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多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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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跟她又聊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間就這樣拿著手機睡著了,隔天起床不外乎被mama訓斥了整路。 她在碎碎唸,我直接當成耳邊風,腦中一直在回想跟拼湊昨天到底夢見了什么。 好像是做了一整夜的好夢,夢見小的時候,一路從還是嬰兒時期到現在,夢里有我和哥哥、爸爸跟mama,還有宇琛哥。 我跟哥哥相差了十歲,原因是爸媽是一不小心才有的我,他們婚后只計畫生一胎,所以我本來是不會出生在這世上的。 不過好險,最后爸媽還是決定將我生下來,而且我的到來也是有被期待著的,所以我很慶幸。 至于在家庭成員里,會出現宇琛哥算是突兀卻又平常的吧。 他是哥哥的死黨,兩人從幼稚園就認識了,雖然同一屆,但是他卻比哥哥大了一歲,好像是因為搬家的關係晚讀一年,他倆基本上可以說是穿著同一條內褲長大的,有時候還挺羨慕他們這樣長年不散的友誼,我還常常打趣他們說為什么不去神明面前結拜兄弟,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類的誓言。 拜他們這樣的關係所賜,自我有記憶以來就有兩個哥哥,兩份的幸福、兩份的關心……所有的事物都是雙倍的,也常常因為這樣被其他人羨慕著,在某段幼年時光里,這還成了我沾沾自喜、在別人面前自以為高人一等瘋狂拿來炫耀的事。 現在想來倒是有點好笑。 * 在下車前,mama又對我說了一堆:「老師跟我說了,你最近成績有下滑的樣子……我說顧今夕啊,接下來都要進入會考衝刺階段了,你能讓我省點心嗎?還有聽老師說,馬上就要分資優班了是吧?應該不用我再提醒你,資優班你要是進不了,我就把你的手機沒收,假日也不準出去鬼混!」 聽老師說、聽老師說,我的成績也只下滑了那么幾分,排名依舊在班里前三,而那些被扣去的分數,是我為了超趕學習進度,在國文課讀了歷屆考題,被機車的老師因上課不專心名義扣掉的!我還冤枉呢! 每到這種時候我都會有不解之處,為什么家長這么絲毫不帶懷疑的相信師長?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偶爾的反駁也總是會被當成藉口,最后還要被罵。 難道自己的小孩,就只是滿口謊話嗎? 我本來不想應答mama,但是為了放學回家后的安寧,我在開門前還是回了一句,「知道了?!?/br> 走進校門后我看見宋玖在玄關等我,朝她打了招呼就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又被你媽唸了?」 「嗯?!?/br> 每次只要見我這么不開心,她就會開始心靈雞湯的傳教。 「好啦,你媽也是為你好??!你想想,書讀好了以后工作也好找,工作找好了,你以后就不愁吃穿了耶!」她說得倒輕松,好像這樣的好事會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你說成這樣,那我跟你交換mama好了?」 「我才不要!你成績這么好的都被你媽唸成這樣了,要是我可能直接被掃地出門了吧!」 我遞給她一個「那你還說得這么好聽」的表情,果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都能說得比較輕松。 進到教室以后,毫無疑慮,我們又是第一個到的。 mama總覺得早些到學校,能學的東西就會多一點──真是鬼邏輯! 早自修這種東西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讓學生的早餐能夠吃得飽飽的,再去迎接八個小時的酷刑! 簡直就像是個沒有薪水的勞工! 早起這件事情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委屈了宋玖跟著我這么早起,就為了遵守我們的約定,說好一起上學。 各自開好了兩邊的窗戶,我們回到座位上。宋玖的座位很剛好的就在我的斜前面,這省去了滿多麻煩的,我們要聊天或是抄作業時,只需一個轉頭。 宋玖把椅子一百八十度轉過來,現在是只屬于我們兩個的早晨時光。 我拿出mama準備的早餐,打開果然又是一成不變的酪梨三明治,不過是我喜歡吃的倒是無所謂。 「欸,我突然想起來,為什么當初你媽夢見那個夢的時候不是送一把蔥???人家不是都是說什么『偷挽蔥,嫁好尪』嗎?」 她大大翻了一個白眼,是真的黑眼球都轉不見的那種,「你覺得『宋蔥』有比較好聽嗎?」 聽到這名字我差點把口中的牛奶噴出來,忍住吞下肚以后我乾笑兩聲:「冒犯了、冒犯了?!?/br> 她丟來一個不跟你計較的眼神?!笇α?,最近要新上一部電影,你男神主演的,怎么樣?要不要假日去看?」 聽見是我男神時本來還很興奮,但是興奮過后我就想起下車前mama說的話…… 「不了,我想去但恐怕不行,還有一些歷屆題庫我還沒讀完。還有……我媽說了如果進不了資優班,就要禁足我,」我加上了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臉,「順帶連手機一起?!?/br> 我不是天資聰穎的那種人,所有成績都是我犧牲東西換來的,別人考完試在放松我在讀下一次的內容、課馀時間都要去補習班、半夜偷爬起來讀書……等等,為的就是達到mama要的標準。 只是很多時候我都會去想,「標準」到底是什么?那到底是被制式化的一項基準,還是為了有聲地回應他人的期許,滿足所謂的虛榮心? 我不知道,從這個問題出現在我腦中以前,我就一直努力做著達到標準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