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醒來
“將心臟獻給我最愛的夏夏?”惡魔呢喃著這句話,好似從中發現了什么天大的笑點,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最愛的?” “夏夏?” 惡魔的語氣滿是譏諷,笑完,惡魔惡狠狠的撇了晏夏一眼,走到窗臺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窗外是一片青綠的草坪,和“他”開槍自殺時的那片草坪很像。 惡魔面無表情的盯著草坪,余光掃過自己漆黑的指甲。 兩米多的床上,晏夏躺在上面。床是歐式風格的原木雕刻,紫色油畫抽象風的薰衣草圖案的床單用品是真絲制成,填充物是羊毛。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幔,足足五層,每一層都不一樣,一層細一點密一點的,一層小圓孔的,一層六邊形網孔的,一層有薰衣草圖案的,一層簡單波點的,一層條紋的,每一層的用料也有細微的差別。 最外層點著大顆的鉆石、紫水晶、白水晶,紫色玉石,最里層鑲著稀碎的鉆石和大顆小顆的天然藍寶石,亮晶晶的,像滿天繁星。 房里只有惡魔和晏夏兩人。 這里是惡魔的家,位于晏囚市D區。 晏夏昏迷后,惡魔將她帶到了這里。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還是把她帶了過來。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惡魔轉身回望,走到晏夏邊上,對著晏夏的那張臉左瞧瞧、右瞧瞧也沒看到什么寶貴的,就這么個普通的丑女人,何德何能啊。 晏夏手上的傷口,惡魔幫晏夏處理了。此刻,惡魔正盯著晏夏的胳膊,質問道:“你也會痛嗎?也會像我那樣痛嗎?”怨恨的眼神卻被心疼所填滿。 好痛。夢里的晏夏好痛。她的心好痛,她的身體也好痛。 畫面逐漸模糊,記憶碎片一點點重新被封印,但是疼痛保留了下來。 不要丟下我,哥哥。 不要丟下夏夏。 我一個人活著有什么意義呢。 都去給哥哥陪葬吧,你們這些人。 帶我走吧,哥哥。 是地獄夏夏也不后悔,只要有哥哥陪著夏夏,夏夏哪里都愿意去。 哥哥。 …… 那個男人是誰? 好奇怪?我為什么哭? 心好痛啊。 好想殺掉自己。 我是誰?我在哪里? 我忘了什么? 去死吧。 好痛。 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是痛的。 晏夏掙扎著醒來,手在枕頭邊摸索:“刀……” 淚水和汗水在晏夏臉上交織,晏夏痛到無法呼吸,臉憋得通紅,四肢像是癱瘓似的,酥麻無力,動起來便顫栗不止。 我的刀呢,她需要刀把四肢的筋挑斷,把腦子攪碎,把心臟挖掉,然后把自己剁碎,剁成爛泥。 上次做夢,她便痛到要死,這次更痛。這次,她也把夢忘記了。 為什么會忘呢,她有老年癡呆嗎?她不想忘記。 想起來啊,想起來啊。 晏夏像條擱淺的魚在床上蹦噠,四周都是陸地,沒有海,沒有河流,沒有水灘。 掙扎中,晏夏手上的傷口裂開,繃帶由雪白變成鮮紅。 這種痛,可以掩蓋她心里的痛。 晏夏彈跳,扭動,歇斯底里的掙扎,揮動雙手,讓傷口裂的更嚴重。好像在發瘋求死,實際是在求生。 她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她要活著,活下去,痛苦的活下去。 “啊――”晏夏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吼,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疼痛在她身體里的每個地方狂歡,她真的好痛啊。 可她連自己為什么痛都不知道。 晏夏看著天花板,淚水無聲落下??噹系难ㄩ_得燦爛。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晏夏視野里。 你是在看我的笑話嗎?看就看吧。無所謂了。 …… 事情的發展無外乎兩種,一、疼痛逐漸減輕然后消失,二、她適應疼痛。無論哪種,她都會擺脫這種困境。 當務之急是任務的事。她根據提示找到了王國游戲的盒子,盒子里面卻只有紙條??赡芎凶永锉緛砭褪羌垪l,這就是幕后cao縱者想讓她尋找的東西。理論依據是她根據紙條回想起了某些記憶,雖然她又忘了,雖然那些記憶不一定屬于她。 好痛,她不想忘記的。晏夏攥緊拳頭又張開,手指扭曲成爪子的模樣,她在竭力克制住失控的沖動,讓一切偏向她預想的航跡。 更可能盒子里的東西被人替換了。那個人可能是另外的“晏夏”,她的競爭者,也有可能是不相干的人,但這種可能性很小,從目前已知的情況看,幕后cao縱者掌控的權限相當大。也有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勢力。但問題是那些勢力是否存在未知,具體信息也未知,她沒得到任何相關的信息提示。若是這種情況,游戲平衡性嚴重失衡,對于一個新手玩家來說,這有點過于難了。她的實力不至于一進來就默認為地獄模式,從任務失敗的懲罰來看確實如此。 而且更換東西的人,對她有一定了解。不一定,有可能無論是誰,看到這張紙條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那么是怎么做到的呢? 晏夏不停的分析,最終那種疼痛被沖散了,漸漸消失。 “將心臟獻給我最愛的夏夏?!毕肫疬@句關鍵的線索,晏夏又開始痛。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直覺,那些記憶就是屬于她的。 她才是真的,是一切的所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