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09節
“卡米拉……”對于這個問題方文麟和朱瑪巴依對視了好幾秒,才由方文麟張嘴回答。 “停停停,咱們先立個規矩啊。以后我提問,你們如果不想回答就直接說,不強求,但千萬不要編瞎話。我這個人最煩別人把我當傻子騙著玩,有時候脾氣上來了一槍打死也不是很罕見。為了大家的性命安全,說話之前最好三思再三思!” 吃飽喝足的洪濤也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墻根下枕著登山包用細骨頭剔牙。方文麟剛張嘴說了個名字就被他打斷了,然后一頓挖苦擠兌撲面而來。 “……方老師是反抗軍的人!”沉默,幾十秒的沉默足夠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然后朱瑪巴依給出了另一個答案。 “繼續……我想聽細節?!编?,有進步,洪濤覺得這個答案還不算太侮辱自己的智商,可以聽一聽。 “實際上方老師在兩年前就已經暴露了,苦修會一直沒有抓捕就是想用他釣魚,看看能不能抓到更重要的人?!敝飕敯鸵啦惶m應這種光自己說,別人在一邊聽的方式,一邊講一邊想語速有點慢。 “你受過這方面的訓練,還是讓方老師說吧?!焙闈R上伸手止住了朱瑪巴依的訴說,他本人就是個編瞎話的高手,自然明白這是為啥。 編瞎話就怕沒目標,什么地方該隱瞞、什么地方該注水都不知道,很難編完美。朱瑪巴依既然是紅袍修女,肯定經過很多訓練,不僅僅是個花瓶。讓她說水份太多,自己還得費腦子去分析,不如換個人來講。 “我、我不知道暴露了,直到朱瑪修女來才明白。這次突然降低流民孩子進入基地的年齡門檻,應該就是苦修會準備對我進行抓捕的前奏。他們想先把孩子弄走再把我征用去別的地方工作,逼著反抗軍的人不得不現身主動聯系?!?/br> 方文麟的語速倒是比較正常,也承認了替反抗軍當密探的事實。只是他對整件事的全貌也不是很清楚,大部分內容還是聽朱瑪巴依說的。 “苦修會為什么突然決定抓捕方老師了呢?”洪濤又把問題扔給了朱瑪巴依。 “前段時間裁決者被反抗軍伏擊,苦修會覺得是基地有人走漏了消息,需要大范圍清理。方老師在聚居區里被監視了兩年多也沒發現有重要人物來聯系,瓦克爾會長可能沒耐心了吧?!?/br> 朱瑪巴依也沒百分百回答清楚這個問題,很顯然她所在的部門也不太了解裁決者的工作內容,有些事情得靠猜測。 “你為什么要幫助方老師逃離?”邊緣問題都聊的差不多了,洪濤頭一次涉及了核心。紅袍修女雖然也是修女,但她們服務的人群不同,全是救贖者高層。 古人怎么云的來著,宰相門前七品官。就算是高層的情婦權利也很大的,要是沒有特別原因不應該放棄優越的生活條件,還冒著被燒死的風險去幫助敵人的間諜。 “……苦修會逼死了我jiejie,她是我最后的親人!”朱瑪巴依的眼圈突然紅了,雖然沒有眼淚掉下來,但能看到nongnong的親情和徹骨的恨意。 “哦……那你們打算怎么去南疆呢?光膽子大恐怕不是辦法吧!”洪濤點了點頭,沒再去捅人家姑娘的軟肋,把問題扔給了方文麟。這十年看過的悲慘世界已經夠多了,沒必要挖空心思再聽個同樣悲慘的故事。 “我有反抗軍的緊急聯絡呼號,朱瑪修女帶著電臺。本來是想躲起來聯絡反抗軍接應的,沒想到先被救贖者找到了……”方文麟說起這段經歷還有點后怕,當時如果比熱斯不出現,他們兩個大人和兩個孩子就將跌入地獄。 “反抗軍還有能力滲透到伊寧附近把人接走嗎?”如果沒和反抗軍的人接觸過,洪濤肯定不會質疑這種方式。 但巧了,不久前他碰上過真正的反抗軍,不敢說是高層也得是個中層,并從那個人嘴里得知了不少現狀,尤其是反抗軍目前的窘境。 “我平時只是定期把情報送到指定地點,并不太了解外界的情況。雖然說這半年多以來反抗軍的情況不太好,但接走幾個人應該不是大問題吧……”果然,方文麟回答的不是很有底氣,一邊說還一邊望向了朱瑪巴依。 “裁決者在梨城形勢占優,但龜茲的爭奪并沒最終分出勝負。反抗軍在各地應該都有聯絡人,只要能確認我們的身份就有辦法把人送出去,可是電臺被你砸了?!敝飕敯鸵澜o方文麟打足了氣,反過來還要指責洪濤的魯莽。 “你為什么沒給方老師弄張通行證,那樣不就能順利通過檢查站了嗎?”洪濤沒接這個茬兒,繼續詢問各種可能性。 “通行證哪兒有那么好辦,每張都需要大修女簽字登記,倉促之間我也拿不到!”但這個可能性被朱瑪巴依給否了,也對,如果通行證那么好弄也就不值錢了。 “睡吧,早睡早起,明天的路說不定更艱難……”洪濤好像是累了,打個哈欠,靠著背包坐在破沙發墊子上閉了眼。 朱瑪巴依本來還準備了好多答案和問題,準備和這個有知識、掌握了高科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武裝版牧民好好掰扯掰扯,結果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套子上,差點憋出內傷來。 “……方老師,您先睡,我值第一班!”修女看著那張因為酒精而微微發紅的臉,深吸了口氣才忍住過去踩一腳的沖動,從沙發邊拿起步槍走向了門口。 “今晚不用值班,這么大火人和動物都不會靠近山腳,估計伊昭公路也斷,放心睡吧……”但閉著眼的洪濤突然發話了,然后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又沒聲了。 不知道是不是山火帶來的大量煙霧起到了遮蔽作用,今晚的云層很厚,星星月亮全都不見蹤影。屋里更是漆黑一片,只有時不時響起的鼾聲。 洪濤睡覺不光打呼嚕,還是重金屬搖滾版的。有可能一兩分鐘都沒動靜,但突然就會爆發一兩聲。你還不能不聽,那種瀕死一般的呼吸聲,如果聽不到通順的時候誰也睡不著,就像自己也快被憋死了一樣。 方文麟也打呼嚕,和洪濤比起來就是兒歌,幾乎等于沒有。朱瑪巴依還是個大姑娘,當然不會打呼嚕,但她聽的非常認真,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刻也沒閑著。 大概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修女動了。她的一只胳膊慢慢抬了起來,順著沙發扶手摸下去,找到了靠在一起的登山包。摸啊摸,靠著手捏,很快確定了一個拉鎖。 這個過程有點長,為了不讓拉鎖發出聲響,修女的動作非常非常慢,幾乎是一個齒牙一個齒牙的拉,差不多用了十分鐘才把拉鎖打開三分之二。 不過這就夠了,很快一臺大功率對講機和用繩子捆著的電池盒就被掏了出來。解開纏在上面的耳機塞進耳朵,再把防寒外套蓋在頭上,開機的光芒和聲音就都被死死掩蓋了。 第520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約七八分鐘之后對講機又被悄悄塞回了背包,再用更長時間把拉鎖拉上,一切都恢復了原樣。朱瑪巴依轉頭看了看靠在墻角還在用呼吸聲唱搖滾的比熱斯,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垂下長長的睫毛,呼吸逐漸有了節奏。 有人吃得飽睡得著,有人就得徹夜難眠。與吃的滿嘴流油還喝了二兩小酒的洪濤相比,小胖子張柯已經快把肺泡咳出來了。 上山的時候走了足足四個小時,可下山只用了二個半小時。當然了,其中有少一半路程都是跑的,還有些地段干脆就是滾了,可見人在性命攸關時能爆發出多大潛力。 實際上當大家撤回山腳下時大火并沒追來,依舊在山脊附近蔓延。但誰敢拿小命和老天爺對賭呢,當時所有人連帶著山地作戰專家川早一雄,無不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就差和獵犬一樣四蹄翻飛了。 完??!這一次由裁決者主導、軍方配合、東亞聯盟提供技術支持的聯合搜捕行動,在天黑之前宣布徹底失敗。 調兵譴將重整旗鼓?不存在了,火線,或者叫火頭是掃過去了,但森林大火并沒熄滅。此時再深入密林那真是在嘬死,燒不死也得嗆死。 就算穿著防火服上去了,拋開煙熏火燎的困擾,上哪兒去追蹤目標呢?獵犬肯定是沒法用了,兩條彪悍的中亞獵犬都跑吐了,不吃飯光喝水,估計一半天肯定緩不過來。 再看看人吧,60多名裁決者下山之后一統計,沒傷的只有不到20人,也都精疲力盡了,腿肚子直抽筋。剩下的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大多是擦傷、崴傷和摔傷。 更慘的還是武器裝備,你就找吧,誰還拿著一支步槍那必須是年度保護公物標兵?;境耸嘀皇謽?,這支部隊已經處于被繳械狀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帶照相機了?快借我用用,回去之后我請他去仿膳餐廳吃大餐!” 當這一大群殘兵敗將被救贖者軍方的車輛送回基地,張柯、川早、田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揣著滿是窟窿的靈魂回到代表團駐地,剛進酒店大堂就遭到了周媛的熱烈歡迎。 這條美女蛇笑得那叫一個暢快,前仰后合,半點矜持、端莊、身份都不要了,就像二戰時法國人聽到德國投降、小胡子自殺了一般。 “周部長,我雖然不是外交部的員工,但田醫生是您的得力干將,好歹顧念點部下的情緒吧,能不能別這么肆無忌憚!” 張柯摸了摸手槍強忍著沒拔出來,但真不見不得被人如此恥笑,問題是被恥笑了還找不到回嘴的理由,快憋屈死了! “肆無忌憚?小子,你還沒見過什么叫肆無忌憚呢。初出茅廬一把火,博望坡燒出了鼎足天。赤壁長江火一燃,曹兵百萬難生還?;鸸ヌ偌譪ao勝券,霎時火起化塵煙……” 可惜的是無論張柯怎么掙扎這頓奚落還是免不掉的,周媛看到沒人肯把照相機拿來,干脆虛甩袍袖,腳下邁著方步,唱起了京劇瀘水彝山中諸葛亮火燒藤甲兵的戲詞。 她的文藝兵沒白當,不僅能歌善舞,唱起戲來也是有板有眼有嗓子,還能耍幾下身段呢。顯然得到過名師指點,且自身苦練過。 “周總,田鈺被欺負慘了,您可得幫我報仇啊……”眼見玩硬的不靈,田鈺干脆耍起了無賴,二十多歲的大姑娘,非要捏著嗓子裝成小女孩狀,低頭就往周媛懷里鉆。 “嗨,去去去,這一身和黑煤窯里鉆出來似的,少碰我……哎呀,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好啦好啦,先去洗洗,二十分鐘之后會議室!” 這下周媛還就沒轍了,她的本領確實都在腦子和嘴上,玩身段只能欺負十歲以下的孩子,十五歲的都不敢夸口。被田鈺一折騰戲沒法唱了,便宜也占不上了,只好板起臉恢復了部長威嚴,甩下句話轉身踩著貓步上了樓梯。 “田醫生,我一直都聽說周部長面善心冷,此言有假啊。她不光心冷面也不善,怎么就好像盼著我們被燒死一樣呢?” 川早一雄是特種部隊作戰人員,駐地在沙河機場,平時極少在主基地露面,要是沒有特殊任務,和聯盟里的兩位毒蜘蛛八竿子都打不著,只聞名未謀面。 今天見到威名赫赫的周部長居然還有這副面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啥才好,連不能背后議論上司的鐵律都給忘了。 “哼,那要看是誰燒的,如果人對了,把全聯盟燒死她也會笑……田鈺,抽時間幫忙檢查下呼吸道,我老覺得里面有東西!” 張柯應該是最明白周媛為何如此失態的人,但啥也不能說,連抱怨都得沒頭沒腦點到為止。最麻煩的是一會兒還得匯報詳情,到底該怎么說才能不被周媛猜忌必須好好想仔細。 “嘩啦……蠢貨!統統都是蠢貨!上次是幾十人,這次是幾百人!瓦克爾先生,我覺得你已經不適合帶領裁決者繼續為真神奉獻了!” 要說張柯等人受到了精神刺激,那瓦克爾簡直就是迎來了滅頂之災。主教張斌把水晶做的煙灰缸直接扔在了他腦門上,罵聲比薩賓的還大,怒火不用看那雙充血的眼睛也能感覺到。 “如果按照我的辦法用直升機搜索,現在……”唯一覺得心里挺舒服的就是薩賓,他始終把瓦克爾當做最大的競爭對手,聽見主教要撤換裁決者領導人立馬又補上一刀。 “薩賓司令,在這次的抓捕行動中軍隊的表現更加拙劣,如果不是你的士兵把逃犯丟掉,我們早就能看到瀆神者被燒死在大橋上了!” 可惜這一刀還沒補完就被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看到趙斌陰冷的眼神薩賓識趣的閉上了嘴,同時心里也涼了??磥磉@次瓦克爾又要逃過一劫,別看罵的難聽,實際上沒任何損失。 “給你一個月時間制定新的防御計劃,我們不能允許有任何漏洞被反抗軍利用,聽明白了嗎!”果然,沉吟了半分鐘左右,趙斌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不少,沒有再追究這次追捕失敗的直接責任。 “完全明白,我會連夜安排人手勘探附近山區,用最快速度把更準確的地圖制作出來!”瓦克爾聞言松了口氣,抹了抹兩鬢的冷汗趕緊做出保證。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他就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光靠在大路和交通樞紐設立檢查站顯然不夠用,裁決者必須加強山地訓練,同時尋找熟悉附近山區的人盡快把詳細道路勾畫出來,哪怕是放羊的小路也不能漏過。 “……先去看看傷口,讓手下人休息兩天再去。這件事也不能全怪裁決者行動不利,誰能想到他們會這么狠,把好幾座山都點著了?!?/br> 聽到瓦克爾完全理解了自己的用意,趙斌的怒火基本就消散了,轉為開始關心部下頭上的傷口,全然忘了那是誰造成的。 “薩賓司令,從明天起取消軍隊休假,檢查站和巡邏隊加倍,禁止流民靠近梨城和龜茲?!卑才磐炅送呖藸柕墓ぷ?,趙斌又把臉轉向薩賓做進一步部署。 “逃犯去了昭蘇方向,梨城和龜茲還用封鎖嗎?”薩賓就沒瓦克爾那么聽話了,眨巴著小眼睛很是迷惑。 “薩賓司令,這難道不是個好借口嗎?趁機把那兩個交通要道封鎖起來,正好可以切斷某些人和反抗軍的聯絡,他們也說不出什么?!卑材葘嵲谑强床幌氯チ?,出言幫著解釋。 梨城附近的雜貨鋪幾乎都是軍方的產業,說白了就是薩賓的產業,連這點錢也要掙真稱得上貪得無厭了。問題是不光貪還笨,滿眼除了財色之外多余的全看不見。 第521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2 “……封鎖多長時間?時間太長那些流民就該沒飯吃了!”薩賓還是有點不情愿,但這次學聰明了,把心念民生抬出來當擋箭牌。 “呼……先十天吧!”趙斌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沒去拿另一只煙灰缸。 氣人不?簡直快把肺氣炸了!堂堂總司令整天不琢磨著如何加強訓練提高戰斗力,總是想著誰本事大了趕緊打壓、從流民嘴里搶財富、喝酒找漂亮女人,長此以往如何得了。 能撤換嗎?堅決不能!只有這樣的人自己才好把控,如果換成以前那些團隊領導層,天天琢磨著如何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自己分分鐘會被推翻。 道理是道理,實際上做的時候就不能那么做了,這才是把控權力的真諦。救贖者到底能發展得多快、多大、多強,本質上和自己關系不大,牢牢坐穩目前的椅子才是最要命的。 否則救贖者就算統一了全世界,自己卻只能當個小芝麻官,每天戰戰兢兢的為別人服務,看著其他人頤指氣使名利雙收,有意義嗎? “……那70號怎么辦?”等薩賓離開,安娜才敢提這個名字。 “別擔心,事情鬧成這樣是你我都沒想到的,但并不見得是壞事?,F在不用咱們配合演任何戲,她只要能抵達南疆,還會有人懷疑嗎?”趙斌知道安娜想說什么,抬手擺了擺。 剛剛的發火實際上也是演戲,不這樣搞手下人會產生懷疑,如果傳到東亞聯盟代表團耳朵里更是敗筆。那些人可不像瓦克爾那么死心眼,更不像薩賓那么愚蠢,很快就會發現疑點。 “可是我們該怎么和她聯系?”安娜倒是同意趙斌的分析,可她是計劃的具體執行者,光有宏觀方向不成,必須設計好細節。 “等……等她和我們聯系,現在還有時間,既然周媛來了,就說明東亞聯盟內部還沒計劃好向我們動手。后天的談判你和江洋負責,盡量拖時間,然后再滿足她的主要需求。只要能再拖上半年,我們就有時間先解決掉反抗軍!” 對于朱瑪巴依的能力趙斌還是非常相信的,別說反抗軍,就算自己見到她也忍不住內心的占有欲。除非反抗軍的高層都是圣人,否則早晚要中套。 現在既然有人幫忙把人送到南疆去了,還很可能是那個神出鬼沒的佑羅,對自己來講并不是壞事。這樣等于一下子解決了兩個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有件事還是比較棘手的,周媛這個女人自己在飛虎隊時就聽說過,還見過,只是當時的場合輪不到自己和她面對面談話,但她是否還記得自己就很難講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見面的好,這也正是當主教的好處。名以上講苦修會會長江洋才是救贖者的政務第一把手,軍事一把手則是薩賓,自己完全有理由不出面,還合情合理。 “她為什么對這次抓捕行動如此關心,會不會有什么企圖?”提起周媛這個人安娜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大家都是搞情報工作的,要是連誰是主要對手都不清楚就別混了。 “……唉,還能是什么,看看薩賓手下的德性就能判斷咱們的軍事實力了。不過沒關系,現在咱們賭的就是他們不會很快動武,正好當成示弱吧?!?/br> 趙斌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前些天突然接到東亞聯盟外交部長要來訪問的消息,就大概猜到對方要做什么了。 光派個大使和代表團過來還不足以讓救贖者言聽計從,這次派個更高層來不就是為了徹底揭掉救贖者神秘的面紗,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調查做得更深入嘛。 那就來唄,使勁兒看,別說參加抓捕逃犯的小行動,就算提出要去邊防重鎮的防御工事里參觀我也答應。然后就看你們咋想了,如果非要打仗那也沒轍,弱者本身就沒有太多選擇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