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80節
“哎,先等等……偵察機說喪尸群舉著一些字?”但炮聲沒響,負責協調空軍的張濤在耳機里聽到了某種異?,F象,可能是太過匪夷所思,他自己說著都不是很有底氣。 “啥玩意?”距離這么近,焦樵肯定是聽清楚了,可他一個字也不信,寧愿是自己聽錯了。 “……是字,中文!好像是一句話,來,你自己問飛行員吧?!睆垵呀浻謫柫藗刹鞕C一遍,但依舊不相信,但又必須回答問題,干脆摘下耳機遞了過去。 “他媽的,躲著躲著還是沒躲開!”焦樵戴上耳機,指揮著天上的偵察機一遍又一遍的低空略過山脊,經過多次確認無誤之后,仰望天空,一臉的無奈。 根據偵察機的匯報,喪尸群在山坡上用大大小小還帶著反光的建筑材料,組成了八個巨大的中文字體,內容比較簡單,就一句話:停戰,非法電臺聯系! “老焦、老焦,到底怎么了,你說句話??!”這句話啥意思,張濤大致上能理解,他也打算照做試試。但對身邊這位老伙計的表現很是納悶,躲什么躲?難不成喪尸潮是專門來找你的!你把母活尸禍害了,然后始亂終棄? “司令,您看,喪尸好像不動了!”不等焦樵回答,一旁的參謀放下望遠鏡,帶著一臉的喜色,指著北邊就差歡呼了。 其實不用他說,防線上的很多官兵都發現了新情況。喪尸群突然停止了前進,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把遠處的群山遮蔽成了一半灰黑、一半金黃,很是詭異。 “……你的精神領袖回來了……小劉,調到非法電臺頻道!”焦樵用非常古怪的眼神望著張濤,久久才憋出半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后轉頭給負責通訊的參謀下達了新命令。 “??!他、他、他又來這套?”別人聽著莫名其妙,可張濤馬上就聽懂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和恍然大悟,指著遠處說話都結巴了。 誰是張濤的精神領袖呢,這是個小典故,十多年前,救援隊在基地里設套抓捕呂葉江南,行動中表現最亮眼也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不是做為奇兵的周媛和王簡,而是一直不太受重視的邊緣人張濤。 從此之后,他就徹底融合到了集體中,集體也徹底接納了他。這才在之后的十年里,隨著集體的發展壯大一步步走上了領導位置,成為了管理層里的重要一員。 是誰讓他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呢,救援隊的所有成員都百分百承認,是洪濤。沒有洪濤的鼓勵、寬容和引導,這個曾經眼高手低、滿嘴怪話的年輕白領,不敢說肯定被弄死,也屬于被集體拋棄的那類人。 張濤本人也是這么認為的,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只要遇到理論和路線問題,他馬上就會把洪濤曾經說過什么抬出來當依據,然后被同僚們冠以洪濤的精神信眾綽號。 “狗改不了吃屎!我說喪尸潮怎么變得這么聰明了呢,合算不是活尸進化了,是活人在指揮。聽聽吧,看他又打算說什么?!?/br> 說話間,負責通訊的參謀已經找到了非法電臺頻道,捂著耳機聽了一小會,臉上只寫著一個表情,不解和詢問。見狀焦樵把耳機要了過來,一邊給張濤,一邊給自己。 “東亞聯盟的幸存者們,我是喪尸潮的指揮者。眼下的局面已經很清楚了,來自北方的喪尸潮只用了幾個小時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線,還有一支喪尸潮已經接近了西邊的防線,隨時可以發動進攻,淹沒基地只是個時間問題。 不管你們跑到什么地方,包括長春基地、東南聯盟、西南聯盟、甚至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幸存者基地,都擋不住喪尸潮的攻擊。這是個殘酷的現實。 但我不想把人類趕盡殺絕,因為我也是人類,只是由于某種不可抗力,才不得不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如果大家不想被喪尸病感染,請在明早八點整打開收音機和電臺,聽聽我的故事和條件,然后再做出最后的選擇。 從現在到明早八點,喪尸潮會停止前進,在這段時間里你們大可以重新調整防線,但我建議,請把這段話轉告給身邊的每個人,讓更多人可以聽到明早的內容,也讓更多人知道是在為了什么而戰斗、為了什么生、為了什么死?!?/br> 耳機里不是洪濤,而是個清脆的女聲。但這個女聲幾乎和洪濤劃上了等號,她就是幾個月前天天在非法電臺里廣播的女人。 第1188章 他又沒跑掉 “咱們怎么辦?”通告還在一遍遍的重復著,張濤緩緩放下耳機,詢問早就扔掉耳機默默抽煙的焦樵。 “既然他回來了,咱們就沒的選。你應該記憶最深刻,當年他就是靠這個手段摧毀了平難軍,又捎帶手吞掉了飛虎隊,今天只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 喪尸潮只是他嚇唬人的手段,不會是最終目的。我琢磨著他很快就要重返聯盟主導位置了,還會繼續推行他那一套理論。提前恭喜下吧,你是其最堅定的支持者,又沒參與任何反對他的活動,必然會受到重用的?!?/br> 怎么辦?在感覺到喪尸潮有可能是由人控制之后,焦樵腦子里立刻浮現出了一副畫面,十年前的平難軍駐地,然后心里反而輕松了下來。 當年洪濤能原諒高天一、呂葉江南,現在估計也不會對幸存者們大開殺戒,接下來的過程應該不太復雜,無非就是提出一堆條件,把他看不順眼的管理層都踢開。 但為了彰顯人格魅力,還要善待,比如給一些沒啥實權的職位,比如理事啥的。即便像高天一、牛大富、自己和林娜這種害過他的人,也不會馬上報復。 當然了,也別指望被徹底原諒,那個男人小心眼的很,誰得罪了他能記恨一輩子,保不齊哪天下棋輸了、或者釣魚空軍了,就會想起某個不喜歡的人,然后喪尸潮真的停止了前進,可在內部并沒停止調動,隨著不停的換位,幾個巨大的字體逐漸顯露了出來。這次不光是一座山坡,幾乎每座被喪尸鋪滿的山坡上都有,在夕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是玻璃?”張濤覺得rou眼還看不太清,又舉起了望遠鏡,此時和他有同樣動作的軍官不在少數。 同時也等于宣布張濤的顧慮完全沒必要了,不管他和焦樵下不下命令禁止,這段廣播的內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從防線上幾十部軍用電臺、幾百部大功率對講機中傳播出去,攔不住也沒法攔。 “應該是鏡子……他不光是個特務,還是隱藏在人類里最大的活尸頭子!”焦樵扔掉了煙屁,看了一圈身邊的軍官,嘴里小聲嘀咕著走出了底樓。 “喂,老婆,告訴呂葉別瞎忙活了,洪濤回來了。對,我肯定,喪尸潮就是他帶來的,明早還要在非法電臺里發表講話。先聽聽他要說什么吧,好,我會注意的?!?/br> 雖然滿嘴都是罵,還一肚子的邪惡猜測,可焦樵也沒能免俗,走到長城下面沒人的地方,掏出對講機接通了林娜的頻道,語氣比在基地里分別時輕松了很多。 這一夜,比知道喪尸潮已經抵達京郊還令人無法入眠,從前線到基地,從城北到城南,哦對,還包括了津門港工業區、長春基地、東南聯盟、西南聯盟以及東亞、東南亞、中亞的部分地區所有能聽懂人文的人。 不管是官員、軍人、正式居民、流民,只要腦子不胡涂的,全都在做一件事。把身邊能找到的收音機、電臺、大功率對講機試了再試,電池充了又充,恨不得把那個已經很熟悉的頻道號碼刻在手上,盯著鐘表和月亮,數著每分鐘,苦苦的煎熬著。 沒辦法,十幾萬人的小命全握在了那個女人手里,在生死和聽講之間沒誰會選擇后者。就連已經處于失控狀態的自管區和相鄰的兩個安全區也漸漸平息了下來,人們不再忙著向南逃,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生的希望! “有飛機不讓咱們上,這是要往死里整??!別聽他們的,沖啊,誰先上去就是誰的?!碑斎涣?,也有對這番通告心驚膽戰的,比如堵在南苑機場門口的那堆人。 他們大多是改革派中層官員和其家屬,在這次人事變動中是出了大力氣的,借機也沒少干誣陷栽贓、公報私仇的缺德事,本來就心虛,一聽說喪尸潮很可能是洪濤帶回來的,立馬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多一句話都不想聽,只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要說人真急了,真豁出命去了,確實能爆發出超出自身很多的能力。這幾百人里男女老幼都有,僅靠車夫攜帶的幾十支槍械,愣是把守衛機場的預備役連給突破了,發了瘋以上向著跑道狂奔,好像那架小飛機是通往天堂的航班一樣。 然后高天一就傻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飛機被絕望的人群占領,搖搖晃晃的在跑道上滑行,甩開后面哭爹喊娘的追逐者一頭扎向了天空,任憑塔臺如何呼叫也不回答。估計此時飛行員的腦袋后面,至少頂著三支槍。 “把牛部長叫回來吧,讓他帶著軍隊守住機場,再調一架飛機過來!”徐靜同樣也有點傻眼,抱著孩子急得直跺腳。 “唉……你看看他們,大富就算回來恐怕也晚了!”高天一伸手把小男孩接過來放在座位上,看著那雙稚嫩的眼睛,長嘆一聲。 剛剛的情景他都看在眼里,如果預備役士兵們真的不想讓人群沖進來,再多幾百人也是會被碉堡里的機槍掃倒??墒菣C槍子彈都飛向了天空,士兵們也僅僅象征性的開了幾槍就全閃開了。 很顯然,這些士兵不想對人群開槍,或者在他們心里,誰上飛機都是一樣的,反正他們肯定上不去,只能留下來當炮灰。既然這樣,故意把飛機放走,讓當官的留下來,心里更舒服些。 牛大富眼下正在指揮西山防線,突然離開很容易引起部隊sao亂。光是安全區里的流民就讓內務部、治安隊和駐軍應接不暇了,如果再把軍隊搞亂,那這座基地很可能會成為人間地獄,到時候誰也攔不住,包括自己。 “那咱們怎么辦?對,去津門港,那里有海軍的炮艇,可以先去遼東,再從陸路到長春!”可徐靜的腦子已經全亂了,只有一個念想,跑。飛機沒了,還有船! “海軍?呵呵呵,你怕是有點太著急了,冷靜點,現在還不是末日。十年前,我嘗過一次被喪尸圍攻的滋味,怎么說呢,比起現在要好一些,至少沒有眾叛親離。 這就是報應,我可能真沒有統領一方的能力,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跌倒。算了吧,技不如人,該放手的時候就得放手?!?/br> 高天一片刻猶豫都沒有,就把投奔海軍的建議給回絕了??刹煌侗己\?,飛機也沒了,安全區里又亂糟糟的,該何去何從呢。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平難軍的滅亡,頓時心生悔恨。如果不是急吼吼的想把洪濤弄死,也不至于搞到現在的地步,即便讓自管區壯大一些,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也不會徹底威脅到自己的利益。 “要不把秘密武器拉出來試試?”徐靜顯然還不太甘心,小心翼翼的又提出一個建議。 “……記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與你和孩子沒關系。咱倆夫妻一場,我也只能給你和孩子留下這點東西了?;厝グ?,十年前我沒逃,今天也不打算逃了! 這次高天一猶豫了,但看到身邊的小男孩茫然中還有些畏懼的眼神,所有雄心壯志頓時化為了烏有,伸手敲了敲車頂,張開雙臂一邊摟著徐靜一邊摟住了孩子,閉上眼不再說話。 徐靜所謂的秘密武器,就是阿里克謝在安通機械公司里研究的人造活尸,項目雖然已經停止了,但試驗品還是留下了幾個,而且上次在信陽也做過實測,總得來講有一定效果。 把人造活尸拉出來,放到前年與控制喪尸潮的活尸對抗,應該是個好主意,說不定可以策反一部分喪尸,配合守軍把活尸逼出來消滅掉。 但自打聽了廣播,這種可能性基本就沒了。很顯然,這次的超大規模喪尸潮不是活尸控制的,而是洪濤。也只有人類,才能展現出高于活尸的指揮水平,很符合目前的狀態。 拿人造活尸對付活尸有效果,拿人造活尸對付洪濤保不齊會被反噬。那個男人是馴化活尸的祖宗,從十年前就開始玩了,區區幾只人造活尸怕是連班門弄斧的資格都不夠,也就別拿出去給自己增加罪名了。 第1189章 我來人間一趟 仿佛看到了人間的悲苦,老天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掉了幾滴眼淚,化作輕飄飄的雨絲落在人間。從后半夜開始,淅瀝瀝的小雨就沒怎么停,下到清晨,已經把大地全打濕,還讓天空烏蒙蒙的,格外壓抑。 城南安全區里的sao亂雖然已經停止,但街道上的痕跡依舊很沒明顯。很多沿街店鋪被大火燒成了廢墟,連帶著成片的居住區一起遭了殃,黑黢黢的坍塌成一堆,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只有像安全區管理處、三環娛樂城、秀山公寓、平安運輸公司小樓這樣人手充足,事先又有了準備的地方才勉強幸存了下來,但從門窗、墻壁和路障上的彈孔也不難看出,它們都經歷過很激烈的戰斗。 雖然天色已經大亮,可街道上空無一人,所有沒逃走的流民,包括當地的管理者,全縮在各自的臨時工事里,手里握著槍械,眼睛死盯著外面,稍有人影晃動,就會引發一陣槍栓拉動的嘩啦嘩啦響。 “咔噠……嗡嗡嗡……咳咳……”當時針指在八點整時,街道上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電流聲。聲音傳來的方向還不一致,北邊有,南邊也有。 如果誰的耳朵比較敏感,或者距離某幢殘存的建筑比較近,就會發現,三環娛樂城、秀山公寓和平安運輸公司的樓頂,多了幾個電喇叭。 那玩意平時都裝在電線桿頂上,像舊世界里村莊的大喇叭一樣,隨時傳達著村委會的通知?,F在不知道被誰給拆了下來,四五個放在一起,喇叭口對著四周。 “大家好,我是洪濤,曾經的自管區法官,洪濤。幾個月前,我被刺殺,僥幸沒死,還抓到了兇手。當時我本想利用這個機會,再和聯盟政府討價還價要點好處,比如進一步開放紅區,允許流民靠自己的能力獲得更多生活物資。 可我顯然有點天真了,不光讓自己身陷囹圄,還連累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在這里我必須要向他們真誠的道歉,有些人可能已經沒了,聽不見道歉了。 自古以來,這些人被稱作先行者、英雄,但死了就是死了,人的命只有一次,身后的榮光再閃亮,那也是死了,啥都看不見。但凡有一絲可能性,我想他們都愿意再重新選擇一次,躲開我這個害人精! 沒錯,我沒死,僥幸逃出來了。當我在深山密林里日夜兼程趕路時,基本上已經有點心灰意懶了,打算坐船出海,找個不太礙事的地方了此余生。 可是古人說得好啊,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這時我和僅剩的那點同伴,又被說成了喪尸病毒的攜帶著,還給起了個綽號,叫變異者。 變異他媽個毛線,我們要是有變異者的功能,何不偷偷在安全區里咬人玩,每天咬上幾個,幾年之后,少說也有十萬死忠了,用得著親自拋頭露面搞這搞那嗎? 所以說啊,凡是信了那番鬼話的,哪怕半信半疑的,腦子全都不太夠用,說白了就是愚蠢。愚蠢是個病,絕癥,還會傳染。當一個群體中愚蠢的人占到了一定比例之后,所有人都會被逐步感染,最終讓這個群體本身也會變得很愚蠢。 面對愚蠢,我個人的看法是消滅,于是就帶著喪尸潮回來了。至于說我為什么能指揮喪尸,會不會就是變異者,答案你們可能不信,可我依舊要解釋下。 我不是變異者,依舊還是個人類。只是我體內有某種目前還搞不清楚的物質,可以免疫喪尸病毒,同時還可以與活尸溝通,再通過活尸來控制喪尸群。 說到這里,可能有些人心里會突突直跳,我想說的是先別怕,我不是回來報復的,不是不該報復,是我覺得這樣做太便宜了,有些人犯下的錯誤,應該得到更嚴厲的懲罰。 具體怎么懲罰一會兒再說,也不是很重要。我今天想說的事情有點多,為此整整寫了一夜的草稿。別嫌啰嗦,只要我依舊在說,喪尸潮就不會進攻。權當是為了生存聽講,愿意記錄更好,有些東西對大家今后的生活非常重要?!?/br> 這次喇叭里傳出來的不再是清脆的女聲,而是個不怎么悅耳的男聲。此時此刻,洪濤正坐在百花山附近輸電鐵塔基座下面的小空間里,拿著好幾頁稿紙,聲色并茂的念呢,外面還有幾十只藍魔鬼和朱瑪守護著。 沒錯,他又利用黑夜和藍魔鬼的速度,從人類防線前面繞了個小圈悄悄跑回來了。目的只有一個,利用非法電臺勸告京城基地里的人放下武器投降。 帶領喪尸大軍橫掃人類幸存者基地,成為世界上當之無愧的喪尸王,一統全球,不說把人類都殺光吧,抓起來當奴隸,真的能做到。 但他不想當這樣的地球主宰,原因很簡單,底線。他是個人,不管體內是否有特殊物質,也不管身體會不會變化,從思維角度上講依舊是個人。 帶領喪尸潮圍攻人類基地,只是逼著別人聽自己講話,還要認真聽的一種手段,就像當年利用活尸焦四指揮喪尸圍攻平難軍一樣。誰拳頭大誰說話就有道理,聽的人也多,這就叫公理! “首先我要說的就是大家該怎么生活,這個話題聽上去有點白癡,誰的脖子上都長了個腦袋,怎么生活用得著別人教嗎? 確實,在如何吃喝拉撒睡方面,很多人很在行,但怎么才能獲得吃喝拉撒睡的資格,就是個大問題了,也是我接下來想要探討的問題。 從喪尸病爆發那一刻起,在我們所生活的地球上就不存在任何國家、政府和社會,全都被徹底摧毀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想干什么干什么,包括在舊世界里公認違法、違反道德和人性的事情。 最開始我并沒意識到這方面的缺失有多重要,而是把精力全放在了搶救機械設備方面,指望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工業生產,把有可能毀滅的人類文明盡可能多的保留下來。 但隨著加入的幸存者越來越多,矛盾也就越來越多了。有些人想往東有些人想往西,問題來了,到底該聽誰的呢?誰又是正確的呢? 由于每個人的認知水平和受不同地域文化影響的程度的不同,在這個問題上很難做到有效溝通、理解和妥協,如果沒有一個辦法讓大家認同一件事,那不管小團體還是大團體,最終的結局勢必是分手,搞不好還會武力相向。 于是組織出現了,也可以叫做部落或者國家。成立組織的最初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統一絕大部分成員的想法,讓所有人向著一個方向拉車,減少互相之間的摩擦和損耗,加快前進的速度。 我也是這樣做的,在十多個人的時候就建立了一個叫救援隊的小團體,然后進行分工,根據每個人的特長負責一塊工作。 那段時間應該是最美好的,大家全都心無旁騖的忙碌著,閑下來的時候就坐在一起烤著火、喝著酒,討論這幾天又找到了什么好東西,收集到多少生活物資,然后暢想一下幾天之后,就能洗上熱水澡、吃上可口的飯菜,累,且不安全,但很快樂,一丁點進步,就能收獲極大的滿足感。 可是隨著人數不斷增加,這種比較原始的組織模式就不能滿足需求了,無它,一個人一個人的交流效率太低,這時代表制度就不得不被提上了日程。 組織被劃分成很多個小團體,每個團體有一個負責人,由這個負責人在小團體里挨個溝通,形成最終意見之后,再代表小團體,在整個組織中進行第二次溝通,最終形成整個組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