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權勢滔天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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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百姓已是怨聲載道,若想安邦定國自然要對民眾進行教化,讀圣賢書教以人倫,讓他們知曉什么是上下尊卑,這才是長久之計?!?/br> “這樣的道理我能懂, 國公爺竟不知么?” 在賀攸寧看來, 沒有比人心更可怕的東西,若是坐上皇位后每日提心吊膽想著會不會出現另一個揭竿起義之人,那這樣的皇位坐著有何意義。 若想控制人心,便要將他們的言行定格在自己所制定的框架中, 她的思想便是百姓的思想,她的意志便是萬民的意志。 卿國公看著眼前尚且年幼的賀攸寧, 不由得有些出神,想起從前的事。 他是期盼著她出生的,她還在卿皇后肚子里時他便開始為她謀劃, 只是哪想到是個女孩, 一個公主便意味著與大業無緣, 從前諸多準備皆付之東流。 如今她站在這里高談政見,卿國公不免再次可惜她并非男兒, 若是個皇子此刻坐上皇位的必定是她。 “你這般聰慧若為男兒, 卿家何須籌謀良多……” 話還未說完便被賀攸寧打斷, “你為卿家籌謀與我何干,我若是個男兒登上皇位又與你卿家何干?切莫將你的所作所為都推到我頭上,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自私自利六親不認之人。卿云之還是男兒呢,有他在何愁沒有卿家來日輝煌?!?/br> “可你偏偏親手殺了他,也親手斷送卿家的大好日子,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卿家現在成這副模樣也是拜你所賜?!?/br> “殺害骨rou毀了卿家百年家業,國公大人可是走的一步好棋?!?/br> 卿國公節節后退,忽覺使不上力氣,坐倒在地,呆愣在地上無法起身。 賀攸寧不再管他,吩咐年棋等人準備車馬押送卿府眾人回京接受審判,又告知淡竹立刻修書一封送到崔府。 “務必仔細將鳴山書院之事告知崔大人,好教他知道害死自家子孫的真正兇手?!?/br> 賀攸寧帶著賀晉的尸體向外走時,正碰上守在門口的扶伯,不似婉娘的癲狂,看著賀晉的尸骨他并未流露出任何悲痛,只默默上前,替賀晉整理遺容。 賀攸寧望著眼前的老人有些為難,理智告訴她,面前之人是梁王舊部,最一勞永逸的方法便是趁著此刻處死他。 可她還是心軟了,“賀晉曾言尸骨葬于清云山那棵不開花的桃花樹下,你可知其中緣故?!?/br> “那是葬著王妃的地方,小王爺一直想回京都瞧瞧,無奈卻未能達成心愿,如今也好,魂歸故里小王爺想來也是開心的?!?/br> 堂堂王妃怎會葬在那處,賀攸寧本還要詢問,可想一想卻沒再開口,罷了,前塵往事何必再提。 “你之后有何打算?”賀攸寧想,若是他已無反心,便撤了官府的通緝令,放他回家鄉與家人團聚。 “老奴一直跟著梁王,后又跟著小王爺,這一輩子都是依仗著他們活下去,若公主允準,便讓我守在小王爺身邊,做個守山人也好?!?/br> 賀攸寧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想起溫應淮還在他們手中。 “公主放心,溫公子安然無恙,此刻應回了客棧?!狈霾畬①R晉雙手交叉放置他胸前,整理好一切后跪了下來,開口求到:“老奴斗膽還想請公主網開一面,放我軍中將士一條生路?!?/br> 這一條確實讓賀攸寧難辦,他們身為梁王舊部,殺的外敵不少也算是戰功赫赫,但手上又沾著大昭將士的血,放扶伯一條生路已是破例,他一個人賀攸寧也能遮掩過去,但梁王舊部人這般多,若處理不好恐引得曾為景成帝廝殺的將士不滿。 皇位的爭端臨到了了還是這些人受苦,賀攸寧思索一番還是應下,“他們曾為大昭開疆擴土抵御外敵有功在身,功過相抵,待回去我便撤了官府的通緝令,但回到軍營是萬萬不能了,從今以后便做個普通百姓?!?/br> “但丑話說在前頭,若他們還有不臣之心,我還是會殺了他們?!?/br> * 賀攸寧打算休整一日再回京,在此之前,得先去見見溫應淮。前些日子將小北等人安置在客棧中,如今正好可以接回。 到客棧時問了好幾個趙家商幫的人,皆是眼神躲閃不愿說出溫應淮在何處,無奈賀攸寧只得一間一間的找,到半路時被人攔下。 來人將她帶到隱蔽處,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當她是溫應淮新交的朋友,勸說道:“少主此刻心情可不好,小兄弟還是別去觸這個霉頭?!?/br> 賀攸寧不知緣由,皺著眉問他為何。 此人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少主去談生意,不知是沒談攏還是怎的,被人擺了一道,臉上的面具不翼而飛,是遮著臉回來的,一回來便發了好大的脾氣,屋里東西摔了個遍,此刻正在氣頭上?!?/br> 賀攸寧一聽便知是賀晉干的好事,心中暗罵,好端端的做這些羞辱人的事作甚。 “你可知你家少主此刻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樓上的一間房,努了努嘴。 賀攸寧順著他所指走去,到了地方深吸兩口氣,才輕輕叩門,屋內并沒有動靜,賀攸寧又敲了兩聲,一重物砸向門框,還伴隨著溫應淮的怒吼聲:“滾!” “是我,我來看看你?!辟R攸寧小心開口,“若你今日不想見我,明日我再來?!?/br> 剛想轉身離去,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溫應淮臉上蒙著塊黑紗,遮住整張臉,見賀攸寧轉過身看他,又下意識低頭。 許是覺得黑紗遮的不夠嚴實,他又抬起手遮住大半張臉,“進來吧?!?/br> 賀攸寧本想告訴他不用在她面前遮掩,她并不在意他的樣貌是否丑陋,可又覺得溫應淮這些年安慰的話怕是聽夠了,若他不能邁過自己心中那道坎,說再多也是無用。 只說起當年鳴山書院大火之事,將卿國公所做之事盡數告知,得知害自己成這般模樣的真兇,溫應淮此刻再也無法忍耐,一拍桌子便起身去拿劍。 賀攸寧趕忙攔住他,“你這是做什么,待回了京都他自然沒有好下場,何須你去動手,快把劍放下?!?/br> 溫應淮低頭看她,二人力的很近,隔著黑紗賀攸寧能清晰看見他臉上的傷痕,與記憶中那張臉已沒有相似之處,黑紗在二人拉扯間滑落半截,輕飄飄擦過賀攸寧的臉。 溫應淮沒再堅持,順著賀攸寧的力道坐下,又抬手將臉上的黑紗重新戴好,桌子上忽出現一滴水珠,一滴又一滴,逐漸連成一片,過了許久,房內傳來幾聲壓在喉嚨里的嗚咽聲。 賀攸寧本有一肚子話要告訴他,想告訴他二人幼時的承諾馬上便可實現了,到時候他就能入朝為官,他的志向能夠一一達成。 可頭一回聽到溫應淮如此壓抑的哭聲,她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溫應淮緩緩抬起頭來,“我要同你一起進京?!彼H眼看看卿家人的下場。 “今日來本就是想問問你,若你愿意可以進京,這事并不著急,待你安排好商幫的事……” “也好,待我將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便進京去?!睖貞催€沒等賀攸寧把話說完,便著急開了口,賀攸寧一愣,雖覺奇怪但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這事便定下了。 走出客棧之時,溫應淮情緒似乎好轉許多,頂著黑紗將她送到門口,絲毫沒顧商幫眾人露出的詭異眼神,向賀攸寧道別。 小北站在賀攸寧身后,總覺得這個趙家商幫的少主十分怪異,在客棧待的這兩日,他得知商幫眾人似乎都十分懼怕他,更知他的臉是忌諱不能輕易提起。 溫應淮似乎也很在意他人對他的想法,可今日又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換了個人。 鐘晴一手拉著meimei,一手扯了扯小北的衣角,“走了?!睅兹嗣Σ坏谫R攸寧身后,卻不見溫應淮的臉色逐漸陰沉,轉身叫人關上客棧大門,這客棧本就是他的基業,自然是他怎么說便怎么辦。 溫應淮走到樓梯上,停住腳步忽扯下臉上的面紗,轉過身來,“你們一個個好奇得緊,如今可大膽地看了?!?/br> 眾人皆低下頭不敢應答,溫應淮冷笑一聲,將黑紗扔下樓,飄落在地上,堂中靜得可怕,眾人大氣不敢出。 又聽見溫應淮下樓的腳步聲,終是撿起那塊黑紗,重新戴在臉上。 帶回了小北和鐘晴姐妹,又哄好了溫應淮,賀攸寧覺得無事一身輕,殊不知卿嘉述已等她好久。 看到賀攸寧身邊的三個孩子,便知她去了客棧,想必定是見了溫應淮,卿嘉述此刻說不上是何心情,卿家的事一處理完便急著將消息告知溫應淮,就這般迫不及待么? “你去見了溫應淮?”卿嘉述語氣不算好,在賀攸寧聽來便是質問。 她不知他發什么脾氣,也粗聲粗氣回答他。 卿嘉述定定看她好久,挫敗般開口:“你同祖父說的話是真的么?” 賀攸寧一愣,想問問她同卿國公說了這么多的話,他問的又是哪句。 “你說我倆的婚約不過是口頭說說,算不得數,這是真的么? 作者有話說: 賀寶:我真會安慰人 家屬:呵呵 溫溫:哥哥真兇,不像我,我只是個需要賀寶安慰的小哭包(星星眼) 第46章 他倆的婚約自然算不得真, 賀攸寧本以為這是二人的共識。因著卿家之事,他們二人關系才比從前近一些。 說實話,賀攸寧是很不喜從前卿嘉述那副假惺惺的模樣, 明明只是為了達成野心才接近她, 去要借用感情二字做借口。 但如今二人是同盟, 身為自己人, 賀攸寧還是愿意說些好話。 “你我婚約雖只是口頭之言作不得數,但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情分,自然是不同一般的?!?/br> 卿嘉述冷著臉,“不作數?賀攸寧,你可真是過河拆橋的好手?!?/br> 此話刺耳, 小北等人都愣在原地, 不知為何二人就成了這副針尖對麥芒的模樣。 賀攸寧覺得卿嘉述才叫奇怪,這婚約本就定的輕率,這么多年二人雖有來往但絕無男女私情,如今不需要再做遮掩, 他們二人橋歸橋路歸路,豈不是好事, 怎叫他這般不快。 她不欲與卿嘉述起爭紛,轉身向府中走去,卻被卿嘉述叫住。 “你說祖父自私自利無情無義, 你又何嘗不是, 你比他更可怕, 他人的真心實意到了你這里都成了工具,在你眼里只有權利與地位?!?/br> 賀攸寧覺得卿嘉述此刻莫不是在發瘋, “你今日受了傷, 身體難免不適, 我不與你計較,若是他日你再胡言亂語不成體統,可別怪我不留情面?!?/br> “情面,你幾時留過情面,若我父親要插手卿府之事,恐怕你早就把劍架在我脖子上了?!?/br> 賀攸寧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心想那是當然了,兒子在自己手上,定武侯自然會乖乖聽她的,卿嘉述說的真沒錯,于是便站著沒反駁。 卿嘉述一見她舔嘴唇便知她心虛,自己原說出去的氣話竟然真的是她心中所想,不由得提高聲音問道:“難道真是這樣,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么?” 那當然不是了,他是她的同盟啊,他們二人有著相同的目的,過程如何便不重要,再說,他也不是沒利用過她。 想起這個,賀攸寧頓時腰板挺直,“你若要說這個我便要好好同你辯一辯,從前卿國公要你討好我,好快將我娶回府,你心中不情愿可還不是照做?!?/br> 卿嘉述本想說不是,可又無力反駁,他從前確實只是按著卿國公的意思敷衍行事,但那時賀攸寧還是個小豆丁,他再禽/獸也不可能對一孩子產生男女之情。 是以便做些表面功夫,賀攸寧愛出宮玩,他便尋個由頭將人接出來,說是培養感情可和帶孩子沒什么區別,再加上幼時的賀攸寧實在難搞,古靈精怪得很,一會兒一個想法將他指使的團團轉,他嫌煩還來不及怎會有何好感。 卿嘉述回憶半晌,轉念卻發現又叫賀攸寧扯著話題跑了,本是他要興師問罪,怎么如今還想起自己的不是來,瞬時回過神來。 “你莫要扯那些前塵往事,若要往前論,你利用我做的事還少么?!?/br> 賀攸寧摸了摸鼻子,又不說話了,她不知卿嘉述站在這大門處非要與她論長短有何意義,瞧著人來人往都看著她二人。 “是不是傷口發炎,燒壞了腦子,快些進府去,莫要在這門口吹風,說起來還未見有大夫來,你可是沒找人去請?” 說罷,便要上前攙扶卿嘉述,卻見他長袖一揮,靠在門上不愿動彈。 賀攸寧實在是無話可說,想著扔下他一人回去有些不妥,便讓小北等人進去,自己磨蹭兩步走到卿嘉述身邊。 “你今日是怎么了,甚是奇怪?!笨扇魹橹涓氖掠植惶赡?,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么? 賀攸寧態度軟和下來,卿嘉述得了便宜還賣乖,陰陽怪氣道:“您貴人事多,怎會想到我一個車前卒,今日事情順利我歡欣不已,只想著回去在佛祖面前還愿,好感激天上神佛庇佑,今日我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里?!?/br> 賀攸寧知他話里有話,甚是不滿,卻不知他為何這般小娘子作態,叫她渾身汗毛豎起。 琢磨著開口,“可是我哪句話哪件事叫你生氣了?你大可大大方方說出來,不必這樣?!惫謬樔说?,后面這一句自是沒說出來,賀攸寧心有預感,若是說出,眼前之人怕又是要生氣。 卿嘉述險些氣倒,合著之前說了那么多她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全不當一回事。 “從前之事卻沒必要再提,你我之間牽扯太多,一時半會也是掰扯不清,總而言之,這件事已過便沒必要再強迫自己裝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