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裕貴妃 第134節
上面寫著律所的名字,還有他的大名——姜尹臻。 尹臻…… 耿寧舒心頭一震,有些艱難地轉過頭。姜律師正在認真地逐條核查文件上的每字每句,眉頭微微皺著,翻頁時候手指微曲,姿勢跟胤禛一模一樣! 她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嘴唇嗡動道:“胤禛?” 姜律師身子一僵,抬頭疑惑地看過來,“嗯?什么?” 這一句,仿佛一桶冰水從頭頂澆下來,耿寧舒瞬間清醒了。不對,他怎么可能是胤禛,他對自己那樣冷淡漠然。 “沒事?!彼蛑叫α诵?,“就是看到你的名片了,原來你叫姜尹臻,很好聽?!?/br> 有專業的律師在,賠償金一分都沒少,簽好了調解協議,不日就會打到耿寧舒的賬上。 她詢問律師費要多少,姜律師卻道:“沒花多長時間,請我吃頓飯好了?!?/br> 即便他不說,這頓飯耿寧舒也會請的,“姜律師想吃什么?” 這回他沒有再把選擇權推回來了,直接給出了答案,“火鍋吧?!?/br> 耿寧舒回來還沒吃過火鍋,她點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菜,特意觀察了姜律師點的,都不是胤禛愛吃的。 她心下失望,自嘲地笑笑,這世上名字一樣的人都不少,讀音相像更正常不過了,自己大約是魔怔了才會覺得這是胤禛。 火鍋吃起來就比粵菜來得熱鬧多了,翻騰的紅油湯汁之間,耿寧舒忙著下菜夾菜,她解決了一樁心事,胃口也開了不少。 姜律師開了車,吃好以后就送她回去,半路上耿寧舒的手機響起來,是跟她溝通房子轉租的,他默默聽在耳里,待她掛了電話順勢問:“找到新工作了?恭喜?!?/br> 耿寧舒把手機放回包里,“不是的,只是打算換個城市生活?!?/br> 她沒注意到自己說完之后,姜律師握著方向盤的那雙手緊了緊。 “是被之前那個無良公司給傷到了?” 耿寧舒笑起來,“那倒不是,只不過覺得這種不是我想要的生活?!?/br> 姜律師點頭,“現在挺多人都想逃離都市,之前我有個朋友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后來他去郊區搞了個農莊,自己種地過田園生活?!?/br> 耿寧舒有些感興趣,轉頭看向他,“后來呢?” 前方紅燈,姜律師將車停下,“只不過他好像對種植一竅不通,又要出國一陣,最近正發愁找個人來打理農莊?!?/br> 這樣的地方不是正中自己心意嗎?耿寧舒問他,“我有點興趣,不知道這農莊在哪里?” 姜律師道:“待會兒我問他要個地址發給你?!?/br> 耿寧舒笑著點頭,“那就太感謝了?!?/br> 送她到了出租屋樓下,她下車以后姜律師開出一段就在路邊熄了火,坐在車里看著樓上一盞燈亮起來。 默默看了許久,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幫我找一個郊區環境好些的農莊租下來,再把地里的作物拔了,搞荒涼些?!?/br> 姜律師安排好一切回到家中,怎么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耳邊都是她說叫自己的那句,確實就是“胤禛”,她發現了? 他眉頭緊皺,覺得事情有點不受控制了。 胤禛是一個多月前穿到這奇怪的地方來的,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熟悉了現代的一切,知道大清早就亡了,也知道了耿寧舒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他立刻就開始找她。 托這具身體是律師的福,他很快查到了全國叫這個名字的女性,并不算多,他一個個找到,遞了印有名字的名片過去,要是他的寧舒看到自己現在的名字一定會有所反應的,可讓他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露出他想看到的表情。 這個耿寧舒是里頭言行舉止最為符合的一個,卻也對名片視若無睹,胤禛不甘心多觀察了幾天,沒想到在地鐵里她猝死暈倒,這才剛好救下。 他本來都覺得她不是了,可一聽她說請自己喝咖啡,他又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寧舒是知道他喜歡喝純咖啡的,可這位耿寧舒給自己買的卻是加糖的拿鐵,還拿了糖包。 吃飯的時候他故意走到了羊蝎子火鍋的跟前,她卻連一秒鐘都沒有考慮,也沒有選愛吃的燒烤和辣味的菜,還點了一向不愛吃的芥藍菜心,飯量也很小。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耿寧舒不是他的寧舒。 他很是絕望地去了雍和宮,想去寧舒住過的小院子散散心,沒想到竟然在那里看到耿寧舒出現了,就踩在曾經埋梅花雪的地方! 這世界的歷史不一樣,除了寧舒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她就是他的寧舒! 胤禛欣喜不已當場就想與她相認,可剛走出一步他就遲疑了。既然她是寧舒,為什么之前要做出跟從前相悖的舉動。他已經知道了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夫一妻制的,寧舒在大清沒有選擇只能困在自己的后院,可在這里不一樣了,難不成是她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了? 他糾結煎熬著,手機亮了一下,是農莊的事情搞定了,他把農莊里的照片發給了耿寧舒。 很快就收到了回復,“我想接下這個打理的活,不知道怎么聯系您那位朋友?” 胤禛松了一口氣,還好靈機一動讓她打消了離開的心思,“他已經去國外了,農莊的事情全權交由我處理,你既然想接的話,明天我叫個閃送給你送過去?!?/br> 發出這條之后,等了許久對面也沒有回復,他剛猜測她是不是睡著了,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耿寧舒。 他很是奇怪地接起來,就聽見話筒里傳來一句,“胤禛?!?/br> 第161章 現代番外(4) 一如從前的熟悉語氣,透著篤定。 她知道了? 胤禛的雙眼倏然間瞪大,渾身僵硬愣住原地,嗓子里像堵了塊石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她。 對面也沒有在說話,沉默在手機的電波之間蔓延,半晌之后她才又開了口,“我已經買好離開的車票,要么你現在過來來把事情說清楚,要么天亮以后我就走?!?/br> 耿寧舒說完也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胤禛哪里還坐得住,從床上彈起來,胡亂抓了件衣裳邊走邊換,抄起車鑰匙就往外沖。 他住的地方離耿寧舒的出租屋隔著一個小時的路程,他硬是加足馬力開了半小時趕到,還好,樓上的燈光還亮著。 這兒沒有電梯,胤禛快步沖上六樓,在她家門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伸手敲門。 “篤篤篤?!笨酥频娜?,出租屋的隔音一般,里頭響起了拖鞋在地板上行走的噠噠聲。 想到馬上就要跟她相認,胤禛的心跳開始加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斑菄}”一聲,門打開了,耿寧舒都沒給他打招呼的機會,直接往回走,“進來吧?!?/br> 這樣的態度,他心里愈發忐忑。 小小的出租屋里,東西已經全部收拾好,行李箱也放在一邊。 耿寧舒給他倒了杯水,“坐吧,沒有茶葉,湊合喝?!?/br> 胤禛握著杯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無意識地去摸手上的白玉扳指,不過只摸到了一手空。 “沒有話要跟我說?”耿寧舒問。 他有些艱難地開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耿寧舒喝了口水才慢悠悠道:“我給你打電話之前才確認?!?/br> “看到你的名片以后,我百度查了你公司,不覺得這種級別律所的合伙人會平白無故幫我。不過當時只是有些懷疑,可當你這么積極引導我去住農莊,還說農莊全權交給你處理,我就確定了?!?/br> 她攤了攤手笑道:“天上哪有掉餡餅的時候,都是有心人故意設計的罷了?!?/br> “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的,”胤禛趕緊解釋,“只是一開始我不確定是不是你?!?/br> 他把最早試探的那次情況說給她聽,耿寧舒表示能理解,“那后來呢?” 胤禛張了張嘴,有些被問住了,自己心底那些不自信他說不出口。 見她挑起了眉頭等著自己的答案,他捏緊了水杯,“因為我想重新追求你?!?/br> 話已出口,胤禛也沒了心理負擔,繼續說道:“從前你沒有選擇,是被迫必須要跟我在一起。來了這里我才知道,原來女子還可以這樣活,從前實在是委屈了你。在這個時代,你見識過并且可以選擇的良配俯拾皆是,我想讓你隨著自己的心意而喜歡?!?/br> “寧舒,”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問,“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耿寧舒目露訝異,這答案著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沒認出他而鬧別扭。 她沉吟片刻,將杯子放下,對他說:“站起來?!?/br> 這是不愿意要趕自己走的意思嗎?胤禛頹然起身,還想再努力一下,“寧舒……” 耿寧舒拿下巴朝著行李箱點了點,“幫我把那個提下樓?!?/br> “你要走?”他愕然,“要去哪兒?” “搬家呀,不是給我準備了一個農莊?”耿寧舒笑著揶揄他,“怎么,想追我連行李都不幫忙提?” 胤禛驚喜交加,“寧舒,你這是愿意的意思?” 耿寧舒歪著頭道:“看在從前的交情份上,機會可以給。不過后面么,就看你表現了?!?/br> 被他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來在貝勒府前期確實過得不怎么愉快,他是主子高高在上,自己還得自稱“奴才”,既然現在他愿意重新按現代的法子再來一次,那不要白不要。她倒要看看,他都有什么追求的招數。 “你坐著別動,我這就把東西都搬下去?!必范G欣喜地一手提行李箱,一手扛了個大包下去,耿寧舒聽著他快速下樓的腳步,嘴角瘋狂上揚。 她的家當并不多,他上下搬了兩趟就結束了,連后備箱都沒有塞滿,他都打量了幾眼,發現她沒有廚房用品,衣服只有換洗的幾身,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明明她是那樣喜歡美食的一個人。 胤禛開著車把她送到了農莊,把東西搬下來放到她指定的位置,“保潔已經全都做好了,你直接入住就可以?!?/br> 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最底下是廚房和客廳,頂上有個閣樓,三個房間都可以入住,耿寧舒挑了間有大陽臺的主臥,然后很無情地送客,“今天麻煩你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br> 才剛開始追求,當然是不能留宿的。 胤禛也明白,“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這附近安保做的不錯,別擔心?!?/br> 耿寧舒點點頭,“我會的?!?/br> “附近的山林多,夜晚有些蟲鳴鳥叫是正常的,你別害怕?!?/br> 她還沒說話呢,就聽見他又關照,“要是實在害怕,就給我打電話?!?/br> “知道了……”耿寧舒有些無奈,“我也不是頭一次住這樣的地方?!边@旁邊那些農家樂可都亮著燈呢,又不是深山野嶺的。再說了,她小時候一個人可是在鄉下的山頭住的,早就習慣了。 把擔心不已的胤禛送走,看到車子紅色的尾燈消失在視野里,耿寧舒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來。 找到他了。 真好。 也許是處理了一天事情太過疲憊,亦或是解決了所有的心結寬了心,她都沒有認床,躺上去就很快睡著了。 一夜好眠,連夢都沒有做,第二天清晨耿寧舒是被朝陽給叫醒的,她推開陽臺玻璃門走到陽臺上,初秋的陽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放下手來忽然發現底下多了輛車,車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胤禛?你什么時候來的?”她詫異地問。 胤禛抬頭望著她,露出一個堪比陽光的笑容,“剛剛?!?/br> 怎么可能,要真是剛才,她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聽見。耿寧舒裹了外套下樓給他開門,“來了怎么也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