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矜[娛樂圈] 第58節
應該是嚇呆了,總之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千吟哼了聲。 一切都打理好,夜闌已深,她拽著紀時述,不大溫柔地給人塞進轎車。 司機王叔透過后視鏡,“吟吟,時述喝醉了?” 千吟埋頭整理了一下裙子,推著紀時述靠到邊窗去,“嗯,這么晚辛苦王叔了,去御園吧?!?/br> “成?!蓖跏搴眯牡亟迪曼c車窗通風。 街景紅綠變幻,大廈黑壓壓地聳入云霄,雖是午夜,疏密有度的辦公燈仍亮如白晝,千萬點繁華匯聚成涌動的星光海洋,在長夜流逝。 千吟偏頭打量了紀時述一眼,他軟骨頭地歪在角落,額頭抵著硬邦邦的車扶門。 有時車過減速帶,他的額頭就要咚咚咚地打鼓。 “紀時述?!鼻б鬏p輕地喚他,“醒醒?!?/br> 這人平常道貌岸然慣了,難得睡覺的時候挺乖。 算了,千吟伸出手掌打算自我犧牲一下,給他墊墊額頭,不至于讓人睡得不舒服。 她覆身上去,手背才擦到男人鼻梁,紀時述不知在哪兒潛伏的手臂環住女孩腰,半夢半醒地壓她躺在車座上。 幸好轎車車座夠長夠寬,但對他而言太逼仄,長腿只能斜斜地并立歪向一旁,他頭埋在女孩頸窩,氣息酥酥麻麻地撓癢。 千吟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的,她無語地望著黑漆漆的車頂。 她合理懷疑身上這個大只把她當成了玩偶抱枕,舒服地摟著就睡。 王叔聽到動靜扭頭,很快又假裝啥都沒看見地扭了回去。 推他無果,千吟氣急敗壞地咬牙,心里默念不要和醉鬼計較不要和醉鬼計較。 今天爸爸就寵你一回。 女孩摸出手機,手臂穿?????過他埋著的頭,正好男人松軟的頭發給她當支架。 他呼吸綿長。 千吟登錄小號,肆無忌憚地開始網絡沖浪,她頂著某副會長頭銜點進長時間沒空打理的超話后援會,愉悅地刷著“后宮佳麗”們的動態。 置頂是一條姐妹的轉評,長串的啊啊啊啊啊后配了一張小黃人愛心嘴動圖。 千吟點開展開。 微博正文唰地彈在她眼前,那是一張合照,原博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的好同事——輸錢cp后援會副會長。 動態發表時間在四個小時之前,現在已經在超話轉瘋了,大家磕到癲狂。 而那張合照,千吟再熟悉不過,卻震驚地無以言語。 因為,那是她拍的,她在高中拍的和紀時述唯一的合照,原本是要和張墨一起拍,但紀時述強行拉過她,說只會和她一人拍合照。 少年恣意輕狂,虛虛地貼著女孩的臉,眉峰驕傲上揚。 不是……這合照她不是在一次大掃除不小心弄丟了嗎,她還難受了好久。 千吟瞳孔地震。 你這副會長你什么來頭。 兩種可能,一種有人偷她照片,一種…… 照片一式兩份,除了她有,還有一個人也有。 作者有話說: 第41章 ===041=== 那就是張墨! 當初紀時述說合照留她那里跟留在自己地方一樣, 反正倆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千吟只洗出了兩張,另一張就被張墨抽了去。 他偏說那照片也有他, 喏,左下角的衣角就是,要帶回去裱進大相冊里。 千吟便給了他。 噢??!嘴上說說他鋼鐵直男從不追星磕cp寫同人文, 其實暗地里還兼職當副會長! 還是她和紀時述cp的副會長! 你這人良心被狗…… 狗腿的我歌功頌德, 哎呀眼光真不錯。 千吟表示很欣慰, 順手揉了揉手下面某大型犬的毛發。 轎車在御園前??? 王叔背繃直得跟個電線桿,凜然正視前方,“我什么都不會看的?!?/br> “……今天謝謝您了,您回去早點休息?!?/br> 車子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紀時述昏昏沉沉掛在千吟身上,歪頭抵著女孩肩膀,千吟費力地扛著他邁上五級臺階。 他顯瘦, 但其實腰腹和胸膛薄薄一層的肌rou結實緊繃, 并不似想象中的沒重量。 她指紋劃開密碼鎖,進門就先蹬了高跟鞋,將男人扔在沙發。 被當作小垃圾的紀時述:…… 女孩拍了拍手, 背對著他卸下耳墜和項鏈, 走進自己的臥室換衣服。 “誒?!彼┲】畹慕z質睡裙, 紀時述倚著沙發懨懨地掀眼皮。 “睡醒了呀?!彼老?。 紀時述又閉上眼。 她坐到他旁邊,沙發陷下去些,玫瑰花露的香氣縈繞, “你回你房間睡唄?!?/br> 他悶悶地嗯了聲, 沒動。 ???難道他變乖的時效還跟辛德瑞拉一樣, 過了午夜十二點就變回原形嗎。 千吟沮喪地撅嘴。 她又捅他胳膊肘:“還記不記得我說回來給你點顏色看看?” 紀時述睜開眼,慢吞吞地轉頭看她。 “怎么給?!?/br> 說這種話不就是要毒打你一頓的意思嘛,不過千吟現在有點困,她打了個哈欠,擺手:“下次再說,我要去睡覺……” “怎么給?!彼醋∷氖滞?,固執地要求,“現在就給?!?/br> 千吟睜大了眼睛。 還有人上趕著挨揍? 手腕被他按入松軟的沙發,無名指在她的青筋上緩慢滑動,有風來,吹撩著女孩的一縷長發,撓他的手背。 “去床上給?!?/br> 不能怪千吟想多,是他說的話太有歧義。 “你,我說的給你點顏色不是……不是……” 她臉通紅。 紀時述揉了揉眼睛,目光沉沉:“你想到哪里去了?!?/br> “我只是困了,睡覺認床而已?!?/br> 好的,是她滿腦子都想著醬醬釀釀的事。 我有罪。 紀時述的房間千吟進去的次數不多,他的床更是一次都沒躺過,房間總體偏冷色系,和他在紀宅的臥室相差不多。 他去浴室洗澡換衣服,出來時看見千吟竟然規規矩矩地搬了把凳子坐在他床邊,手里捧著本故事書。 她眼神真摯:“我給你的顏色就是為您傾情朗讀一本童話書,哄您入睡?!?/br> 紀時述扯了扯嘴角,掠過她鋪被子,“我不是小孩?!?/br> 千吟眨眨眼:“你不醉啦?” “冷水洗的?!彼榱艘谎叟⒁律老氯綦[若現的鎖骨,淡淡:“清醒些了?!?/br> 她雀躍的光芒霎時黯淡,撇嘴:“沒意思,我走了?!?/br> 才起身就被男人拉著坐到他腿上,她睡裙不過膝,肌膚大片地貼著他的睡褲,這樣的坐姿令女孩感到輕微局促,小幅度地往下拉裙擺。 紀時述撈了半條被子過來蓋在她腿上,似笑非笑:“那你聞聞我還有沒有酒味?” 千吟納悶他今天怎么這么黏人還磨人,“我不聞?!?/br> 他靜靜地看著她,右手在背后卷著她的發尾,繞成圈再松開。 “不要和我離婚?!?/br> “什么?”千吟沒聽清。 結束工作回國的那天,紀時述定制了一枚玫瑰尾戒。 他的女孩贏下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又和老友虞鄭云闊別重逢。 天邊的烏云都盡數掃去,他抄著大衣衣兜,不住地在里面翻弄著戒指盒。 女孩漸行漸遠,他跟在后面,錦緞的盒子在手里轉了百來圈,始終沒能送給主人。 臨上飛機前,紀時述在機場見到了一個男生,坐在他對面,看著手機里的一張照片發呆。 “千吟?”他以為是男生是千吟的粉絲,見怪不怪地搭腔。 男生愣了愣,旋即綻開笑容:“是啊,她很火?!?/br> 候機無聊,紀時述和他多聊了會兒,才發現世界竟然那么小,男生是千吟大學時的同學。 紀時述大學跟千吟并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