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喂,哪有人在廁所表白的?!蹦咔寮巫焐舷訔?,唇角卻揚起,“一點也不浪漫?!?/br> 陳敬摸了摸鼻子,覺得她說得有理。 倪清嘉捏捏陳敬的腰:“不過看在你今天表現出色的份上,我就考慮考慮吧?!?/br> 陳敬低頭問:“考慮多久?” “嗯……”倪清嘉裝作思考的模樣,“反正過幾天給你答復?!?/br> 陳敬說:“好?!?/br> 倪清嘉倒不是想吊著陳敬,只是她認為當下的情況,很不適合作為她和陳敬第二次戀情的開端。 第一次在一起,就是她把他摸射了。 不正經的開始,沒能有一個好結局。 這一次,又是類似的場景。 緣分和感情這種看不見的虛物,有時候真的很玄學。 她怕同樣的開始,又會有同樣的結果。倪清嘉不想重蹈覆轍,她想好好和陳敬談久一點戀愛。 給他們一點時間,讓她和陳敬在身體激情消退后,都認真地思考一番,然后等他正式浪漫的表白。 * 第二天,是運動會的最后一天。 上午進行一些項目的決賽,下午是頒獎儀式和教職工運動會。 兩項和倪清嘉全沒關系,她得以在教室偷懶,手機都玩沒電了。 去陳敬班級找他,沒見到人,只有幾個安安靜靜的學霸在看書,她也不敢進去問。 回到自己教室,隔壁班的同學也在,兩個班的十幾個閑人正在商量著要不要一起出去唱個歌。 趙宇格問倪清嘉:“唱歌來不?” 倪清嘉隨口道:“再說吧?!?/br> “再說?”趙宇格拍了拍桌子,“這可是高三最后的狂歡!” 倪清嘉尋思著下午沒什么事,陳敬找不到人,薛淼淼早就棄她而去回家追劇了??鄲灥母呷?,是得找點樂子告別頹靡的生活,不然往后一個多學期得多難熬。 “行?!蹦咔寮瓮?,“都有誰?” 趙宇格指了指周圍七八個同學,有男有女,又擠眉弄眼地挑起另一話頭:“誒,你覺得我最近有什么變化?” 倪清嘉翹著二郎腿瞥他一眼:“變胖了?!?/br> 趙宇格很無語:“姐,我這是肌rou,肌rou!” “我這個月一直在健身?!壁w宇格向倪清嘉展示他的健身成果,“怎么樣,看著還行吧?!?/br> 嘚瑟完還邀請倪清嘉上手品鑒:“你試試,結實得很?!?/br> 倪清嘉嘴角抽搐:“能把你衣服先放下來嗎?” 趙宇格急于證明自己已擺脫排骨行列:“別不好意思啊,都是自己人?!?/br> 倪清嘉白他一眼,隨手掐了下他的腰。 趙宇格“誒喲”一聲跳開。 倪清嘉悠悠評價:“也就那樣?!?/br> 心中暗想:還是陳敬的好摸。 趙宇格不服氣地和倪清嘉討論,你一言我一語爭得不可開交。 兩人皆沒注意到走廊上靜靜佇立的一個人。 陳敬牙都快壓碎了。 垂著手,掌心捏了塊獎牌,是剛剛在cao場上拿的。 因為想到去年運動會,倪清嘉脖子上掛著全班的獎牌拍了張照,笑得很開心。他想她應該挺喜歡獎牌的。 她脖子上其中有一塊是他的,那時候陳敬還沒能有理由送給她,所以今年拿到后便想給她。 可陳敬一過來,就看到倪清嘉摸其他男生的腰。 他的腳步一下停住,臉色僵硬。 她和別人怎樣打打鬧鬧,只要不過火,陳敬全能忍下。 但摸腰,絕對不行。 陳敬太了解倪清嘉,她對腰有執念。 每次親熱,她總要掐著他的腰。那種被她按著酥酥麻麻的感受,陳敬想起來身體會不自覺繃緊。 然而此時,她摸了別人的腰。 陳敬偷偷打量那個男生,隔壁班的,他雖然不熟,暗地里其實有觀察過他。 他和倪清嘉來往沒有很頻繁,關系倒一直不錯。 正因如此,陳敬醋得要瘋。 走廊忽地起了一陣風,陳敬在風中轉身離開,衣擺被吹得微微揚起。 他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情緒。 倪清嘉完全不知曉陳敬的到來,問幾個同學什么時候去唱歌,她手機沒電了,需要掃個充電寶。 趙宇格拍板:“現在唄,一會兒天黑了?!?/br> 眾人贊同,紛紛收拾東西出門。 倪清嘉習慣性把手機放進裙子的右口袋,想到了什么,又放回左邊。 幾人要去上廁所,大部隊分成兩撥人,倪清嘉走在最前頭。 那一頭,陳敬椅子沒坐熱,再次走出教室。 氣歸氣,醋歸醋,獎牌還是要送的。 偏偏教室已經空無一人,陳敬看見廁所回來的趙宇格匆匆下樓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出校門的方向。 方才在走廊有聽到零星的幾個詞,陳敬大致猜到他們要去干嘛。 她要和那么多男生去唱歌,還有那個她摸過腰的人。 陳敬好不容易下去的情緒又上來了。 明明昨天還在他懷里和他親親抱抱,今天和別人出去玩,都不和他報備一聲,甚至連條消息也沒發。 即便他現在還不算她的男朋友,陳敬認為他們已互通過心意,只差倪清嘉最后一個點頭,她怎么也該對他負責。 不應該,又丟下他。 陳敬清楚自己不該想這么多,那只會讓他想占有她的念頭變得愈發強烈。 可是陳敬切身經歷過倪清嘉的變心速度,她可以前一天和他接吻擁抱,一起回家,第二天立刻對他提出分手。 陳敬沒法不多想。 那種心臟幾欲撕裂的感受,他不想再體驗一遍。 因為在意,越發患得患失。 一路跟著趙宇格到了KTV,他們一行人在大廳等人。 陳敬看到了倪清嘉,倪清嘉讓趙宇格給她掃了個充電寶,陳敬沒細想這個行為,只在乎倪清嘉摸到了趙宇格的胳膊。 他面色寒徹,目光幽沉,似隱匿黑暗的獵手。 她穿的還是昨天那條裙子,罩在他頭頂的裙子。 此刻,陳敬只想將它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