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329節
人沒有不犯錯的,包括她自己。有些錯誤可以改,有些錯誤就沒機會改。所以在空勤團里犯大錯就是死,但為了集體的榮譽,不能讓外人用任何方式羞辱團里的士兵,他們只有兩種死法,被敵人打死或者自殺。 這種方式一度受到過不少高層的質疑,但軍方又確實需要這么一支真能豁出命去完成任務的力量,還沒人能想出替代的方式,索性就這么睜只眼閉只眼的沿襲下來了。 也別說,自打空勤團成立至今,他們還就沒犯過任何值得拿上軍事法庭判決的錯誤。這些士兵除了訓練艱苦、任務兇險之外,還要接受差不多與世隔絕的環境和極其嚴格的保密限制,包括無法在服役期間娶妻生子的代價。 “那焦部長也是政客嘍!”張柯差點被噎出肺氣腫來,好嘛,還沒深聊呢自己就成滿嘴跑火車的政客了,真忍不了,必須先在嘴上扳回一局。 “您想聽真話還是場面話?” “……真話怎么講?”士兵的回答差點又讓張柯吐血,這尼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焦部長親口說過,他很討厭現在的自己,既不像個軍人又不是老百姓,還當不成合格的政客……其實這也不是他說的,是林部長在家里罵他時說的,嘿嘿嘿……” “唉……你們班長呢?我交代的任務完成了嗎?”借著踩滅煙頭的動作,張柯深呼吸了一口,把深深的挫敗感壓了下去。 有這樣的部長和團長,能教出啥樣的士兵可想而知。真是不要臉到家了,這種事居然能拿出去給士兵講,恬不知恥??! 很顯然,這些士兵們也學到了精髓,所以呢,不能再聊下去了,還是談談工作吧。吃晚飯的時候自己交代過讓帶隊的班長去了解一下后勤車隊的駐扎情況,主要還是怕楊團長和蔣營長不了解狀況,疏忽大意。 “報告!情況已經確認完畢,班長交代等您醒了再匯報!”果然,一說工作士兵馬上把煙屁扔掉立正敬禮,恢復了應有的態度。 “噓……小點聲,別打攪別人休息?!?/br> “報告參謀長,二層除了我們的宿舍沒有別人!” “……得,還真下雨了,怕什么來什么??!去通知高團長和楊團長馬上到這里來,告訴他們我想了解明天能不能按照計劃裝載給養,道路情況適合不適合南下!” 正說話間,二樓走廊的雨搭上發出了密集的啪啪聲,雨點越來越密集,很快就把天地間連成了雨幕,連探照燈的光芒都被遮蔽了不少。 看著跑道上越來越多的積水,張柯的眉頭也皺在了一起。他十分擔心這場雨會不會影響行軍和后勤,光看地圖已經沒用了,必須要詢問明白人,比如已經在此駐扎了半年左右的空軍工兵團長。 這就叫巧合,如果大雨晚來半個小時,哪怕十分鐘,讓士兵匯報完班長了解的運輸隊駐扎情況,說不定就能避免一場悲劇。 與此同時,河北岸西戴莊東側也有兩個人站在二樓走廊,透過已經沒有了玻璃的窗戶,一邊抽煙一邊欣賞著雨景。 “二哥,都探查清楚了嗎?”隨著腳步聲響起,又有一個人走了上來,撩開雨衣的帽子露出了依舊平順光滑的小分頭和略微被雨點濺濕的金絲邊眼鏡。 “百分百清楚,那些家伙還挺賊,怕是聞到味兒了,除了河邊幾個放馬的,其余全縮在最西邊的大院子里。亮燈的那個,還用馬車堵住了正門?!?/br> 孫寧摘下眼鏡小心的擦了擦,又把被雨帽弄亂的幾根頭發重新歸位,這才伸手向西邊指了指。其實指不指都差不多,在漆黑的夜幕里,任何一點光亮都特別顯眼。 “那樣更好……永輝,咱們的人準備好了嗎?”不知道是不是空氣潮濕對氣管或者肺部疾病有所緩解,朱振榮一直都沒使勁兒咳嗽,即便一根連著一根的抽煙。 “嗯,都安排好了,有槍的配一匹馬在這條街里等著,只要看見有人從西邊過來馬上射擊,打完就騎馬向東跑。沒槍只要聽到西邊響槍立刻出村沿著河向東撤,跑到橋的地方等待軍隊過河。 三哥,你這招可夠毒的,不過我喜歡。前幾天兄弟有得些話說得不太好聽,您別往心里去。等過了這一關,回去之后我請您去三環娛樂城玩半年,賠罪!” 金永輝也穿著雨衣,分體式的,渾身上下用繩子綁了好幾道,裹得緊緊的,看著很怪異。但他情緒很好,一掃往日總和朱振榮頂嘴的不滿態度,不光臉上有了笑摸樣,還主動賠禮道歉起來。 “永輝,咱們兄弟在一起又不是一天兩天,誰是什么脾氣早就摸清楚了,要是連這點容忍都沒有早就散伙了。不過你干嘛非得親自去呢,就不能找別人代替,一個不成派兩個,要不三個!” 朱振榮輕輕搖了搖手,轉身拍了拍金永輝的肩膀,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之前的那些氣話,但很在意兄弟的安危,情真意切。 “三哥,您不是也說了,這是把雙刃劍,玩不好就可能兩敗俱傷。別人去我不放心,這么好的機會,連老天爺都賞臉,錯過了太可惜。放心,我一人一馬反倒容易些,那玩意跑快了跑慢了都不成,必須恰到好處?!?/br> 金永輝倒是個直脾氣,還有點人來瘋,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堅決表示要親自去,還不用別人幫忙。理由也很充分,不是不需要幫忙,而是怕幫了倒忙,聽上去還是個技術活兒。 “防彈衣穿了嗎?還有鋼盔也戴上,萬一他們的哨兵真開槍,多少能頂點用……咳咳咳,要我說你還是……咳咳咳……” 朱振榮本想再商量商量,最好能說服金永輝,但早不來晚不來,一到關鍵時刻咳嗽來了,咳起來還就不停了,臉憋得通紅,就是沒法說話。 “二哥,您帶著三哥先撤,準備好酒菜等我好消息!”金永輝也不想再聽規勸了,轉身就往樓梯方向走,邊走邊舉起手,做出兩個勝利的手勢。 黃豆粒大的雨點經過地球引力賦予的加速度,呼嘯著沖向地面,打在一切要阻止它的物體上,摔個粉身碎骨,濺起層層水霧。 洪濤趴在三樓屋頂上,一只手舉著熱成像瞄準鏡,一只手搭在額頭上防御雨點的直接轟擊。熱成像瞄準鏡雖然不太受雨雪霧氣的影響,但雨點直接打在臉上還是有點疼。 已經趴了整整五個小時,電池都用完兩顆了,依舊沒在西邊發現任何異常。但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在漆黑的村莊里,有幾個亮白色的人影時不時會閃現出來。 從他們的位置上看,應該是在觀察平安運輸公司車隊的駐地,還是從至少三個方向。另外就是長風和忠義兩家公司的車隊駐地有些反常,車夫們好像都沒睡覺,也不知道出來進去的忙活什么呢。 這時候熱成像技術就碰到短板了,它無法透過墻壁觀察,只能看到裸露熱源。但這已經足夠了,洪濤敢百分百確定,這群家伙大半夜的全不睡覺,肯定不是因為換了床失眠,而是在計劃一個陰謀,針對平安運輸公司的陰謀! 第811章 不速之客 “你們丫挺的最好別回京城換防!”再轉向南邊看看河對岸的軍隊駐地,除了哨兵之外大部分人倒是都睡了,但有三個人一直都在帳篷里來回走動。 熱成像瞄準鏡能穿透帳篷看到人嗎?答案必須是否定的,別說軍用帳篷,就算是普通的報紙都穿透不了。但是,如果在帳篷里有很強的熱源,比如兩盞油燈,或者距離帳篷比較近抽煙,還是能被觀測到的。 洪濤就是用這個方法斷定,帳篷里有三個人不光沒睡覺,還時不時走動抽煙。他們肯定不是準備接班的哨兵,更像是這個連隊的指揮官。 很顯然,這三位指揮官徹夜難眠,肯定也不是在憂國憂民,他們顯然知道了什么,或者在等待什么。鑒于這附近只有駐扎在西戴莊里的200多名車夫,答案好像就不用猜了。 孫長忠居然認識軍隊的人,且正在同流合污!這個結論讓洪濤非常吃驚,然后就是nongnong的失望。他知道、也理解聯盟政府逐漸走向墮落。 這種趨勢是必然的,即便自己同時擔任理事長、秘書長、武裝部長、內務部長也無法阻止,頂多是通過各種方式把下墜的速度減緩一些,因為這是人性。 但真的沒想到他們墜落的這么快,不光在政府里有人勾結流民、利用流民損公肥私,連軍隊中也有此種現象,這他娘的不是要爛到根子了嘛! “咦?這么大雨,你要去哪兒??!”在心里想好了一百種弄死這幾個腐敗軍官的辦法,熱瞄剛轉了半圈,就讓洪濤把眼睛瞪到最大。 有一個人體形狀的熱源,牽著一個馬匹形狀的熱源,正從村子東邊向北面走。走著走著又折向西,等于是從村子北面轉了半圈,繞到了村子西邊。 “不錯嘛,還有高科技……笨豬,藏到墻壁后面去,遠離窗口,敵人可能有夜視儀!”隨著熱源越走越近,熱瞄里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洪濤確定,這個人腦袋上戴著的黑乎乎長方形的玩意應該是夜視儀,也沒準是熱成像儀。為了避免被發現,不光他把腦袋縮了回去,還用手臺通知了正在村子西南角埋伏的笨豬。 “兄弟,你到底要干什么???這大雨天的還幫我們查崗,古有白求恩,您就是黑求恩呀!”隔了幾分鐘,洪濤悄悄抬起頭看了看,更迷惑了。 這個家伙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得很慢,還特意挑沒有草的田埂下腳,在西邊距離村子百米左右來回來去溜達了兩遍,除了能確定這里沒有崗哨之外啥也沒干,又牽著馬沿著河邊向西走了。 “哎尼瑪……不太對勁兒??!”盯著那個人的背影看了好幾分鐘,直到他距離村子遠了,覺得不會暴露馬蹄聲,騎上馬跑遠,洪濤才蹲起身,舉著熱瞄又看向了村子東面,然后連嘴都張開了。 天地間除了嘩嘩的雨聲之外,看似一切都靜止了,連野狗們都不叫了??墒窃谝鼓坏难谧o下,這個平時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具體位置的小村子里,正上演著一幕螞蟻搬家的好戲。 村子東面,正有很多人形熱源從屋子里鉆出來,分成好多個小隊,高抬腿輕落腳,很有秩序的牽著馬、背著包袱向東邊轉移,只把空蕩蕩的車廂留在了原地。 不對,不是隨便留在原地,這時洪濤才發現,馬車并不是隨意停放的,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把大半個村子里的道路都給堵住了。尤其是從村子西邊通向村子東邊的路,基本全被堵死了。 另外還有20多個人形熱源沒有轉移,他們都藏在車廂或者墻角后面,做出和舉槍類似的動作。由于槍和墻體的溫差不大,所以看不見他們手里到底拿著什么形狀的東西。 但真不用看那么仔細,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出來。這些人組成了一道很松散的防線,不光要用馬車堵住路,還打算阻擊來自西邊的某種攻勢。 誰能從西邊發動攻勢呢?洪濤為了確定自己真在村子西側,特意看了看手表鏈上的指北針。這他媽的,全亂套了!自己防著人家,人家也在防著自己,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難道是自己暴露了?”洪濤很容易就想起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有人想利用兩股本來就心存芥蒂的車夫,通過挑唆的方式造成大規模沖突呢,再趁亂把自己抓走。 “好像不用這么麻煩……”可轉念一想,聯盟政府如果想抓自己,或者想把自己和胡楊這伙人連鍋端,根本用不著費心費力的弄這么大排場。讓軍隊把小樓一圍,誰還敢冒著槍林彈雨高呼口號是咋滴! “要不就是張柯起了疑心,故意試探……”否定了這個猜測,另一個想法又浮上腦海。張柯突然隨隊南下,還混進了運輸隊,顯然不是常態,會不會是一路上發現了什么呢? 但很快這個設想也被否定了,如果張柯想證明什么,會比在安全區里還方便,根本不用顧忌政策不政策的,直接帶軍隊抓人就是了。 “該死rou朝上,不死萬萬年……”趴在大雨里想了十多分鐘,還是一點頭緒沒有。洪濤決定不費那個力氣,既然無法預知將要發生什么,干脆就來個以靜制動,拼一拼運氣。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西邊終于有動靜了。熱成像瞄準鏡里出現了一個比較明顯的熱源,看形狀應該是不久前騎馬離開的那個家伙。 看樣子他又騎著馬回來了,只是行進方式有點古怪,時而催馬快跑時而又信馬由韁,不像是在做大范圍偵查,也不像趕路。 “我艸……活尸哎!”幾分鐘之后洪濤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終于看明白那個人在干什么了。在他身后有一層類似樹木的熱源,可這些熱源不是固定的,而是在動! 什么玩意的熱源屬性接近樹木,還能動呢?洪濤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回答,喪尸,還沒有之一!這種被病毒感染過的人體沒有體溫,又不是熱的良好導體,在熱成像設備里與環境溫度的差異與木材很相近。 那能帶領著一群喪尸的人……不對,肯定不是人,到目前為止好像只有活尸能指揮喪尸群體。孫長忠的車隊里居然藏著一只活尸!他們豢養活尸當武器,想以此置平安公司的車夫于死地! “呸……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奶奶個熊的活尸,這他媽是比活尸還壞的玩意!” 剛要拿起手臺通知笨豬和小馬他們趕緊離開院子撤退,洪濤又遲疑了,舉起熱瞄向西邊看了看,再向村子東半拉看了看,顧不上隱藏身形,大聲開罵了。 他終于明白今晚發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了!長風和忠義公司的車夫早就做好了打算,準備在這里突然發難,故而才在進村的時候率先搶占村東,不是為了住宿,而是方便撤退。 他們在村西邊幾公里的某個地方藏匿了一定數量的喪尸,等平安運輸公司的車夫進村之后,找個人騎馬過去給引過來,就能造成一場看上去完全是意外的死傷事件。 死傷的自然大多是平安運輸公司的車夫,不管有沒有槍,一群沒有什么訓練的流民,無論多彪悍也無法在黑黢黢的深夜里對抗喪尸群的沖擊。 就算哨兵提前發現并做出了有效示警,逃跑也需要付出極大代價。沒看村子里碼放的那些馬車嘛,它們就是用來堵路的,不讓住在村西邊的車夫們順利通過村子里的街道逃跑。只需耽擱一小會兒,就會有更多人被喪尸追上。 第812章 功虧一簣 這也就說明了長風和忠義兩家公司的車夫們為啥大半夜的不睡覺,頻頻在村東邊活動。他們不是在活動,根本就是在準備撤離呢。更可恨的是,河南岸的軍營里也有人在等著看戲,所以遲遲沒睡。 只要那個騎馬的人把喪尸吸引到村西200米左右,就可以依仗馬匹的速度脫離,把喪尸扔在原地。但在這個距離上,喪尸可以感覺到村子里有人類活動,不用任何人吸引,直接就會撲上來。 然后長風、忠義運輸公司的車夫,還有河南岸的軍人,就可以一起欣賞人類大戰僵尸的壯舉了。當然了,他們也會象征性的開槍,但打的肯定不是喪尸,而是僥幸逃出來的平安運輸公司車夫。 等到河南岸的軍隊繞道一公里過河,村莊里恐怕就剩不下幾個活人了。這時他們再憑借火力優勢,奮不顧身的解救車夫,最終嘛……說句很遺憾,只救出來少部分! 你看,這個結果誰也不能說太壞,本來這片區域就沒經過嚴密搜索,在基地外圍的外圍突然出現一群喪尸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損失雖然有,但并不影響軍方的清理行動。所以說呢,追究起來也不會太嚴格。畢竟死的都是流民,誰會為了流民玩命質詢政府和軍方呢。 “真是高人吶,比諸葛亮還諸葛亮!”這時,忠義和長風兩家運輸公司為啥要把車夫偽裝成裝卸工,還一下子帶了那么多的疑問洪濤也算想明白了。 人家根本不是為了發生沖突的時候人多勢眾占便宜,而是打算用這些車夫代替被喪尸殺死的平安運輸公司車夫,既打擊了競爭對手還不耽誤軍方任務,也就不會招來過多關注。兩全其美已經不夠用了,至少三全! “笨豬,你馬上回去通知大家把隨身物品收拾好,怕水的全部放在院子里。只要聽到槍聲馬上翻墻向南跑,游泳過河!別問為什么,給我重復一遍!” 可惜的是計劃不管多縝密,多周全,就算諸葛亮頂開棺材板活了,也絕想不到在世間有個人不怕喪尸病毒,還賊大膽。 面對這么一個絕戶計,洪濤做出的反應也是絕戶對絕戶。你有多狠毒,我就比你再狠毒那么一點點。你有多無恥,我也更無恥那么一點點。你有多不是人,我立馬就趴在地上學狗叫! “寶貝兒,暫時分開一會兒,要是我回不來那就看誰是有緣人了!”安排好笨豬,洪濤又用熱瞄看了看西邊那個騎馬的家伙,覺得時間還夠,立刻翻下三樓屋頂來到二樓的房間。 從身上把各種武器彈藥都卸下來藏到柜子里,臨出去的時候又把熱瞄的電池也摳出來一起塞進柜子。這玩意跟著自己在疆省闖蕩了8年,大大小小的戰斗經歷了上百次,功勞大大滴,質量也是杠杠的。 在末世里,有一把多好的槍也不如有個這東西好用??上?,這次不能帶著它上戰場了,一旦被軍隊發現肯定會被拿走。與其便宜了那群家伙,不如放在這里聽天由命,就算永遠也沒人能發現,也比助紂為虐強。 “撒幣……也不睜開眼看看你金爺爺是誰,今天就讓你們認識認識……”金永輝騎在馬上,一邊抹著臉上的雨水,一邊在心里恨恨的罵著。 一道閃電劃過,不光把幾百米外村莊的輪廓勾勒了出來,也把身后百十米外不離不棄的喪尸群投射得清清楚楚。 剛開始還有點怕,甚至抓著韁繩的手都有點不聽使喚。人,自己殺過,喪尸也殺過,可是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這么多喪尸了,少說也有300只。 如果說十年前的喪尸除了皮膚與眼睛的顏色之外,和人沒有什么大差別,那經過十多年的風吹日曬雨淋,它們已經變成了一種與人完全不同的生物了。 干瘦的身體就像是用藤條編的,半點皮膚的光澤和彈性也看不出來,渾身都呈現出類似煤炭的顏色,在陽光下還會有淡淡的藍紫斑點閃爍。沒有毛發、沒有衣服、沒有表情,沒有一切人類的特征。 但它們對人類最親近,只要發現必定緊追不舍,不親上一口、摸上一把決不罷休!跑?休想,曾經有運貨公司的人試過,駕著馬車帶著兩個喪尸從鄭州向北走了100公里,馬匹都走不動了,喪尸依舊邁著大步雄赳赳氣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