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88節
“剛子,有沒有地方買騾子?”當光有車和車夫還不夠,洪濤手里只有3匹馬,還缺4匹呢。另外馬匹總不能嚴可嚴兒,是活物就會生老病死,至少得留出一兩匹富裕。 那么問題又來了,去哪兒找合適的馬匹呢。城北安全區的養馬場里是有馬匹出售,可洪濤不想再買馬了,他想一步到位弄幾匹馬騾。 “嘿嘿嘿,這事兒你可算問對人了。我師傅有個好兄弟就在城北安全區的養馬場,他前天派人過去墊好話兒了,就等著咱們過去交錢呢。不過我師傅說了,這筆錢我們掏,要算在股份里!” 聽到這個問題王剛笑了,很厚道的笑,可內容一點都不厚道。合算這師徒倆不光演戲給外人看,還把之后的股份也算進去了。誰說他們腦子不好使,誰就是真傻子。 “這事兒我說了可不算,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吧,我約一約其他兩位股東坐一起把股份聊聊,都定下來再去買騾子!” 洪濤當然也不傻,憑什么我忙活半天大頭還得讓你占了!但這話不能從自己嘴里講出來,那樣顯得不夠敞亮。咱來個股東大會,到時候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實話實說,離開了佟利民,光靠王剛還真斗不過洪濤,更別說還有老jian巨猾的孫飛虎和秀山太太。第二天從下午的股東大會一直開到晚飯后才結束。 第一次股東大會的結果是秀山太太和孫飛虎占三成干股,胡楊占五成,王剛占二成。為啥會這么分配股份呢?三成干股就不用講了,那玩意被從四成被硬生生砍到了三成,再低兩位老人就等于白忙活。 最主要的分歧在胡楊這五成股份上,但洪濤說了,俺們不光出車、出馬、出人,還出馬廄和養馬場。試問誰能馬上找到合適的場所?別說王剛沒有,秀山太太和孫飛虎照樣沒有。 噯,咱就有!小樓前面的院子已經讓馬廄和修車廠占了。沒關系,小樓有四面,接著壘院墻就是了。買這座樓的時候安全區管理處明明白白的在藍圖上標記著,小樓周圍幾十米都屬于產權范圍內! 除了固定資產之外,洪濤又說了,運輸公司誰當法人?王剛你來?要不孫飛虎來?看,你們都搖頭,那就只能讓俺們胡哥來。 當法人不光要直接面對孫長忠的報復,還得對聯盟政府負責。也就是說將來無論黑白兩道哪兒出了大問題,都要法人來承擔。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責任大了必然得有相應的利益,否則誰會樂意干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 說起這套玩意,就算佟利民在場也一樣沒戲。你說吧,從中國到外國、從現代到古代,周大福都門清,不光有理論還聯系實際,最終就只能讓他從三成股份變成了五成。秀山太太和孫飛虎讓出一成,王剛也讓出一成。 “別想太多,咱們的公司和孫長忠的不一樣,公司收入會少很多,總體上保證公關和運營費用,再有一些積蓄留作應急,大部分利潤都會讓給運輸隊和車夫。如果不這樣怎么能體現出咱們的先進性,怎么能吸引更多運輸隊和車夫加入呢?!?/br> 對于這個結果,三方之中肯定有兩方是不太滿意的。沒關系,洪濤還有話講。不要以為多拿股份就能不勞而獲,那就錯了。 多勞多得才是新運輸公司的基本原則,不能說打破了孫長忠的壟斷,結果是變成了新舊兩家運輸公司一起壟斷,那就太低級了。 “我覺得沒問題……”聽完了洪濤的慷慨陳詞,秀山太太突然笑了,緩緩舉起右手率先表示支持。 “……那我也沒意見!”孫飛虎顯然是不太理解,可他和秀山太太應該私下里有協議,見狀也不情不愿的舉起了手。 “得,我舉不舉就沒用了唄!”王剛雖然把手舉起來了,可嘴里并沒舉。 “剛子,別愁眉苦臉的,把我剛才說的話完封不動的轉告佟老板,聽聽他的意見。如果你師傅也覺得股份少了,沒關系,我再拿出半成算在你頭上!”散會之后兩個人并肩往小樓走,洪濤拍著王剛的肩膀如是說。 “老jiejie,你今天怎么讓個小輩兒給忽悠了。啥責任不責任的,牌照是咱倆出面拿下來的,孫長忠就算再傻也知道新運輸公司后面是誰。要說承擔責任,咱倆可一點不少??!” 秀山公寓樓上,孫飛虎端著酒杯站在窗前,盯著下面街道上的兩個人影臉色也不太好看。對于這個股份分配結果他當然是不滿意的,而之所以被動全是秀山太太毫無端倪的舉了手。 “飛虎啊,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一個人……”被商業伙伴和朋友當面埋怨,秀山太太并沒生氣,也沒辯駁,而是反過來提出個不相干的問題。 第712章 言行合一 “像一個人……像誰?”孫飛虎立馬就蒙了,使勁兒盯著街道上的背影看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像你!” “像我?” “對啊,很像當年剛從基地里出來的你。那時候你滿腦子都是理想,總想著要去建設一個更公平的社會,組織流民去和聯盟爭奪權利。剛剛他給新運輸公司描繪的未來,聽上去好像和當年的你有異曲同工之妙?!?/br> 秀山太太也走到窗前,看著洪濤和王剛的背影,小聲講述著當年的情景,語氣里有些調侃的意味,同時還有些欣喜的感覺。 “……你真信他說的話發自肺腑???”孫飛虎有些啞然,雖然只過去了幾年光陰,可他對當年已經沒什么太深印象了,或者說是往事不堪回首,刻意不去想起。 “這話要是當年的你聽見會不會很失望?那時候你除了一腔熱血,能拿出什么讓人相信的資本?但真有那么多人相信了,跟著你實實在在的奮斗了一年多。 雖然結局并不美好,可至今為止人們再想起那段歲月,依舊會把你當做英雄。飛虎啊,失敗了不可怕,怕的是心里投降。 我并不知道周大福是怎么打算的,也很看不透這個人,但我愿意對一切美好的東西報以善意。不管是大jian大惡還是真情流露,暫且伸手幫一下讓他能繼續走下去并沒不妥。我們都到這個年紀了,還能失去什么呢?” 從秀山太太的言語中可以聽出,她對目前的聯盟政府并不是很滿意,希望看到改變。不光是她,安全區里的很多人也有同感,尤其是混得有點人樣的。 這事兒說起來挺怪異的,吃喝不愁、有頭有臉的人反倒更希望改變,而那些整日勞作不輟、勉強果腹的底層流民卻更甘于現狀。 但她和其他人有一點不同,付諸行動!雖然在年齡上、精力上都不太可能去當出頭鳥,卻愿意為有精力、能力、意愿的人提供相應便利。哪怕希望很渺茫,依舊沒徹底死心。 “是啊,還能失去什么呢……可他也不年輕了呀!”一說起這個問題孫飛虎就覺得臉紅,當年自己在安全區里四處奔走聯絡建立烏托邦的時候,秀山太太也在暗中支持過不少財力物力,可惜最終失敗了。 “50知天命,正是人最成熟的時間段。用幾十年的經歷總結人生,嘗遍酸甜苦辣、懂得吃一塹長一智,才有可能明白實現理想之艱難,做事不會再熱血上頭,少了激情多了理智。 你沒發現嗎,他這個50歲的人,可比我們當年要精力充沛的多。這些日子我經常站在這里看,只要他在家總是忙忙碌碌的,即便出車回來,房間里依舊會亮著燈工作到很晚。第二天又起得很早,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幾個人,圍著小樓跑跑跳跳折騰好久才停歇。 剛開始我也覺得他是個四肢發達、身上有點功夫的莽漢??墒墙涍^這幾次接觸,我覺得咱們都被他給騙了。這伙人里真正拿主意的很可能就是他,而那個胡楊只不過是被推到前面的幌子,你仔細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 既然說起了這個話題,秀山太太就不是無的放矢。從這伙人搬進斜對面的小樓開始,她就仔細觀察過一段時間,并得出了與常人所見完全相反的結論。 “……你要不說的話我還真沒往這邊想過……是啊,這幾次談正經事兒都是他先出頭露面,最后由胡楊拍板做決定,按照你的說法也不是不可能。 哎呀老jiejie,如果此人心機如此之重,咱們把運輸公司交給他管理會不會是步險棋?將來他一旦成了勢,怕是一點不比孫長忠好對付!” 有道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孫飛虎按照秀山太太的思路往下這么一想,眼珠子頓時瞪得老大。新運輸公司指日可待的喜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 “中國有個大哲人說過,聽其言而觀其行!我們現在暫且聽其言,而后再慢慢觀其行。言行一致,助之,若口是心非,毀掉這家運輸公司也不是難事! 看著吧,很快就會有一場大考驗等著他交出答卷了。只要咱們提出申請,不等交通運輸部把牌照批下來,孫長忠就會有所動作,不知道他會如何應對!” 和孫飛虎不同的,秀山太太沒表現出來太多擔憂,她好像已經打好了主意,做好了兩手準備,并以一種非常放松的心態,打算去看一場好戲。 僅從這份定力和算計來講,她和周媛、林娜都屬于同一種人,只可惜年紀有些大,還是個外國人,加入聯盟時又不太懂中文,否則真沒準能和那兩只母老虎有一番交鋒。 洪濤沒有讓秀山太太和孫飛虎多等,幾天后他就把知行合一的標簽牢牢的釘在了自己腦袋上。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接近年底,天氣也變得一天比一天寒冷。12月中,一場大雪光顧了華北和華東的廣大地區,鵝毛般的雪花足足下了兩天一夜才停歇,積雪厚度達到了10多厘米。 這樣的大雪在疆省并不罕見,年年都會有幾次,更大的也不新鮮。但在華北和華東地區真不常見,即便在喪尸病爆發之后的幾年中氣候發生了明顯變化,依舊屬于比較特殊的情況。 不常見、沒準備、未料到的惡劣天氣就是天災。首先就是氣溫,北方有諺語稱風后暖雪后寒。大雪之后氣溫驟然降到了零下十多度,湖泊、小河里的水一夜間全都結上了冰,稍微來點西北風,天地間就是白茫茫一片。 此情此景放在詩人眼里,是臘尾春風不著忙,雪花先壓百花香??丛谡渭已壑?,是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但感受在底層流民身上,只剩下路有凍死骨的恐懼。 大雪剛下了一天,新六區就出現了房屋被壓塌的現象。那些棚屋大部分都是用救災帳篷再加上點鋼管、木方、油氈、木板改造的,只能遮風擋雨無法承重。一旦屋頂被壓塌,很難在短時間內修復,基礎太差。 失去了棚屋的庇護,凜冽的北風就會順著縫隙呼呼的灌進去,住在里面的流民就算一天三頓都能吃飽,再穿上好幾層厚棉衣,也很難抵御零下十幾度的嚴寒。就算不凍死,來場感冒發燒,保不齊身體素質差點的人就沒了。 這時候冒著大雪從東邊駛來了一支車隊,有四輪馬車也有兩輪馬車,車夫們全被雪花塑成了雪人,依舊揮舞著馬鞭甩出清脆的鞭花,催促著馬匹踏著積雪向新六區前進。 “咣咣咣……新六區的居民們,我們是五區的平安運輸公司車隊,今天來是幫助大家度過雪災的。人類往往在天災面前顯得很渺小,可越是在困苦中就越能體現出人類本性里善的一面。 俗話講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房子塌了沒關系,飛虎建筑公司的建筑隊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將會幫助大家搭建臨時居所。 缺衣少食也沒關系,秀山公寓門口正有很多人自發組織了捐贈活動,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把多余的棉被、棉衣拿出來,把多余的糧食拿出來,幫助大家度過這場天災。 可是常言說的好,救急不救窮,好心人只能救我們一時救不了一世,想活下去就要自己咬牙?,F在建筑工地上缺材料缺小工,捐贈現場也缺人手。 但干活都是白干,沒有工錢,誰若是樂意為別人多付出一點就來我這里報名,也給別人看看,讓他們多一個幫助我們的理由……咣咣咣!” 車隊并沒有進入新六區,只有幾名車夫提著破鍋爛盆穿梭在幾百座棚屋之間,一邊走一邊敲一邊喊,不光聽楞了新流民,就連在附近站崗巡邏的治安員也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第713章 言行合一2 一個……二個……三個……度過了剛開始的一小段平靜期,隨著敲擊聲和吆喝聲,不斷有人從棚屋里走出來報名參加義務勞動。跟在幾名車夫后面的隊伍越來越長,遠遠看去很像現實版的貪吃蛇。 “……”在新六區東門外站崗的三名治安員也沒見過此等場面,拿不準到底該管不該管,只好窩在崗樓里用電話向治安隊高層通報。 “……又是你們!”不大會兒,幾匹馬頂風冒雪的小跑了過來,馬上之人一律青黑色連帽風雨衣,全副武裝??吹阶谲嚢迳系暮闈蛥蝹グ?,為首者驅馬靠了過來,說話的同時撩起兜帽,露出一張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面孔。 “呦,張隊長!來來來,大家把車往邊上靠靠,讓張隊長過去!” 洪濤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誰要是欺負過他,只要不整容一輩子都能記在心里。馬上端坐的這位就讓他記住了,叫張謙,是城南安全區治安大隊的中隊長,同時也是上次抓自己進去的主審。 “都不要動……我哪兒也不去!你……有副好嗓子,叫什么來著?” 張謙也認識洪濤,但叫不出名字了,只記得無比凄厲穿透性極強的慘叫。多年來的治安工作讓他得出個結論,凡是善于裝傻充愣、忍耐力很高、又懂得利用規則的人通常都很難斗。 “呵呵呵……張隊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周大福,信天翁運輸隊的周大福!” “哦……周大福,我聽說你們的運輸隊干的不錯,今天這是要做什么!”張謙擺了擺手,拒絕了洪濤遞上來的煙卷。 “……您肯定是誤會了,我們都是良民,不會給政府添亂的。您看啊,大雪壓塌了他們的房子,晚上又這么冷,會凍死人的。 我們是專程過來幫忙的,房子塌了的可以先去運輸隊的院子里湊合幾天,房子沒塌的也出點人手,過去幫忙蓋新房子?!?/br> 其實張謙還少總結了一條,洪濤不光善于裝傻充愣、忍耐力強,還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笑面虎,不管心里多想給他一拳,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態度更是恭敬有加。 “周老板,你什么時候變周大善人了?”張謙盯著洪濤的臉看了十多秒鐘,再向安全區里那幾個敲敲打打的車夫看了看,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 “哪兒有什么善人吶……張隊長您又誤會啦,我們只是幫秀山太太一點小忙而已。老太太才是菩薩心腸,她聽說新流民要挨餓受凍,馬上找到我們胡哥,商量著能不能盡一點微薄之力。 我們兄弟和胡哥也是流民出身,剛吃飽飯沒幾天,當然不會忘了本,可咱也不知道該咋幫忙。秀山太太說了,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正好我們樓后面有個院子,本來是打算當馬廄用的,院墻壘好了、屋頂和隔斷也弄好了,馬匹沒買回來大雪先來了。 得,那就騰出來住人用吧。只要找點材料把前面封上,擋風御寒勉強夠用,擠一點的話住上幾十人不成問題。這不,胡哥派我來抓勞力,院子和房子可以白住,但蓋房子的人手不夠用,讓他們幫幫忙應該沒啥問題吧?” 關于這次出手幫助新流民的舉動還真有秀山太太參與,但肯定不是主謀,要問誰會出這種主意,那就只能往洪濤臉上看了。 天上剛剛飄起雪花,呂偉安就找到洪濤提出個建議,說是每年冬天安全區里都會凍死人,到時候運輸隊的馬車可能會被治安隊征用去拉尸體。 信天翁運輸隊所在的第五安全區緊鄰居住條件、衛生條件都更低的新六區,一場大雪下來再加上降溫,路有凍死骨的事情肯定更多。 為了避免運輸隊的馬車被征用為拉尸體的靈車,他建議先通過關系給治安隊和管理處塞點好處,到時候說不定能少征用幾輛。其實拉尸體的活兒并不累,就是聽著膈應,大多數人覺得不吉利。 洪濤沒有采納呂偉安的建議,他和胡楊見到的生死太多了,早就沒有了常人的思維,更不覺得拉尸體去掩埋有啥可膈應的。 但洪濤由此萌生出了一個想法,經過大半天構思,當天晚上就打著胡楊的名義親自登門找到了秀山太太,把想要做的事兒和盤托出,表明意圖尋求合作。 中心思想就是萬一雪災出現,由秀山太太出面振臂高呼,孫飛虎的建筑公司率先響應,大張旗鼓的去救助新六區流民。 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明一暗、一短一長兩個! 明的是收買人心,這一點就不用解釋了。對于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流民而言,誰能在關鍵時刻伸出一根手指頭,都有可能是救命稻草。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可大多數人還殘存著一點良心,能知道好壞,短時間內幫不上太大忙,也能先在嘴上念幾句好。 啥叫人心?不是收攏一群死士整天要為你肝腦涂地,人心往往就是普通人嘴上的幾句話和心里所想。先有了想法,才可能會有行動。 這也是為了給新運輸公司造勢,做為一家立足于城南安全區里的企業,如果連本地人的幾句好話和些許好感都得不到,那還談什么天時地利人和,剛起跑就落后了。 暗的則是造勢,給秀山太太和孫飛虎造勢,讓這兩位曾經在城南安全區里德高望重、逐步退居二線的老人重新獲得第二春,為將來做為安全區地下勢力的話事人做鋪墊。 要問只組織個慈善活動,能不能起到這么大作用?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他們倆肯出面號召,安全區里的其它勢力就只能跟隨。因為大義在他們倆手中,也就是傳說中的道德綁架。 試問安全區里的大多數人誰不是從新流民一步步走過來的,在不影響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拿出點三瓜兩棗的物資賑濟賑濟正在挨餓受凍的新流民,誰會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