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417節
半個小時之后,這伙人毫發無損的離開了大樓。他們覺得這里距離過遠,高度還不太夠,打算去涼水河東岸的高層塔樓里看看。 但他們在大樓里的對話,全被藏在電梯井里的朱瑪聽了個真真切切。這伙人好像是聯盟軍人,到這里來是要打埋伏的,對付的人居然是疆省移民。 在明天上午,疆省移民會在亦莊橋廢墟和另一伙人做非法交易,等到雙方一見面,事先埋伏在周圍的軍隊就會突然出現,來個人贓并獲。 貨物是什么、交易對象是什么來頭,全沒聽見,但這筆交易顯然不太符合常規。隧道是機密,在反抗軍和救贖者內部都僅限于少數人知道,怎么可能跑到紅區里和外人交易。 而且交易地點距離萬科廣場如此之近,洪濤至少會提前打個招呼。沒有招呼,絕對不是忘了,只有一個解釋,洪濤并不知道這次的交易。 一切對洪濤不利的事情,朱瑪都自動視為威脅,必須及時匯報??蛇@些天正是廣播電臺頻繁發送信號的時段,聯盟軍方的偵測設備肯定已經全力開動,在幾乎是一片空白的紅區里,多余的無線電通訊非常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眼下的情況算不算萬不得已呢?朱瑪無法確定,只能暫時不采取任何動作,繼續嚴密監視,直到搞清楚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為止。 舉著望遠鏡足足看了三個小時,朱瑪還是沒搞清楚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倒是等來了更多人,數量差不多有二十個。 他們安排了兩個人在涼水河東岸的高層建筑廢墟里,又在靠近亦莊橋的樹林里留下一些人手,剩下的重新返回亦莊橋廢墟北邊,隱沒在茂密的樹林中不見了蹤影。 整整一白天,隱藏在塔樓和樹林的人都沒再出現,朱瑪的心也越來越沉。很明顯,這伙人訓練有素,如果疆省移民真來了,九成九逃不出他們的圍捕。 可是此時自己毫無辦法,既不能通過無線電向洪濤報警,又沒法親自下樓進入隧道通知。對方占據的塔樓就在河對面,相距不過四五百米,很容易發現這邊的動靜。 “咔噠、咔噠、咔噠……”正在發愁,桌上的有線電話突然發出了微弱響動。 “亦莊橋東北方來了四輛馬車,上面都是人,大概有三十多個,看不清細節!”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伊斯扎韋的聲音,他的觀察點在塔樓頂上,位置比較高,還裝備了固定在三腳架上,有正像棱鏡的天文望遠鏡,在可視距離方面占了很大便宜。 “小心別讓人看到反光,你那個大鏡筒子正對著陽光,幾公里之外都能發現!”知道了附近有聯盟軍隊,朱瑪立刻提高了警惕。 “放心,我在電梯間里透過窗戶看呢,還搭了苫布遮光?!?/br> 伊斯扎韋比朱瑪想象的要精明很多,根本不像倆年前在伊犁基地外面賣雜貨的商人,倒是更像個老兵油子。如果不搭理的話,能堅持三四天不說話,忍耐力極強。 “你這些本事都是在哪兒學的?”朱瑪早就對這一點有些懷疑,今天話趕話說到了正好問問。 “我和鼠哥從疆省走出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也學會了不少保命技能??上@個人永遠和別人想的不一樣,在什么地方都安定不下來。如果能把性格改一改,無論在救贖者還是東亞聯盟里至少能混到部長職位?!?/br> 伊斯扎韋并不是心甘情愿守在人跡罕至的紅區里當哨兵,如果讓他選擇,還是在大洋路市場里的日子過得比較舒心。但有個人的命令他死也不敢反抗,正是因為見識過太多生死,才明白生不如死的可怕。 “他以前是理事長、秘書長兼武裝部長,誰稀罕個狗屁部長!” 朱瑪一直都不太喜歡伊斯扎韋,總覺得這個猥瑣商人不可靠,除了必要的交流基本不怎么聊天。聽見有人抱怨自己的偶像,立刻有了些火氣。 “我不是抱怨,是搞不懂他要做什么。連喪尸都不怕,何必非要窩在這里受苦呢。等疆省移民過來的差不多,回去隨便找個地方,收攏百十人,放羊牧馬再種些糧食,過得照樣挺輕松?!?/br> 伊斯扎韋肯定聽出了朱瑪的情緒,趕緊解釋話里的含義,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當初說的是來這邊過好日子,結果日子確實過得不錯,但風險冒的也挺大,與其這樣寄人籬下,真不如找個地方占山為王來的輕松。 “不用懂,跟著做就是了……”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朱瑪也不懂。 男人以前答應過,等找到jiejie就一起回家鄉,蓋兩間木刻楞,養很多羊,再生很多孩子。當時自己信了,可是到聯盟見到周媛之后,慢慢就不信了。這個男人顯然不是鄉野村夫,他的心大得很。 不過朱瑪也不覺得是被男人騙了,這個世界上目前只有自己和他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都不怕喪尸病毒,僅這一個理由,就足矣決定今后的出路了。 “他們下車了,全都拿著武器,分成了八個小組……朱瑪,這是第二道包圍圈,距離大橋廢墟一公里左右。再過半個小時,差不多就會有兩組人抵達河東岸了?!?/br> 伊斯扎韋沒有再繼續討論洪濤的想法,外面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被他居高臨下看了個清清楚楚。之前來的那伙人在距離大橋廢墟一百米到三百米的距離上設置了包圍圈。后來的這些人顯然是一伙的,又在外圍設置了第二層。 第1030章 黃雀在后2 “……你繼續觀察,我去睡會兒,今天晚上可能會有大熱鬧看了!”朱瑪皺著眉想了一會,終于打定了主意。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疆省移民代表傻乎乎的鉆進伏擊圈,既然不清楚洪濤在這件事上是什么態度,也無法聯系,那就只能隨機應變了。 如果放在兩年前,她恐怕沒這么大膽子、也沒這么強的能力去和四五十人較量。但現在不同了,除了一年多的專業培訓之外,身邊還多了個戰斗力十分可觀的保鏢。不是伊斯扎韋,而是藍魔鬼。 大白天的帶著藍魔鬼出去搞襲擾不見得能在荷槍實彈的對手面前占到太大便宜,可是到了夜里,藍魔鬼基本就是無敵的存在。 它可以非常準確的感知到附近上百米范圍內的活人蹤跡,還可以飛檐走壁似的攀爬建筑物,突然出現在目標身旁,輕而易舉的把任何活人撕碎,或者干脆咬上一口。 在這個問題上朱瑪腦子里有了個非常邪惡的念頭,既然自己很難從上百公里外帶回來大量喪尸,也找不到第二只藍魔鬼,不如就拿這些聯盟士兵開刀,讓藍魔鬼挨個咬上一口,全變成喪尸給自己當保鏢! 要說什么人教出來的學生就是什么德性,原本善良的姑娘,和洪濤接觸之后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黑化了,尤其是在對待人的態度上,很有精神分裂的跡象。 好的時候,會因為救人鋌而走險;一轉眼,又因為救人而去殺更多的人。且毫不認為是殘忍,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隨著太陽逐漸沉入了西邊的地平線,廣袤的大地再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月亮雖然部分接替了太陽的工作,可惜它的法力不夠,被云層擋住了大部分光芒,反倒讓黑暗變得更加濃郁。 涼水河邊,無數秋蟲扯著嗓子鳴叫,試圖從同類中脫穎而出,獲得雌性的青睞,順利延續自己的基因。還有數不清的螢火蟲奮力怕打著翅膀,亮出忽閃忽閃的腹部,也是想憑借著屁大點的光芒找到意中人。 “嘩啦……”一聲輕微的水花攪動,并沒有引起蟲子們的關注。水里的魚也是要生活的,白天出來覓食太危險,天一擦黑才是上浮到水面,伺機躍起吃掉低飛昆蟲的好時機。 但在螢火蟲的光芒映襯下,兩個肯定不是魚、也肯定不是野狗或者野豬的黑影正在慢慢走入水中??瓷先撌侨祟?,用兩條腿直立行走。 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兩個人影沒有沉沒,而是穩穩的飄在水面上,慢慢向東岸靠近。這就是螢火蟲屁大點光亮的缺陷,如果能再大點,就可以看到人影根本不是靠自己浮在水面上,在他們身下有個兩頭尖尖的小船。 劃船的從身形上看是個女人,她把臉、手全部涂成了深色,長發包裹在浴帽似的頭巾里,身上穿著緊身衣,大腿兩側綁著匕首和槍套,背上斜跨著一支03式自動步槍。 在她身后單腿跪著個差不多身材,也穿著緊身衣的影子。但好像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臉上的涂裝也特別怪,完全看不到眼睛里的反光,皮膚仿佛把微弱的光全吸收了。 “……”劃艇很快就到了對岸,劃船的女人輕輕擺了擺頭,后面的人影一躍而起,毫不費力的跳過頭頂,帶著一陣枝葉的摩擦聲隱沒到了灌木叢中。 只要看到這一幕的人,肯定不會再認為這個黑影是人類,哪怕奧運會跳高冠軍也沒有這么強的爆發力,更何況是落在滿是尖刺的灌木叢里,愣是一聲未吭! 反觀劃船的女人就沒這個本事,把劃艇固定好之后還得仔細區分植物種類,盡量挑沒有灌木的地方下腳,前進速度很慢,好像是在等前面那個人影的通知。 就這么走走停停,連附近的秋蟲、野獸和棲息的鳥群都沒驚動,兩個人影逐漸靠近了亦莊橋廢墟南側的住宅區。 何進,是一名剛參軍不到兩年的戰士,隸屬第一旅第一團二營二連,常年駐守在京城安全區南部。早上連長宣布了一個新的訓練科目,以亦莊橋廢墟為中心,在方圓一公里范圍內執行埋伏任務。 做為衛戍部隊,除了站崗放哨之外,配合內務部抓捕外部敵特份子也是日常工作之一。大家誰也沒多想,報名很踴躍。野外埋伏時間有點長,比較考驗個人素質,能完成者可以獲得兩天休假的獎勵。 換上作戰服,收拾好武器彈藥,坐著沒有標記的馬車,在中午之前抵達指定位置,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潛伏下來。一切過程都完成得非常順利,唯一的難點就是無處不在的蛇蟲叮咬。 為此大家也準備了相應的器材,比如能把腦袋都裹住的布巾,還有薄手套。剩下的就是熬時間了,餓了啃隨身攜帶的干糧,渴了喝水壺里的水。只要渡過一晚,到明天中午,兩天假期就到手了! 自己的運氣比較好,和副排長一起被分配到了南側的居民小區里潛伏。雖然這里也有不少昆蟲,甚至有些動物還把底層房間當成了窩,但比起茂密的樹林和一進去就是滿腳泥的沼澤地還是要好多了。 “排長,這次演習怎么發的都是實彈?”閑著沒事,何進轉頭看了看在屋角坐著休息的副排長,打算用聊天排解一下漫漫長夜。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上面的人腦子都抽抽了,啥敵特份子會跑到這種地方潛伏。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大白天就有成群的蚊子,到了晚上還得防著毒蛇、毒蝎,神經病??!” 如果說士兵們為了兩天假期愿意受點累、遭點罪,副排長可就沒這種需求了。他已經結婚了,有了孩子,家就在基地里,每周回去一次看看挺好,多了反而不如在軍營里舒服。 “估計不是要對付敵特份子的,新安全區不是在鬧事嘛,備不住就是要防著他們跑出來。您說這些人有好日子不過,非要和政府對著干,圖啥呢?” 何進覺得話題還有深挖的潛力,這些日子討論最多的就是罷市。做為守衛新安全區的最后一道屏障,軍營里自然也不會免俗,甚至有人偷偷收聽廣播,私下里說啥的都有。 他自己是堅定的聯盟政府支持者,為啥?就為了能當兵,過幾年分配到一個媳婦,等退役之后找個工廠上班,比流民們旱澇保豐收。 啥權力、責任、義務的,聽也聽不太懂。至于說流民們的日子過得咋樣,鬼才樂意去管。古人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到底為啥可伶,為什么可恨,古人好像沒說,自己也犯不著去琢磨。 “圖啥?圖活得更好唄!把你小子扔到安全區里當流民,就該知道圖啥了。唉……你還年輕,不知道人世間的疾苦??!” 副排長也沒有困意,就算有也不敢睡,不是怕貽誤戰機,而是擔心毒蟲鉆進衣服。既然有人聊天,小聲絮叨幾句也算解悶了。只是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說多了傳出去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說少了又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沒本事和犯了錯的人才會成為流民……我各科考核都還成,憑啥讓我當流民??!”可惜副排長的話何進并沒聽懂,只理解了字面含義。 “你有個屁本事,無非就是來的早點,運氣好點。流民除了加入聯盟的時間晚,有多少比你本事差了?以后少聽學校老師放屁!”面對士兵的回答,副排長除了喝罵,也沒什么好辦法講清楚。 第1031章 差一點兒 學校里對這段歷史的講述掐頭去尾內容極少,輿論里基本不提及,高層的態度不言而喻,下面更沒人樂意觸霉頭。不用多,兩代人之后,除了檔案館里的記載,流民為什么是流民的真相怕是就沒人知道了。 自己給屬下解惑?還是算了吧,一是自己也不知道全貌,二是傳出去肯定倒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真正能為了大義舍身的,除了故事里有,現實中很難看見。久而久之,漠視就成了習慣和正確,真相則成了危險。 “切,您還活在舊世界里,不了解現在的新世界!”何進一點沒被說服,倒不是故意惹上司生氣,而是從心里就這么想的。 也不光是他這么想,凡是在聯盟學校里上過學的青年人大部分都會這么認為。新世界是他們的,老一代人的思想固化了,雖然舊世界沒了,可他們依舊無法徹底改變。 “趕緊給我滾犢子!快10點了,你出去轉一圈,把4、5、6哨位都查一遍再回來交班!”副排長是真不想再聊下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但又不能不讓屬下說話,干脆找借口把人支走,轉一圈回來至少一個小時,累一身汗之后估計嘴里就沒那么多話了。 “去就去,自己沒理還喜歡訓人!”何進同樣不想聊下去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怪話,拿起槍戴上夜視儀,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順著黑乎乎的樓道向外走去。 外面稍微起了點風,這對徹夜執行潛伏任務的士兵們來說應該是個好事,至少不會感到太悶熱。但何進只走了百十步,就覺得風力突然變大了,還是從側后方刮過來的。 “咔嚓……呃……”猛一回頭,夜視儀里出現條殘影,不等做出任何反應,脖子就被某種物體死死箍住。那絕不是人的手,力量太大了,幾乎能聽到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接下來一張戴著磨砂面具,兩眼翻白,只有火柴頭大小瞳孔的怪臉就出現在面前。同時張開了大嘴,露出滿口泛著幽幽藍色閃光的牙齒! “喪尸……藍魔鬼……”這是何進在缺氧暈倒之前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最后一個念頭。 學校的教育并不是完全沒用,比如說面前這個人是誰,何進就從記憶中找到了標準答案??上е荒芟?,一個字都喊不出來,更反抗不了。 風越來越大,至少有四級,烏云也越來越厚,把月光完全遮蔽。也可能是月亮不忍心看到這場人間悲劇,故意拉了塊窗簾擋住了視線。 此時就在它和滿天繁星的注視下,兩個黑影正在住宅小區里慢慢的移動,目標就是副排長隱蔽的一樓。最多十分鐘,剛剛還有血有rou,有說有笑,有回憶有希望的人,就會變成冰冷的尸體。 那只進退有據的藍魔鬼,在黑夜的掩護下故技重施,再次突然出現在副排長眼前,輕而易舉的再弄暈一個。然后把士兵和副排長的匕首抽出來攥在兩個人手里,像擺布木偶一般擺好了姿勢,用力捅入對方的胸口和脖子。 “比熱斯……比熱斯……”這時后面的女人才走近,從副排長身上找到對講機,調整了頻道開始低聲呼叫。 艾爾肯很興奮,他接到了一筆大買賣,幾十只自動手槍和幾百發子彈!對于武器,反抗軍上下有著無法壓抑的渴求,身上沒把槍跟著,走到哪兒都覺得不踏實。 上次的交易他在事后才知道,反抗軍分到了一支手槍、一支步槍以及幾十發子彈。負責聯系的陶偉明言沒有拿一把槍一顆子彈,只是經過洪濤允許純粹幫忙。真正cao作的是江洋,救贖者到底拿到了多少武器沒人說得清。 這次正好阿爾因和江洋都在忙著開荒和說服各自的族群,千萬忍住不能有任何正面對抗行為。洪濤則由王簡陪著,通過封鎖線去了南二區,聽說是去找法官起訴啥的。 對于這件事,大部分族群首領,包括江洋都不看好。漢人玩的東西太復雜,向聯盟法庭起訴管理處,這不等于外人要求當爹的處罰兒子嘛,成功幾率顯然不高。 艾爾肯決定先不通知別人,反正陶偉購買武器彈藥也是洪濤批準的,且數量這么大,先由反抗軍出面交易成功,拿回來再分配也是一樣。 最主要的是可以在交易之后把槍支數量從25說成21,子彈數量從五百發說成四百發,陶偉也只是和地方談好了單價,最終交易數量還是要看質量而定,沒人能跑去和賣家對質,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于說安全問題,艾爾肯覺得在紅區里除非出動聯盟軍隊,否則誰還能和淘金客爭鋒!他倒是沒太過狂妄,打算在頭一天夜里帶著人先去約好的交易地點埋伏起來,防止遭了暗算。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剛走到舊宮地鐵站,后面就出現了急促的腳步聲和二十多條身影,其中多一半手里拿著槍,剩下的也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姓江的,你來這里干什么!”打亮手電定睛一看,艾爾肯心里忍不住有點怒火中燒,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救贖者大佬,江洋。 反抗軍和救贖者明明達成了協議,兩條地鐵隧道各用各的,能搜索的區域也是互不干涉?,F在救贖者的人突然出現在反抗軍的隧道里,絕對是沒安好心! “艾爾肯,不是我要來,沒有洪隊長請求、沙巴林首領同意,我們也進不來。先別急,我們不是來搗亂的,只是要請你多耽誤些時間,等洪隊長趕到會親自和你解釋?!?/br> 江洋的表現并不輕松,渾身的衣褲都快濕透了,腿上全是泥,說話的時候雖然盡量壓住氣息,依舊能感覺到輕微的喘息。 他是在2個小時之前突然接到洪濤的呼叫,說是有十萬火急的情況需要幫忙。具體就是馬上帶人從反抗軍的隧道進入紅區,在隧道出口之前把艾爾肯一伙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