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20節
之所以有人奢望可以大權獨攬,除了規則上有漏洞之外,就是這些不作為的官員為其提供了勇氣,現在該是她們贖罪的時候了?!?/br> 這次洪濤也沒讓王簡失望,同樣的道理,從他嘴里說出來總是比別人更冷酷、更生硬,卻又充滿了理性和邏輯,唯獨不見人情。 “在您眼里我是不是也要負一定責任?”可一想起平日里總是與人為善,不參與權力斗爭的褚婷和水南琴也成了罪人,王簡還是忍不住要進行反駁。 “你?不是我故意貶損,你真還不太夠格。她們都是決策層,有責任也有義務維護規則的正常運行,還要拾遺補漏。你只是決策層的執行者,除了用雞蛋碰石頭把自己摔個稀爛,屁用沒有?!?/br> 放在往常,洪濤即便嘴碎毒液多也不會隨意噴吐,尤其是針對中下層,他還是非常能容忍的。但剛剛親手殺死了一個同伴,再怎么認為理所應當心情也不會太好。于是王簡就成了出氣筒,被貶得毫無價值,連犯罪的權利都不給。 第1037章 庭前擊鼓 “呼……先送我去趟東區管理處!靠正常排隊,即便訴狀遞上去了,也趕不上法官親自閱覽。我認識個朋友能幫忙想想辦法,這算不算破壞規則?”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王簡覺得這幾個月自己不光明白了很多事情,還把涵養提高了一大截。但是看到那雙瞇縫眼,內心頓時又不平靜起來,即便知道挑釁的結果肯定是吃虧,依舊忍不住。 “能做到不被大多數人知道就不算!”洪濤回答的非??隙?。 “靠……”王簡被雷得外焦里嫩,再次刷新了對這位奇人物的認知。一個滿嘴規則,為了規則不惜和政府公開對抗的人,私下里居然可以這么無恥,把規則當做隨意擺弄的玩具。 “規則本身是冷冰冰的文字,人類本身是有血有rou的生命,太機械摳字眼不對,完全依靠人情不尊重條款也不對。如何在兩者之間自如的游弋,很考驗執法者的智慧。 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看看啥叫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閃轉騰挪,利用規則保護自己,利用規則爭取更大的權力。不去東區管理處,直接到法庭門口!” 面對挑釁,只要不是太忙,對手不是太討厭,洪濤一般不會惱羞成怒。王簡恰恰屬于這個范疇,不光沒受到反懟還獲得了邀請,去看一場實地演練。 城南安全區第一管理處駐地,原匯文中學垂楊柳校區。占地很大,除了三座教學樓之外,還有標準體育場和體育館。 這么大面積光容納管理處和一個中隊的治安員有點太浪費,于是又派駐了軍方的快速反應營,向北震懾城東安全區,向南虎視城南安全區。無論哪邊出了大問題,裝備了大量戰馬和履帶裝甲車的士兵都能在十五分鐘之內抵達。 巡回法庭的臨時駐地同樣設立在這里,估計褚婷和水南琴也怕出現意外,有軍隊保護心里就踏實了不少。當然了,這是洪濤的惡意揣測,既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 這次跟著巡回法庭一起抵達南二區的法官是褚婷,水南琴帶著另一個巡回法庭去了sjz。每天的開庭時間是上午九點,褚婷習慣提前15分鐘抵達,最后再檢查一遍法庭的布置和準備工作是否完善。 “小張,外面怎么了?”今天也不例外,八點四十六分,褚婷和秘書兼書記員兼資料員小張準時抵達位于體育場西側初中部教學樓二層的臨時法庭。 剛把窗戶打開,就看到cao場對面的治安隊駐地里出來兩隊全副武裝的治安員,全速沖向了大門。和他們住在同一座樓里的快速反應營士兵也開始在樓前集合,氣氛有些緊張。 “老劉,你們那邊有什么情況嗎?”小張馬上用對講機和位于大門口負責登記的法庭工作人員聯系。 “褚部長,不、不好了,那個洪、洪、洪濤來了,正在門口煽動流民,場面很混亂!” 只聽了幾秒鐘,小張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還有點結巴,伸手指向學校大門口,滿臉驚恐,身體不由自主離開了窗戶,好像有喪尸群來襲一般。 關于洪濤的來歷、過往和現狀,在京城基地內部有好幾種論調。和他共事過的人大多在中高層,在此種情況下不會輕易表態。這就造成了中下層工作人員和大部分正式居民,對這位傳聞中的創始人看法不一。 小張就是其中的一種,也代表了部份政府普通工作人員的態度。在他們眼中洪濤是個很不靠譜的領導者,自私自利、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再加上免疫喪尸病毒的傳聞,儼然就是個面目可憎的大反派,是來攪亂他們平靜生活的魔鬼! “慌什么!他是聯盟的創始人,還是60多歲的老人,對聯盟有不可替代的貢獻。雖然沒有職務了,也不該直呼其名。走,我們去看看,他不在新七區罷市,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在褚婷眼里洪濤自然不是魔鬼,可她也無力改變別人的看法,但依舊很好奇這位曾經的救命恩人跑到南二區來做什么。這里除了工廠就是車間,流民主要以上班為主,是有名的模范區,想搞煽動蠱惑難度要比其它區大很多。 “諸位,有人可能認識我,有人可能不認識,有人可能聽過我的名字和過往,有人可能不知道。不管知道不知道都沒關系,我叫洪濤,曾經創建了復興聯盟,也就是東亞聯盟的前身。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我也是流民,和大家一模一樣,住在安全區里。今天來到這里來,也是和大家一樣向法庭提交訴狀的。 咱們都是流民,誰也沒比誰多長了顆腦袋,最合理的方式就是先來后到。但今天我卻要搞點特殊,想請求大家自愿讓我排到第一去。 為啥呢?只有一個理由,我來告狀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新安全區兩萬多新移民。 那有人就要問了,他們冤不冤和我們有屁關系,憑啥讓你加塞!我的回答是,錯,這么想的人都錯了。不管你在哪個區,目前的工作是什么,收入有多少,你和我,還有新安全區里的新移民都有個同樣的身份,流民! 你們任何一個人告贏了,僅僅是個人的勝利,影響不會超出居住的街道或者是安全區??晌胰绻A了,就是整體流民的勝利,意義和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換句話講,我贏了,可以讓整個流民群體從根本上受益。而大家需要付出的,僅僅就是讓我加個塞。哪怕我輸了,大家也沒有任何損失,這筆賬應該能算清楚吧?” 治安隊為什么要全副武裝的向大門口集結,軍隊為什么緊急集合,褚婷剛走到cao場南邊就看明白了。在管理處大門外圍著百十口子流民,人群中間是一輛折疊頂棚的四輪馬車。 馬車上站著個高個子、頭發花白的老人,正用中氣十足、音色獨特的喇叭嗓子發表著慷慨激昂的講話。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想讓半夜就來排隊告狀的流民主動讓出第一名的位置,讓他理直氣壯、風風光光的加個塞! 如果換成其他流民,不用治安隊全體出動,光是在門口站崗的幾名隊員就把事兒辦了,絕對不會驚擾到大院里辦公的人。雖然聯盟規則里沒有不讓當街聚集的條款,可有幾個流民敢于面對荷槍實彈的治安隊員振振有詞呢。 可是這位流民一來,場面頓時就不一樣了。洪濤的大名不見得所有流民都知道,畢竟還有一部分人整天除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之外啥也不關心。但在聯盟政府內部,上到理事長、秘書長,下到坐辦公室的文員,就沒一個不知道的。 治安隊是最深入安全區的政府部門,治安員不光要知道這位的大名,還得多少了解點他的過往事跡,甚至曾經面對面交談過,或者檢查過。 面對這么一位刺殺了聯盟副部長、血洗了半支運輸隊、孤身剿滅了活尸、背后鼓動了新安全區罷市,且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傳奇人物,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甚至連舉槍威嚇都不曾有,只能趕緊通知上官,等候進一步命令。 比褚婷先趕到門口還有一群人,其中面容清瘦,穿著白色襯衫的老人就是南二區管理處的一把手。他是頭幾批抵達京城的韓國幸存者,雖然沒趕上第一次喪尸潮,沒和洪濤并肩戰斗過,但也算是被洪濤親自開船救回來的。 第1038章 庭前擊鼓2 面對這個場面,他的內心肯定也不是很平靜。一邊是曾經的救命恩人,一邊是給予自己穩定生活和工作的聯盟政府,不管站在哪邊好像都有人格上的缺失。 “褚部長,您看這個……”褚婷的出現給他解了燃眉之急。 論職務,文化教育部副部長;論資歷,聯盟創世團隊成員之一;論關系,和洪濤朝夕相處過一年多時間。啥縣官不如現管,現在必須誰腦袋大誰頂著。 “別慌,洪隊長知道深淺,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先把人撤了吧,不要激化矛盾!”這事本來不歸褚婷管,但她半點沒猶豫就把屎盆子接了過來。 頭一個舉措不是加強防御以備后患,而是撤掉了多余的武裝人員,自己向前走到大門里面,靜靜的看著外面的老頭在馬車上手舞足蹈、口吐蓮花。 “哦……哦……”可能是看到了蜂擁而來的治安隊撤了,也可能是被洪濤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流民人群發出了一陣歡呼,左右一分,留出了條正對著管理處大門的通道。 “大家遞完了訴狀不要急著走,如果家里還揭得開鍋,不如多留會,申請到法庭旁聽,長長見識!”洪濤沒有馬上下車,一邊沖周圍抱拳感謝,一邊發出了邀請。 “……”但這次流民們不歡呼了,互相看看,再向管理處大門看看,眼神里既有迷茫也有畏懼。 “看看,今天來著了吧!我真不是白加塞,馬上就能兌現承諾。大家等我一會兒……”見到這種情形,洪濤心里明白了,之前的巡回法庭沒有給流民旁聽名額,也沒人質疑過,或者說不敢質疑。 這哪兒成啊,巡回法庭成立的目的是啥?怎么能更好的宣傳、普及聯盟規則?光靠每年審理幾十個民間糾紛就成了?顯然不夠嘛,讓更多流民參與進來,當庭看到法官是怎么審案、按照什么原則審案,才更有效。 至于說巡回法庭會不會聽自己的建議,可以試試嘛。只要能給出具體規則,不讓進就不讓進。但如果沒有規則限制,必須允許進入,無非就是根據現場條件在人數上有所控制,不能來多少進多少。 如果褚婷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還不敢做為法官有所擔當,那自己和她也就沒啥可說的了。對不起,今天中午和晚上的廣播內容就是你了。題目都想好了:聯盟法官是法盲,巡回法庭是擺設! “洪隊長,您每次出場的效果都這么震撼,讓基層工作人員很難做啊?!睕]等洪濤靠近大門,褚婷已迎了出來。主動伸出雙手,上身微微前傾,臉上熱情洋溢,一副迎接大領導的做派。 她可能并沒多想,只是面對一位尊敬的老者不能托大。這下可害苦了管理處的諸位,副部長都出迎了,幾個小小的處長、科長還能站在原地不動?得,硬著頭皮也跟上吧,副部長啥規格咱就啥規格,隨大流了。 “諸位父母官,你們可不能學她。我們倆有私人交情,這里也不是法庭,再怎么親熱都不為過??赡銈兪巧习鄷r間,身居公職,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聯盟政府,還是以規則為重吧。 我今天來是特意到巡回法庭告狀的,各位如果不想聽藍秘書長破口大罵,最好不聞不問、冷眼旁觀,任何表態也別做?!?/br> 洪濤沒有去握褚婷的手,而是一伸胳膊把聯盟文化教育部副部長給圈在了懷里,搭著肩膀對跟上來的管理處眾人又是一頓教育。 “金處長,讓大家都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吧,這里不會有事情的!”褚婷也沒有絲毫別扭的神情,伸手捋了捋耳邊的長發,把洪濤的意思又重復了一遍。 金處長走的時候后背已經快濕透了,現在他終于完全明白聯盟政府為什么會容忍一個案情清楚、證據確鑿的殺人犯,在安全區里招搖過市。 這件事擱在誰面前也沒法秉公處理,除非洪濤犯了十惡不赦、人神共憤的大罪?,F在看起來,之前的殺人案肯定事出有因,在高層沒有明確表態之前,自己這種小芝麻官要想不吃瓜落只能裝傻充愣、睜只眼閉只眼。 “褚大法官,你也一樣,私交環節太多也不好。我今天是來告狀的,現在就進入正常程序吧。這是起訴書,我要告新安全區管理處濫用權力、執法不明!” 管理處眾人散了,洪濤也松開了女法官的肩膀,從懷里掏出一卷紙,不等褚婷打開看,張嘴先把主要內容給陳述了出來。 “……我一猜您露面就準沒好事兒!案子我可以接,但巡回法庭可能判不了,您想通過我給政府施壓的企圖多半會落空?!?/br> 褚婷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站在原地打開紙卷仔細讀了一遍,再次抬頭時已經滿臉嚴肅,明確給出了最可能的結果。 起訴書寫得很有水平,引經據典,把聯盟規則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找到能讓管理處追繳稅款的依據。如果按照法庭程序審理,新安全區管理處肯定敗訴。 但壞就壞在這個如果上了,她只是巡回法庭的法官,權限不可能超越聯盟政府和理事會,對于很多司法解釋也不能獨立完成,根本就沒法判決。 “不止多半,百分百落空,可我依舊要告。不是要故意為難你,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管理層里沒有誰能出污泥而不染。 看看外面,他們為什么勞累了一天,還大半夜起來排隊?我敢說他們只是想伸冤群體中的一少部分,大部分流民遇到麻煩,能忍的就忍了,實在忍不了還能選擇跑路,去別的安全區里試試。 是誰造成了他們的無奈和屈辱?答案只有一個,不是安全區里所謂的地下勢力,而是聯盟政府,其中也包括你和水南琴。 做為普通人,不主動害人確實算人品可以。但做為官員,光做到這一步是遠遠不夠的,甚至可以說是瀆職。當你坐上這個位置拿到權力,同時也背負著責任和義務,使用了權力就得承擔責任、履行義務。 我是個啥樣的人你應該有所了解,凡事都喜歡講理。想想看,如果當年我知道你和小水會成為爭權奪利者的幫兇,有沒有可能也睜只眼閉只眼假裝看不見,留下你們在小區里自生自滅? 如果沒有孫建設據理力爭,甘愿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維護人類基本的倫理道德。我距離小區那么遠,身邊又沒有幾個幫手,直接忽略你們,先顧著自己的生死豈不是更合理!” 怎么能讓褚婷接了這個案子呢?洪濤打算情理并用。于情,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還沒修煉到職業政客的鐵石心腸,多少也會起點作用。 于理,那就更說得通了。當年如果不講道德不講倫理,她們那批人可能很長時間還是當奴隸的命運,誰會放著自己的團隊不建設,先跑去解救別人呢。 這一點和眼下的情形還有些相似,如果你承認當年我救人是對的,那就接手這個案子。如果不承認當年的正確性,好,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放到廣播里臭一臭,對聯盟政府的聲望也可以起到打擊效果。 “……您、您要是這么說,等于是逼著我辭職,當了普通人,自然就沒有這些責任和義務了??墒俏也桓芍?,換上來的很可能是改革派,到時候您一樣達不到目的!” 褚婷伸手捏了捏眉心,腦子里頓時閃過一個成語,忠孝難兩全。一邊是賴以生存的聯盟政府,一邊是曾經的救命恩人,自己夾在中間難做人。 同時也不太理解洪濤為什么突然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只為了給政府添點惡心,甘愿把本來還不錯的情份全搞沒了。這么干明顯是筆賠本買賣,有百害無一利。 第1039章 庭前擊鼓3 “我知道你是中立派,也知道中立派并不弱。如果只因為做了份內的事情就被輕易趕下臺,那早就沒有中立派存在的必要的。 我是來當原告的,并沒要求你一定要判我勝訴。打官司嘛,主要還是原告和被告在規則范圍內互相博弈,法官的角色是裁判,只要別太黑太偏袒就夠了。 你要是覺得目前挺好,聯盟的發展方向沒錯,就心安理得的拒絕這個案子。如果覺得還有改善的必要,不妨小小的付出點努力。 畢竟我的要求也不高,只需要你在原則問題上站在規則一邊而已。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你還是盡快辭職吧,換誰來干也不會再壞到哪兒去了?!?/br> 可洪濤一點沒覺得褚婷難,少來這套,既要享受權力帶來的福利又不想承擔相應的責任,美其名曰中立派,左右逢源,好事兒都讓你們娘們占了! 現在好日子到頭了,我也不要求你們明確選邊站隊,只要能站在規則立場上繼續保持中立就可以。如果連這一點也做不到,那就真沒必要繼續認識了,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碰面之后誰也別手軟,往死里整! “……有時候我很佩服林娜,同樣是女人,她卻可以理直氣壯的表明立場,不管面對改革派還是?;逝啥寄芨蓛衾涞恼f不?!?/br> 話已至此褚婷無法再退,但她也沒馬上做出決定,而是幽幽的說起了聯盟政府中的另一個女官員,滿眼都是羨慕之情。 “你光看到她風光的一面了,殊不知背后承受的壓力有多大。經驗可以積累、手腕可以學習,唯獨性格無法后天改變。 有些人生下來注定要成為主角,而大部份人不管如何努力也只能是配角。當不上主角不可怕,怕就怕連配角也做不好。 你們幾個都是經歷過大苦難的可憐人,本應該更理解苦難的含義。為什么幾年不見心腸卻變得如此冷漠,每天高高在上,是不是就看不到人間疾苦了?” 洪濤很想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要扔。更想說只看到賊吃rou,沒看見賊挨揍。林娜和焦樵兩口子手握軍警大權,看似中流砥柱,誰又知時時刻刻被潮水沖擊的滋味,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結局,非常人能及。 “成了,別再擠兌人了,案子我接,但具體開庭時間現在給不出來……實際上管理處不應訴,巡回法庭也沒有強制權?!币徽f起大苦難,褚婷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馬上變得更加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