后宮的女子,有幾個能像趙皇后那樣獨得成帝的愛,真是可憐。 筱柔歪了頭問:”你呢?你什么時候會娶皇后?!罢贂F微微皺了眉頭看著她因為疑惑而微翹的嘴,眼里閃著池水的波光粼粼,他忽然笑了,把她摟在了懷里。他吻上她的頭頂溺愛地說:”你不知嗎......這昭陽宮本就是歷代中宮皇后的居所呀,我娶了你,我只想娶你?!?nbsp; 懷里的人不動也不說話,夠了,只要她不逃走就夠了。召旻抱著她,看著那些嫩荷,這個湖自然是最美的。最美最好的,他肯定是要給她的。我的小仙子,告訴我,你還要什么呢? 她又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皇上,時候不早了,再不歇息又要到早朝的時辰了!“ 趙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提醒他。 ”朕抱宸妃去昭陽宮,早朝之前你再來叫我?!?/br> 她在夢里抓住了他的衣袖,他把她放到榻上,兩人就這樣和衣睡下。直到趙立來叫他,他才親了親她的額頭,又一次舍不得地離開了她。 過了幾日是春祭,趙內官來傳話說皇上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馬車里他遞給她弓箭,四匹駿馬拉的車駛了小半天才終于停下。他們兩人跳下車,面前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他們一前一后走在山間的小道上,山里下著蒙蒙細雨,落在他們的頭發跟衣服上。 ”這里是華苑山,本是歷代君王游獵之地,可是父皇總是帶我們兄弟去朝暉山,所以很少來。我小時候來過一次,便喜歡上了這里,一年總會來個叁四次?!?/br> 召旻對這里十分熟悉,很快就把她帶到了一個山湖,湖邊開滿了春季的野花,細雨朦朦,看不清遠處。 ”等我一會兒?!?nbsp; 筱柔看著那些野花點了點頭,直到身后傳來聲音才回過頭去,他不知從哪兒拖來了一條小舟。 她坐在小舟頭,槳滑過銅鏡般的水面,往湖心搖去。開滿野花的岸邊很快就隱沒在白茫茫的雨霧中。舟尾的召旻也被半籠罩在霧中,周遭只有舟漿拍水跟水鳥的叫聲,真美。 湖心有一個小島,中間長了一棵巨樹,茂密的樹冠里,時不時有白色的水鳥從里面飛出。他們穿過巨大的樹蔭,在樹的背面找到了一間小屋?!钡搅??!?/br> 像是一個孩子住的地方,小桌,小凳,小杯,床榻,上面布滿灰塵,卻都擺放整齊。 “晚上我們就睡這里?!?nbsp; 他環顧了一下小屋,放下了包袱,拿出幾塊皂角跟方巾,清理了起來。 “我去打獵?!?nbsp; 筱柔拿起弓箭走出了小屋,趁著天還沒黑,要找點吃的。 她踱步到島邊,盯著那葉小舟看了許久,這里的水十分清澈,一種銀色褐點的魚穿梭在水草中。她脫了鞋襪淌到水里,冷冷的湖水讓她打了一個寒顫,架好弓耐心等待,不一會兒箭出了弦,果然一條銀色的大魚沾著她的箭浮出了水面。這里的魚真容易抓。 她把那魚遞給召旻,坐在了他升的火前。她隔著篝火看他忙活,把香茅草塞進魚的肚子里,聞著香味,小小的湖心島,小小的茅屋,他們仿佛是平常的夫妻,夜晚蒞臨時,相伴在一起。 “你為何帶我來這里?“ 召旻嘗了口魚遞給她:”我想來這里,又不想一個人來?!?/br> 她接過那魚,猶豫了一下還是吃了幾口,遞還給他。 柴火慢慢燃盡,剩下灰埃跟細小的火星。直到再不能感到灰燼里傳來的熱,他們一起走進那個小屋,在已經鋪好的床榻上躺下。她背過身蜷縮起身體,在這狹小的獨立中,召旻從背后抱住了她。他心臟的跳動成了此時她唯一能聽到的聲音,透過她的耳朵,共鳴了自己的心跳,是這片孤寂中的鮮活。 真可憐啊。 她尋著那聲音轉過身去,把手跟耳朵都貼在他的心上,感受他那有規律的跳動,這樣的黑暗中,仿佛重回了母親的身體,他也同樣尋求她的心跳嗎? 在黑暗里,召旻用額頭蹭她的頭發說:“我以后都不想一個人來這里了?!?/br> 她于是握住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感受互相的心跳,直到他們的呼吸變得粗重,那心跳化成她身下的水霧。 他吻她的額頭,被她仰起的臉制止,她咬上他的嘴唇,報復他的執著。直到他對她投降,他們的舌頭才交織在一起。那種交纏,是否有如進入她濕潤窒息的花心里那般滿足。 她用手蓋住他的肩膀,相像他射出那支救她的箭,她最先看到的是他衣袍上的花紋,那一刻開始,她想要他, 是如此不合時宜,毫無征兆。 她喘息著分開了他們的唇問他:“你喜歡我抓的魚嗎?” 她問得如此天真,卻自帶一股欲望的誘惑。 他咬她的舌頭,半匍到她身上,手掌貼上她兩片濕潤的花瓣。 “嗯......” 他的嘴唇從她的嘴唇,往下到她的脖頸,她的胸口,她的乳尖。他的牙齒,讓她又疼又花液淋淋。 “啊......嗯......” 他坐起身,把小小的她架在自己身上,她的花瓣濕漉漉的,在叫他。它們單純如孩童,還沒學會騙他。他的手指只是短暫地撫摸她的花瓣,其余時間都彷徨在她的花溪,從上往下,她的菊眼跟花珠都在他的手指上腫大充盈。 ”嗯...........嗯.........” “你想進來嗎?” 她在耳邊低語。讓他的中指有意無意地在她的花縫上徘徊,拿不定主意想要怎么進入她。 他的小仙子變成了春霧里的妖精。 他站起來,把她的背緊緊壓在涼潤的墻壁上,重量被他支撐,讓她更緊地環住他的腰抱緊他的頭。他的玉莖又硬又燙抵在她的花瓣上,更加點燃了她的欲望。 他的中指緩緩地沖破她的擠壓,只要經過了她的花瓣,那里面就是迎接他的灃美之地。 ”嗯......” 他的仙子是如此敏感,她可以射箭打獵,卻在自己的一根手指之下,花水漣漣,呻吟不已。兩根手指,叁根手指,她的叫聲又會是什么樣的? 他不回答她的明知故問,卻在她的呻吟中一次又一次choucha著他的手指,他在黑暗中吞咽自己的津液,在粗重呼吸中,在她的花道里尋覓摳唆。 “啊......” 努力想平息自己的喘息,卻是徒勞。帶著她獨有的嬌羞說:”我......放我下來......“ “不放?!?nbsp; 他的低沉提醒她,他君主的身份。 他的手指離開了她,卻讓他飽滿的龍莖填充了她一瞬間的失落。 她倒吸一口氣,周遭又陷入寂靜中,直到他開始動起來。 她不再出聲,靜靜聽著他們下身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跟她一起來到這個世上的人,如果是召旻,她應該也會愛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