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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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了大門后,耳邊才算清凈下來。 兩人很少見的手牽著手,漫無目的走走逛逛。 從路燈旁經過,他們的影子被拉長再縮短然后又拉長。 陳準牽著她的手一同指向地面:“你看看,地上兩個影子?!?/br> 許歲奇怪道:“怎么了?” “很快就變成一個了?!?/br> 許歲大概理解了下他的意思,不禁笑道,“你好油膩?!彼蛩闹芮魄?,小聲警告:“大街上都是人,你可別亂來?!?/br> 陳準目光不屑,將她的手換到另一只手上握著,往她身后跨一步,兩人的影子重疊,可不就變成一個了。 許歲停下來看著地面:“你好幼稚?!?/br> 陳準在她身后問:“失望了?“ 許歲裝不懂:“什么?” “以為我想吻你?” 許歲不答,推了推貼近她耳朵的那張臉。 “回頭?!标悳拭?。 許歲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剛想轉頭,陳準已經先一步掐住她兩頰。 許歲嘴唇被迫嘟起,眼前一晃,他腦袋從后壓過來,吻住了她。 剛好對面走來一對老夫妻,可能眼神不太好,停下來好奇地看半天,看清后哎呦一聲,邊笑著邊繞路走開。 許歲臉頰迅速升溫,掙了下沒掙脫。 身前沖著外面極度缺乏安全感,她索性豁出去轉身面對他,在來來往往的街道邊,回應這個吻。 不知過多久,兩人分開。 陳準近距離瞧了會兒許歲,抬手抹一下她濕潤的唇瓣,又將幾縷發絲挽到她耳后。 “走吧?!标悳手匦聽科鹚氖?。 兩人一直往前,穿過路口,竟走到以前上學時每天必過的天橋。 這座天橋有些年頭,自打建成始終都沒翻新過,每一級臺階都刻滿歲月痕跡,橋板拼接處那條一寸寬的縫隙還在,可以非常直觀地看到下面的鐵道線路,從這之上跨過,總令人產生一種眩暈感。 許歲停下來,探頭往下看,但是夜里黑漆漆,她什么也沒看到。 另一邊的拐彎處,仍然是賣活珠子的燒烤攤,老板全年無休地守著這個小小角落。 兩人朝那方向走去。 陳準瞧著不遠處那盞孤燈,問許歲:“《水滸傳》你最后讀完沒有?”當年就是因為這本書,他們在天橋上打的賭。 “讀完了?!?/br> “怎么會喜歡這類書?” 許歲回憶了下當時的心境,不怕他笑話:“我想穿越過去,沖上梁山,揭竿起義?!?/br> 陳準表情有些扭曲:“孫二娘???” “怎么也魯智深,當得起‘替天行道’四個字?!?/br> 陳準忍俊不禁,轉過頭來,抬手摸著她順滑的頭發:“挺精致一小姑娘,可不行這么粗魯的?!?/br> 許歲也笑起來。 他們走到燒烤攤,在小方桌前坐下來,聊了幾句,老板竟還對陳準有印象,一時感嘆歲月不饒人。 陳準點了兩瓶汽水、一條烤魷魚和三個活珠子,老板見到??秃荛_心,另外又送兩個。 陳準慢慢剝著活珠子:“你要不要?” “不要?!痹S歲仍然抗拒這東西,雖然聽說它味道很鮮美:“你待會兒別想再親我?!?/br> 陳準哼道:“誰親你?!?/br> 許歲沒理他,托著下巴看向橋下。 微風緩緩吹來,空氣里都帶著人間煙火的氣息。 陳準剝好的那顆到底沒有吃,他手肘搭著膝蓋,目光和她定在一處。 遠方燈光閃爍,一行青煙在林間彌漫開來,伴著鳴笛聲,有列火車駛向這邊。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小時候的無聊游戲。 許歲說:“輸了我吃活珠子,贏了你背我下天橋?”賭注和當年一模一樣。 陳準瞧著眼前這人,她雙眼水潤,唇角上揚,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目光,許多年過去,仍然未變。 在她面前,他大概就是如此沒出息。 “不如賭個大的?!标悳收f。 “有多大?” “我輸了隨你處置,但我贏了,”停頓片刻,陳準認認真真地看著她:“你嫁給我?!?/br> 許歲一愣,心跳如鼓。 她視線轉向這邊,看見燈光從側面打來,他高挺的鼻翼將面孔分割成兩部分,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那雙眼像含了許多種情緒,將她牢牢鎖在視線中。 “不敢賭?”陳準追問。 許歲想借喝汽水的動作掩蓋情緒,誰想剛喝一口就嗆的咳起來。 陳準幫她拍著背:“算了……” “有什么不敢?!?/br> 兩道聲音疊在一起,害怕他聽不清,許歲清了清嗓子:“來吧?!?/br> 伴隨著長長的鳴笛聲,那列火車緩緩駛近。 他們分別給出猜測數字,再在火車行至腳下時準確數出來,最接近的那人贏。 許歲說:“13節,我贏了?!?/br> 陳準臉頰略繃,眼神瞬間暗淡下去,他攤一攤手:“聽你的?!?/br> 許歲一時沒說話,她托著腮,視線追著那列走遠的火車,一陣微風起,拂起她額前碎發。 她看回他:“就罰你……娶我?” 陳準驀地抬起頭,外面嘈雜,她聲音不大,他害怕自己聽錯了,可那兩個字又的確真切地傳入他耳中。 陳準緊緊盯著眼前這人,良久,探身掐住她后脖子,他沒有說些至死不渝的承諾,也沒激烈地親吻她,他只勾緊手臂,將她摟入懷中。 此刻,沒什么比這個擁抱更充滿力量,陳準把臉埋進她頸窩:“許歲,誰反悔誰遭報應?!彼麥厝岬卣f。 這天回去,陳準背著許歲下天橋。 多年以后的這副肩膀已經寬闊到足夠撐起她的重量。 許歲枕著他肩頭,還有些迷糊,“我們只是散個步 ,就把終身大事決定了?” 陳準好心提醒:“后悔的人遭天譴?!?/br> 許歲趕緊閉緊嘴巴,她趴在他背上一顛一顛的,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傍晚,她埋怨道:“那時候你把我摔的別提有多慘,手肘和膝蓋蹭破了,還差點以為自己腦震蕩。我疼得直掉眼淚,你卻一轉頭溜走了?!?/br> 陳準步伐穩?。骸耙院蟛粫??!?/br> “我比那時候重很多?!?/br> “剛剛好?!标悳誓罅四笏笸龋骸拔蚁矚g有rou的?!?/br> “豬更有rou?!?/br> “豬沒你香?!?/br> 許歲輕哼一聲,這個比較就算贏了,她好像也沒那么開心。 兩人說著無聊的話,走完臺階陳準仍背著她。 這里到鐵路家屬樓大概十分鐘路程,陳準不覺得累,直到離小區門口還剩幾米遠,他才將她放下來。 后來的某天,陳志遠正式登門拜訪,和許康夫妻談論兩個孩子的婚事。 起先郝婉青還有點別扭,背地里許康的一句話令她徹底無話可說,他說:“就當為我,在我閉眼前,想看著女兒佚?成家?!?/br> 所以兩人婚期順利定下來,剛好是轉過年的青年節那天。 五月份,許歲參加了二級建造師考試,她背題時間短,考前準備不太充沛,很遺憾掛了一科,打算明年繼續考。 半個月后,她搬回南嶺住。 許康身體狀況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壞,實在沒必要讓她繼續耗在順城。 后來許歲想到一個把彼此都照顧到的辦法。她在醫院附近給兩人租了套一室的電梯房,解決了許康上樓困難的問題,距醫院五分鐘路程,郝婉青可以直接推著輪椅帶許康去透析,不用叫車了,更不用每次都低三下四求人幫忙。 而許歲也可以暫時放下心來,回歸年輕人該有的生活。 這一年入夏那幾天,恰好是個周末。 許歲和陳準開車回來,帶著父母兩人去釣魚。 釣點在郊外,再往前開兩公里就是瑤山,他們上學時每個暑假都會過來游玩幾次。 此時快到中午,溫度升的很快。 天空是純粹的蔚藍色,干凈到沒有一絲浮云。 陳準把漁具從車上搬下來,支好折椅,又撐好遮陽傘。 釣魚宜靜,他們在旁邊嘀嘀咕咕,蜜蜂一樣鬧的人無法沉下心,所以郝婉青替許康趕走他們。 剛好他們想去瑤山走一走,便開車前往。 快到山腳下時,游客漸多,車子行進速度有些慢,許歲轉頭看著路邊:“好多賣氫氣球的?!?/br> “是氦氣,氫氣容易爆炸?!标悳蕟枺骸敖o你買一個?” “我又不是小孩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