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舔他手
陳敬嚴格遵守勞逸結合的健康準則,學習之余,每天下午會去cao場跑圈。 倪清嘉掐著點偶遇,和迎面而來的陳敬打了個招呼。 “嘿,陳敬,好巧啊?!?/br> 陳敬點點頭,面不改色地超過她。 倪清嘉:“?” 真是木頭啊。 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魅力,如果陳敬喜歡李妍那樣成績好的女生,她也沒法一下子提高成績啊。 四百米跑道,他在她的另一頭。 倪清嘉看著越來越遠的陳敬,耳邊響起一道噩夢般的聲音:“倪清嘉,來看我???” 鄒駿在訓練,看見倪清嘉興奮地揮手,被體育老師小罵了一頓。 “誰看你了?!蹦咔寮螞]好氣地說,往鄒駿的反方向走。 陳敬跑了一圈回來,倪清嘉又碰到他,擦肩而過時,她干脆地拽住陳敬的衣服。 陳敬被她拉得后退幾步,運動過后的臉龐些許泛紅,額上出了一層汗,發間也沁上滴滴水珠,亮晶晶的。 訝異地看著倪清嘉,喘著氣說不出話。 “陳敬?!蹦咔寮螞]事找事,“你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你從來沒喊過我的名字?!?/br> “沒……” cao場上有兩個隊在打籃球,誰投進一個三分,整個場地回蕩著喝彩聲。 陳敬的話被蓋了過去。 倪清嘉沒聽見,惱中帶些委屈:“你是不是只跟好學生玩,你是不是特煩我找你?!?/br> 陳敬緩了會,不喘氣了,重復道:“沒?!?/br> 聲音有點啞,他清了清喉嚨,凝視著她:“倪清嘉?!?/br> 黃昏時分,漫天的霞光映在她嬌艷的臉頰上,宛若油畫里走出一位少女。 陳敬移開眼,臉比天要紅。 倪清嘉知道他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但是他有必要這么惜字如金嗎。 可他那般慎重念她的名字,像完成老師的作業,倪清嘉心情大好,趁機說道:“那我以后找你問問題,不會影響到你吧?!?/br> “不會?!标惥刺罂戳丝词直?,“我先去吃飯了?!?/br> “行?!?/br> 真是她追到哪,他都要跑走。 倪清嘉笑笑,沖他的背影喊:“陳敬!多喝水,你嘴巴干死了!” 陳敬背影一僵,沒有回應。 * 陳敬以為倪清嘉說的找他問題目是在課間休息,誰知是晚自習后。 為了躲開鄒駿,倪清嘉溜去廁所待了幾分鐘。 回到教室又只有陳敬一人,她故技重施,坐在陳敬前桌的座位,隨便找了道題。 “就這一道,保證不耽誤你的時間?!蹦咔寮涡攀牡┑?。 陳敬看眼題目,給了個公式,秒殺。 倪清嘉沒想到隨手挑的是基礎送分題,簡單到都沒法裝不懂,懊悔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倪清嘉面不改色:“我看錯了,不是這道?!?/br> 換個壓軸題,陳敬做過,讀完就知道步驟,在紙上邊寫邊說。 倪清嘉想起一事,插嘴道:“對了,我給你的奶茶喝了嗎?” 陳敬鎮定地說:“嗯?!?/br> 他的語調比昨晚從容,但身體仍然拘束,收著手臂,三心二意地在草稿紙上計算。 倪清嘉看向他的手。 陳敬握筆姿勢非常標準,食指拇指輕觸,筆桿隨意搭著,穩穩當當。不像倪清嘉一寫字就握得很緊,又累又費力。 倪清嘉見過他轉筆,那是他常有的小動作,筆在他靈巧的手中打轉,如同飛舞的蜻蜓,怎么都不會折翅落地。 陳敬的手指干凈修長,骨節明晰,指甲微微泛粉,修剪整齊,上面還有小小的月牙。 手背隱約隆起一條青筋,延到清瘦的手腕骨前消失。 倪清嘉咽了咽口水,他的手真好看,好想舔…… “陳敬?!蹦咔寮紊ひ羧崛?,“你是不是很緊張啊?!?/br> 不然為什么,他講題的時候,從來不看她,也從來不轉筆。 連下意識的小動作都收斂了,他繃得該有多緊。 陳敬呼吸一滯:“……沒?!?/br> 抬眸看她,那雙明媚的笑眼中盛著他的倒影。 陳敬又想躲閃。 “你看,你都不敢看我?!蹦咔寮巫プ∷男∞p子。 教室靜悄悄的,他們的聲音比平時說話要小幾分,乍一聽,好似在講悄悄話。 陳敬不禁逗,被倪清嘉說幾句就保持沉默,埋頭當個悶葫蘆。 倪清嘉在心里嘆口氣,陳敬簡直是塊石頭,撩都撩不動。 “我亂說的,你別在意?!?/br> 陳敬沒應這句,繼續給她講題。 倪清嘉興致缺缺地聽完,起身說:“謝謝你,我回家了。明天見,陳敬?!?/br> 她回座位收拾書包,看向窗外,走廊空無一人,濃墨似的黑夜被一條條鐵桿分割成塊,有種支離破碎的美感。 倪清嘉故意放慢動作。 她在等,也在賭。 倪清嘉邁開一步,背后終于響起陳敬的聲音: “倪清嘉?!?/br> 他叫她的名字。 獨有的干凈音色在夜里流轉至她的耳畔。 倪清嘉停下,沒轉身,眉眼已含笑。 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聲響。 陳敬說:“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吧?!?/br> 她不說話。 陳敬頓了頓,補上一句:“可以嗎?” 倪清嘉轉身,陳敬是站著的,認真地詢問她的意見,倪清嘉好愛他這調調。 短暫地對視,倪清嘉欣然一笑。 “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