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自1945 第34節
周聲過了會兒才回答:“確實是不能?!?/br> 報喜不報憂,好像大多數人對在乎的人都是如此。 他們東拉西扯,沒什么重要內容,大多都是周聲詢問。比如他知道了現在的很多電影電視都是在綠布里面拍的,知道好的特效很耗錢,知道這個電影他也有投資。 他問什么,儲欽白基本都會回答。 后來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周聲就不太記得了。 他意識的最后只余一抹淡香。 那股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沾染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和枕套。 第二天早上七點,走廊里漸漸有了動靜。 因為昨晚的混亂,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住在這里的是一個電影劇組。 組里的人也不刻意隱瞞,只是涉及到劇組內部的情況,會要求大家保密。 早上在樓下喝稀粥,不少人都湊在一起閑聊。 劇務組和后勤在一桌。 有人笑稱:“拍戲遇上這種事,是不是說明好事多磨,咱們電影要大爆了?!?/br> “迷信?!边吷系娜肆ⅠR道:“楊導親自執導,加上儲哥這個活招牌,你覺得呢?再說,往前數數儲欽白他哪部電影成績差了?票房就算低一些的,口碑也從來沒翻過車好吧?!?/br> 說到這個,有人壓低聲音嘀咕。 “昨晚接來的那些人里好像就有儲哥認識的,晚上還住在一起了?!?/br> 有人嗤笑:“那又如何,昨晚我還和三個人一起睡了呢?!?/br> 一桌子人集體笑罵。 “誰說這個!” “就是,只是在說認識,你這話一出都能看出你這人思想有多不正確!” 被罵的人無語:“誰讓你們突然提這個,我這不是想起來昨天半夜儲哥還去敲了導演的門,拿了特效退燒藥,劇組里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好吧?!?/br> “是那位周總嗎?病了?” “哪個周總?” “昨晚儲哥去接的那位吧,當時挺晚了,我也就打了個照面,沒怎么看清?!?/br> “人怎么樣???” 這也就是被困在這里的麻煩,劇組里一丁點風吹草動很快就會傳遍。 沒有新鮮事,自然盯住最容易吸引人眼球的。 先前沒聽說情況的人紛紛詢問。 最初爆料人揮手,“都別八卦好吧,有本事你們當人儲哥面問去?!?/br> “算了,不敢?!?/br> “進組至今一句話都沒敢和他說過的人表示,問他還不如問導演,反正我是真有點怕他?!?/br> 沒人發現樓梯口站了幾個人。 劇組私底下也是抱團的,站在那兒的就是和任祈軒關系不錯的幾位。 任祈軒如今簽了圣凱,前途大好,小演員想巴結,大演員不愿得罪,團隊里的人更是捧著他。有他在的地方,話自然是往好聽了說。 當即就有人看著桌子那邊的方向,不屑道:“這些人也是有夠無聊的,儲哥好心幫忙,他們卻在背后隨便嚼人舌根?!?/br> 邊上有人應和,“流言有時候就是這么傳出來的,那個什么周總我怎么沒聽說?” 任祈軒一身休閑裝,新晉電影小生,有流量有人捧。 即便放眼整個圈子,那張臉也算是很出色的。 劇組里的大多數人對他的私心心知肚明,但人家每句話都說得夠漂亮,平常也會做人。 對著自己的助理道:“你去問問,昨晚到底有沒有這么個人。劇組魚龍混雜,昨晚又來了不少不明情況的普通人,一旦鬧大上了新聞,影響的不只是儲哥,對劇組影響也不好?!?/br> 助理就聽話地去了。 隔了幾分鐘下來。 “這么快?”有人問。 任祈軒的助理同樣是個女孩子。 因為認識陳燈燈本想找她打聽,結果正好撞上陳燈燈去儲欽白房間里送早餐。 她在旁邊偷瞄了一眼。 打開不到兩巴掌寬的門縫,已經足夠窺見房間里窗簾緊閉,一絲光線也無。 儲欽白出現在門口,聲音有點剛醒的沙啞。 “這么慢?”他問。 陳燈燈把袋子遞進去,“酒店里的粥都加鹽了,我特地找后廚重新做了一份?!庇謮褐曇魡枺骸爸芟壬鷽]事了吧?” 儲欽白接過袋子,“退燒了?!?/br> 房間里正巧傳來一道模糊的聲音,在問:“是誰???” 隔著門板,語氣間可見熟稔。 尤其是那聲線,像是蒙在被子里,慵懶到極致,又破碎至嘶啞。 輕易就能讓人在腦子里能勾勒出一幅躺在大床上,曖昧而模糊的景象。 外面的人都來不及反應。 嘭一聲,門就徹底被關上了。 同樣身為助理,她覺得自己比陳燈燈慘多了。 拿著最低的工資,干著最累的活兒。 說著藝人最不想聽的話。 然后承受一堆人難以置信的目光。 她想還好自己只是臨時助理,跟完這個組她就辭職,到時候去網上開個小號,抖落她這些年吃到的瓜。 最新的這個瓜就叫—— 扒一扒某超一線電影大咖藏在房間里的神秘男人。 第23章 周聲趴在被子間, 半睜著眼睛看儲欽白從門口回來??此麑⑹掷锏拇臃诺揭贿?,拉開一扇窗簾,再回頭利落從長桌夾層里抽出一個簡易小桌,展開放到床上。 再把袋子拎過來, “醒了就起來?!?/br> 周聲起身, 盯著他打開袋子的動作。 說:“我可以自己吃?!?/br> “當然是你自己吃?!眱J白像是聽見什么荒唐事, 瞥了他一眼道:“你手好好的, 難道還想讓我喂?!?/br> 周聲綿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皇翘嵝颜f:“這是床?!?/br> 儲欽白大概知道了他在說什么, 哂笑一聲, 直接道:“床怎么了, 你躺我床上吃飯我都沒窮講究, 吃你的?!?/br> 周聲看著被塞到手里的勺子, 默默無話。 不免感慨,小時候家里規矩嚴格, 僅僅是餐桌禮儀, 都要講求尚左尊東,面朝大門是為尊。更別提坐姿規范,食不言, 吃飯時不要發出奇怪聲音等細節之處。哪怕是他二十多歲時疲于奔忙,也從不曾坐在床上用過餐。 沒想到此間困于這里,竟然學起了這等懶怠習慣。 大約是高熱過后的原因,嘴里總有種發苦的味道。 周聲簡單洗漱后掀開蓋子,聞到清粥香氣,才生出一點食欲。 拿著勺子慢慢開始吃。 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就停下。 剛好額前傳來嘀一聲。 周聲抬眼的同時, 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一把抓住眼前的東西往旁邊一撇。 那個瞬間他的眼神微冷。 對上儲欽白錯愕一瞬的目光, 周聲才恍惚回神。 他緩緩松開手, 臉比病了一場的感覺還要白上一度,干澀問:“剛剛那是什么?” 儲欽白神情恢復很快,好似剛剛的驚訝只是錯覺。 他看著周聲說:“體溫槍?!?/br> 周聲沒注意具體的,聽見那個字眼,就道:“不要用槍對著我?!?/br> 儲欽白深深看了他一眼。 然后曲著長腿隨意往床邊一坐。 上下掂了掂手里的東西,開口:“至于?表情搞得像我想拿真槍打你一樣。我不用槍對著你,我能知道你現在只有嗯……37°8?” 周聲把目光挪向他手里的東西。 難怪叫槍,形狀就有點像。 周聲不覺得是自己的原因,一邊蓋著粥碗一邊垂下眼皮,“萬一是真家伙呢?!?/br> 周聲覺得儲欽白要是穿上軍/閥少爺那身皮。 必然是帶著一群人,大街上開槍崩人眼都不眨那種。 儲欽白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他樂道:“我說周總,劇組都借不來真玩意兒。知道持槍罪怎么判嗎?最輕的都得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