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雙職工養娃日常 第37節
岑柏猶豫片刻,還是拒絕了,幾塊錢而已他又不是沒有,但他敏銳地從這個攝影師口中知道不一定非要在那個地點拍照,立馬挑明了問:“師傅,你可以在別的地方給我們拍照???” “那你剛剛為什么把我們帶到那個地方拍?” 相機是可以移動的,在哪拍都可以,但布帽大叔圖省事兒一般都不會去公園里面拍,狡辯道:“這是屏湖公園的標志性建筑,大家都喜歡在那拍照的!” “我們想去公園里面拍,還能再給我們拍兩張不?” 不過就是多花點工資,再拍一兩張沒什么,岑柏繼續說:“一張兩張區別不大,跟信一塊寄過來應該不用再多付一份郵費了吧?” 大叔被他抓住了漏洞,不情愿點了下頭。 岑柏催促:“那行再給我們拍兩張吧?!?/br> 大叔把店里的事情交給另一個員工,抱著相機又出來了,表情非常委屈,“今兒個算是栽你身上了,怎么這么會抓漏洞?!?/br> 蘇雪楨聽完岑柏說的,笑著說:“他是警察?!?/br> “難怪!” 兩人也沒太為難大叔,在門口附近長椅的位置和一棵楓樹下,又留了兩張照片。 一共三張照片就差不多了,岑柏付了錢放大叔回去,又再三告誡不準把照片展覽出來,跟蘇雪楨繼續逛下去。 這個公園很大,一路逛下來三個小時才能走完,湖的面積也比他們剛才在遠處看到的要大很多,在扇尾的位置湖水奔流而下,連著外面的大河。 湖邊有船,可以坐船游一圈,看看湖對岸的山景,不過需要人自己劃船,船很小一個,只能坐六個人,看著不太安全,蘇雪楨跟岑柏就沒坐,轉而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了會兒休息,看一旁的大爺釣魚。 夕陽西下,光影投射在湖面上,粼粼波光泛起了多樣的色彩。 時間倉促,只有一下午的幾個小時,去不了太多的地方,蘇雪楨已經很滿意了,挽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笑著說:“我們等以后孩子出生了再過來玩吧,到時候可以多玩兩天?!?/br> “好,到時一定好好玩?!?/br> 岑柏摟緊了她,兩人慢慢從公園走出來,坐上了回他們招待所的公交車,那里還寄存著他們的行李。 招待所離火車站很近,檢票上車后,兩人在火車上解決了晚飯,火車在十點抵達了洪江市。 但等兩人真正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的十一點,蘇雪楨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近一年都不想再出去玩了,趕緊洗漱完,連胎教都懶得做,蓋上被子就沉入了夢鄉。 岑柏比她晚一些洗漱完,也很快睡著了。 一早蘇雪楨醒來,感覺渾身都酸疼的厲害,遲來的后悔昨天走太多路,飯后岑柏送她去上班,他假期到30號結束,這兩天都很清閑。 連著兩個問診都不太難,蘇雪楨疲憊的身體勉強得以休息,很快到了下一位,呂子月領著病人進來,“蘇醫生,病人和家屬來了?!?/br> 蘇雪楨臉上掛著笑容,剛想問家屬孩子是什么問題時,一看來人愣了,“婉兒?” 蘇婉兒穿著粉色格子裙,腳上穿著黑色皮鞋,穿著嬌俏艷麗,懷里還抱著一個兩歲的小女孩,看到她非常高興:“我還怕看診的醫生不是你呢!” “是我?!?/br> 蘇雪楨請她坐下,一看蘇婉兒懷里這孩子都有兩歲多了,但她記得她這個堂姐去年才剛結婚,便以為是親戚或朋友家的孩子,輕聲說:“兒童看診最好還是讓家長來,不然外人很難知道她的情況?!?/br> 蘇婉兒咯咯笑,指著自己介紹:“我是她媽啊?!?/br> 蘇雪楨一臉懵,她還記得蘇婉兒比自己還晚兩個月結婚,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孩子,忙問道:“她多大了?” “兩歲零五個月?!?/br> 蘇婉兒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我是她媽,但她不是我親生的?!?/br> 后媽? 蘇雪楨顯然沒想到,但在診室里不能過問家屬私事,她很快問道:“寶寶怎么了?” “沒別的大問題,剛剛在家跟哥哥玩兒,不小心被桌子上的熱水燙著了?!?/br> 5歲以下的小孩好奇心非常強,對危險的認知還不強烈,經常喜歡偷著探索世界,燙傷也常見。 蘇雪楨忙道:“燙到哪兒了我看看?” 孩子剛剛一直縮在她懷里,這會兒蘇婉兒哄著才讓她面對著蘇雪楨,臉剛轉過來,蘇雪楨就看到了臉頰那塊兒被燙傷的痕跡。 這會兒被涂上了不知名的膏體,白白的,聞著有一種清香的味道,因為涂了藥,她也看不清到底傷勢如何。 “你這給涂了啥?” 別的都還好偏偏在臉上,蘇雪楨也不敢輕易去碰,“當時燙傷嚴重嗎?” “牙膏?!?/br> 蘇婉兒看她這么著急,心里也有點慌了,“我之前燙傷也都是涂牙膏,正好一冷一熱,不就抵消了嗎?我怕她臉上留疤,所以當時就給涂了點?!?/br> 蘇雪楨這么一聽簡直要氣死,差點想罵出來,把話在嘴里過了一遍又咽了下去,無奈道:“你涂了牙膏影響熱量蒸發會加重燙傷的,而且會更疼的?!?/br> “???” 蘇婉兒嚇壞了,“那你說該怎么辦?我就說涂了牙膏她怎么一直哭?!?/br> “你涂了她更疼了可不是要哭嗎?” “我以為她是被燙的哭?!?/br> 蘇雪楨徹底無語了,馬上吩咐呂子月,“去準備點肥皂水和清水過來,還有棉簽?!?/br> “你可要把她給治好不要留疤啊,這孩子治不好他肯定怪我這個后媽沒當好?!?/br> 蘇婉兒很委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之前自己被燙也都是涂的牙膏?!?/br> 事已至此說什么也沒用了,蘇雪楨知道她性子單純驕縱,應該也不是故意的,輕聲道:“幸好傷口還不算太大,下回可千萬別隨你的常識來治病了?!?/br> 呂子月很快把東西拿了過來,蘇雪楨讓她抱住小孩,先慢慢清理牙膏,清理過程中,小女孩疼得哇哇大哭,看的人非常不忍心,好在面積不大,蘇雪楨一點點把牙膏清理完,又用棉花把創面已經脫落的皰皮去掉,給涂上了一層燒傷膏。 涂藥過程中,孩子依然在哭,蘇婉兒抱著一個勁兒的哄,邊哄邊問她:“這個藥多久涂一次?” “一般4~6小時一次,盡量涂到傷口恢復?!?/br> 蘇雪楨馬上給孩子開藥,叮囑她:“注意不要讓孩子伸手去抓傷口?!?/br> 兩歲的孩子手臂活動已經很靈活了,抬手就能抓到臉。 呂子月接過她寫的開藥單,馬上去藥房拿藥,蘇婉兒抱著孩子哄了會兒,看得出孩子跟她很親,偎在她懷里沒兩分鐘不哭了,她臉上的表情也跟個孩子一樣,笑得很單純:“我還沒當媽呢,就給人兩個孩子做媽了,什么都不懂,還老是做錯事?!?/br> 蘇雪楨趕緊安慰,“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好動的時候,很容易發生一些意外,平時多注意一下?!?/br> 蘇婉兒慌亂過后,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陣埋怨:“她剛學會走路,個頭都沒家里的桌子高,那水杯就放在桌子中間?!?/br> “一眨眼的功夫,就燙到了,我都不知道那水杯怎么會倒?!?/br> 蘇雪楨想想這場景確實挺奇怪,她剛才還以為孩子手夠到桌子上的熱水才會被燙到。 蘇婉兒心里一陣后怕,現實沒法解釋,就忍不住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她媽顯靈了?看孩子最近比較親我,不想讓我照顧她孩子,所以故意給我使絆子?!?/br>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本來在旁聽的杜書新和柴春雨齊齊打了個寒顫,眼睛四處望。 什么鬼神傳說,凈糊弄人! 蘇雪楨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想什么呢!” “你回去好好看看,說不準拿什么東西碰到的?!?/br> 蘇婉兒撓了撓臉,話里也不自信:“是吧?我也覺得不太可能?!?/br> 正好呂子月拿著藥回來了,蘇雪楨把藥遞給她,“記得涂?!?/br> “這回真謝謝你了?!?/br> 蘇婉兒道完謝,拿藥抱著孩子離開了。 蘇雪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斷回想自己當初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明明記得蘇婉兒嫁給一個鋼鐵廠的職工,難道這人實際是二婚? 二嬸怕家里丟臉所以沒明說?不至于啊,二叔一家都是挺爽利的人,跟他們家也沒什么嫌隙,犯不得瞞著。 想不通蘇雪楨也就沒再想,安心投入到工作里,下班時岑柏過來接她,她又想起這事,提了嘴:“你還記得我們我們結婚后兩個月,我有一個堂姐也結婚嗎?” 因為是新婚后第一次參加蘇雪楨家的活動,岑柏印象挺深刻的,點一下頭,“記得啊,她不是嫁到江東鋼鐵廠嗎?” “她今天抱著孩子來看病,孩子都兩歲了,好像還有一個哥哥?!?/br> “婚禮我也沒見有孩子呀?!?/br> 岑柏記性很好,當時婚禮的細節他還記得很清楚。 就連岑柏也不記得有孩子的事情,蘇雪楨更確定他們這邊的娘家人是不知道那男的有孩子的事情了,她聞言腳步停了,拉住他的手,“這不會是騙婚吧?” 岑柏心想應該不至于,這年頭結婚都是知根知底的,婚前還能不調查一下男方的家庭嗎?何況是有孩子的家庭,左鄰右舍肯定都知道,一問便知。 這要是沒說就是妥妥的騙婚,蘇雪楨很氣,她跟堂姐雖然接觸不多,對她的品性還是挺了解的,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女兒,兩個哥哥寵著,嬌氣程度跟自己差不多,平時是有些不著調,但沒什么壞心眼,把這樣一個女孩不明不白嫁給一個老婆去世帶兩娃的鰥夫,誰作為娘家人能受得了? 岑柏勸她冷靜,“別著急,回頭跟你大娘打電話問問?!?/br> 家里也沒電話,要打只能等第二天到醫院再打,蘇雪楨把這事放在心上記著了,跟他一起在國營飯店吃了飯,回家休息。 缺了兩天胎教了,睡前她給孩子多讀了十分鐘書,岑柏在旁邊一邊聽一邊給她按摩,感覺肌rou酸疼的情況總算好了不少,蘇雪楨放下書就很快睡著了。 夜里很安靜,兩人都睡得沉沉的,一陣陣凄厲的哭嚎過后,大院里突然亂了起來,院里亮如白晝,伴隨著各種急促的腳步聲。 岑柏聽到動靜,馬上下了床,推開窗往外一看,就看到大院里家家戶戶的燈都亮了起來,孩子半夜被吵醒不解的哭鬧聲也隨之響了起來,似乎大家都醒了。 蘇雪楨也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在床上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怎么了?” “你先睡我下去看看?!?/br> 情況不妙,岑柏飛快穿上鞋下樓,蘇雪楨感覺不放心,扶著床沿慢慢爬起來,披了件衣服打開窗往下看。 大院里就他們一家睡得死反應慢,岑柏剛下樓梯還沒到門口呢,許青青咣咣來敲門,邊敲邊喊,聲音很急:“快出來,老周人沒了!” 人沒了?! 蘇雪楨轉頭去看,才發現大院里大家都穿著睡衣往老周家跑,她也趕緊下樓。 作者有話說: 判罰這里查了很多資料,發現最早使用法槌竟然是在2001年的廈門思明區法院,距今也沒有多久,這個知識真的有點驚到我了,70年代那時候的法制建設很多都不夠完善,只有三個條例,條例之外的判罰主要根據當時的一些政策和刑法草案,查資料好像是22版,后面79年中國的第一部 刑法也是根據這個完善的(之前查的資料,忘記加收藏現在找不到了,可能有誤) 所以之前針對人口拐賣是沒有正式的刑事法律條文的,法院會根據當時的政策和刑法草案來判決,84年嚴打時期,懲治了一批人販子,從犯一般會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已經算是比較重的判決了,庭審這里主要問了下學法的朋友,參考了近代的庭審和一些法院的判決文書,為了貼合實際刻意簡化了很多流程和細節,可能看起來比較粗糙,那時候也沒法官袍,基本都是軍裝的。 我真的是資深鴿子精了,感覺道歉的話也說了好幾次,沒啥信服力了,給大家留評發紅包彌補吧~ 第33章 許青青一家因為離老周家最近, 是最早發現情況不對勁的,進屋就看到老太太一個勁嗚嗚地哭,老周躺在床上, 身子已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