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318節
“人多亂,龍多旱,專家多了吃不上飯……我如果去問初秋,她肯定也會說?;逝墒鞘芤嬲?。所以啊,我誰的都不打算聽了,這次就讓王簡放開手腳查,到底看看誰是鬼!” 但林娜并不相信這種推測,現在她打算誰的也不信了,就站在中立角度仔細調查,然后用結果說話,而這個重擔全壓在了王簡身上。 “這么大的事兒,讓他出面你就不怕給搞砸了?” 周媛對王簡的了解應該算最全面的,聞言有點不放心。張鳳武的死很可能會牽扯到聯盟高層,需要的不是猛沖猛打的鉆頭,而是會繞指柔的粘合劑。 “如果張鳳武真是被內部刺殺的,我不在意把事情搞大。與其整天提心吊膽的煎熬,不如快刀斬亂麻,去掉毒瘤還能再保十年平穩。到時候我們都老了,年輕一代也都成長起來了,該怎么繼續走是他們的責任,我們內心無愧!” 林娜的想法和周媛正好相反,她不怕把事情搞大,只想把暗藏的這股不安定因素除掉。如果有真憑實據,哪怕因此造成聯盟分裂也在所不惜。 “……也對,看來女人有了孩子確實會變得強大。外交部在這件事上完全站在內務部一邊,可是聯合調查組并不一定對調查工作有幫助。你不是也說了,人多會亂?!?/br> 此時周媛不得不對外表柔弱但內心極其強硬的內務部長刮目相看了,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真不是誰都能有的。究其根源,還是孩子。做為母親,林娜本能的要為孩子將來著想,并試圖鏟掉一切有可能影響聯盟穩定的絆腳石。 “聯合調查組只是政府的建議,調查權依舊在內務部手里,這一點除非要改變基本規則誰也無權干涉。任何部門都可以通過申請加入調查組,只有協助的義務沒有單獨調查和知情權。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暗中搞小動作!” 對于周媛的擔憂,林娜也早有了腹案。故意讓各方勢力加入進來,由王簡帶著在前臺盡情表演,她則站在后臺冷眼旁觀。讓所有人都把本來面目暴露出來,才好做到心里有數。 “……好吧,那我得趕緊離你遠點,免得被當成出頭鳥!”既然林娜這么講了,周媛就沒法再趕著往上貼,對案件過于熱衷也是疑點。 看來這次真是要動真格的了,在內務部和軍方的聯合出手下,哪兒還顧得上別人。外交部也不是冰清玉潔的圣女,同樣存在很多違規現象。此時應該趕緊回去擦干凈屁股,自求多福吧。 第783章 緊鑼密鼓 奧海農莊,一樓客廳,染血的地毯已經被當做證物拿走,書房里的實木書桌搬出來當了會議桌,四副城市分區地圖和兩副軍用測繪地區端端正正的鋪滿了東墻。 桌邊坐著一圈人,有男有女,面色各異。面無表情眼皮微垂的是理事長秘書何婉君,她代表理事會加入特別調查組。 左手杵著腮幫子兩只眼挨個巡視的是內務部部長秘書藍玉兒,她一個人霸占了桌子一端,彰顯了話事人的身份。 腰桿筆直、正襟危坐在何婉君身邊的三位軍官是空勤團團長裴善喜、特別分隊隊長川早一雄、軍士長孫悅,他們代表了軍方勢力。 在何婉君對面坐著個中年男人,淺色西服、白襯衫、深色皮鞋、頭發梳理得很整齊,只是臉色有些憔悴,神態也略顯緊張。他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馬一博,代表的自然是政府。 別看藍迪表面上說的風輕云淡,實際上本人剛離開不久,辦公室主任就來特別調查組報道了。意圖很明顯,做為政府首腦必須掌握第一手資料,他就是來當眼睛和耳朵的。 在他身邊隔著個座位還坐著一個男人,這位的打扮有些怪異,同樣的作戰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和外面站崗的軍人不一樣,沒有英武氣,反倒是顯得有些邋遢。 再加上謝頂的腦袋、濃密的胡須和不算很黑的眼瞳,一眼就能看出有異族血統,但又不是太明顯,很像疆省的哈薩克或者柯爾克孜人。 布亞科夫,39歲,來自鄰國哈薩克斯坦國家安全委員會,喪尸病爆發之前,在邊境國防軍里擔任反滲透和情報工作。 跟著幸存者逃入疆省之后,幾經輾轉最終加入了反抗軍。憑借出色的個人能力和作戰成績,很快獲得了信任,專門培訓指揮反抗軍里最特殊的內衛部隊,在南疆各地進行反滲透作戰。 他在護衛著反抗軍首腦去哈密參加三邊會談時被周媛看中了,隨著救贖者的瓦解,反抗軍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面對未來和前途,沒費多大力氣就成了外交部的外勤。 “藍局長,內務部和軍方的指揮聯絡中心都在北園別墅,我們是不是也該把駐地設在哪里更方便些?!眲倓偮犕晖鹾唽Π盖榈暮唵谓榻B,趁著大家都在思考的空隙,馬一博低聲向藍玉兒提出了建議。 關于藍局長的稱呼,是非常非常官方的。內務部有情報局,但沒有正局長,一直都由林娜自己兼顧。隨著藍玉兒的長大和進入內務部工作,逐步接手了情報局的工作,正式任命是副局長,但并沒對外公布。 為什么會這樣就要去問林娜了,她可能不想過早讓年輕的藍玉兒擔任過高的職務,那樣容易滋生驕傲自滿情緒,不利于成長。 平時在內務部里也沒人會叫這個頭銜,大家都叫藍秘書??神R一博來自政府,代表的也是政府,一舉一動都要很正式,不管內務部里面是什么規矩都要以正式職務稱呼。 至于說提出來的建議,真不是有意挑毛病干擾調查組的工作。他在狼隊時就比較膽小,這些年又一直從事政務工作,除了定期的軍訓躲不過去很少參與此類項目,膽子非但沒漲還更小了。 當聽說桌子下面就是張鳳武被打死的地方,即便染血的地毯已經沒了依舊很緊張,總覺得下面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的腿。 “馬主任,咱們是負責偵破案件的調查組,工作、居住在案發現場,有利于進一步推演兇手的行動軌跡。如果每天只為了看看現場就跑來跑去的,既麻煩又浪費時間。 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十天,只有十天,半點也不能浪費,還請在座的各位都充分理解。我會安排孫軍士長和你住在一起,有他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王科長,講講下一步安排吧,今天就算第一天了!” 別看馬一博的行政級別高很多,在氣勢上藍玉兒一點不弱,用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這個建議擋了回去,再以話事人的姿態安排著接下來的工作。 “目前直接牽扯到此案中的有四個部門,交通運輸部、機械部、城北安全區和城東安全區。按照工作流程,內務部調查科、技術科已經開始了初步排查。 聯合調查組的任務有三個,根據現場繼續勾勒、完善兇犯全貌,這個工作由調查科負責,川早隊長和布亞科夫先生予以協助。 全面入住長風、忠義兩家運輸公司,詳細調查張如可以及相關人員的背景和活動軌跡。這個工作由調查科負責,馬主任提供協助。 正面接觸安通機械公司,對陳耀祖及其相關人員展開問詢。這個工作由我親自負責,何秘書、裴團長提供幫助。 另外還要對城北安全區的駐軍、尤其是案發當晚執勤的部隊進行仔細甄別,請藍秘書和孫軍士長共同負責。 如果沒有異議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按照分工進行了。技術科在這里會安排人員值守,每天24小時接收各方面情況。另外每個組都有兩名執行科的工作人員做為監督,這是例行公事,請大家不要多想?!?/br> 王簡對聯合調查組一點都不感冒,甚至很反感。偵破工作確實需要大量人手,但在指揮層面真不需要太多人指手畫腳,這樣反倒容易添亂。 尤其是何婉君、馬一博和誰也搞不清來歷的布亞科夫。他們明顯不是單純來協助破案的,如果為了搞平衡就犧牲自己的調查權,那寧可不干這個差事。 好在藍玉兒的保證打消了這方面的顧慮,她說調查權只有內務部具備,任何部門無權干涉。聯合調查組的成立,完全是為了更好行使調查權,包括三名空勤團的軍官在內,所有人都只是輔助! 輔助,這個詞王簡聽清楚了,也理解了。想想也是,要是沒有何婉君與馬一博出面協調,對運輸公司、安通機械公司的調查肯定不會太順利。沒有空勤團的加入,對駐軍的甄別工作更是困難重重。 人家也不說對抗,只要抬出各種規則來軟磨硬泡就得浪費不少寶貴的時間。十天轉瞬即逝,拖到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 既然這樣那就別再糾結形式問題了,怎么對破案有利怎么來吧。馬一博是政府的人,那好,你去給我掃平交通運輸部的障礙。 何婉君是理事長的人,用來對付安通機械公司再合適不過。再加上個裴善喜團長,不管安通機械公司如何膽大包天,也沒能力和空勤團硬碰硬。 讓軍方的追蹤專家和外交部的反滲透專家一起對現場做進一步勘驗,不光是物盡其用,還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人為疏漏和破壞。這兩個部門可不是盟友,他們倆之間應該也沒啥交情。 最后還搭上了執行科的外勤,那群家伙比憲兵還憲兵,眼睛里絕對不揉沙子。如果有誰打算徇私舞弊,不用自己去和部長告狀,他們就得先一步把報告打上去。 這個布置確實很全面,也很恰當,在座的人誰也提不出反對意見,紛紛離開座位向屋外走去。只有王簡故意留在了后面,若無其事的靠近了藍玉兒。 “藍秘書,調查科在城南安全區里還有個小組需要執行監視任務,你看是不是暫時可以先保留著。德國大使館的案子至今還沒有新突破,我布置了一套陷阱想看看有沒有效果,如果現在全撤回來怕是要前功盡棄了?!?/br> 第784章 緊箍咒 “王簡,我真想打開你的腦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少長了點東西。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去關心流民的案子?把人馬上撤回來到城北安全區參與甄別工作。 醒醒吧,我連情報局的人都調出來了,你難道就看不出輕重緩急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去琢磨其它問題了,把心思百分百用在這上面,否則前途堪憂…… 哦對,再也別想著調走的事情了,就算部長同意,秘書長和理事長也不會同意的。從接受最高調查權那一刻起,你就進入了最高級別保密條例范圍,這輩子注定離不開總基地了!” 藍玉兒停住腳步揪著王簡的胳膊讓他轉個身,面對面瞇起眼仔細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才很不耐煩又有點幸災樂禍的通報了一個好消息,也可以算噩耗,到底是好是壞因人而異。 “什么……為什么!”對于王簡個人,肯定算噩耗。他已經不想立功了,只求能離開這個死氣沉沉的基地,否則最終被氣死的肯定是自己。 “因為你朝思暮想的安通機械公司早就被列入了最高保密單位!恭喜啊,部長三番五次的保護,不想讓你卷進來,結果你還是依靠自己的努力鉆進來了。保密條例應該學過吧?也應該會背吧?a級絕密,自己想想是啥待遇!” 對藍玉兒來講,應該是個好消息。以前一直桀驁不馴,給干媽添了無數麻煩的刺頭,馬上就得變成溫馴的小狗了。讓干啥就得干啥,既不能申請調離也不允許辭職,更不能開除和退休。 生是聯盟的人、死是聯盟的鬼,這句話此時用在王簡頭上再恰當不過。以后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受到嚴格監控,包括挑選伴侶。 當然了,這是榮譽不是懲罰,所以好處更多。凡是被列入最高保密條例保護的成員都可以享受同級別之內的最高待遇,哪怕只是個小工人,在物質配給方面也和廠長一個水平。 另外就是上升渠道完全打開了,有資格進入這個名單的人都是聯盟最鐵桿的擁護者,勢必要優先提拔。以王簡的年齡、經歷和職位,只要別犯大錯,再過兩三年遞補到局長甚至副部長都很有希望。 “a級絕密……這怎么可能,它只是個流民公司!” 王簡完全傻眼了,藍玉兒所說的保密條例他當然很熟悉,這些年也辦過不少相關案件,對其內容更有直觀體會??蔁o論怎么設想,也沒想到這個緊箍咒有一天會砸到自己頭上,還是因為一家流民公司。 “所以才叫a級絕密啊,如果誰都知道底細也就絕密不起來了。好啦,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都是你自找的,誰也怪不著。你不是一直自詡最為聯盟未來殫精竭慮的圣人嘛,現在機會來了,好好干吧。 當然了,部長也會充分尊重個人選擇。如果你不愿意為聯盟出力,在進入安通機械公司之前也可以把調查權交還給我,然后去辦理調職手續,但還是不能離開基地總部?!?/br> 看到王簡的表情,藍玉兒就像是酷暑里吃到了大雪糕,渾身從內到外的舒坦。讓你自視清高、讓你出污泥而不染! 別光說,事到臨頭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選擇。是心甘情愿的為了聯盟付出所有啊,還是和別的口販子一樣說一套做一套,自己抽自己大嘴巴! “怪不得以前不讓我調查它……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王簡還真沒有藍玉兒想象的那么不堪,震驚、失落、猶豫的情緒肯定有,但也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安通機械公司上了。 “我知道的時間也不太長,不到兩年……當初不告訴你真相只是因為保密條例不允許,我可一點不覺得抱歉!” 要說藍玉兒像誰,她不太像洪濤,也不像焦樵,更像林娜和周媛的綜合體。既有縝密的心思又有精確的計算,還兼顧了寧可我付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的狠勁兒。只有能言善辯、喜歡落井下石奚落人的毛病有點洪濤的風范。 “他媽的,都怪我瞎了眼!”看著藍玉兒那一臉譏笑,還有愈發輕快的步伐,王簡忍不住罵出了聲。 他不是個喜歡抱怨的人,也很少因為失望而遷怒于人。但這次真不得不把基地里大部分高層的祖宗八代全問候一遍了。 有道是失去了才懂得珍貴,此時想起來,忽然覺得以前痛恨的那個男人好像有點可愛了。不管是不是曾經對自己起過殺心、有沒有碾碎過自己的夢想,好歹都是面對面較量,靠實力說話。 不像現在,連敵人和朋友都分不清,傻乎乎的沖上去拼命,結果一回頭才發現,背后站的才是真想把自己往死里坑的人。要是沒機會回頭看看,怕是還不知道是誰害的,死得糊里糊涂。 隨著聯合調查組的成立,整個京城基地和安全區全都被一張大網籠罩了起來。在這張網下,上到平日里位高權重的官員,下到整天為了口飯四處奔波的流民,只要被盯上全都無所遁形。 話是這么說,實際上網下面的生活、工作依舊照常進行,大部分人可能都感覺不到網的存在。而這張網的重點關注地區,恰恰又遠離了那個應該被盯上的人。 就在林娜接到城北安全區管理處匯報,急匆匆趕往奧海農莊時,唯一的兇犯正坐著四輪馬車經過南三環的最后一道檢查崗,進入了城南第五安全區。 離開奧海農莊之后,洪濤很順利的避開巡邏隊進入地鐵站,提前十分鐘趕到了匯合地點。等胡楊帶領的車隊抵達,特意原地休息時人不知鬼不覺的混入人群,在天蒙蒙亮時再次進入了城北安全區。 只不過這次身份變了,他是平安運輸公司的車夫,貨運單上還有沿途崗哨的檢查蓋章,一切手續完備。一個小時左右,卸完貨的車隊又從原路返回,在檢查崗確認無誤之后邁著輕快的步伐、迎著一縷朝陽,向南而去。 大概過了半小時,奧海農莊里才開始冒煙,等管理處和當地駐軍發現尸體,車隊已經離開近一個小時了,再等林娜趕到現場,洪濤都站在樓頂沖涼水澡了。 查吧,不管怎么查,平安運輸公司車隊、包括叫周大福的車夫,也是前幾天去黃燁港拉貨回來,凌晨前送抵城北安全區工廠,進出都有崗哨仔細排查且登記了身份證的干凈人。 既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還沒有作案的條件。如果這樣也能被列入嫌疑人名單,那洪濤只有一個選擇,收拾收拾細軟趕緊跑路。你們都太聰明,個個長了上帝視角,玩不起,躲了! 實際上誰也沒有上帝視角,哪怕是內務部第一高手王簡。中午的時候洪濤又特意去大洋路市場轉了轉,結果發現身后的尾巴不見了…… “朱買臣,你再敢騙別人錢,我就把你送到三道杠的長官那里去,讓他們把你關起大刑伺候!”光尾巴不見了,還說明不了太多問題,于是洪濤又把主意打到了跟著盛璋淞學習的流民小孩身上。 這群孩子已經有十五六個了,除了住在小樓里的流民家庭之外,還有幾個是新六區流民的孩子。他們的大人白天都要出去工作,沒時間照看孩子,在得知盛璋淞不收學費之后,啥都沒問就提著各種禮物把孩子送來了。 在他們看來,只要能讓自己的孩子別四處亂跑,跟著安全區里那些偷雞摸狗的大孩子學壞就是天大的恩賜了,什么讀書學知識都是次要的,有更好,沒有也正常。 第785章 小消息樹 流民的孩子,將來大概率還是流民,頂多是比父輩多了間能安身立命的小房子。至于說靠學習進入基地成為正式居民,想都不敢想,有機會能去工廠里當個工人,就是他們最大的奢望。 要問洪濤最擅長什么,除了編瞎話、畫大餅忽悠人,就是當孩子王。別看他討厭小孩,但只要不用他養育、教導的小孩,都會很喜歡這個面目猙獰但花樣百出的老爺爺。 在他的鼓動下,孩子們除了上學、家務勞動之外,還要去附近幾個固定地點擺攤掙錢,賣一些用野豬rou、魚rou、野兔rou制作的rou干和醬rou。 這些玩意都是車夫們路過紅區時順手打回來的,數量多吃不完咋辦呢,就讓小馬把制作rou干的手藝教給老弱病殘無法工作的流民,由他們制作好之后當做儲備糧。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熱,儲備糧也不能存放太長時間,讓孩子們拿去換錢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至于說一群頂多7歲的孩子能不能干好這個買賣,基本沒人會擔心。 這個時代的流民孩子,不能說要當半個勞動力,也不能成為家庭的負擔。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別說外人,連他們的父母也很可能選擇遺棄。不是心狠,是真養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