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45節
彪子立馬站了出來,把前襟一撩露出肚子上紋的虎頭,雙手叉著腰開始宣布公司章程。一邊說一邊拿眼角挨個瞥了一遍,最終停留在老虎臉上。 “呂老板,這事兒好像和我們當初說的不太一樣吶……”誰也沒動,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對方,洪濤也把笑臉收了起來,沒搭理呲牙瞪眼的彪子,轉頭望向呂老板。 “呵呵呵,別誤會啊,公司如此cao作也是替你們著想。這里不比別處,人多手雜,貴重東西放不住。四哥是怕大家辛辛苦苦干了半天,結果全便宜了別人?!?/br> 就算身后有十多名壯漢撐腰,呂老板依舊讓這一眼看得有些遍體生寒??墒莚ou都送到嘴邊了肯定不能不張嘴,只好擺出賴皮賴臉的德性,把搶劫愣說成了行善。 說話間天空中劃過一道藍色的閃電,隨著清脆的炸雷由遠及近,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不算太密集但個體很大,很顯然一場雷陣雨即將來臨。 “嘖……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兄弟幾個都有潔癖,不愿意讓外人碰自己的東西。既然游四哥的規矩這么大,那我們也就不便打擾了。只是有點晚,天氣還不太好,能不能先借貴寶地避避雨,明早再搬家?” 洪濤剛想伸手去摸腦袋,半截又放了下來,任憑雨點砸落。皺著眉裂開嘴勉強算是笑吧,繼續謀求著和平共處。哪怕退一步,不要回已經送出去的見面禮,不追回付給呂老板的費用,吃點虧。 “少廢話,你他媽是不是傻,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這兒是公共廁所了!去去去,讓他們知道知道規矩,麻利著點,真他媽倒霉!” 這次是游四海直接開腔了,他出來的時候沒帶傘,大光頭被雨點直接砸上濕乎乎的很不舒服。一想起剛洗的澡剛換的衣服全得泡湯,心里就升起了無名火。面對這幾個初來乍到的土包子半點耐心也沒了,手一揮,軟的不成來硬的吧! 游龍幫的打手們同樣很不耐煩,就算沒洗澡沒換衣服,誰又樂意站在棚戶區里讓大雨澆一遍呢。這里原本是高速路兩側的綠化帶,棚屋都是臨時搭建的,地面全是泥土,下完雨保準兩腳泥,速戰速決才是正道。 把這群剛來的土老帽干趴下,拿了值錢的東西趕緊走人。要是收獲足夠多,四哥一高興賞下點來,晚上說不定還能去大洋路的按摩店里找姑娘爽爽。 “噗……噗噗……嗵嗵嗵……”可是還沒等他們舉著棍棒沖起來,對面突然閃出兩朵火光,伴隨著輕微的悶響。然后有些人就像中了魔法,身形一頓立刻就倒了下去。 “我艸……他們有……” 如果放在舊世界里沒幾個人會馬上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了,但新世界里的人對槍支都不陌生,當下就有人明白這伙人不光有槍還一言不合就摟火。咋辦呢,沒轍,掏槍和他們干唄。雖然已經好久沒碰到過這么硬的茬子了,但也不是太生疏。 “砰……砰……卡拉拉……”但古人說的好,一步慢步步慢。游四海的罵聲剛剛出口,手還沒摸到槍柄,百十米外的廢墟里就又閃起了火光。這次的響動有點大,火光也更亮。 同時游四海的胸口也開了花,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撞得倒飛了出去,仰面朝天跌在剛剛被打濕的土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巧的是天空中剛好劃過一道閃電,雨點隨之變得密集,接著就是一連串雷聲滾過,把發生在棚戶區深處的嘈雜全都掩蓋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風也一起來湊熱鬧,追趕著雨水一遍又一遍沖刷著大地上所有的東西,包括站著的人和躺著的人。鮮紅的血液來不及滲入土地就被稀釋成了淡淡的粉色,匯成一股股水流,快速涌向了遠處的洼地。 這場槍戰只持續了十秒鐘左右,在三支手槍和一支自動步槍的快速點射下,游四海連同他手下的十四名壯漢人均最少分配到了一顆子彈,連掏槍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橫七豎八的變成了一地尸體。 第609章 血色之夜 和每天與喪尸搏命、與競爭對手拼命的淘金客比起來,這些常年混跡于流民區的混混弱的有點不像話,除了洪濤、老虎、小馬和笨豬之外,其余幾個人根本沒開槍,只是跑了跑位,準備堵截有可能逃走的方向,戰斗就結束了。 哦不對,小馬正騎在呂老板腰上用刀子死死頂住其脖頸。別看他長得很普通,平時也不怎么說話,但用刀子殺人利落極了。 這家伙是個回民,祖上幾代都以販賣牛羊rou為生。喪尸病爆發之前在靠近啤酒城的市郊開了個小rou鋪,屠宰和烹飪rou食的手藝非常嫻熟。 當了淘金客之后,他又把這門技術用到了殺人上,隔著衣服說扎什么內臟就扎什么內臟,甚至可以做到精密控制出不出血、出多少、是噴射還是慢慢流的程度。 在穿越中蒙邊境的戈壁沙漠時會碰上一群一群的駱駝,那些畜生只要被他靠近立馬臥倒投降,讓干嘛干嘛,聽話極了。胡楊說他身上有殺氣,人感覺不到但動物能察覺,那不是聽話是嚇癱了,就像綿羊見到了狼。 “鼠鼠鼠……”呂老板比一般人厲害,他居然也感覺到了小馬身上的殺氣,不光身體癱了嘴也有點瓢,半天沒說出一句整話。 “別套近乎,我沒你這樣的侄子。老虎,外面你處理。小馬,把他弄進去!”大雨已經把天地間弄成了灰蒙蒙一片,洪濤也被淋成了落湯雞。這倒省了找水洗臉,干脆就在雨地里仰著頭抹了幾把。 “……你丫不會是拉了吧?”棚屋里除了用幾塊木板草草搭起來的大通鋪啥也沒有,為了不把今晚睡覺的地方弄濕,洪濤只能蹲在地上。等小馬把渾身癱軟的呂老板拉進來,不由自主抽了抽鼻子,味道不太對! “鼠哥……鼠爺爺……饒命、饒命……我家里還有孩子,您就當個屁把我放了吧……”呂老板此時已經顧不上褲襠里的粘稠了,腿用不上勁兒就用胳膊肘往前爬,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聲淚俱下。 “沒有八十歲老母?”洪濤本想去換身衣服,可是想到一會兒沒準還得跑路又放棄了。 “真、真有孩子,剛四歲……就住在東邊不遠。我、我有點積蓄,都給您……”見到沒馬上挨槍和刀子,呂老板的力氣好像恢復過來點,勉強跪了起來,但磕頭沒敢停。 “你看我像打家劫舍的嗎?坐好了回答我幾個問題,說實話沒準能保住小命,想不想努力爭取下?”留下一個活口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但大家一起摸爬滾打出生入死了小半年,已經有了默契,至于殺不殺洪濤也沒想好。 “想想想,您問,我只要知道一個字不敢亂說!”精神作用還是很大的,一聽說自己有可能不死,哪怕沒有任何保障,呂老板立馬就不結巴了。 “我殺了這么多人,會有什么后果?” “……游中寧肯定會追查,只要問問游四海今晚去哪兒了這事兒就瞞不住。鼠爺、鼠爺,我保證不說,我馬上抱著孩子去北城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嗚……鼠爺饒命啊,我也是被迫的,不幫公司跑業務全家就得餓死……” 第一個問題呂老板回答的挺痛快,但說著說著又開始磕頭求饒了,還加上了嗚咽。很顯然他也知道自己是最直接的目擊者,要是想毀尸滅跡,第一個應該弄死的就是他。 “小馬,他要是再哭哭啼啼,就往腰子上捅一刀,別插太深,讓他慢慢疼死!”洪濤最煩女人哭,更討厭男人哭,有事兒說事兒,要是眼淚能救命,自己的兩只眼早就哭瞎了。 “不不不……我有辦法!我認識城北的勞務公司老大,憑各位大哥的身手去了肯定能混個職位干干,游中寧也找不到那邊去!” 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小馬,再看看那把異常尖銳的小刀,呂老板不由自主捂住了腰眼,但馬上就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咬了咬牙開始幫忙想辦法處理后事。 “游中寧是游四海的爹?”對這個建議洪濤興趣不大,要是想在苦哈哈們身上吸血何必跑這么遠呢,無論在啤酒城還是伊寧都有大把機會。佑羅就是佑羅,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哦對,我忘了我忘了,游中寧是游龍幫老大,也是游龍勞務公司的總經理。游四海叫他表哥,聽口音應該是一個地方來的,具體是哪兒我真不知道……” “把這個公司的情況說說,還有這邊的規矩……不是你們的規矩,是聯盟定的規矩!” 不想跑路就得解決問題,現在游四海和他的手下都被一鍋端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找麻煩。洪濤想大致了解一下東亞聯盟的具體管理模式,看看有沒有空子可鉆。 半個小時之后雨小了,尸體早被拖到西邊的廢墟里草草掩埋掉,洪濤帶著人連同呂老板一起出了棚屋,騎上游四海一伙人丟下的自行車和三輪車,橫穿高速公路進入了東邊那片燈光更多的流民區。 按照呂偉安的交待,在東亞聯盟建立的流民區里殺人,麻煩還是不小的。如果被穿黑衣服戴紅箍的治安隊當場抓住,除非能證明是正當防衛,否則一律會被扔到礦山、油井里服苦役,至今為止還沒聽說有活著回來的。 要是當時跑掉了,但事后被人告發,治安隊也會貼出懸賞通緝令找人。這個玩意還不光在一個地方貼,只要屬于聯盟控制區全會張貼。 換句話講,誰上了懸賞通緝令,不光沒法在京城、津門的流民區里待,就連長安和東三省那邊的流民區也沒法待了,被認出來同樣要被抓捕。 那洪濤他們是不是就只能趁著沒人發現趕緊遠走他鄉,向南一直過長江去投奔東南聯盟呢?也不盡然。東亞聯盟對流民區的管理還達不到嚴絲合縫的程度,只要沒人告發或者找不到證據,法官沒法定罪,治安隊自然也沒法抓人。 實際上在流民區盤踞的各種黑勢力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人命,但沒有人證物證沒法抓,法院更不能判,大多數全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目前洪濤他們就處于有人告發就要被治安隊帶走問話,沒人告發屁事兒沒有的岔路口上。 以呂偉安的判斷,游四海的表哥游中寧與流民區治安隊的關系不錯,如果讓他知道了表弟去新區卸貨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肯定會請治安隊出面抓人。 秉公執法就別想了,上點手段非常平常。當然了,如果真沒犯法也不會太過分,還是要放出來的。但呂偉安認為,就算他不說,棚戶區里住著那么多流民,百分百架不住游中寧手下和治安隊的盤問。 一旦有了太多證詞,治安隊就能重點審問了,甚至上更厲害的手段。到時候只要有一個人沒抗住,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暴露的。 難道說就沒救了嗎?也不是,啥叫地頭蛇啊,呂偉安就算一條小蛇。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給洪濤出了個一勞永逸的狠招兒,連游中寧一起弄死,這樣的話就沒有原告了,自然也沒有治安隊調查。 道理是對,可洪濤還有個疑問,難道說十幾口子大活人突然消失,還不是默默無聞的普通流民,而是在最大的流民區里小有一號的游龍勞務公司老板和職員,就沒人會問起嗎? “在流民區里有個潛規則,加入勞務公司就等于沒了身份,算是黑戶?!眳卫习迨沁@么答復的。 第610章 橫財 “扎他腎!”洪濤沖小馬撇了撇嘴。 “真滴真滴,聯盟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在流民區里欺行霸市,又找不到合適的辦法管理。假如把勞務公司都清理掉,這里的人口會少三分之一。尤其是青壯年流民多一半都是他們從西邊、南邊騙來的,就像……” 小馬的刀子還沒拿出來呂偉安就像真被扎了似的,一手捂著腰一手沖洪濤作揖,忙不迭的把詳情全都講了出來。 其實也不是故意要隱瞞,說一半留一半是他的職業病,大部分時候后面這一段是用不著明說的,比如當初和洪濤介紹去東亞聯盟當勞工時。 “那天天打打殺殺的,這里的人口不是減少的更快!”對于這番解釋洪濤還是不太相信,有重大邏輯漏洞,不合理。 “……除了鼠爺您這次,每年因為爭奪地盤發生的仇殺最多也就死了十幾個……您放心,只要是公司之間的爭斗,這里的所有人都會當做沒看見,包括那些戴紅箍的黑狗!” “哦,就是治安隊。他們根本不管誰來經營公司,只要沒人把流民們逼得活不下去就夠了。實際上這里的流民雖然也受欺負盤剝,和其它地方比起來照樣要好不少?!?/br> 呂偉安這段時間一直在偷偷掐自己的大腿,試圖找到做夢的證據。狠人他見過,能打的人也見過,可從來沒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弄死十幾個人,還面不改色心不跳,馬上又計劃著去殺更多人的……咋形容他都不知道了。 可惜大腿都快掐破了,每次都能感覺到疼。好像有句名言,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試著去享受。他此時就在努力讓自己去享受,拼了命的試圖從恐懼中找到一點點安慰。比如把這伙人伺候舒服,僥幸保住小命。 血色之夜!當洪濤大概搞明白了這里的官方規則和潛規則之后,一分鐘也沒耽誤,冒著雨絲就鉆進了那幢二層小樓。 最后一個進去的老虎伸手摘下門口掛著招牌,把它當做門栓卡在了門把手上,然后掏出手槍縮進了旁邊的角落,死死盯著樓梯。 “救命……救命……殺人啦……”片刻之后,一樓和二樓突然傳來重物倒地和人聲嘶喊。一個半拉身子都被血浸透的男人三步并做一步從樓上竄了下來,邊跑邊喊,聲嘶力竭。 “噗噗……當啷啷啷……咣當!” 眼看就要跑到樓門口了,側后方突然響起兩聲悶響,接著是金屬與地面碰撞的清脆。男人一頭撞在了招牌上,身體隨之癱軟在地。從胸口噴出一股鮮血,把游龍勞務公司幾個字染成了紅色。 又是整整十一條人命在幾分鐘之內全部停止了呼吸,但沒人關心到底發生了什么,即便有個別冒雨趕路的人見到房間里人影晃動火光頻閃,像是有人在用熱武器打斗,看清楚這座建筑之后也都把頭扭向別處,再也不去多看一眼。 “他、他就是游中寧……他是會計……他是公司的三把手,主要負責后勤……” 呂偉安是跟著鼠哥第一批沖進二樓房間的,或者說是被推在前面當了擋箭牌。好在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房間里的三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支手槍發射的子彈撂倒。 然后開始一個一個的辨認目標,每認清楚一張面孔就會有一顆子彈鉆進那顆頭顱。到了樓下繼續辨認時,他已經把胃里的東西都吐空了,正在往外吐苦膽水。 點清了尸體,確認沒有游龍公司的重要人物漏網,洪濤也沒急著離開,依舊讓老虎在門口盯著外面的動靜,其他人開始清點戰利品。他自己則拽著呂偉安回到二樓那間擺著全套硬木家具的大辦公室四下翻找。 不愧是公司一把手的老窩,房間里的好東西確實不少,比如里屋床頭柜上放著的機械表和鬧鐘,還有柜子抽屜里的一把手槍。 再比如大班臺下面的小保險柜,門上不光插著鑰匙還沒鎖。里面除了一摞賬本、兩把手槍、多半盒子彈,還有很多沉甸甸的紙卷和一小沓鈔票。 全是紅燦燦的百元大鈔,應該有大幾千,但洪濤拿在手里翻過來掉過去看了好久,表情非常費解。鈔票的印刷沒問題,紙張也沒問題,可只印了一面,另一面除了少量的線條啥圖案都沒有! “這是什么玩意?”很明顯,這些鈔票是半成品或者殘次品,難不成這位游總經理還有收集錯版錢幣的愛好? “呃……是錢,聯盟發行的貨幣,面額和舊世界的一樣?!奔幢惴块g里的三具尸體已經被拖出去集中到了一樓,可呂偉安看到地面上的血跡、碎骨和軟組織依舊兩腿發軟、喉嚨發癢,只好強忍著嘔吐感努力不去看。 “嘩啦啦……這些也是?”洪濤又拿起一個紙卷,雙手用力掰開,里面掉出幾枚舊世界里的一元錢鋼镚。和那些半成品鈔票一樣,鋼镚也是半成品。只不過這次更過份,除了邊緣有滾花之外,正反面圖案一概全無,是個白板。 “對,這是一元錢……這個是五毛的……您發財了!”呂偉安舔了舔嘴唇,自打看到這堆紙幣和鋼镚,他胃里的嘔吐感好像減輕了不少。 干脆也拿起一個紙卷掰開,倒出里面紅銅顏色的鋼镚捧在手心里繼續介紹。還別說,沉甸甸的手感和特有的碰撞聲讓他完全忘掉了恐懼與不適,居然還咧嘴露出點笑容。 “真是好算計,連發行錢幣都偷懶……”洪濤也在笑,他大概明白了這些半成品錢幣是從哪兒來的了。大觀園那邊有個造幣廠,平日里戒備森嚴,可是隨著喪尸病爆發肯定也不能獨善其身。 東亞聯盟在需要發行貨幣時就想到了那個地方,也確實是個好主意。不管用什么玩意代替都不如直接拿正式發行的錢幣好用。 這玩意除了印刷機械,油墨、紙張都是獨一無二的,至少在現階段沒人能仿造出來,完美滿足了貨幣的唯一性。 更讓人拍案叫絕的就是這些半成品錢幣,要是把成品直接拿來用,東亞聯盟的小經濟環境用不了多久就得崩潰,全國各地都有舊世界發行的鈔票,數量太多,根本沒法杜絕流通。 可半成品就不一樣了,就算在上海還有紙幣廠,也很難找到完成度一模一樣的半成品。真假都不用驗鈔機,一眼就能分辨。 “你騙一個流民回來能得到多少報酬?”既然是錢,那洪濤就不能免俗,全裝起來吧。不過這些錢的購買力肯定和舊世界里不一樣,想完全搞清楚需要時間,但現在只需問一個問題就能起到舉一反三的作用。 “鼠爺……饒命……”正沉浸在金錢滿把抓的舒適感中,呂偉安聽到這個問題,剛剛站直的腿又開始打彎了。 “恭喜你,暫時能活下去了,但最好別叫我爺,更不要一見到我就哭喪著臉。來,這張算今天帶路的報酬,別說不要,我送出去東西只有死人才有資格拒絕!”俗話講有錢能使鬼推磨,洪濤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同時瞪起三角眼。 “我、我能拿到四塊錢……”呂偉安顫顫巍巍的雙手接過百元大鈔,像捧圣旨一般捧在手心里。 “什么!我就值四塊錢!”剛把三角眼收回去,露出點笑模樣的洪濤突然連眉毛都立了起來,呲著大白牙湊了過去,像是要咬人。 “不、不敢……我一分錢也不要……不是不是……是游四海給的價格,我就是跑跑腿……”呂偉安又要吐,可是不敢吐,只好強忍著內心的絕望,閉上眼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