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20節
他們的策略很簡單,不對射只做零星威懾性射擊,觀察到進攻一方靠近之后才扔手榴彈。暫時看效果挺理想的,讓進攻方有點狗咬刺猬無從下嘴。 “叛逆者們,你們已經被堵死了,前面是冰川旁邊是大河,就這么耗下去不被打死也會被凍死餓死。咱們商量個條件怎么樣,放下武器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只要退出河谷,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別看進攻方火力兇猛人數還多,可在這種狹窄地形里卻無法展開,一時間還就不好沖上來,人體畢竟扛不住手榴彈炸。于是攻心戰開始了,一個比較尖利嗓音扯著脖子好一頓喊。 “江王八,你省省吧,咱們斗了又不是一天兩天,誰是什么玩意心里都有數。投降是別想了,有本事你就把我們抓走吊起來燒死,沒本事就閉嘴?!狈烙环揭膊皇救?,立刻就有個渾厚的嗓音給予了堅決反擊。 “來的真快吶,這是打算舍棄朱瑪嗎?”聽了這番對話洪濤大概明白雙方的身份了,進攻的應該是裁決者,防御的很大可能是反抗軍。 但有個問題沒想明白,如果朱瑪是大修女派過來的間諜,裁決者為啥會到這里堵截呢,這么一來豈不是又給潛伏計劃添加變數了,多此一舉了哦。 “老張,咱們都是漢人,你又何必幫一群維子賣命呢。瓦克爾大人說了,只要你愿意信奉真神,以前的事情全都一筆勾銷。你和手下弟兄都可以參加裁決者,總比整天在沼澤地里饑一頓飽一頓強吧?!?/br>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跟著一群失敗者能有什么出頭之日呢。實不相瞞,別指望東亞聯盟能出手相救,他們的外交部長正在基地里和主教大人談判呢?!?/br> “你們要啥沒啥,拿什么換取他們支援吶。當官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無利不起早的貨,沒好處的事兒他們怎么可能大老遠的興師動眾來救你們??!” 就在洪濤百思不得其解時尖利的嗓音又來了,還真別說,這家伙口才挺好,腦瓜子也清楚,把大形勢分析的頭頭是道,虛中帶實、避實就虛,很具蠱惑性。 “江王八,少來這一套,就算沒有東亞聯盟我們照樣不怕你們。有本事就過來試試,老子可沒力氣陪你聊天!” 相比之下反抗軍中那個渾厚的嗓音就有點笨拙了,不過他也沒中招兒,既不分辯也不爭論,巧妙的避免了言語上的被動。 “姓張的,別以為老子不敢過去,你還能剩幾顆手榴彈,怕是扔不了一兩次了吧。我這邊可還有幾十人呢,只要耗到天亮你還是插翅難逃!” 眼見用大勢壓人不奏效,被稱作江王八的尖利嗓音又換了一招,開始分析雙方的實力差距,尤其是彈藥方面,說得言辭鑿鑿。 洪濤倒也不急,又悄悄向前湊了兩塊大石頭,拉近了二三十米距離,支楞著耳朵聽墻根。他現在還沒想好該不該現身,也沒認定這兩撥人就是裁決者和反抗軍。 互相開槍扔手榴彈咋了,不血忽淋拉能叫苦rou計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先多聽聽。古人云言多必失,說著說著肯定就得有說不下去的一方,聽明白了再動不遲。 “呦呵,都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啦!”但夜視儀里突然出現的一個綠色身影讓他不得不改變了計劃。 要說這四只大眼睛似的夜視儀雖然在可視距離和分辨率方面沒啥過人之處,卻有著遠超同類產品的視角,特別適合在夜間搜索。先敵一步發現目標,往往就意味著勝利。 這不,一個順著河岸亂石堆悄悄摸過來的家伙就被發現了。洪濤不光能選擇怎么進攻,還能選擇用什么武器,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黑影的想法和洪濤一樣,想順著遍布河岸的亂石堆湊到反抗軍防御陣地的側翼。這樣當正面發起進攻時,他就能趁機放冷槍了。 “呃……”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碰上同行了。剛剛貓著腰繞過一塊小房子般的大石頭,舌頭就吐了出來,喉嚨里噴出幾股氣流,大張著嘴卻一個音符都發不出,手腳略微抽搐了幾下,頹然癱倒。 “我一刀扎死你,我再一刀扎死你……”從黑影后頸中抽出匕首,洪濤湊近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些年和克里木練習宰殺牛羊馬沒白費,自己使用匕首一刀致命的功力又精深了不少,已經能做到專扎骨頭縫了,干凈利落的切斷了頸椎。 接下來就是搜身,在尸體上摸了個遍,把所有隨身攜帶的東西都翻出來,看看和上次自己伏擊的裁決者們有沒有區別,有多少區別。如果是刻意偽裝,在隨身物品的攜帶上很可能會發生比較明顯的變化。 “彭立信……好家伙,是要去炸坦克嗎!”總體上講物品沒什么異常,但綁在一起的三顆手榴彈比較扎眼。這家伙顯然不是去側翼打冷槍的,而是想去一鍋端。 第547章 緣分吶! “轟……轟……轟!”十多分鐘之后,裁決者陣地中發出連續三聲炸響,那挺時不時就來此點射的機槍在濃煙和碎石飛濺中啞火了,周圍四五名裹著灰色袍子的人影被炸得東倒西歪,整條陣線的左翼頓時亂做一團。 始作俑者當然是洪濤,他利用夜視儀和熱瞄的優勢,悄悄溜到了裁決者陣地靠近河岸一側,把從尸體身上找到的手榴彈原封不動又扔了回去。只是每顆抽了點稅,比如一只不起眼的鐵環和一截細線。 “biubiu……biubiu……”趁亂再舉起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在黑暗中一個一個收割著生命。 不得不說的是,裁決者的作戰風格確實挺彪悍,經過一開始的慌亂馬上就有人返回陣地打算重新掌控機槍,即便連續三個人都被冷槍擊倒也不打算放棄,不停向有可能藏匿敵人的方向開槍,最終還是把那挺機槍給搶走了。 “嘡……嘡嘡……”但接下來的舉動就有些業余了,幾個人不知道喊了聲什么,然后就匆匆忙忙的選擇了撤退,連后衛部隊都沒留。 這就讓洪濤有機可趁了,他從石頭后面探出頭,舉著步槍用熱瞄挨個點名,不管是貓腰急進還是閃轉騰挪,哪怕是臥倒匍匐,在熱成像儀里都是個橙紅色的斑塊,只有顯示和不顯示的區別。 顯示的就來一槍,不顯示的就等著顯示。急于撤退的人們不會老藏在石頭后面,總有人抱著僥幸心理打算借著黑夜竄到另一塊石頭后面,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還很提心吊膽。洪濤不光要盯著前面逃跑的色斑,還要時不時回頭瞄一瞄反抗軍陣地,生怕他們也沖出來,然后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沖著自己后背來一梭子。 “呼……”好在這件事一直沒發生,洪濤追殺了一公里左右才把熱瞄里能看到的所有發熱源都干躺下,并確定都在慢慢變成藍黑色,才找了塊大石頭蹲下稍作休息。 “嗨,對面是反抗軍的人嗎?別躲了,我都看見了你啦……嘡嘡……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再向側翼迂回,否則我就真打你身體了??!” 把氣喘勻,再把空彈匣裝滿,檢查一遍槍支狀態,洪濤才又一塊大石頭一塊大石頭交替掩護著返回了裁決者原本的陣地,開始沖著對面喊話。 反抗軍的人顯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兒,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他們應該沒裝備太先進的夜視系統。然后洪濤就又開始仗勢欺人了,一邊喊話一邊用槍點射那個打算移動到河邊再迂回自己側翼的家伙,不過沒打人,只是打了附近的石頭,以此警告。 “江王八呢!”渾厚的男中音再次響起。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死了……我能看見的人都死了,差不多有十七八個。到底你說的是誰我真不認識,他們穿的都差不多。哎,等等啊,他是不是叫江忠清?好家伙,還是裁決者的中隊長呢!不過真死了,被手榴彈炸死了,半個身子都炸爛啦?!?/br> 按照剛剛的對話,江王八應該就是這批裁決者的首領,可洪濤真不認識。但運氣來了誰也擋不住,隨手翻了翻旁邊兩具尸體的上衣,就發現了和特別通行證差不多的身份牌,其中一個上面赫然寫著江忠清的名字。 “……你是誰?!”渾厚的男中音遲疑了半分鐘才開腔,估計是在和同伴商量。 “我是……正義的佑羅……方文麟你們認識不?”要是沒有那個家伙帶著三顆手榴彈偷襲,洪濤還真沒想好怎么確認反抗軍的身份?,F在好了,敵人的敵人不能算朋友,也可以暫時當成友軍嘛。 “請問是比熱斯大哥嗎?”方文麟的名頭好像管用了,渾厚的男中音消失,換成了有些嘶啞的女聲。 “您是哪位?”這下該輪到洪濤目瞪口呆了,啥時候自己的牧民化名比行俠仗義的藝名還威風了,連反抗軍都知道,還叫得這么親切,誰是你大哥??! “比熱斯大哥,我是徐小曼……東亞聯盟的徐代表……在梨城我們抱著羊皮囊一起在孔雀河里游過泳,您還記得嗎?” 女聲的音調更高了,也顯得更嘶啞。她不光說,還從大石頭后面走了出來,即便有人拉拽依舊大模大樣的走了出來。 “哎呀妹子,這可太……那位兄弟沒一起來嗎?他姓啥來著……”太意外了,洪濤從來沒想過能再次見到那個有點大無畏精神的姑娘,但警惕性依舊沒丟,還在試探呢。 “曹大哥……不在了,他把淡水都留給了我,自己去喝沼澤里的水,再也沒出來……”測試結果很完美,這個女人果然是徐代表,馬上說出了當時的眼鏡男,卻是個悲劇。 “我說河邊的兄弟,你要是再亂動我可真開槍了啊。點根煙踏實休息會兒,老打斷別人聊天很沒禮貌。徐姑娘,結婚了沒啊,要是沒結婚不如考慮考慮我。咱倆可算是九死一生,沒想到今生還能相見,緣分吶!” 一邊噴著廢話,洪濤還舉著步槍用熱瞄四處瞎踅摸呢,再次發現有人向河邊摸去,干脆就明說了,然后拉動槍栓提出了最后通牒。同時也沒忘了顧著背后,每隔幾十秒就回頭瞄瞄,確認沒人抄后路。 今天的偶遇有點太巧了,不懷疑都說不過去。東亞聯盟的特使難道不應該跟反抗軍高層在一起嗎,就算混的再次也不該淪落到如此地步,事物反常必有妖啊。 “……大哥要是真有這份心思,等我完成任務請示領導之后再給您答復吧,工作羈絆身不由己。那些裁決者都逃了嗎?方文麟先生是不是和您在一起?” 別看年歲不大,可這位徐代表是個場面人,當初泅渡孔雀河時面對洪濤的賊眉鼠眼偷看就一笑而過,現在聽見了這番屁話依舊不卑不亢,回答的那叫一個面面俱到,還沒忘了說正事。 “方老師和你那位曹大哥一樣都來不了啦,他在路上被喪尸咬傷了……唉,好人吶!”方文麟的死訊可以如實相告,但死因還是要先瞞著點。 “……他的女兒和兒子呢?”對于這個結果徐代表沒有覺得太意外,在這個年代里死亡真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引不起太多悲傷,更多的人已經習慣了先考慮活人。 “都活著,不過不在我身邊。這條路太艱險,我要親身走一遍才知道能不能把他們帶出來。不過我帶了另外一個人,幫助方老師和孩子們逃出來的修女?!?/br> 朱瑪修女是間諜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洪濤有點納悶,這位徐代表是怎么知道自己走了夏特古道呢,難不成裁決者或者救贖者高層里也被反抗軍滲透啦! 要是這樣的話,那朱瑪修女的身份保不齊也就暴露了,自己必須試試她們的反應。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還得單聊,不管反抗軍想如何處理朱瑪自己都要盡量保證她的安全,否則不如不救,還是用了自己的血。 “……比熱斯大哥,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東亞聯盟和反抗軍的朋友,按理說不該懷疑。但我接到的命令中,對這位修女的身份描述不太樂觀,您恐怕被她騙了?!?/br> 這次的遲疑時間略微長了點,估計是徐代表在琢磨如何措辭才能不讓局面惡化。但冥想的效果顯然不太好,沒找出任何委婉措辭。但她的選擇比較聰明,沒有撒謊,如實相告。 “你接到的命令更新不太及時,朱瑪修女現在已經不是救贖者的間諜了,她只是個被逼無奈的孩子?!焙闈容^喜歡這種談話方式,大家誰也別拿誰當傻子,有話直說。談得攏就談,談不攏一拍兩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第548章 堅強的女人 “這……我的權限恐怕無能為力,反抗軍這邊也得到高層同意,現在沒法答應您……非常抱歉,比熱斯大哥!”徐代表是真有點為難了,雙手在身前攪在一起,還回頭和大石頭后面的人交流了幾句,給出了否定答復。 “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給她擔保?”其實洪濤還有辦法逼著反抗軍答應不為難朱瑪,比如拿卡米拉當籌碼。不過暫時還不需要,他這么說是想測試下徐代表所謂的命令來源。 東亞聯盟確實有人駐扎在伊寧基地里,自己也見過張柯和希貝克,但他們為何會摻合到救贖者追捕的事情里來,還知道紅袍修女從這條路過來,講不通啊。 “嗯……好吧,我僅以我個人名義擔保,在與上級聯絡之前她不會被反抗軍逮捕和盤問,您能相信我嗎?”徐代表為難了,很顯然她并沒得到這方面的命令,需要重新請示。 “不能……你們去請示吧!哦對,裁決者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洪濤回答的非常干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各種疑問,就算反抗軍首領來拍著胸脯保證一樣不會相信。 也就是沒地方可跑,否則早就撩丫子了。這都是啥破事,越來越復雜,本以為到了南疆先找個地方安頓,等修女把傷養好再回去把孩子接過來就萬事大吉。 現在不光反抗軍見到了,還牽扯上東亞聯盟,這才是最要命的。如果姓徐的代表把兩次見到自己的情景描述給張柯聽,那個小胖子會不會起疑呢?很難講??! “從上個月開始裁決者對白水城發起了不間斷的襲擊,戰況對反抗軍很不利……” “這么說你們是特意來接應方老師的?”成了,聽半句話洪濤就明白到底咋回事了,合算白水城也要丟唄。 “聯盟在救贖者基地得到了您和方老師的消息,特意通過我轉達給了反抗軍,大家一致同意來接應,只是半路上被這群家伙給盯上了……這次又多虧比熱斯大哥出手,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您……” 說到這里,徐代表的內心無比郁悶。說是來接應人家,可到底誰接應誰真不好說,要是沒有這位傳奇人物出手幫忙,自己這些人怕是插翅難逃了。 “佑、佑羅先生,我是反抗軍第一軍第一師的張偉平,如果您信不過徐代表,我可以保證不會干涉您和隨行人員的行動自由,這樣可以嗎?” 就這么聽著洪濤和徐代表你一言我一語,也沒啥主題的瞎聊,那個渾厚聲音的主人終于忍不住了,cao著大嗓門插話。 “白水城附近大概有多少裁決者?” 洪濤沒搭理他,啥第一軍第一師的,哪怕能有一個營也不至于混到如此地步。越是慫人越喜歡吹噓個人武力值,越是弱者越習慣給自己安個有氣勢的名頭,可惜遇到事兒都不管用。 “150到200人左右,大部分是駐扎在龜茲的裁決者分隊。他們至少在南疆作戰了一年半到兩年,對地形、氣候很適應,后勤充足經驗豐富,很難對付!” 渾厚男中音終于忍不住了,從石頭后面露出身形準備和洪濤好好掰扯一番。這不是我軍太慫是敵人太狡猾,還有客觀因素等等。 “告訴你個好消息,現在他們減員了20人。讓你的人過來打掃戰場吧,然后和我講講外面的大致情況,看看還有沒有救?!?/br> 對于這個人洪濤倒是沒什么壞感覺,他剛才表現的不錯,警惕性很高,應對也得當。至于說戰斗力嘛,在缺少槍支彈藥的情況下能抵抗幾倍的敵人已經很不錯了,換成自己怕是還不如人家。 “我姓張,張偉平,第一師師長!”渾厚嗓音的男人率先離開掩體走了出來,聲音和體格不太般配,中等身材也不健壯魁梧,斜背著一支81式,手里沒拿任何武器。 “他叫買迪江,這位是徐代表……你們應該認識?!睆垈テ揭贿呑咭贿吔榻B右邊的大個子和身后的徐小曼。 “只有你們三個人?”洪濤又把剛剛放下的槍舉了起來,按照事先的判斷,徐小曼一伙兒應該有五六個人,至少在朱瑪發現篝火時,通過望遠鏡觀察不會只有這么點人。 “還有兩位兄弟為了掩護我們犧牲了……尸體就應該在前面不遠?!彪m然看不清細節,但見到洪濤的動作張偉平很識趣的把把徐小曼讓到了身前。 “比熱斯大哥,說實話我們并不知道裁決者會跟到這里來,遭到突襲之后很被動,如果不是張師長的手下死戰不退,現在可能早就全軍覆沒了。更得感謝您,要不是您的及時出現,我們怕是連下一次進攻也擋不住,手榴彈和子彈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毙煨÷蚯熬o走了幾步,她好像大聲說話有些吃力,沙啞的嗓音更嚴重了。 “所以說嘛,這都是上天注定的……我去!你這是怎么啦?在哪兒負了這么重的傷?”洪濤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占便宜的機會,印象中這位徐代表的相貌挺一般,但身材很不錯,符合自己口花花的標準。 可是當雙方距離拉近之后,洪濤突然覺得夜視儀有故障了,趕緊抬起來打亮手電捂住,借著微弱的余光仔細觀察。 結果很令人吃驚,那張不算好看但也絕不難看的年輕臉蛋已經變成了丑八怪,不光瞎了一只眼還有些扭曲。洪濤很希望這是一種比較追求真實感的化妝或者叫偽裝,但他心里明白,不是! “是南疆的沼澤和蘆葦叢留給我的紀念……怎么樣,到現在您還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嗎?” 盡管徐小曼從來也沒想過靠臉吃飯,可任何一個女人,無所謂年齡,都會非常在意自己的臉。說起那段悲慘的經歷依舊內心難平,不過很快又釋然了。 即便沒有細節描述,洪濤也能想象出來徐小曼和那個姓曹的男人在沼澤遍布、蘆葦茂密的濕地環境里走上百公里是個啥滋味。自己只待了兩個多小時就挨了無數蚊蟲叮咬,順便還饒了一下蛇吻,毒蛇!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咱倆真的很有緣分……你是個好姑娘,不簡單吶!” 洪濤本身是個無神論者,還是個實用主義者,沒有什么遠大的理想抱負,更不相信所謂的精神勝利法。但他相信人是需要信念鼓舞的,同時也很敬佩這些信念堅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