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74節
“所以聽我一句勸,要是不想多受罪就別撒謊也別頂嘴,我問啥你回答啥。我滿意了,說不定會放你走,不滿意,就開槍打你一條腿或者一條胳膊,四肢全打完了再打腰,最后打腦袋?!?/br> “總共六個機會,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F在聽好啊,先說說自己的來歷……如果說錯了或者不完善,我就打斷你的右胳膊!” 藏在馬車后面的肯定是洪濤,他非常納悶這兩個車夫是干什么的,在冒險搞明白和任憑兩人離開之間,很堅決的選擇了前者。 但他又不太敢和這兩個人面對面硬撼,正好他們犯了個錯誤,沒人在上面站崗就全鉆進了地洞。常言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利用這個空隙,他躡手躡腳從樓梯上下來藏在馬車后面,理所當然的伏擊成功了。 “理事長,是你嗎?”可是雨靴車夫的一句話,讓這個勝利突然間打了很大折扣,甚至有向失敗發展的趨勢。 “你說什么……我再補充一條,口齒不清也算態度不端正,還是要打斷一條胳膊的!”洪濤不確定自己聽到的那個詞是不是正確,其實已經聽清楚了,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 “理事長,我是庹小健……傘兵第一期的,當年就是您把我從國貿樓頂上踹下去的……”趴在地上的雨靴車夫又說了一遍,身體趴的像個小王八,四肢完全伸展沒敢動。 “我知道是您,只有您才會這么說話,還會這種抓俘虜的招數,后來的傘兵們都不學這套了?!甭犚婑R車后面沒聲,雨靴車夫繼續說了下去,把他為什么連人都沒看見就能知道是誰的理由講了出來。 “先說說你為什么來這里,現在是我提問你回答……”姓庹!還國貿樓頂,洪濤頓時就傻眼了。這個人有印象,姓氏太怪了,當年自己愣是不認識這個字念啥。 可眼下真不是敘舊情的時候,哪怕地上趴的是焦三也得先把問題交代清楚。堂堂聯盟傘兵,哦不對,現在應該叫空軍特勤隊,以這個人的資歷很大可能已經不是大頭兵了。 可是一位特勤隊軍官為啥要大半夜的來這里當殺手呢?難道說是自己誤會了?他們是聯盟派來剿滅白六一伙人,解救那些孩子的? 不對啊,剛剛自己明明聽到白六的話了,他們已經合作了好幾年。不管合作的是啥,反正肯定沒好事兒,是同案犯,現在是殺人滅口再加上銷毀痕跡! “既然是您要問的那我就不隱瞞了,它是……嘡啷、嘡啷……噗噗……”自稱庹小健的車夫沒再繼續追問洪濤的身份,開始按照要求交待此行的目的??墒莿傞_口,旁邊就閃出了兩道亮光,有人開槍! “突突突、突突突……”其實洪濤沒藏在馬車上,而是縮在了車輪后面,只有輪轂是真正防彈的。 槍聲的來源就在斜前方幾米遠,沒法多想,只能沖著大概方向把一梭子子彈都打了出去。然后把身體縮回來換上新彈匣,扣上夜視儀,趴在地上來回搜尋。 怪事兒,四周一個人影沒有……探頭看看,靠,找到了,開槍的是登山鞋車夫。自己稀爛的槍法在五六米之外,拿著大威力9毫米軍用手槍,居然兩槍也沒把他打死,這么會兒功夫居然緩了過來。 不過現在他確實死了,剛剛的一頓亂打倒是給爆了頭,估計還不止打中一發,整個人臉都走形了。但也有不幸的消息,有兩個孩子也被打成了馬蜂窩。 “盲射啊……這也算天賦!”當然了,洪濤一點都不遺憾,還有點欣慰。 因為邏輯告訴他,這些孩子如果沒有自己出手怕是也很難活下去。哪怕四個里面死了兩個也算救了兩個,積大徳了。 死的兩個只能算成本,救人當然需要成本,總想著空手套白狼是不對的。更不能用自己的命當成本,自己叫老本兒,把老本兒賠了這買賣就沒法做了,全賠! “他奶奶的,這么準!”但很快他又開始發愁了,這筆買賣到底是賠是賺很難講。 很明顯,登山靴那兩槍并不是要打自己,從他的位置也看不到自己,被車輪擋住了。他打的是庹小健,兩槍都擊中了頭的側面,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得是多大秘密啊……”到底該不該為自己教出來的學生自豪呢,洪濤很難評價。他們倆顯然是在執行某種任務,還是絕密的,不成功便成仁那種的。 仔細想想,自己真沒教過士兵們要舍己為人、要面對死亡無所畏懼,反倒是在如何逃跑、如何保命方面強調的更多。就連胸前掛上兩顆光榮彈也不是為了和敵人同歸于盡,是怕被俘之后扛不住大刑伺候,自我了斷用的。 即便心里有一大堆無法解開的謎團,洪濤還是非常認真的搜查了每具尸體。結果和預想的差不多,除了白六四人,兩位車夫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只有一張通行證,由城南安全區管理處頒發,持證人是家公司,安通機械公司! 第679章 把屁股擦干凈 擺在面前的全是難題,這兩名車夫到底是不是聯盟軍人?隸屬什么部門?安通機械公司是誰的?這幾個孩子的來歷和去處? 雖然庹小健認識自己,也確實是第一批聯盟傘兵,還參加過對西北聯盟的突襲作戰,但時隔快十年了,以自己的處境,很難打探出來他的情況。 還活著的兩個孩子也一樣,他們從哪兒來要被送到哪兒、去做什么,單靠自己很難搞清楚,現在也沒這個時間和條件搞清楚。 唯一有點希望的就是通行證,從它的開具單位推斷,安通機械公司應該位于城南安全區。這一點倒是可以當做突破口,如果它的老板姓蔣…… “蔣門神?”一提起城南安全區里姓蔣的老板洪濤突然想起個人,那個在三環娛樂城晚宴上匆匆露了一面,又悄默聲的離開,和大部分人都格格不入的蔣門神。 清理干凈現場痕跡,再去地洞里瞧瞧,洪濤也沒忘了北面的小二樓。循著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就找到了白六的老窩,房間里除了一具尸體,還有藏在柜子里的錢和子彈。 “他娘的,這年頭上班干活的受窮,邪門歪道缺德冒煙的反倒都發財了!”大概數了數,小三千塊!這讓洪濤無比感慨也很是無奈,好像不止這個年頭,舊世界里不也一樣嘛。 百十發5.8毫米手槍彈和錢都被洪濤拿走了,啥?錢臟!我呸……臟的是人不是錢。有句電影臺詞說的好,兩根金條放在這里,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是齷齪的? 其實這么做也是為了給以后的調查工作設置障礙,洪濤認為無論庹小健的身份是什么都不太可能是流民,所以他和另一名車夫的死必然會引來治安隊的仔細調查,說不定級別還會更高。 如果自己啥都不拿,這些人的死就比較容易確定調查方向了,仇殺和或者特殊目的?,F在就是要再增加一種可能,謀財。 實際上洪濤就是沒找到汽油或者燈油,也沒時間去四處翻找,否則他還會用香煙和細線弄個簡單的定時點火裝置,在離開之后差不多一根煙的時間把小樓和倉庫連同尸體一起燒毀,連尸體是誰都辨認不出來,查個毛! “唉……自生自滅去吧!”對于兩個還活著的孩子,洪濤仔細確認過,他們被灌了酒,活著某種藥,一直都在昏睡。這就好辦了,解開繩子,再給每個人兜里塞百十塊零錢,留在原地。 沒轍,真帶不走,否則只要一過檢查站立馬就得露餡。其實連那個小女孩也不該帶走,可惜她已經見過自己的臉了,除非忍心也弄死。 踩著雞叫三遍的尾音洪濤回到了客棧,躡手躡腳的躲開了正在一樓大廳里打瞌睡的伙計,直接去了樓上的房間。 “怎么樣?”老虎根本沒睡覺,聽到熟悉的暗號很快就拉開了房門。 “挺順利……看,這就是替天行道的報酬,老天爺給的收著吧!”洪濤進屋之后先把錢和子彈掏出來,沒解釋細節。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怕泄露,是怕跟著吃瓜落。 “……鼠哥,小說里的大俠都是淡泊名利、兩袖清風,怎么到你這里成賊不走空了,這樣的大俠肯定誰都想當!”看著左手的鈔票和右手的子彈,老虎有感而發。 現在他終于明白這位大俠為什么能在疆省呼風喚雨了那么多年,真不是正義感爆棚而是有利可圖??上ё约盒盐虻挠悬c晚,早知道行俠仗義這么賺錢,誰樂意去當淘金客啊。 洪濤也不太明白文學作品里為啥要把大俠都描繪成視金錢如糞土的性格,要不就弄成喝頓酒都得靠人請客的破落戶。 一個人要是連自己的日常生活和經濟狀況都打理不好,腦容量怎么可能去應付瞬息萬變的戰況和狡猾多端的敵人呢? 嚴重偏門的天才確實有,但當大俠絕對不僅僅是某種才能特別強就能做到。計算生死,多復雜的運算,數理化、天文地理、歷史人文、強健的體魄和堅韌的靈魂缺一不可,大俠--大家也! “收拾收拾準備出發,趕在天亮之前出城?!彼砸簿筒唤o老虎解釋大俠和致富之間的關系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他們倆都準備好了,隨時能走,我這就去套車!”老虎伸手在墻壁上敲了幾下,很快隔壁也傳來了有節奏的敲擊聲。 “別,不能顯得太匆忙。你先下去讓伙計給準備早餐,吃飽再走!”洪濤心里很慶幸能找到這樣的伙伴,他們是真把自己當一份子了,也愿意為團隊里的任何一個人冒險。 不過他很少主動表達這種情緒,主要是情感這個東西會影響理性思考。所謂的感情用事,除了煽情之外通常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代名詞,不要也罷。 “我看讓他們給弄點熱茶,吃點干糧就好。昨晚你走了之后我和掌柜的聊了幾句,他話里話外一直在探底,好像覺得咱們花錢有點沖了?!?/br> 在迷惑人方面老虎也不是生手,從疆省到jyg這一路,遇到外人時他把一伙逃荒流民小頭目的角色演的非常到位。 只是到了這里之后環境變了習慣也變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定位。但熟悉一段時間之后,老戲骨依舊還是老戲骨,很快就能找到感覺。 “不怕,咱們擺明了就是第一次出來跑運輸的棒槌,俗話講窮家富路,要是處處都和熟練車夫一樣反倒會讓人覺得不對勁兒。能在這里當掌柜的全是人精里的人精,天天見的最多的就是人,想糊弄住他們得真誠、實在!” 看到沒,老虎的差距就在這里。他表演的層次僅僅是為了看著像,而洪濤的出發點則是走心。想讓別人信,首先要自己信,什么時候吹牛逼編瞎話能把自己感動的眼圈發紅,什么時候就可以出去混了。 天還沒亮就被客人叫醒忙前忙后的準備早餐,然后看著四個遠道而來的車夫風卷殘云吃完了一屜饅頭和半鍋餛飩,臨走還白饒了半屜饅頭,掌柜的非但沒生氣,反倒笑呵呵的一直送到了街邊。 “拿著,給早起的人都分分……把剩下的餛飩和饅頭也吃了吧!”直到馬車走遠掌柜的才收起笑容,從兜里摸出一塊錢遞給了睡眼朦朧的伙計。 “是嘞,呵呵……您說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會住咱們這兒嗎?” 天還沒亮就被喊起來加班,小伙計本來不太高興,可一聽不光有小費拿還有餛飩和饅頭當早餐,立馬又開始懷念這幾個折騰人的車夫了。 “怕是難嘍……”掌柜的搖了搖頭沒說為什么,背著手向店里走去。 運輸隊這個行當是越干越慫、越干越摳。很多人剛開始跑長途時都這樣大手大腳,但只要跑上幾次,明白錢都是拿命換來的之后,立馬就知道收斂和節省了。 這幾個車夫從裝扮到說話再到馬匹和車輛一看就是剛入行的,猛的來到繁華所在,眼花繚亂缺少節制大手大腳太正常不過。如果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很快就會吃大虧,說不定以后永遠也看不見了呢。 三輛馬車從最近的第五大街向西出了工業區,過檢查站的時候又花了一塊錢把躲在苫布里的小女孩瞞過去。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拐上了向西的外環路。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要論起早貪黑洪濤他們這支小信天翁還真排不上號。一路上不光有同行的車輛,對面也有一隊隊掛著燈籠的馬車向西疾馳。雖然車上的貨物都用苫布蓋著,但只要鼻子沒聾馬上就能知道拉了什么。 第680章 沒完沒了 2個小時之后馬車轉上了濱海大道,從這里一路向東再無其它路徑。天完全亮了,雨也停了,道路左邊全是兩三米高的蘆葦,右邊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帶著腥味的海風吹過,黃燦燦的蘆葦也如海洋般滾動,發出沙沙的響動。 “這是真的大海?” 要說景色,左邊的蘆葦??隙ū扔疫叺牟澈称?,可在小馬眼里卻是反的。更遼闊的草原和蘆葦他見過,但活了30多年愣是沒見過海。 “只是大海的一個小水洼,等你找到媳婦,想辦法弄艘船,我帶你去真正的大海上看看。敢去不?那浪頭掀起來和樓房一樣高,一吐就是好幾天,一邊吃一邊吐?!?/br> 洪濤沒怎么去關注左邊的蘆葦海,眼睛一直盯著右邊的渤海灣看。聽了小馬的問題片刻不帶遲疑的,又開始忽悠了。 “切,你還能水陸兩棲?”小馬不信,他不相信有人在陸地上縱橫馳騁,到了海里還能興風作浪。 “其實我還有個綽號,叫海盜!”明明知道小馬是在罵人,洪濤也沒還嘴,他是真想弄艘船去大海上飄蕩,到各地轉轉,看看現在的世界是個啥樣子了。 順便帶點各地特產幫大家交流交流,過得慣就多待幾天,過不慣楊帆就走,誰也別唧唧歪歪,愛死不死。飄到哪天飄不動了,一個大浪砸下來,塵歸塵土歸土。 可惜的是理想之所以稱作理想,唯一的屬性就是很難實現。自己欠了一屁股人情債,初秋、兩個孩子、朱瑪、周媛、老虎他們……至今為止一個也沒還完,等還完估計也差不多老得不能動了。人生啊,不如意十之八九! “切,少蒙我,都啥時候了還有海盜……也對哈,現在當海盜好像也沒人管的了!” 小馬繼續撇嘴,在他腦海里海盜就是戴著眼罩、一條木腿、穿著破衣服、開著破船的叫花子。頂多在帆船時代茍延殘喘,碰上現代化輪船連尾流都吃不上。 不過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世界上好像真沒幾艘現代化船舶能開動了,如果此時弄艘帆船去海上稱王稱霸,也不能說很離譜。 “連海水都沒喝過就少cao海盜的閑心吧,把小丫頭照顧好就是你的任務!”怎么才能讓一個沒見過海的人明白海盜工作的本質,洪濤是沒這個本事,也沒這份精力。 一宿沒合眼,還要繼續顛簸一白天,抓緊休息保持身體狀態也是當大俠的必備基本功。車板上卷著的苫布就是席夢思,把外面濕的翻過來和衣一躺,聽著蘆葦、海水和車架交響曲,幾分鐘就能睡著。 說起從津門港到曹妃甸之間的這條路,昨天和客棧掌柜聊天時他也著重提起過。主要內容兩點,安全和路況。安全問題洪濤之前就聽驛站老板聊過,無非就是盡量別在晚上走、不要露營。 路況則是頭一次聽,也比較關注,但直到真的走起來才能切身體會到啥叫不太好。如果放在舊世界里,除了卡車和越野車,家用轎車和suv基本就可以放棄了。非要走也成,幾十公里下來,車體基本就走形了。 這條路雖然都是舊世界里的高速公路,但路況真的是太不理想了。每年除了夏天曬、冬天凍之外,再加上洪水的侵襲和大載重車輛的碾壓,很多路面已經完全毀了,到處都是炮彈坑和搓板。 也不是聯盟不維護修理,實際上這條路除了冬天幾乎月月在修,它是連接曹妃甸鋼鐵廠和津門工業區的唯一捷徑。如果這里不能通行了,那就要向北繞很遠先到京城東邊再南下,路程翻了好幾倍。 可惜修路這個玩意要動用大型機機械和很多人力物力,結果剛修好讓大水一沖又完蛋了。聯盟真沒富裕到拿資源往水里扔的程度,在可以用船只運輸比較重的貨物之后也就不和這條路較勁兒了,能保持馬車通暢即可。 至于說為啥要把水產品的集散地放到曹妃甸,直接在津門港多省事兒??!這還真不是聯盟的規劃失誤,而是漁民們自己選擇的。 聯盟唯一的造船廠設在曹妃甸的雙龍河口,原本是個叫方舟的造船廠,規模不是很大但功能挺全。漁民們用的鐵殼船和后來開發出來的機帆船都是這個船廠造的,除了造船還能修船。 津門港也有船舶重工集團的大型造船廠,可惜的是鋼鐵廠、鑄造廠、大型機械廠都在曹妃甸,為了減少運輸環節,才不得不舍近求遠。 不過再難走也就50多公里,四個小時之后,緊靠著造船廠的小碼頭還是順利抵達。排隊交提貨單、裝貨、蓋章,不到下午3點,三輛馬車就各裝了700公斤的咸魚和海帶。 忙活完,肚子也餓了,不管是吃干糧湊合還是下館子搓一頓,都要先找個客棧把馬車和貨物寄存上。這時候才發現碼頭附近只有兩家客棧,進去一打聽,巧了,今日客滿! “老虎啊,看來我們必須要在晚上走這條路了!”洪濤沒有馬上走,而是踩在車板上向客棧的后院里張望了幾眼,下來之后一臉的無奈。 “鼠哥,怕是不太對頭吧!”老虎沒有探頭探腦的偷窺人家后院,不過他也有所收獲,用眼神示意洪濤向后看。 “……你認識他們?”后面是家小酒鋪,很小,只能把桌椅全擺在外面的棚子下面。但顧客不少,坐得滿滿當當,看裝束絕大多數都是車夫。 “不認識!剛才你進去找房間時有幾個人一直往這邊看,眼神不太對?!崩匣⒒卮鸬暮芎V定,但不是靠線索分析,而是憑借多年來總是和危險擦肩而過的直覺。 “不是不太對,是太對了……古人咋說的來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本以為在津門住了一宿,路上見不到面也就躲過去了,但人家不答應,這是擺明了要沖咱們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