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53節
第1120章 按部就班 “藍局長,焦部長和林部長怎么突然全病了,昨天還好好的呢?”就在江洋和趙斌騎馬趕往東邊主路去觀看空勤團坦克營的英姿時,內務部坦克編隊中部的一輛指揮車里,空勤團長裴善喜正百般無聊的詢問著對面的藍玉兒。 她是在凌晨接到焦樵的親口命令,在今早親率一個坦克連配合內務部去自管區十字路口市場押解人犯。但出發時才知道內務部帶隊前往的不是林娜,而是藍玉兒。 “開會開的唄,從中午開到半夜,連飯都沒顧上吃,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币幌蛄晳T先發制人的藍玉兒今天好像有點蔫兒,即便有話題可聊也提不起太多興趣,草草回了句就沒下文了。 “壞就壞在開會上,以前就沒這么麻煩。突襲西北聯盟,多大的事兒,洪隊長一個人全計劃好了。吃晚飯的時候大家湊在飯桌上照著地圖分配好任務,回去該訓練訓練,哪有那么多可商量的,商量的人越多越壞事! 打仗如此治國也一樣,好主意是個人都明白,根本不用費太多話,沒注意的才喜歡商量來商量去,最終還是商量不出什么好主意?!?/br> 這么一說裴善喜就明白了,但她對這種作風很有意見,又把當年的事情拿出來當佐證,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嫌現在的高層太廢物。 “那叫讀才!”聽見裴善喜在夸洪濤本事大,藍玉兒就滿肚子氣,馬上表示了不屑。 “你還年輕,經歷的事太少,光學了滿肚子理論,根本不懂什么叫讀才、什么是敏主。就拿我們當兵的來講,不管訓練場還是戰場,哪兒有那么多敏主。 如果我認為該這么做,下面的營長、連長認為該那么做,今天開會沒商量出結果明天接著開會,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光開會玩吧。 你可以說軍隊例外,那就再舉個例子,做買賣。我是老板,你是伙計。我說大量進貨,你說清庫存。等咱倆開會商量完,貨沒了,庫存也來不及清,全耽誤了。 中國古人在這方面總結的非常精確,他們認為治大國如烹小鮮。按照我的理解,想管理好一個大型團體,不能太拘泥于形式,要根據原材料不同、調味品不同,靈活選擇烹飪手法。只要最終做出來的菜味道好,無所謂過程和菜系。 在這方面洪隊長的能力要明顯高于目前的管理層,他不光是個好廚子,還善于挑選原材料和觀察形式。該硬的時候雷霆萬鈞,毫不拖泥帶水;該軟的時候和風細雨,看上去全無威脅。 其實這些都是表象,他最拿手的也是目前管理層最缺乏的特質叫以身作則。在原則問題上,只要被大部分人認可、形成了決議,他從來不帶頭違反。 廚師要想做好菜,光具備廚藝并不夠。你喜歡吃一個臟兮兮廚師做出的菜肴嗎?同樣道理,想讓多數人從心里信服,不用講太多道理,只要讓自己先做到足矣?!?/br> 別看裴善喜是個軍人,但她在政務方面好像也挺有見地的,一說就是一大套,有比較、有旁證、還有舉例和比喻,很有點大道至簡的意思。 “嘖嘖嘖,真沒看出來您還有執政的天賦!裴團長,以您的水平和資歷,去政府部門當個副部長完全夠格,為什么一直待在軍隊里呢?” 藍玉兒還是頭一次聽裴善喜長篇累牘的討論政務,很是驚訝,然后就產生了自然而然的疑問??涨趫F再受重視,待遇再高,團長也不如部長權力大。但這么多年了,從來沒聽說這位女團長有過棄軍從政的念頭,太奇怪了。 “……洪隊長不讓,他當年把我和堂姐都安排在軍隊中時就私下談過,不建議我們去政界發展,除了當時缺乏有一定能力的軍官之外,主要原因還是性格。 他說我們倆的性格不適合當政客,其實還有你干爹。焦部長同樣不適合從政,這一點林部長應該深有體會,才想辦法放棄了西安基地負責人的職務回到軍隊。要是沒有藍秘書長極力邀請,可能連現在的部長也不會擔任?!?/br> 裴善喜好像也不太清楚為什么,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頭盔想了好久,才說出一個聽上去不太靠譜,但實際上又有點靠譜的理由。 “切,他就會故弄玄虛。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打仗當官的,我覺得干爹這些年就干的挺好!”一聽又是洪濤的理論,藍玉兒想也沒想就開始反駁。 現在她是越來越煩聽到這個名字,好像一切煩惱和憂愁都和這個名字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系,每多聽一次就距離麻煩近了一步。 “呵呵呵……可是你干爹也越來越像個混蛋了不是嗎?以前他最喜歡到機場來騎摩托、打靶,找軍官們喝酒、打籃球,遇到不公的事情會帶頭罵?,F在呢,不用我說了吧?!?/br> 別看裴善喜只是個團長,但她一點都不怕焦樵,甚至談不上尊重。當著藍玉兒也絲毫沒有收斂,想什么就說什么,一點面子也不給留。 “既然在您眼里我干爹那么不堪,為什么還如此忠于他呢?”可這番話聽在藍玉兒耳朵里就有點言不由衷了,全聯盟誰不知道空勤團是焦樵的嫡系,還沒有之一。 “……你是林部長選的接班人,我就早點讓你明白吧!如果你去問林部長,她肯定不會說空勤團是焦部長的私兵。我忠于的是規則,捍衛的是全聯盟的利益,不是某個人。 焦部長只是恰好在這個位置上,又符合條件,即便當著他的面我也敢這么說。他本人也清楚我的態度,只有那些總把權力當做私產的人,才會本能的認為我和士兵們是在忠于某個人。 你可能不太理解,因為你不用背井離鄉到陌生的土地上從頭開始。對于我們這些遠離故土的外籍幸存者而言,誰當權并不太在意,有一套能保證我們世世代代生存權利的規則才最重要。 在這些年里我們有人開著卡車沖進喪尸群、有人積極參加傘兵義無反顧跳下飛機、有人成為特工深入敵后、有人冒著極大風險深入喪尸控制區尋找活尸、有人駕駛船只探索航線,死亡率遠高于大部分行業。 我們這么做不是富有冒險精神,也不是本性彪悍,更不是想擁護誰,只是想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們也做出了貢獻,是集體的一份子。 但這些年有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故意利用族群之間的裂隙創造矛盾來攻擊政敵,這么做非常危險也非常傷人心。好在焦部長和林部長堅持了規則,擋住了繼續分化的趨勢,從這一點來講我確實愿意忠于他?!?/br> 如果換成別人來問,裴善喜肯定會搬出上下級和軍規之類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答,但這次看在林娜和焦樵的面子上沒有搪塞,打算用實情給這位年輕的接班人上上課,為將來能接手內務部做好準備。 “……裴團長,我可以假如一種情況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通過您的選擇來評估目前的狀況?!彼{玉兒肯定是頭一次聽到這些話,一時間有點來不及消化,低著頭想了很久才再次說話。 “我知道你想假設什么,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既是我們的不幸也是你們的不幸。救我們的人是洪隊長和他所率領的救援隊,這些年我們也承擔了相應的責任,對其他人沒有情感愧疚的義務。 藍局長,你今天是怎么了,情緒不太對啊。是不是要去單獨面對洪隊長有些害怕了?不用這么緊張,他既然承諾愿意按照規則調查案件,就不會出爾反爾。 你可能記不太清小時候的事情了,在當時的幾個小孩子里他對你是最關心的。每次你被張柯他們幾個禿小子欺負了,都是他出面主持公道。每次出去搜索物資,碰上好吃的零食他也會偷偷藏起來一點,分給你的最多了?!?/br> 第1121章 沒想到 裴善喜沒有讓藍玉兒繼續往下說,她可以算是從小看著小丫頭長大的,拋開焦樵和林娜的關系,一樣算是很熟的人,平日里又有接觸,關系還算不錯。 越是這樣,有些話越是不要說出口,心里明白就夠了。另外她覺得藍玉兒今天有點反常,問題過多,討論的方向和深度也有點偏。這類問題更應該和林娜私下交流,得到的解答肯定比自己的細膩全面。 但她并沒往別處想,只覺得年輕人經驗不足,洪濤又兇名在外,本來是該由林娜親自來的,突然變成直接面對有點慌了神。 “……我確實記不太清了,但也不怕他!”藍玉兒皺了皺眉,癟了癟嘴,小臉掛上了一層寒霜。不是故意回避那段時間的印象,而是真的沒有太清晰的記憶了。 每當想起那張兇惡恐怖的臉就在眼前,一邊怪笑一邊掏出幾顆糖,內心里泛起的不是被人關愛的甜蜜,而是陣陣恐懼和厭惡。 說起這種感覺的起源,還得怪林娜。自打洪濤離開了聯盟,她就擔負起照顧藍玉兒的責任。不管因為什么,只要一提起這個男人,嘴里基本就沒啥正面評價。 大人們往往可以口是心非,但孩子并不能理解,久而久之肯定受影響。而這種兒時的認知,有可能隨著年齡增加慢慢改變,也有可能會伴隨一生成為固有認知,即便知道錯也很難改變。 “嘴硬沒用,以后自管區肯定會擴大,他不管當不當主任肯定說話算數,內務部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 告訴你個秘密,他最喜歡搞惡作劇折磨人,還善于打賭。你最好別輕易招惹,更不能隨隨便便打賭,多利用輩分差距,嘴甜一些,說不定能少受點折磨。 占便宜就別想了,你就算叫太爺爺也享受不到太多禮讓,在這方面他是全聯盟最大的混蛋,專門欺負老弱病殘,并以此為榮! 記住啊,嘴一定要甜,能叫爺爺絕不叫大爺。也別指望我能幫忙,沒有特殊情況我是不會露面的。焦部長給我的命令是配合,以你為主,我只負責安全護送,其它的一概不管!” 此時兩支編隊剛好在市場東邊的十字路口匯合,裴善喜不想再當解惑機了,打開頂蓋扔下幾句叮囑,身手麻利的跑了。 藍玉兒這種嘴臉和表情太熟悉了,當年加入救援隊的幸存者一開始沒幾個會心服口服,經常主動挑釁,包括自己和堂姐。 但用不了幾個月就全消停了,從主動接近變成避之不及??上У侥菚r候就晚了,被那雙瞇縫眼盯上,吃飯睡覺包括洗澡上廁所都得提起十分警惕,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惡作劇的受害者。 沒有焦樵和林娜坐鎮,自己必須藏起來。洪濤可能會因為輩分不好意思明著折騰藍玉兒,但對自己百分百不會太客氣,最次也得有言語攻擊。誰沒事愿意讓人擠兌著玩,尤其是當著下屬的面。 “你最好還是別露面……”輕輕關上頂蓋,藍玉兒長長呼了口氣。她不是因為緊張和害怕而變得絮絮叨叨,而是故意這么做,就是要把裴善喜煩走。 這位女團長有些暴力傾向,能動手就不愿意bb,今天和自己講這么多已經算超長發揮,非常給面子了??上ё约航酉聛硪龅氖虑楸囟〞屗?,甚至敵視,今后可能再也不會坐在一起沒太多顧忌的閑聊了。 “嘶,哎呦……”一聲輕微的呻吟從牙縫里鉆了出去,讓蔣松亭再次感嘆時光是把殺豬刀,把自己從挨了刀子都能不吭不響的硬漢,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睡一宿水泥地就腰酸背疼的廢物。 “阿良……唉……”除了身體不堪重負,精神上也有點恍惚,張嘴就想喊好兄弟李友良問問幾點了??墒亲靹倧堥_,腮幫上傳來的疼痛就把下面的話全都頂了回去,只剩下一聲長長的嘆息。 老話常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發生在昨天的事情就有點這個感覺,恍惚間仿佛過去了很長時間,長得都有點記不清了,可身上的傷痛又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自己,天堂和地獄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個小時。 當魯伯特扣動扳機,準確擊中正在駕駛挖掘機的洪濤時,自己、阿良、連同雇傭兵們全都松了口氣。 行動很完美,現場的疆省移民大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更不清楚子彈來自何方,根本沒在第一時間里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和追捕。 等騎著馬匹的聯防隊趕到事發現場時,參加行動的五個人早就沿著事先預設好的撤退路線越過了五環路,消失在開發區連綿不絕的建筑廢墟里。 再等到聯防隊把洪濤遇刺的事情上報給管委會,管委會向附近的駐軍通報求助,差不多一個小時又過去了,一行人最少也接近了六環路的第一個撤退點。 如果按照事前和阿靜設計好的撤退方案,無論刺殺任務是否成功,共有ab兩個撤退點可以選擇。 a點在大羊坊橋,在那里有兩輛運輸公司的馬車等候,通行證、假身份證明都在車夫手里拿著。做為報酬的大量藥品也在車上,從那里沿著京滬高速一路向南可以直達津門港,天黑之前就能上船出海了。 b點做為備用,如果由于各種原因無法安全趕到大羊坊橋,就想辦法先去南四環上的十八里店橋。那里有個貨運公司的貨場位于四環路之外,即便安全區都被封鎖,短時間內也不會受到影響。 搭乘貨場運貨的車輛也可以抵達津門港,到約定地點與車夫碰面拿到報酬之后還是可以全身而退,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但蔣松亭根本不相信阿靜和她背后那些人會放自己一條生路,所以瞞著阿靜在ab撤退點之外又規劃了一條新的撤退線路。 不管刺殺行動成功與否,只要開了槍,立刻向南轉移,用最快速度急行軍八公里,在南六環的太和橋與魯伯特預留接應的手下匯合,再沿著國道向南走十公里左右就是從京城南下的鐵路線。 每天都會有好幾趟空車皮發往津門港,由于沒有裝載貨物,押車的人員很少,扒上去很快就能抵達津門港。不光節省了路上的時間,還能避開沿途的一連串軍方檢查站。 那么賣命刺殺洪濤的報酬該怎么辦呢?按照蔣松亭的意思就別要了,等到了津門港用船上的電報和阿靜聯系下,人家愿意遵守承諾就找時間派人回來拿一趟,要是不愿意給也就算了,只要人在以后還有機會。 可阿良死活不愿意舍棄這么一大筆緊俏藥品,他認為去東南亞發展也需要有硬通貨交換武器彈藥召集人手,光靠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那點細軟根本不夠用。更不愿意再來一次白手起家,堅決要去把報酬拿回來。 最終只能兵分兩路,蔣松亭帶著魯伯特幾人先扒火車去津門港上船等著,阿良自己去a點找車夫拿報酬。如果在約定時間之前沒到津門港碼頭,就不要等他了。 “蔣哥,幾兄弟混到今天就剩下咱倆,我這一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如果兄弟沒了,只有一個愿望。您在外面要是混得不錯,有時間的話回來找到阿靜,一定親手宰了她! 這個娘們是個害人精,如果沒有她,咱們兄弟七個也不會摻合這么多破事。決不能輕饒了她,要是有機會,最好連藏在背后的人也一起弄死,免得他們再去害別人!” 第1122章 活見鬼 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阿良知道自己去拿報酬很可能是羊入虎口,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總覺得不該讓壞人活得那么舒服。 如果沒有阿靜那伙人的逼迫,自己兄弟七人在津門港開個小工廠,即便日子不會大富大貴,沒法橫行霸道,也不至于只剩下兩個,另外五個全都死得不明不白。 “放心吧,如果我等不到你,不用那么久,只要船出了海,馬上就用電臺把他們這些年逼著咱們干的事全明發出去。聯盟高層里也不是鐵板一塊,這些事情如果鬧得人盡皆知,不用等我去,就等有人會找他們的麻煩?!?/br> 蔣松亭沒有再勸阿良不要去冒險,兩個人一起走過這么多年,互相之間不光有信任還有充分了解,誰是什么脾氣一清二楚。如果自己拼命阻攔不讓去,即便活下來了阿良也會埋怨一輩子,保不齊能氣死。 剛開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一行人過了六環路也沒聽到什么大響動。阿良并不是白白去送死的,他身上綁著二十多捆藥管,想生擒基本不可能,沒爆炸聲就說明安全。 “噓……快,隱蔽!”可就在拐上國道之后沒多久,魯伯特突然蹲下身體把臉貼在路面上聽了一會兒,帶頭向路邊的廢墟里跑去。幾分鐘之后,三輛馬車從一個不大的路口拐了出來,方向也是向南。 “是平安運輸公司的馬車!”蔣松亭通過旗幟一眼就認出了馬車的來歷。 “是來找我們的嗎?”魯伯特并不知道什么運輸公司不運輸公司的,他根本沒在安全區里正經生活過幾天,只關心來的是敵是友。 “看樣子不像,車上裝著貨物,應該是去南邊送貨的?!?/br> “為什么不走大路?”魯伯特還是不放心,如果是跑運輸的,明明有路況更好的高速路不走,干嘛非來崎嶇不平、沿途充斥了各種障礙物的廢棄國道。 “這些運輸公司明面上跑運輸,實際上和津門港的海貨商人差不多,經常干一些順路走私的活兒。不走高速路肯定是車上夾帶了怕被沿途檢查站發現的東西,可惜碰上了咱們,這下有馬可騎了!” 對于這個問題,蔣松亭連想都不用想就有現成的答案。他曾經與忠義運輸公司合作過不止一次,對這個行業的內幕多少還是知道點的。 但這次就不是合作了,而是要殺人越貨。也不對,車上的貨物沒用,那些玩意帶著太麻煩還容易暴露,他想要的是拉車的馬匹。不管是馬還是騾子,反正都比兩條路走路快,還省力氣,能早一分鐘抵達鐵路就早一分鐘脫離危險。 “三名車夫,我們兩支槍很容易對付,一個也跑不掉!”魯伯特自然不是啥善茬,對于搶劫過路車輛沒有絲毫意見,當下把背上的狙擊槍摘下準備找合適的伏擊點。 “不能用長槍,這里距離高速路上的檢查站只有兩公里多,萬一附近有軍方的巡邏隊,槍聲一響就會被發現……這樣,把身上的煙和干糧都裝在一起,戴上兜帽只拿手槍跟我來!” 狙擊槍的聲音太大,蔣松亭覺得不保險。雖然運輸隊的車夫也不是善茬,但在靠近基地的區域里一般不會太過分。 正好為了掩飾身份,自己幾個人穿的都是疆省移民最常見的長袍兜帽,裝成出來搜索物資的自管區流民,用比較值錢的貨物吸引車夫停車講講價格,然后再伺機出手就容易多了。 車夫們再彪悍,手里頂多有幾支自制武器,比不上魯伯特這群雇傭兵的裝備和身手。就算露出了馬腳,只要能靠近到二三十米之內,也能用手槍解決問題。 按理說這番設計的套路挺合理,身份也說得過去,足夠吸引車夫們停車查看的。但就在本來沒什么危險的環節上最終還是出了大紕漏,直接導致了團滅。用俗話講就是大江大河都闖過來了,卻在陰溝里翻了船。 車夫們在見到四個狀似疆省移民的人在路邊行走后,不用打招呼就靠了過來,主動詢問從哪來、到哪兒去、包裹里裝的是什么,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