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77節
這真不是吹牛,除了第一年冬天有點狼狽,只能縮在機艙里苦熬,不太敢深入周圍的山區尋找獵物。到了開春,冰雪融化之后,他也跟著活了。 下套、下獸夾、弄陷阱,玩的不亦樂乎。用熱成像儀和夜視儀打獵,啥狼不狼的,誰來了也是一槍的貨,大不了就兩槍。 不想吃野味了就開著小帆船去湖里釣魚,根本不用魚餌,擬餌路亞照樣上魚,一水兒的白鮭和虹鱒,想咋吃咋吃,咋吃都好吃。 吃飽喝足,把躺椅放在湖邊撐起太陽傘,看著如鏡面一樣的湖水,誰的生死都不用想,啥發展不發展的不cao那個心了。隨手扔幾塊碎餅干,就會有大天鵝跑過來表演水上芭蕾。 用不了幾次,只要洪濤的身影出現在湖邊,它們就湊過來,即便洪濤去湖里捕魚,這些長著優雅外貌,實際上是強盜和小偷的扁毛畜生也會緊跟,等著分享釣上來的魚頭和內臟。不給就偷,偷不到了就從魚鉤上搶! 開春之后,洪濤又從游客中心停車場的幾輛工作人員車輛上拆下來不少零件,比如散熱片、排氣管和金屬油箱。一頓切割焊接,叮叮當當的裝在機艙里,弄了套燒柴和煤的供暖系統。 爐子用油桶,內壁糊上泥燒透就是很好的保溫層,外面焊上一圈一圈的排氣管,這是水套。有爐火時,里面的熱水會順著排氣管流向幾個散熱片,降溫之后再流回來繼續加熱,土暖氣是也! 機艙也被他用從游客中心拆回來的材料密封了一個遍,又隔成了三段。一段當臥室,一段當客廳,尾艙則是廚房。不光有爐子煙囪,還有排風扇呢。 廁所和洗澡間就別弄了,滿地都是廁所,想去哪兒拉就去哪兒。守著這么多清澈見底的水,還要啥洗澡間啊。冬天?誰說冬天就不能冬泳了。冷……不冷那還叫冬泳嘛! 而且第二年春天他還多了個鄰居,一位當地牧民。說起來也挺怪,賽里木是蒙語,翻譯過來是山梁上的湖??稍谶@里放牧的牧民基本都是哈薩克和柯爾克孜族。 這位牧民就是柯爾克孜族,叫巴哈提·克里木,比洪濤小15歲。但長得老多了,如果洪濤不留胡子,兩人站一起看上去和哥倆似的。 克里木說他有三個家,一個在hc縣,是前些年政府給準備的,說是不讓游牧了要定居。但他不習慣,祖祖輩輩都是騎馬趕著羊群逐水草而生,定居了羊群吃啥?吃干草和飼料的羊皮毛不好,rou也不好,賣不上價。 一旦沒了羊群一家人咋過?所以他還是在這里放牧,冬天就去東邊天山深出的冬季牧場,開春再回來。即便喪尸病把她老婆和兩個孩子都感染了,就剩下他一個人,依舊還是這么生活。反正除了鹽之外他也不需要別的。 剛從冬季牧場趕著羊群和馬群回來的克里木,看到緩坡草原上突然多出來一架飛機著實被嚇壞了。他不怕喪尸也不怕野獸,但怕有人搶他的羊群和馬匹。沒了這些牲畜他就是廢物,只能等死。 在山上貓了兩天,仔細觀察了兩天,克里木還是沒看明白那個漢人每天在飛機里忙活啥。但能確定的是,對方只有一個人。 這就不怕啦,牧人一對一誰也不怕,喝瓶酒再拿上刀子,一對二也不怕!于是他趁著半夜摸了過去,想把這個入侵了自己牧場的男人抓住仔細問問,如果是打算來搶牧場的那就弄死! 結果自然是失敗了,還被洪濤揍了一頓。好在他會說幾句漢話,連說帶比劃的表明身份,又被押著去山后面看到了羊群和馬群才沒被宰掉??纯?,會一門外語是多么重要啊。 兩個孤苦伶仃的老男人,誰也不礙誰的事兒。一個放牧一個打獵捕魚,還互補了起來。你拿點魚我來塊rou,點上篝火烤一烤,再喝點小酒。雖然語言不是太通,但這時候根本不需要閑聊。 酒rou朋友,從此之后,兩個人就成了標標準準的酒rou朋友。誰發現了什么好吃的就會招呼對方一起享用,吃完了就一起干活。 洪濤有汽油鋸、克里木有馱馬,這就是一對兒光頭強。上山一頓呲呲呲,大批的圓木被馱馬拉了下來,陰干一年,就成了修建羊圈和機艙小屋的建筑材料。 但到了深秋,克里木還是得離開,要趕著羊群到100公里外的冬季牧場,差不多5月份再返回。第二年他離開的時候洪濤送了一件禮物,霰彈槍和幾十發霰彈。 等到了春天克里木回來時也投桃報李,送給洪濤更多的禮物,一匹黑色高頭大馬和幾張鹿皮、山羊皮。這些都是他在轉場途中和冬季牧場里打的。有了槍的牧民,簡直就是動物殺手。 簡明扼要的說,洪濤抵達賽里木湖的前三年就沒離開過。每天打獵、捕魚、修理機艙小屋、抽空種點蔬菜,再和克里木學學如何放牧、宰羊殺馬做馬腸,怎么在山野間找路和生活,也沒閑工夫去琢磨別的。 說起來這里真是富饒,山里有野兔、雪雞、狐貍、猞猁、獾子、山羊、羚羊、鹿、雪豹、棕熊、金雕、禿鷲等幾十上百種大小動物。 還有遮天蔽日的云杉、塔松,以及貝母、黃精、黨參、雪蓮等幾十種草藥,摘野果、采蘑菇、伐木,吃喝用應有盡有。 可是到了2027年,洪濤不得不離開了湖邊小屋,他的土暖氣壞了,汽車散熱片畢竟不是暖氣片,里面的管道太細,被水垢堵死了。 另外他也需要找找太陽能板和替換的蓄電池,還有寶貴的汽油和柴油。即便不能用于精密的汽車發動機,老舊的拖拉機和發電機還是能湊合的。 然后他就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短短七年時間,幸存者們就已經開始有了階級?;毓芾韺雍孟窆艜r候的貴族,有吃有喝有武器有軍隊,進出都衣著光鮮,或駕車或騎馬,不可一世。 技術人員和軍人應該算中產,在基地里有房子有家,付出一定的勞動就可以享受物資配給,生活無憂,還有成為貴族的可能。 基層工人和農民,即便到了末世里也還是工人和農民。數量最大、干的最多、報酬最少。不過他們同樣能享受到物資配給,只是數量要少一些,但不會挨餓受凍。 最下面的就是無法進入基地,但又不得不聚居在附近,靠著基地支付的少量食物茍且偷生的倒霉蛋了。他們有的是因為各種原因被趕出來的,也有來的太晚沒趕上好時候的。 每天就指望著基地里派發的各種臨時工作換取點基本生活物資,或者去人類控制區以外的城鎮,搜索基地需要的東西拿回來換成食物,這些人被統稱為流民。 第441章 俺不是哲人 第一次出山,洪濤是騎著馬走的,打算去500公里外的wlmq看看。但沒過幾天就跑了回來,不成啊,騎著高頭大馬是不用自己走路,舒服了,可危險性太大。 他剛沿著舊世界的公路走到奎屯附近,就被一隊穿著黑衣服,開著裝甲車巡邏的士兵給攔住了。沒說幾句話就要搶馬,還要搜身,非說他是疑似的叛逆者。 這哪兒成啊,洪濤也沒廢話,趁著馬匹不聽話尥蹶子的功夫就把靴子里的傘兵刀抽了出來,一下、兩下、三下,圍著他的三名士兵脖子上就多了個噴血的小口子,再往裝甲車的頂蓋里扔顆手雷,騎上馬就跑。 經過這次出山,洪濤大概有了點感悟,現在世界變了,規則也變了,自己必須也得跟著變。 咋變呢?首先就是裝扮。從使館里找到的美軍作訓服肯定不能穿在外面,太扎眼,別說士兵們懷疑,路上看到那些穿的破破爛爛的流民們也都偷偷用詫異的眼神盯著。 想不被人看一眼就懷疑,就得融入到他們中間去,最容易裝扮的就是流民。符合要求的破衣服自己是沒有,但克里木有。他一年到頭就是那身羊皮襖,臟的都分不出顏色了。 沒的說,讓他也給自己做兩身,不管打漁還是伐木或者干活、做飯都套在外面,吃完羊rou手上的油也得抹上。不到一個月,嘿,你再看,自己也是牧民了! 流民們用來御寒、擋風的大斗篷更好辦,從自己衣柜里找件風衣,各種破布頭就往上縫吧,縫滿了也就圓滿了。還別說,這玩意確實挺擋風御寒的,就是沉了點。 里面貼身的還是自己的衣服,再外一層是迷彩服和戰術背心,外衣則是破皮襖和破皮褲,陸戰靴縫上兩塊皮子也算帶了補丁,用斗篷和兜帽一蓋…… 好像還差點意思,到底是哪兒不對呢,洪濤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嗯,是眼睛和面容,太容易被人記住了。 這個好辦,來副太陽鏡……不實用,那就來副雪鏡,連眼睛帶上半張臉全擋住。嘿嘿,這下就算初秋來了,也認不出! 光有服裝就夠了嗎?當然不成,編瞎話要成套,演戲自然也得成套。穿的像牧民,說話也得像。這個倒不難,和克里木相處了4年,就算沒完全學會他們的語言,學他說話的腔調還是沒問題的。 裝扮有了,語言像了,還得有個符合身份的名字,叫啥呢?當初他和克里木說自己叫阿凡提,但這個稱呼根本就不是名字,而是對有學問人的尊稱,還得弄個更像哈薩克或者柯爾克孜人的名字。 于是依勒比熱絲·巴哈提的柯爾克孜牧民,在2027年夏末初秋時,騎著自行車出現在了奎屯駐軍的檢查站。 依勒比熱絲,是柯爾克孜語里雪豹的意思,也是克里木兒子的名字。巴哈提則是克里木的姓氏,酒rou朋友嘛,借姓氏用一用,他應該也沒啥意見。 這次就好多了,面對一個連漢話都說不利落,還一身羊膻味的倒霉牧民,士兵們對自行車后面馱的羊rou更感興趣。于是洪濤又倒霉了,他帶的羊rou還沒交換出去,就先被白白拿走了一大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反正洪濤也沒打算靠賣rou發財,拿就拿吧,拿了就不能再找麻煩了吧。結果他想錯了,麻煩才剛剛開始,沒等走到駐軍營地,在流民聚居區里又給人攔住了。 這次不是士兵,而是和他一樣的流民,或者叫流民里的統治階級。這七八個人壟斷了奎屯的勞務市場,一手從駐軍這里接各種臨時工作,轉手再賣給需要工作的流民。 沒錢買不怕,欠著,你先去上工,發工資的時候,救贖者負責后勤的官員會按照工作量和人數把食物當做報酬一次性都給他們,再由他們按照人頭發下去。 這時候就可以償還欠款了,和舊世界里那些利用職務、人脈、資本層層發包、層層扒皮的人一樣,靠壓榨流民獲得額外利潤。 嫌貴你可以不買,那也就別想找活干了。后勤官員才不會挨個去問流民工錢是多少,也懶得管理,根本不會搭理單個的流民。 最主要是的,后勤官員也是發包方,他先扒了一層皮,才會把有油水的工作包給流民里比較有掌控能力的人,再往下分包。實際上他們是一伙兒的,你和誰說理去。 這些人一面靠著救贖者官員,一面用工作控制了不少流民,在舊世界里這叫啥?沒錯,帶嘿澀會性質的團伙,在這個時候叫啥呢? 沒譜兒,叫啥的都有??瓦@里有兩撥人,一撥控制了貨運站的搬運工作,一撥控制了煉油廠的臨時工。前者叫高老大,實際不是一個人,是一伙人,領頭的姓高。后者叫庫爾班江,他的手下都是少數民族。 這些人可能剛開始就是腦子靈活加上膽子大的流民,為了抱團多賺點食物才湊到一起??墒歉芍芍筒粷M足于光喝臨時工們的血了,隱隱成了流民聚居區里的霸主,還得欺行霸市、作威作福。 流民們也不都是靠臨時工糊口,主要是rou少狼多,沒那么多工作崗位。很多流民就組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去人類占領區外搜尋舊世界的物品。找到救贖者基地需要的就能拿回來換食物、換藥品、換武器彈藥,被稱作淘金客。 但實際上,淘金客也得被人扒層皮,具體還是通過高老大和庫爾班江來實現的,但后面的利益牽扯可能就不止光是救贖者的后勤官員了,當地駐軍和負責監督執法的苦修會僧侶也會牽扯其中。 反正淘金客拿來交換的物品,除了互相之間以物易物,想賣給基地就只能先賣給高老大和庫爾班江開的店鋪??嘈迺L期收購的物品和臨時添加的物品都會給出價格,并張貼在基地收購點門口。 但很少有人能走到收購點賣貨,剛路過流民聚居區就被攔下來了,非讓你按照更低的價格出手。賣不賣吧,賣了只是吃虧。不賣,敢離開哨兵的視線就沒人能保證你人身安全了。 其實哨兵也不是啥好東西,很多也被這兩伙人收買了,當著他們的面被打、被搶也權當沒看見。在這種環境下,絕大多數流民都選擇了屈服。 洪濤就是被高老大的人給截住了,幾句話一說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也屈服了,乖乖把rou按照他們給出的價格出手。 這叫啥?古人給出了好幾種好聽的形容詞,比如識時務者為俊杰,再比如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反正聽上去都挺有哲理的,于是越來越沒人敢反抗,盤剝也就越來越厲害。 等你不想識時務了、眼前虧吃不起了、青山快留不住了,想反抗的時候才發現,周圍全是特別能忍的哲人,誰反抗誰倒成了異類,不光會被敵人打擊,還會受到同為受害者的哲人們恥笑。 洪濤可不是哲人,還特別小心眼,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大道理都不懂。白天吃虧了,成,你們人多,還有拿著槍的哨兵,咱打不過。沒關系,天早晚要黑的,我也有武器! 拿著用羊rou換來的購物券,從大路通過哨兵離開,但沒走遠,回到藏武器的地方,吃了點東西,再蓋上斗篷瞇瞪幾個小時。天一黑,全副武裝的洪濤就又摸了回來。 要說人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駐軍基地,必須有困難,可是進入流民聚居的城市廢墟不要太簡單。哨兵和碉堡都在大路上,裝備了夜視儀的他連只黃鼠狼都不會驚動,就按照白天踩好的點摸到了高老大的店鋪。 第442章 正義的佑羅 第二天,早起的人們驚愕發現,高老大連同當晚在房子里住的四個手下全都整整齊齊的躺在大街上,不光身上有彈孔,脖子還被人用刀劃開,早就死透了。 最有意思的是旁邊還放著一塊大木板,好像就是他們睡的床板,上面用女人的唇膏寫著幾個字:多行不義必自斃,欺行霸市、魚rou鄉鄰、助紂為虐,判死刑,執行者:正義的佑羅! 誰是佑羅?沒人知道,仇殺?太可能了,在這里居住的流民誰沒被他們欺負過。黑幫火拼?也有可能,這兩撥人時刻都想獨霸奎屯;謀財害命,不能說不會,高老大店鋪里的值錢貨物大多不見了蹤影。 反正吧,奎屯的上百戶流民都有犯罪動機,甚至連與高老大有交情的救贖者官員也不能完全脫掉干系,誰敢肯定就是不是黑吃黑呢。 能把人殺的這么干凈、這么從容,流民們怕是沒這個能力,最可能的就是當地駐軍,或者是苦修會里那群假和尚。 但真沒人為高老大鳴冤,就連他沒死的幾個小弟也忙不迭的收拾細軟,搭上當天開往伊寧的運油列車跑了。 救贖者肯定也不會為了幾個流民的死展開大規模調查,不過之后的一段時間,救贖者士兵和苦修會僧侶會加強對流民聚居區的管理,嚴厲打擊一下幫派勢力,讓流民們過上一段盤剝比較少、比較輕的日子。 當然了,這段日子不會太長,當又一個團伙崛起并和當地官員溝通過之后,高老大又會滿血復活,只是改了個名字,比如孫老大、王老大。 救贖者士兵和苦修會的僧侶也會適時的消失,他們之前的舉動壓根兒也不是為了流民的日子能否好過,無非是怕死亡人數太多,引來主基地官員的責難。 畢竟現在幸存者數量并不多,還有很多工作需要流民去干,要是把他們都壓榨的活不下去,或者引發大規模暴動,最終倒霉的還是救贖者。 洪濤也消失了一段時間,不是怕被人認出來,實際上流民們既沒有正式戶口也沒固定居住地,叫啥還不是隨便編。平時總是用斗篷和兜帽把自己掩蓋的嚴嚴實實,看上去都差不多,親爹來了也認不出來。 他的消失主要原因是認識了茶攤老板,并從他的嘴里知道了不少目前的情況,也就不用通過販賣貨物的方式來接觸幸存者,反正他也沒啥可換的。 而且他缺的東西救贖者基地也不富裕,與其費了半天力氣還被人盤剝,不如自己去找。于是他也干起了淘金客的營生,只不過大多是為自己需求去人類控制區外的廢棄城市里搜尋物資。 閑著沒事兒或者路過才抽空帶些物品去奎屯基地里轉一圈,盤剝就盤剝吧,誰欺負了他,正義的佑羅就還得出現,堅決不過夜! 在這三年多時間里,靠著原本具備的能力,和從克里木那兒學來的野外生存技能,洪濤的足跡遍布了北疆所有城鎮廢墟,甚至還跑到了哈薩克斯坦、俄羅斯和蒙古境內。 期間救過不少流民,也殺過同樣多趁火打劫的幸存者。惹急了,連救贖者的崗哨和巡邏隊也別想安生。而且每次救人或者殺人之后,都會在現場留下個寫著佑羅簽名的牌子。 這次倒不是要闖出什么名號,指望著拉起隊伍。他一個人活的挺自在,累了就回到湖邊靜靜的享受美景,閑了就出來四處逛,順便過一過大俠的癮。 幾輩子了,他當過富翁、干過海盜、坐過皇帝、混過市井,輝煌過、低調過、平凡過,唯獨沒有肆意恩仇過?,F在好了,除了老天爺誰都拿他沒轍,還不趕緊補補課。 還別聊碰見喪尸咋辦,喪尸可以攔住別人卻攔不住他。來吧,打算咬哪兒?哥們連躲都不帶躲的,隨便咬。就算喪尸不想咬,到了情況緊急的時候他還得追著喪尸,按著腦袋非讓人家咬。 咬一口,喪尸就拿他當空氣了,至少24小時之內都不再搭理。然后他就能在喪尸占據的城市里如入無人之境,想干嘛就干嘛,抱著藍魔鬼跳舞對方也啥反應都沒有,更不會跑。 它們的腦容量可能算不過來為啥會有同類總在身邊膩糊,更想不通溜達來溜達去有什么意義。閑工夫多,不如去多曬曬太陽,讓進化來的更猛烈一些。 說起進化,在這段時間里洪濤發現了一個新現象,沒受到輻射的喪尸也會變成藍魔鬼。具體比例不詳,但肯定有,因為他在很多個根本沒有核電站也沒有大量輻射量的城市里都發現了藍魔鬼的蹤跡。 本來這并不是啥好事兒,和普通喪尸比起來藍魔鬼的危害性更大。不用多,如果有一只活尸能集結起幾千只藍魔鬼,向任何一個幸存者基地發起突襲,恐怕沒誰能擋得住。 好在藍魔鬼的轉變數量還沒那么多,活尸的數量更少,暫時還沒有這種威脅。但是幸存者們還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未雨綢繆了。 去年秋天,茶攤老板突然拿出一份救贖者基地的告示,上面明確寫了,任何人都可以拿著藍魔鬼的尸體到伊寧、奎屯、那拉提鎮、巴倫臺鎮向當地苦修會僧侶出售,價格還挺高,非常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