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雙職工養娃日常 第219節
封雨欣聞了下味道,直接拿了一瓶粉底,又問她:“你要不要也來一個?爭取回家讓你家警察老公都認不出來了?!?/br> 蘇雪楨想到岑柏略顯古板的性子,低頭笑了笑,“太白了涂了假,還是選自然膚色的吧?!?/br> “你本來就白啊,就選這個明亮膚色的!” 封雨欣很快又拉著她到下一個柜臺,搜羅了一堆用的玩的。 公派留學除了給他們付了基本的住宿費和差旅費之外,還有一筆生活費,加上在醫院交流,平時三餐可以在醫院吃,有補貼,所以日常飲食費用也不貴,蘇雪楨算下來其實沒花太多自己從家里帶來的錢,來的時候怕她在異國缺錢用,岑柏給她準備了兩千塊。 封雨欣跟她愛好不同,逛了會兒就分開了,蘇雪楨在店里逛來逛去,視線停在一個柜臺移不開了,是一個腕表。 銀色表盤,表殼纖細輕盈,搭配純黑色表帶,優雅又低調。 蘇雪楨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很適合岑柏,果斷出錢買了下來,店員給她把腕表包好,系上了漂亮的蝴蝶結。 禮不在多,心意要有。 蘇雪楨隨后又給家里人買了別的禮物,糖果選了些巧克力帶回去,除此之外,她給平平安安各買了一套樂高積木。 滿載而歸,飛機騰空起飛,漸漸看不到地面了。 下午兩點的飛機,總航程15個小時,凌晨四點抵達首都機場,蘇雪楨訂了上午八點,最快飛回洪江市的飛機。 封雨欣丈夫早早等在了機場,一年未見,見面就抱住了妻子,隨后在封雨欣介紹下跟她打招呼,“初次見面,蘇醫生你好?!?/br> 蘇雪楨伸手跟他回握,“你好?!?/br> 她的飛機來還要四個多小時,封雨欣覺得讓她一直待在機場等不放心,邀請她跟自己回去,“要不你跟我回家睡一會兒,待在這等太熬人了?!?/br> 蘇雪楨看著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覺得來回太麻煩,婉言拒絕了,“沒事,等下登機檢票起碼要提前一小時開始,算下來也等不了多久?!?/br> 長途飛行太累了,封雨欣也沒力氣跟她客氣,勸了兩句放棄了,“那好,你到家了聯系我?!?/br> 蘇雪楨點了點頭,目送她跟家里人離開,坐回到椅子望著窗外已經開始慢慢亮起來的天色,整個城市沐浴在晨光中,微微泛著光。 看到剛剛封雨欣跟丈夫重逢的場面,她忍不住也去想遠在洪江市的岑柏和平平安安,當時離開時,兄妹倆哭得特別兇。 一年沒見,不知道個子長高了多少。 蘇雪楨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等啊等,終于等來廣播通報她可以登機的通知,找到座位坐下后,她再也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睡了兩個小時。 飛機一路向南飛行,平穩降落在南平機場。 望著眼前熟悉的機場內景,蘇雪楨深呼出一口氣,默念道:洪江市!我回來啦! 買了太多禮物的后果就是,行李箱非常重,蘇雪楨正在想該怎么搬走時,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她轉頭一看,還沒反應過來,岑柏沖過來一把抱住了她,腦袋埋在她頸間,悶悶道:“你終于回來了?!?/br> 蘇雪楨眼眶微紅,“我回來了?!?/br> 平平安安腿短跑得也沒爸爸快,晚了幾秒才趕過來,結果mama整個被爸爸抱住,根本沒有縫隙能讓他們插.進去,平平直接上手扯爸爸,“不行不行,我也要抱?!?/br> 安安也焦急地圍在旁邊尋找空檔,“還有我還有我!” 蘇雪楨之前哪離開過這么久,張光香看到她平安回來的那一刻感動地拭淚,“可算回來了?!?/br> 平平安安勁大了不少,蘇雪楨只好松開岑柏,看著張光香內心頗為觸動,“媽,你別哭了,惹得我也要跟著哭?!?/br> 女兒回來了這是多高興的事,張光香立馬振奮起來,“好好好,我不哭?!?/br> 蘇雪楨蹲下抱了抱平平安安,看到孩子們的變化不由得感慨,“長大了?!?/br> 平平安安你一言我一語迫不及待跟mama分享這一年來的變化,蘇雪楨許久沒聽到他們說話了,恨不得聽上一天一夜,不過這會兒機場也不是久待敘舊的地方,她輕聲道:“先回家,回家慢慢跟我說?!?/br> 岑柏過去幫她拎行李,有他在,輕輕松松就把兩個行李箱拎了起來,一家人坐上出租車回家。 家里還有驚喜在等著她,婁桂蘭和岑建軍今天也來了,在家準備好了接風宴,就等她回來,看到眼前光彩亮麗的蘇雪楨第一眼還差點沒敢認,“哎呦,越來越漂亮了?!?/br> 蘇雪楨笑容溫婉,謙虛道:“哪有,就是好久沒見到我了?!?/br> 岑建軍招呼她進來,“快進來,餓了吧,正好吃點飯?!?/br> “就是出去交流了一年,又不是什么客人,別這么客氣?!?/br> 蘇雪楨這一年也跟封雨欣學了點幽默感,“大家都進去吧,我帶了禮物回來?!?/br> 平平安安跟個小尾巴一直跟在她后面,岑梅看到她歡喜喊了聲大嫂,一年沒見,她感覺小姑子個頭猛一竄,蘇雪楨誒了聲,牽著她進屋。 兩個大行李箱一放,大家都有點好奇里面裝了什么禮物,不過更好奇外國是什么樣,婁桂蘭問道,“他們那吃什么???” “早餐一般是麥片粥配上薄煎餅,午餐就是一些漢堡包和三明治之類的東西?!?/br> 蘇雪楨其實吃不慣那里的餐點,都是高熱量高糖食物,她笑著說:“沒中餐好吃?!?/br> 岑梅接著追問:“美國跟咱們這有啥不一樣???” 蘇雪楨想了下,“這要說的就多了?!?/br> 旅途勞頓,估計飯都沒怎么吃,一回來就被圍住問東問西也太累了。 岑柏及時站出來制止了大家的問話,“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br> “對對對,先吃飯?!?/br> 婁桂蘭趕緊安排蘇雪楨坐下,“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做了一桌你喜歡吃的?!?/br> 蘇雪楨看著一桌菜,心里很感動,“謝謝媽?!?/br> 怎么看他媳婦都跟看到什么外國人一樣?岑柏招呼大家都坐,“爸媽,小梅,都別站著了,都吃都吃?!?/br> 沒人坐蘇雪楨還真不好意思動筷,見大家都坐下了,她也不客氣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久違的家常菜,簡直美味極了。 蘇雪楨吃了個肚子溜圓,意猶未盡喝了口水,隨后繪聲繪色跟家里人說起自己這一年在美國的經歷,“剛去的時候很多都不太懂,鬧了好幾次笑話,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書上講的什么美國人的特點不一定全對?!?/br> “他們有的人英語拼寫還不如我們留學生?!?/br> 出國對他們來說太稀罕了,哪怕說起一些不起眼的細節大家精神都非常集中,簡單說完自己的經歷,蘇雪楨開始分發禮物,“這些都是我跟朋友在免稅店買來的?!?/br> 雙方父母和平平安安都發完,就剩岑柏的了,蘇雪楨本想等下回他們臥室私下再給他,后來想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給顯得她對岑柏沒愛一樣,大大方方拿了出來,“這是你的?!?/br> 他們的禮物都是原生態沒包裝的,撐死外面帶個盒子,只有岑柏的禮物不僅有漂亮的包裝盒還有蝴蝶結,一看就很精致,岑梅起哄,“哦嚯嚯?!?/br> 獨一份的寵愛誰不喜歡。 岑柏立馬把禮物盒揣兜里了,不讓大家看。 平平本來在研究樂高積木,看到這一幕不樂意了,嚷嚷著要看,“不能你自己偷看,給我們也看看嘛?” 岑柏很堅決,雙手插兜,直接杜絕一切可能,“不看不看?!?/br> 安安嘟嘴埋怨,“小氣鬼?!?/br>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禮物分完,蘇雪楨也累了,打了個哈欠,岑柏瞅見,扶著她上樓睡覺了,平平安安開始拆自己的積木。 臥室還是一如往常,不過多了幾絲潦草,她的東西怕落灰都收了起來,桌子上大多都是岑柏的東西,他一個男人又用不到什么護膚品什么的,生活簡單,突然進這屋,蘇雪楨感覺像是回到了他在燈具廠的房間。 岑柏把風扇打開,“睡一會兒吧?!?/br> 蘇雪楨在飛機就沒怎么睡,一路上又轉機,剛才吃飯的時候腦子其實就懵懵的,加上波士頓跟洪江市有13小時時差,倒時差很難受,她聽話躺到了床上,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轉頭跟岑柏說:“拆開看看喜歡不?!?/br> 岑柏在床邊坐下,拆開了禮物盒,看到里面的腕表,臉上表情明媚起來,沖她點了點頭,“喜歡?!?/br> “試一下?!?/br> 岑柏把腕表拿出來試戴了下,“怎么樣?” 蘇雪楨綻開笑顏:“很帥?!?/br> 岑柏再也忍不住附身直接親了過來,盡情傾訴這一年來的思念,蘇雪楨被親得腦袋更懵了,這會兒聽到他說喜歡懷表也放心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歪過頭就睡著了。 岑柏聽著身旁平穩的呼吸聲,感覺一顆心終于回落,在她額頭又親了下,給她蓋上了薄被單,而后關上門下了樓。 蘇雪楨買的積木成了平平安安積木的啟蒙,買回來的這一套不到一周就被兄妹倆拼好了,兩個人仿佛發現了新愛好,開始頻繁買積木回家拼,隨著時間流逝,他們自己臥室都放不下了。 1986年,歷時三年的嚴打終于結束,成果顯著,洪江市治安狀況好了不止一個臺階,每個月立案數量也比過去低了很多。 岑梅在這年夏天成功考上她一直想去的考古學專業,順利成為一名大一新生,奔向了人生的新階段。 平平安安也迎來了分房睡,公平起見,蘇雪楨把一樓的電視房拆散改成了臥室,讓他們倆都睡一樓,一人一間。 電視直接搬到了客廳,二樓他們原先的房間改成了書房。 先前他們倆年齡小,感覺家里還夠住,現在一分房,感覺就有些逼仄了,不過勉強能夠住。 1981年后市里針對職工工資進行的多次調整,改成了考核制,考核合格,兩年就能升一級,蘇雪楨國際交流回來后沒兩年就漲了工資,現在月工資漲到了105元。 資歷一提升,夫妻倆每個月能攢下來的錢更多了,蘇雪楨也計劃著是不是要提前買房,開始跟岑柏觀察市里的商品房房價,想找個合適的地段入手。 房子還在觀望中,1989年秋季,平平安安順利升入了初中,同學多是一個小學直升上來的,大家彼此都熟悉,就是換了代課老師。 現在的班主任叫杜永安,教他們數學。 開學頭一天,大家先去領了書回來,老師不在,教室里此時亂糟糟的,說笑打鬧聲不斷。 杜永安領著一個男孩走進了教室,屋里頓時靜了下來,看到陌生面孔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杜永安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靜一下,都別說話了,聽我說?!?/br> “今年咱們一班轉來一個新同學,簡單認識下,是從首都轉過來的同學?!?/br> 臺下響起了口哨聲,“首都來的啊?!?/br> “別鬧!都安靜!” 杜永安嘖了聲,“讓新同學介紹下自己?!?/br> 鐘弋抬手咳了聲,端正身體介紹自己:“你們好,我叫鐘弋?!?/br> 聲線微微上挑,隱隱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味,天生一雙含笑目,不笑的時候更顯疏離。 就完了?! 杜永安愣了下,看臺下也沒反應過來,站出來破冰解圍,“這個鐘弋同學的名字很特別啊,不是咱們聽起來的那個意向的意,是弋!同音詞?!?/br> “光說不太行,鐘弋同學,你給我們在黑板上寫一下自己的名字吧?省得大家以后寫錯名字?!?/br> 杜永安給他使了個眼色,鐘弋無聲嘆了一口氣,面對這種介紹場面有點不適,不過還是認命從講臺上拿了只粉筆,轉過身面向黑板,一筆一劃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鐘弋?!?/br> 新學期開學,早上教室剛大掃除過,為了通風散氣,窗戶大開,微風灌進來,吹起了少年的衣擺,露出清瘦的身形。 新同學啊。 安安靠窗托著腦袋看向黑板,瞥見他腦后一縷呆毛,正迎風搖擺著,她百無聊賴,心癢癢的,對著虛空吹了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