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151節
他見過更大規模的場面,人類發起瘋來真的一點不比喪尸溫柔,幾十萬人對幾十萬人,互相用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式進行毫無差別的屠殺,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好歹喪尸的目標很明確,只是想輕輕咬一口…… “這邊的數量也不是后面那輛鐵皮罐頭能對抗的……” 舒爾茨看到了洪濤指的位置,那里是戰場的北側偏東一些,河道有個接近九十度的彎曲,一條很寬的公路跨過河流。 但那里的戰斗也最激烈,幸存者們顯然收到了復興聯盟的通知,正拼命保證這座橋的暢通,為了不破壞橋梁結構,甚至不敢使用重武器。 “我有法寶……好了,幫我接通他們的頻道吧,如果情況沒有太大變化,咱們就可以去機場看看跑道了?!比绻枰涯线叺膯适_,人為的制造出一個空隙讓被困的幸存者突圍,洪濤是真做不到。 除非焦四能進化到站在泰山之巔振臂高呼,方圓百十里的喪尸都頂禮膜拜的程度??上У搅四菚r,就不是自己把它鎖在籠子里了,很可能會換位的。 但只把橋上和橋附近的喪尸引走,應該還不算難。目測那里應該有一兩萬……或者兩三萬,不會再多了,分布范圍也不是太廣。 這時候洪濤還得腹誹一下那位趙隊長的眼光,他弄來了至少十幾門大炮,也可能是坦克,正在向橋北的喪尸群做攔阻射擊??粗L,用起來效果真不咋地。 光是臨時往炮彈上擰引信就夠忙活的,好幾個人折騰半分多鐘開一炮,還不見得能打準,效率太低。如果換成十臺自行高炮,只要彈藥夠,都不用備用炮管,輪流發射幾分鐘,那些大壩就永遠也過不了河水中線。橋梁這邊的喪尸,頂多一個小時就被掃干凈了。 再不濟,用坦克當前鋒推進,自行高炮輸出殺傷,也能硬生生沖出個缺口,掩護車隊駛上高速路順利撤離。 看起來復興聯盟還是要加強裝甲步兵的建設,盡可能尋找各種自行高炮、步兵戰車,還有30毫米和25毫米炮彈,有多少存多少! 當然了,要是再能有幾架直升機就最完美了。把大口徑炮彈稍微改改,套上個木頭整流罩就能當做航彈使用。若是趕上這種規模的喪尸聚集,駕駛直升機升空,從天上一枚一枚的往下扔大口徑榴彈…… “吸溜……”舔去嘴角的口水,洪濤不得不把注意力從幻想中抽回來。 剛和地面接通無線電,耳機里就充斥著趙隊長陰陽頓挫的嗓音,各種贊揚、褒獎不要錢一般扔過來。還說由于飛機的出現,極大鼓勵了幸存者斗志。 聽他的意思,好像飛機都不用降落了,只要在天上飛幾圈,這點事他們就能自己解決一般。 “趙隊長,請把車輛準備好,聽我的消息隨時上橋。對了,需要提前打個招呼,不許扔下老弱婦孺,也不許管理層率先通過橋梁,否則我們馬上升空?!?/br> “你還得做好交通疏導工作,按照單列縱隊行進,避免在橋上因為擁堵送了小命。不要慌,喪尸的行進速度并不快,應該能有10-15分鐘空窗期?!?/br> “只要你們自己不亂完全夠用,好了,其它的話安全脫險之后再慢慢聊。記住,兩顆紅色信號彈,不要亂,要有秩序撤退,切記切記,保重!” 沖這頓白話洪濤就非常非常討厭他,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安排完撤退程序,再把自己認為必要的重點強調幾遍,馬上掛斷了通話。 “洪,有個好消息,我已經看到機場跑道了,那附近沒有喪尸!”見到洪濤和地面通話完畢,舒爾茨馬上就開腔了。這家伙也是個挺樂觀的性格,別看長得無比嚴肅,內心卻藏著不少童趣。 “看來咱們的消息不太準確啊,這里不止一條跑道……降落吧,然后馬上掉頭,隨時準備起飛。哦對了,等一等……” 關于遙墻機場的位置,洪濤在地圖上早就丈量過很多次了,距離被圍困的幸存者基地確實很近,十公里左右。運輸機甚至都不用拉升,稍微調整一下角度就能降落。 但看地圖和rou眼可見不是一種感覺,后者更直觀也更確定。自打接到求救電報之后,聽到的基本都是壞消息,難得有個報喜的。洪濤也很高興,用力拍了拍舒爾茨寬厚的肩膀,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頭向后艙跑去。 很快他抱著幾支自動步槍回到了駕駛艙,把四位機組人員嚇了一跳。他們來的時候每人只佩戴了手槍和必要的求生裝備,并沒攜帶長槍。 “真的有必要嗎?”舒爾茨看到洪濤把步槍分發給每個人,有些疑惑。他們愿意冒險幫助其他幸存者,但并不意味著愿意沖上去和喪尸群作戰。 “我們國家有句諺語,防人之心不可無。登機之前我會要求他們不攜帶武器,這些槍是用來應付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人的意外。來吧,先熟悉熟悉,這可是你祖國生產的,很好用!”洪濤不由分說把一支hk416短突擊步槍塞進了舒爾茨的懷里,連帶三個彈匣。 關于如何在飛機上確保安全的問題,復興聯盟開會時已經討論過了,大家一致認為必須繳械才可以登機??磥斫涍^這一年的磨練,大家的心態終于徹底調整了過來,開始適應新的環境和新的規則了。 說起來也是挺無奈的,有時候既要救人,同時又要防備著人,甚至超過對喪尸的戒備。 第377章 又救又防 “安德烈……登機之后你負責看守艙門,除了洪的人誰也不許靠近。放心,這架飛機的駕駛艙是防彈的,輕武器打不穿。如果有人對你不利請通知我,我們非常樂意在天上把他們都扔下去!” 聽了洪濤的解釋,舒爾茨完全明白了,但他還是不準備使用這支祖國生產的步槍,而是把它遞給了后排的機組成員,并安排了具體分工。然后沖洪濤做了個鬼臉,用手指了指副駕駛一側的儀表臺。 “……你很邪惡,也很必須!”洪濤伸頭看了看儀表臺上的一組按鍵,上面雖然都是縮寫,大概也猜到是什么玩意了。 那很可能是貨艙門的開啟裝置,如果在飛行途中被打開,再來個緊急爬升,貨艙里所有沒被固定的東西包括人都會變成天女散花。 即便有安全帶固定,舒爾茨也有辦法把人弄死。只需爬升到6000米以上,稀薄的氧氣和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呵呵呵……哈哈哈……”看來駕駛艙里的人都同意洪濤的評價,各種腔調的笑聲頓時爆發了出來,伴隨著低沉的發動機轟鳴撲向了大地。 舒爾茨不愧是專業飛行員,雖然是民航,好像也比洪濤這個自詡的海軍航母飛行員高徒強不少。不用看任何技術動作,只需閉著眼體會機輪接觸地面瞬間的震動,就能知道差距在哪兒。 “大貴,別吐了,再吐中午的雞腿就白吃啦!起來、起來,準備卸貨!”趁著滑行還沒結束,洪濤離開了駕駛艙,一把揪起滿臉慘白的牛大貴,招呼著滿臉嫌棄的鐘薇,走向被七八根鋼索和鎖扣牢牢固定在貨艙里的步戰車。 “嗨你干什么……繳槍不殺!”牛大貴敦實的身體被洪濤一把就抓了起來,真是好漢扛不住三泡稀。但不到兩秒鐘居然開始反抗了,一邊飛快的拔出手槍一邊大聲吆喝著。 “哎呀,大驚小怪個啥,趕緊干活去,別想偷懶,在我手下輕傷都不能下火線,暈機活該!” 這個動作嚇了洪濤一身冷汗,永遠固定在大腿上的匕首已經半出鞘,不過很快又塞了回去,照著牛大貴的腋下就是一拳。打別的地方都有防護,只有這個地方是軟的。 “安德烈,你最邪惡……”讓牛大貴如此緊張的不是洪濤,而是隨后從駕駛艙走出來的波蘭森林警察。 這家伙本來就長得和電影里的反派差不多,此時又從旁邊的貨箱里挪出一挺巨大的機槍……也沒準是機炮,誰看見也得哆嗦。 “為了讓它能裝載更多燃油,我們已經把90%的武器都拆掉了……看來留下10%還是很必要的!” 安德烈笑起來顯得更兇惡,他把抱著的大家伙放下,帶著洪濤走到正徐徐打開的尾門旁,指著地面上一個加強過的基座。 “我聽說有種裝滿了火炮的c130運輸機,你見過嗎?” 做為指揮官,洪濤可以明目張膽的偷懶不干活。把解除步戰車鎖定的工作全扔給了鐘薇和牛大貴,自己站在尾艙門旁邊,邊和安德烈聊天邊享受著舒爾茨帶來的細雪茄。 “哦,歐洲沒有,那是美國空軍改裝的特殊型號,應該叫ac130重型對地攻擊機,也叫空中炮艇。上面裝備了105口徑的榴彈炮和2門火神6管機炮,還有火箭彈,加上幾噸重的炮彈簡直就是個怪獸?!?/br> “如果我們此時能有兩架空中炮艇,就不用像老鼠一樣四處躲藏了。不過別著急,這次路過莫斯科時,俄國人正在計劃改造一列火車?!?/br> “他們打算每節車廂都用鋼板封閉,再裝備兩門防空炮,帶上足夠的彈藥和給養,從莫斯科一直開到歐洲去,把那些該死的怪物全都轟成碎片?!?/br> 看樣子安德烈應該也是個軍迷,對沒見過的武器也能如數家珍,且說起來一點都不乏味,連比劃帶形容,滿臉都是洪濤看到精品魚竿的表情。 “……還是他們能琢磨啊,這倒是個好主意,只要彈藥夠,確實可以起到大量殺傷喪尸的效果,還很安全!”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洪濤一直都在發愁用什么方式快速、安全、大面積清理城市中的喪尸。 復興聯盟前階段采用的機械化步兵模式效率不低,可持續性比較差,無法遠距離使用。裝甲武裝列車倒是個好主意,那玩意的裝載能力要高出公路太多了,一節車廂四五十噸玩一樣。 國內的主要城市百分百全通列車,每到一站,帶著焦四下去轉一圈,把喪尸都引到火車站附近用重火力集體槍斃,效果應該不錯。 “可是俄國人的鐵軌要比歐洲地區寬一些,中途更換列車底盤是個大麻煩……好了,上車吧,非常高興和你一起共事,愿上帝保佑你們!” 但安德烈對俄國人的計劃并不是很滿意,原因只有一個,俄羅斯的列車無法順利駛上歐洲鐵路。當初蘇聯就是用這種方式有效的抵御了德國人的進攻,現在卻成了人類抵抗喪尸的阻礙,好和壞這玩意真是沒法簡單定義。 “你們也小心些,能不開槍盡量不要開槍,槍聲會把附近的喪尸全引來……全體上車!” 洪濤把煙頭扔出飛機,和安德烈擁抱了一下,帶頭鉆進了步戰車的尾門。鐘薇和牛大貴也過來和安德烈握手告別,一個爬上車頭鉆進了駕駛艙,一個爬上炮塔鉆進了炮手艙。 幾分鐘之后,步戰車沿著尾艙門駛上了跑道,轉了半個圈一頭向南邊開去。跑道盡頭的鐵絲網被輕易撞倒,幾十公分高的水泥臺也毫不吃力的爬了上去,再向右拐,駛上了機場內部的公路。 “焦四啊,這次帶你出來兜風,還坐了大飛機,可不能黑不提白不提。一會兒有多大勁兒就使多大勁兒,玩了命的喊,聽見沒?把你的小弟都喊過來,說不定就能重獲自由了呢?!?/br> “不過啊,我覺得你去和它們混也沒啥好的,風餐露宿還食不果腹,饑一頓飽一頓的。你看在我這兒,風吹不著雨淋不到、冬暖夏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br> “不就是扎幾針抽點血嘛,也不疼對吧?來,張嘴,這是你最愛吃的巧克力棒。這次要是表現的好,回去我就給你找真正的果仁巧克力吃,決不食言!” 鐘薇熟練的駕駛著步戰車在機場的附屬建筑群里穿梭,這里的道路她已經背下來了,東邊有兩條公路通往目的地,不能上高速路要走輔路,幾公里后提前右轉,才能避開正在圍攻基地的喪尸群。 牛大貴雖然暈機,此時也站在炮塔里全神貫注的盯著四周,雙手一直沒離開控制桿和電控炮門,隨時準備瞄準目標開火射擊。 只有洪濤縮在逼仄的后車廂里,手里舉著一根士力架,像逗小狗一樣一點點送給對面的焦四吃,嘴里還絮絮叨叨的說著。 “洪隊長,那傻玩意能聽懂你說的啥不?好東西給它吃不如給我吃了唄,肚子餓的發慌了……”牛大貴透過打開的后車廂頂蓋,不光能看到焦四和洪濤,還能斷斷續續的聽見對話。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夾心餅干,心里有點不平衡了。 “你的胃是鐵打的啊,剛吐完就吃!”不是洪濤摳,而是這些帶巧克力的食物經過一夏天的熱浪考驗,大部分都化了。能吃是能吃,可模樣很難看。只有轉移到懷柔基地山洞的食品還能保持完好,自己也沒帶多少。 第378章 趙家人 “就是都吐了才餓嘛,我吃餅干它吃巧克力棒,您這也太偏心了?;实圻€不差餓兵呢,我哥說這次任務兇險的很,搞不好就完蛋了?!?/br> “那我更得多吃點好的,萬一要是死了還餓著多冤枉嘛。來來,換換,讓它吃餅干!”牛大貴越說肚子里越咕嚕,干脆把手里的餅干扔進了頂蓋,打算以好充次糊弄焦四。 “……你他娘的就不能說點吉利話!來來來,都吃,也給鐘薇兩根?!迸4筚F這話說的太誅心了,可道理不糙。人家跟著你來玩命,結果連根士力架都混不上,還得眼巴巴看著你喂怪物吃。 洪濤長嘆一聲,把兜里剩下的幾根都掏了出來,一股腦遞了上去,但沒忘了分配一下。這這個楞玩意天生就混,吃喝不拉空,除了他哥誰也想不到。 “嗯……洪隊長,以前在平難軍里他們都說你是個變態,整天就喜歡養喪尸玩,還是女喪尸。這次我算是開眼了,你不光養著喪尸,還養了個這玩意。說起來也怪,它看見我就呲牙瞪眼的折騰,怎么看到你就老實了呢?” 有了士力架吃,牛大貴老實了沒兩分鐘就又來問題了。別看他很早就見過洪濤,也有接觸,但從來沒和洪濤一起出過任務,更沒正經聊過,心里總有一大堆疑問。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不問明白不甘心。 “嘿嘿嘿嘿嘿……”前面傳來了低笑,鐘薇半個腦袋露在車體外面也能聽見后面的對話。關于養喪尸,還專門養女喪尸這個段子她也聽說過,剛聽到時也有很不好的猜測,現在想起來確實可笑。 “放你娘的屁!你爸才喜歡養女喪尸呢!嗨,還瞪眼,信不信我把你手指頭一根根全撅斷!”如果換個別人,洪濤馬上就會用更惡毒的語言反擊,連人家祖宗八代都得繞進去。 可是碰上牛大貴,語言攻擊基本就失效了。他聽不出話外音,你罵的越惡毒越巧妙他越聽不懂,白耽誤功夫。想罵他就得通俗易懂,直來直去。 “又不是我說的,有本事誰說的找誰去啊……”一聽撅手指頭,牛大貴的兇蠻情緒立馬xiele。 每次格斗訓練課只要洪濤參加,他的手指頭就跑不掉,會被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反關節,渾身有多大力氣也使不出來,不光疼還憋屈。 “洪隊長,要轉彎進入村子了……”這時鐘薇突然高聲喊了起來,還是兩遍,生怕被發動機的轟鳴蓋住。 “關閉艙門,備戰!”洪濤站起身歪著腦袋躲開炮塔向右前方看了看,一片密集的房屋出現在不遠處,公路正好從中穿過。 “咣當……”隨著艙蓋閉合,車內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把人臉涂成了淡黃色。此時車身突然一震,像是碾到了什么東西。 “洪隊長,它又在招呼喪尸了,村子里出來了十多只!”鐘薇的聲音隨即響起,車身也開始了連續震動,原來是在沖撞喪尸。 不過對于這臺八個輪子、十幾噸重的大家伙來講,少量喪尸顯然是夠不成威脅的,仿佛開車碾過礦泉水瓶子。那些輪胎都是實心的,即便外層破損,內芯也能包裹輪轂再行駛一段距離。 “對,就這么干!來,先休息幾分鐘,攢攢力氣……”洪濤點了點頭,這說明焦四的功能沒退化,那計劃就可以實施。不過現在還不是它發揮作用的時候,為了效果更好,暫時還得把銅面具拉上。 “距離4公里……3公里……”連續穿過兩個村落,四周的建筑物少了,綠油油的農田多了,可惜上面長的都是野草。這時牛大貴的潛望鏡和車載觀瞄系統開始工作,一個個距離參數被他高聲喊了出來。 “噓,小點聲,我耳朵不背!鐘薇,別靠太近,500米掉頭?!焙闈吡伺谂_外殼一腳,生怕這家伙的大嗓門比焦四的腦電波還好使,幾公里外就把喪尸引過來。 雖然橋頭的喪尸規模和上次在懷柔基地遇到的差不太多,可這里不是主場,到處都不熟悉,身邊又沒足夠的幫手,必須謹慎再謹慎、小心加小心。 就在洪濤的09式步戰車小心翼翼靠近橋頭的同時,距離這座橋3公里的一座院子里也有十幾輛車子啟動了。 時不時有人從屋里往車上搬著大大小小的箱子,混亂中兩撥人撞在了一起,箱子落地,有一只摔掉了蓋子,里面灑出一堆黃燦燦的子彈。 “哎呀,廢物點心,還愣著干什么,快給裝起來!”見到這一幕,從院門口的特警裝甲車上蹦下個渾身軍裝,腰上還掛著手槍套的男人,大聲呵斥著。 “老趙,咱們不是要坐飛機嗎,帶這么多槍炮子彈干什么用?”等男人重新回到車上,后座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詢問。那聲音真甜到家了,比周媛裝萌時的嗓音還膩。 “嗨,坐啥飛機啊,頭發長見識短。姓洪的能有那么好心特意跑過來,不顧危險就為了救我?還不是看上咱們手下這200多號人了。唉,時也命也,防著防著還是讓他給得手了,真是屬耗子的,防不勝防吶……” 被稱作老趙的人年紀并不大,大三十幾歲的樣子,黒臉堂、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配上筆挺的軍服,很有股子英氣,眼神里則透著堅毅。 他就是這個自稱為濟南幸存者營地的首領,電臺里被戲稱為趙家人的趙子平,喪尸病爆發前在交警大隊治超中隊任副中隊長。 當天晚上正好趕上他值班,按照慣例和另一名治超員同車,在幾個治超點之間巡視,兩個人愣是誰也沒變異,這概率直追修橋補路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