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41節
果然,王總管一聽魚子醬的來源立馬就不躲避了,麻利的接過瓶子揣進懷里,心滿意足的轉身走了。中途又回頭再次叮囑了一遍,可見晚上的宴會對他而言還是很責任重大的。 “但愿到時候你別往里面湊,占不到便宜反倒誤了卿卿性命?!敝钡桨斩盏谋秤巴耆г谑程脜^的大門里,洪濤才收起笑容,緩緩走向小木屋。 他對這個王總管沒有太多好感卻也談不上厭惡,就是個非常普通的小人物,有點貪婪卻膽子小,有些算計但眼光短。大多數人可能都這樣隨遇而安,連他們一起炸死確實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不弄死趙斌,除了難以平復自己心里的怨氣之外可能會有更多人死,比如即將開打的戰爭。這時候又等于要做那道扳道岔的選擇題了,洪濤還是堅決的選擇了讓火車駛上人少的鐵軌。 “該死rou朝上,看命吧……”回到小屋之后,他并沒去準備魚,而是撬開一塊地板從下面拿出一枚炮彈,把引信慢慢擰上。 這是枚涂了黃色漆的高爆彈,裝藥2公斤多,彈體由稀土球墨鑄鐵鑄造。據說明書上講殺傷半徑高達17米,覆蓋面積能有兩個籃球場大小。 但按照洪濤試射的經驗判斷,這個數字應該是在最理想狀態下測出來的,與工信部標注的燃油汽車最低油耗有一拼,只存在于理論,實際上要打很大折扣。 不管怎么說吧,半徑十米還是有的。除了彈片之外,還有各種雜物被炸碎飛濺,在建筑物內的殺傷力肯定很可觀的。 只要沒人打攪自己,只需兩分鐘左右,這里的12枚高爆彈就能全部發射完畢。假設大廳的屋頂能擋住三顆炮彈轟擊,應該還有9枚能進入內部爆炸,弄死趙斌的幾率挺高。 就算他命大沒死也沒傷,這一屋子上百名救贖者中高層官員多一半也得報廢。失去了他們的幫助,趙斌本事再大也得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光無法發動向南的戰爭,連對基地內部的統治力也會受到影響。 至于說能不能一發就命中那座禮堂的屋頂,洪濤覺得問題不大。養傷期間自己也沒閑著,大半時間都是在練習炮兵的觀測和瞄準技能。太遠了不敢說,3公里左右的射程還是有點小把握的。 當然了,還得重點感謝王總管,要不是他貪小便宜不舍得花錢雇人,讓自己去樓頂免費修理被大風刮壞的遮雨棚,也沒機會用望遠鏡的測距功能把誤差縮小到米的級別。 第599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踏踏踏……咣咣咣……周大福、周大福!”剛剛把8枚高爆彈擰好引信,裝配上適量的發射藥,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就傳入了耳中。很快屋門就被重重敲響,傳來了王總管略顯尖利的嗓音,聽上去挺急。 在敲門聲響起之前洪濤已經把地板扣上了,又放上一個專門用來裝魚內臟的骯臟大桶。開門時,他穿著臟兮兮的皮制圍裙,一手提刀一手提活魚,像是正在宰殺。 “王……總管,您這是……”剛想叫聲主任,又把后半截咽了回去。王總管不是一個人,身后還跟著個穿紅袍的修女。 “快快快,挑一條最肥的魚,帶上宰魚的家伙跟我走!”王總管并沒做任何介紹,一臉焦急的催促。 “好事兒……我把你的事兒和江會長提了提,他老人家今天心情不錯,聽說你能不開膛把魚宰殺得干凈,就想親眼看看。順便再切兩盤生魚片先把飯吃了,晚上的宴會說是吃飯其實是應酬,還不夠忙的哪兒有時間真吃?!?/br> “你小子可別怯場,伺候好這位身份證說不定就成了呢!說起來你真是命好啊,什么都不用拿就把別人惦記了好幾年的身份搞到手了?!?/br> 直到洪濤端著銅盆和一條剛撈上來的鮮魚坐上外面的三輪車,由王總管親自蹬著小心翼翼跟在紅袍修女的自行車后面向基地深處行駛,才知道要去的地方和要見的人。 “還不是您替我想著,這份心意我會一直記著,肯定少不了應該有的感謝?!?/br> 聽了這番話,洪濤才算徹底放了心,臉上還是諂媚的笑,嘴里也是非常懂事,手底下可沒閑著,悄悄從懷里掏出個綠油油的圓東西,趁著車子拐彎重心不穩的機會塞進了角落的麻袋堆中。 這輛三輪車就是自己平時去大橋南邊接魚用的,到處都是腥乎乎的魚鱗和血液,一般沒人會去動。綠油油的玩意是枚手雷,如果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又沒法跑掉,只能把它拉響,堅決不能落在別人手里。 倒不是有啥秘密需要守護,主要還是怕疼,扛不住嚴刑拷打,一旦透露了真實身份,趙斌也好、孫大成也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保不齊真要把自己養起來天天輸血,真不如一死百了。 王總管和三輪車根本就沒被允許進入總部的院門,洪濤只好端著銅盆跟在紅袍修女身后,讓門口的救贖者士兵摸了個透心涼,確認除了一把牛耳尖刀之外沒有其它違禁品,才被一名灰袍裁決者帶著進入這座蘇式建筑。 江洋會長的辦公室在二樓,距離晚上設宴的禮堂不到200米遠。這位名義上的救贖者一把手長得斯斯文文,頭發有些花白,年紀不超過50。 洪濤被紅袍修女帶進房間時,他正在躺椅上捧著本書,見到來人也沒起來,只是揮了揮手,又點了點辦公桌前的地面,大概意思應該是在那里表演即可。 但洪濤沒敢楞戳戳的拿起刀就宰魚,而是和紅袍修女解釋著魚鱗會亂飛,最好能鋪上塊塑料布,防止把厚厚的地毯弄臟。 “很好,帶他去找件雨衣鋪上,順便把飯菜也一起拿上來……哦對,去問問主教大人需不需要生魚片,這么大條魚光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苯髮@個建議表示很欣慰,他帶有很濃的西北口音,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 洪濤宰魚的水平確實不錯,能用一雙筷子把魚鰓和內臟都轉出來,切片、紅燒、清蒸、油炸的烹飪手藝也不差。 這倒不是和誰學過廚子,而是在賽里木湖期間閑著沒事就釣魚,釣上來之后除了晾魚干只能琢磨著烹飪好吃。俗話講熟能生巧,天天總是擺弄這些,稍微動點腦子,沒人教照樣也能學會。 不過他的手藝并沒得到江洋的贊許,都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就算把米其林大廚叫來,還能切出什么花兒不成。所以當兩盤生魚片切好之后,洪濤連同那只裝著魚骨和內臟的銅盆,還有墊在地毯上的雨衣,馬上就被請出了房間。 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會被裁決者押著走出這座建筑物,返回河邊小木屋里繼續搗鼓炮彈,準備在夜幕降臨時來個天女散花。再趁亂逃離這座城市廢墟,頂多留下個佑羅的名牌和傳說。 但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光靠算計無法預知的事情。就在灰袍裁決者即將要下樓梯的瞬間,他的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脖子上頂著一把牛耳尖刀,冷冰冰刀刃上還帶著絲絲血跡和濃重的腥味。 “敲門,有人問就說是江會長派來的,要是敢說錯一個字、語氣亂一點,在我被打死之前,這把刀百分百會穿透你的脖子!”這時耳后傳來了咬牙切齒的低語,也帶著一股股魚腥味道。 “進來……”事實證明灰袍裁決者對他的信仰并不忠誠,被利刃頂住致命之處立馬就把神靈忘得干干凈凈,自然也不會想起誰是神的代言人,乖乖敲響門報出了姓名和來意,很快得到了允許。 “咔噠……咣當……啊……噗!”門被輕輕推開,不等里面的人看清楚來人的相貌,灰袍裁決者的身體就撲了進去。 這是個里外屋,只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穿著筆挺軍服站在里屋門邊,見到裁決者撞過來,來不及躲閃,一只手舉起格擋一只手伸向了腰間。 但他還是比洪濤晚了半秒鐘,手槍剛剛離開槍套,槍口還沒抬起,脖頸上的血柱就斜著噴了出來,在墻壁上來了副抽象畫。 女的穿著紅袍,沒戴兜帽,年紀很輕且面容姣好。但反應有點慢,軍官用鮮血勾勒的畫作都快完成了,她才想起喊叫和拉抽屜。 可惜那把牛耳尖刀筆直的飛了過來,毫不費力的破開堅硬的頭骨從額頭扎了進去,不光要了她的命,還把驚呼大部分堵在喉嚨里。 扔出飛刀的同時,洪濤轉身照著剛從軍官尸體上爬起來,滿頭滿臉都被噴滿了熱乎乎血液的裁決者肚子就是一拳,把他打得彎著腰像個大蝦米,張著嘴干嘔不吐。 “咔嚓……”見到裁決者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洪濤彎腰從軍官手里拿起手槍,先看了看彈匣確定是實彈,再一把拎著裁決者的脖領子,擰動了里屋門把手。 “砰砰砰……”沒有鎖!還是老一套,開門先把還在干嘔的裁決者一腳踹進去。槍聲隨即響起,裁決者前沖的勢頭馬上遭到了遏制,歪歪斜斜的倒向了右側。 “砰……”間隔不到一秒鐘,洪濤蹲著扣動了扳機。在三四米的距離上射擊固定靶他還是挺有把握的,這一槍正好擊中了縮在辦公桌后面只露出半個腦袋男人的右臂,還冒著煙的手槍隨即掉落在桌面上。 “不想死就別犯傻……一會兒該怎么說不用我教了對吧!”不等辦公桌后的男人再去用左手拿槍,洪濤已經竄起來一步跳上了桌面,居高臨下把槍口對準了男人有些退潮的發際線。 “……是江洋派你來的?他的許諾你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即便我死了他也拿不到一絲一毫軍權,沒有槍的篡位者,你覺得靠譜嗎?” 坐在桌后用左手捂著右小臂的中年男人,在槍口威脅下停止了反抗,但除了傷口的疼痛讓他臉上的肌rou有些微微抽搐之外,并沒有太多驚慌和膽怯,也沒開口求饒,而是說起了救贖者的權力分配格局。 第600章 老對手 “……記住我的話,如果敢耍半點花樣,或者讓任何人進來,咱倆就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敝豢戳艘谎?,洪濤就確定這家伙百分百是孫大成。 不是牢記著長相,也不是臉上的傷疤,兩人只見過一面還是在夜里,哪兒能看得那么清楚,主要還是眼神,困獸猶斗般的眼神和當年何其像也。 可對方居然沒認出自己是誰,這多少有些意外。但走廊里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沒太多時間去討論這個問題,跳下桌面站到了房門背后,順手把門拉開半扇。 “如果等著你們保護,我早就死好幾次了,蠢貨!我很好……把尸體拖走,讓人在門口守著,沒有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孫大成挺硬氣,捂著傷口一聲沒吭,靠在椅背上擺了個挺舒服的姿勢。待有人沖進外屋看清了他的狀況,這才用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腔調和語速把人趕走了,不給任何解釋。 “這里應該有急救包吧?自己拿出來把傷口弄弄……”外面的人居然一個字也沒敢問,就這么懷著滿肚子疑問退了出去,還把外屋門給關上了。 由此可見這位主教大人,或者說救贖者高層平時的作風有多霸道,隨隨便便打死兩名手下都不用解釋為什么,肯定也不用追責。 “你的普通話說得很好……”孫大成用左手慢慢拉開右側最下面的抽屜,拿出急救包處理著傷口,隨口問了句。 “嘿嘿嘿……咱倆可是老熟人了,不用假裝不認識。沒錯,你猜對了,我來自京城,姓洪名濤。當年帶人殺了你手下的是我,親手剿滅狼隊逼著你不得不落荒而逃的還是我?!?/br> 可洪濤沒拿這句話當隨口問問,自打進來之后就不用再偽裝,連口音也恢復了。為的就是給這家伙提個醒,在疆省說一嘴京片子的少之又少,可能一個也沒有,但孫大成肯定不陌生。 “……你詐死這么多年就是為了今天?!”饒是孫大成心智極其堅定,算得上見多識廣,此時也不得不有點寒從心底起。 這得是多大仇恨,才能讓這位拋棄到手的權力,心甘情愿跑到疆省來找自己麻煩。難道說當年禍害過的女人里有他媳婦或者女兒?那自己今天恐怕死都是輕的。 “快別自作多情啦,自己琢磨琢磨有多大能水,值不值我拋家舍業跑過來專門找你麻煩……哎哎哎,聊天歸聊天,你那只左手可別瞎動。干脆這樣吧,為了避免誤傷,麻煩把左手舉到腦后去,累點也比死了強?!?/br> 聽到孫大成的疑問,洪濤直接就把嘴撇到了耳朵根,滿臉除了不屑還是不屑。這得是多自戀的人,才能問出如此惡心的問題。 “你也別瞎琢磨了,我今天來并不是為了以前的恩怨。但咱倆肯定前世有過節,否則不會這么巧,轉來轉去又成仇人了?!笨吹綄O大成乖乖舉起一只手,洪濤才把槍口稍稍低了低。 “……洪主席,我真不太明白什么地方又得罪您了,如果貴方想要這里的話我愿意雙手奉上……”到現在孫大成也沒搞懂這位的來意,如果說不是為了私仇,難道說是公事? 其實這么想也不太靠譜,東亞聯盟有那么多間諜和特工,再怎么身先士卒也不可能讓一把手出來當刺客??墒窍氩煌ㄒ驳么钤?,否則死的更快也更糊涂。 “你的人在賽里木湖殺死了一男一女對吧?還逼著佑羅不得不跳進冰河差點凍死對吧?那對兒牧羊人是我朋友,光憑這兩條我殺了你不冤枉吧?”雖然說已經控制住了孫大成,隨時都能置于死地,可洪濤不得不多費幾句話。 剛剛要不是從江洋屋里出來到走廊盡頭的雜物間里拿雨衣,正好看到紅袍修女敲這間房門,也不會知道趙斌的辦公室就在這里。 現在沖是沖進來了,也確實抓到了活口,不用再等晚上用炮彈大范圍轟炸,可自己該怎么出去呢?這座樓里面的守衛并不算太嚴密,可外面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硬沖肯定會被打成篩子。 “佑、佑羅是你的人!”如果說孫大成剛剛還能表現出臨危不亂的氣度,那現在真是有點慌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洪濤為什么會死而復生,更琢磨不透這位傳奇人物和佑羅的關系。如果僅僅是被敵人綁架,只要不一上來就要命肯定能通過談判爭取脫身。 但面對一大堆未知和問號就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討價還價也是要有突破口的,投其所好嘛??裳矍斑@位到底為什么要來、想得到什么,一點頭緒都沒有。 “難道我就不能是佑羅嗎?你再仔細看看,我像不像正義的使者!” 如果誰要說焦三是佑羅,洪濤死也不會信。同理,除了自己,估計沒人會相信一個幸存者團隊的首領為了當大俠會詐死八年之久,這不是大俠,是神經病。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這里?”孫大成肯定也是不信的。 “我要是早知道,來的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支軍隊。說起來你在這里當了七八年土皇帝,癮也該過足了,做人要知足,好東西不能一直把著不放,那樣會折壽的?!?/br> 洪濤沒義務去給孫大成解惑,但聽著走廊和外屋的動靜就知道剛剛的槍聲已經驚動了樓里的人,不管他們怎么判斷屋里發生的事情,自己都沒法輕易離開這座建筑物了。干脆先把窗簾拉上,免得讓狙擊手占了便宜。 眼下是既不能讓孫大成感到太絕望,又不能讓他看透自己的真實想法。這家伙也是個狠人,只要發現生的希望,說不定就會鋌而走險。 “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那就直接說吧,到底想要什么?要是有誰想讓我滾下臺,也得有合適的接替者才成。否則我頭一天離開,第二天這里就能變成戰場,對誰都沒有好處?!?/br> 和洪濤想的差不多,渡過幾分鐘的恐慌期之后,孫大成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狠勁兒又露了出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依舊不想認慫。他的成功確實不完全屬于巧合,性格和經驗占了很大比例。 “呦,這么一說,流民聚居區里的上萬人和被你清洗掉的人都得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唄。哦對,還有那些被當做生育機器的修女……我有時候很難理解,為啥哪兒有你哪兒就會出怪事兒。是你不正常,還是所有人都不正常呢?” 面對孫大成的侃侃而談,洪濤的回答就是照著那條受傷胳膊踢一腳。讓你頂嘴!讓你狡辯!事到如今了不思悔改還百般推脫責任,真是不可救藥了。 “嘶……我說的是事實,你可能理解不了。當初我剛來時也沒考慮這么多,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只是想找個地方求生??煽吹降囊磺凶屛也坏貌欢嘞?,你知道當時這里的幸存者是個什么狀態嗎?” 要說孫大成不怕死那是瞎說。只是他求生的方法不是痛哭流涕,也不是苦苦哀求,而是打算講道理,以理服人。 “哼,你好像專門研究過我的性格啊……恭喜,研究的方向對了。來吧,說說你到底為幸存者做了什么好事。如果確有其事,我真的可能會饒你一命?!?/br> 洪濤瞬間就識破了對方的心思,但沒有阻止,還拉過來張椅子,就坐在孫大成旁邊兩米多遠,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當然了,槍口還是要舉著的。 第601章 老對手2 “那時候我們只有四個人,剛到烏市就感覺到了不太對勁兒。這里的幸存者和救援隊、飛虎隊和平難軍一樣,各有各的地盤,互相防范。但他們不是以志同道合或者利益區分的,而是族群。以洪主席的見地,應該能想象出此種群體之間會是個什么狀態吧?”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和不用做任何表情就很猙獰的臉龐,孫大成還真沉得住氣,不光說了,還說得很具有挑釁性,語氣里有那么一種你想不明白就是笨蛋的含意。 “……那些修女也是為了融合?!”洪濤沉默了,沒有扣動扳機,也沒去踢孫大成的傷臂。 孫大成說的有可能是實情,方文麟當初和自己聊起疆省幸存者團體之間的分分合合時也講過這個問題,且更詳細,還有具體事例。 自己之所以沒有這方面的感觸,并不是接觸的各族幸存者少,而是前面兩三年都在四處游走忙著營造備用基地,根本沒留意。 真正開始和外人交往時救贖者已經建立了好幾年,在更加極端的規則約束下,各個族群之間的隔閡基本被壓服了,不再是主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