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熱戀 第19節
站出來透透氣,有人端著酒杯追過來想搭訕,他一個眼神掃過去,目光很冷。 來人就有些愣住。 都說航生的總裁是個空架子,總也不露面也沒什么實權,如今這一看卻是假的,這位身上的氣場強的嚇人…如此想著,來搭訕的人就灰溜溜走了。 身邊清靜了些,蘇冽站在墻邊點了支煙,正好就看見顧窈穿著件禮服走了進來,手臂上親密的挽著個高大的男孩子。 雖然看到兩人相似的面容就大概明白了關系,但他還是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想了想,索性跟過來,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人偽裝到什么程度,才能像這女人一樣,即使被至親的人如此傷害,還能做到不動聲色? 目光停留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他的目光暗了暗,掌中滑膩的觸感似乎還在,又似乎已經遙遠。 就像她給他的感覺,抓不住,又刺刺的撓著人心,不自覺上癮。 到了外面吸了口微涼的空氣,顧窈拽了下肩上的西裝,站下來等待,不多時,門童將她的車子緩緩開了過來。 把衣服脫下遞過去,她淡淡的說道:“上次那一件,我找時間干洗了,郵到你的公司?!?/br> “穿回去吧,兩件一起寄更方便?!蹦腥颂籼裘?,深色的襯衫下擺扎在褲腰里,顯得肩寬腿長。 “好吧?!鳖欛合肓讼?,同意了,望一望他,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改天吧,我今天真的沒什么心情?!?/br> “你mama應該不會再讓你相親了?!碧K冽走上去一步,幫她把車門關上:“回去早些休息?!?/br> “她會找你麻煩?!鳖欛合肫疬@個事情,降下車窗,又有些心煩:“抱歉,雖然很想幫你跟我媽解釋一下,但近期不想接她的電話?!?/br> “我就是要讓她誤會?!蹦腥肆⒃谲囃?,單手插在褲袋里,淡淡說道。 … 顧窈當天回到家,就覺得有點兒發燒,倒在床上,身子很沉,眼睛也睜不開,澡都沒洗就直接睡了。 半夜醒過來,腦袋暈暈沉沉的,還特別疼,她只以為是因為情緒的原因,就沒有去管,之前最嚴重的時候,她還吃過抗焦躁的藥物,只不過現在恢復的很好,所以很多年沒有再犯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狀況卻依舊沒有改善,她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感冒了,就煮了些姜湯來喝,很久都沒有穿過那種露背的禮服,還在風里晃悠了大半天,生病也并不奇怪。 但為假期已經用完,她就沒有請假,直接穿好衣服去上班。 剛進辦公室坐下,岑溪就跑了進來,興高采烈的說:“你猜我股票賺了多少錢?” “估計挺多的吧,不然你也不會特意過來跟我說?!鳖欛嚎吭谝伪成?,按了下眉心。 “你病了呀?!贬@才看到她臉色不好。 “還可以吧?!鳖欛夯亓怂痪?,又去抽屜里找藥吃。 下午堅持不住了,她去樓下輸了會兒液,這才覺得身上好了點兒,下班后去更衣室換衣服,發現她的柜子虛掩,輕輕一拉就開了,顧窈覺得有些不對勁,四處看了看,周圍并沒有其他人。 仔細檢查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別的什么都沒少,只有她平時最常穿的一件外套沒有了,昨天因為穿禮服的關系,所以就把那件外套脫下來放在柜子里了,結果今天就不翼而飛。 因為隱私的關系,更衣室里邊不可能設置監控,顧窈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動聲色,手機一整天都在響,都是母親的電話,她平時應酬很忙,像是這么狂轟亂炸的情況發生了,那就表明她一定很生氣。 但顧窈并不想理會,鎖好柜門的時候,外頭正好進來一個人,身材高瘦的一個女孩子,和她的身量挺像的,也是一頭直直的黑發,是進醫院的護士秦晴。 顧窈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她搭在胳膊上的那件衣服上。 “顧醫生?!蹦亲o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性格看起來很靦腆:“真不好意思,昨天忽然有點兒降溫,我沒有帶防寒的外套,下班沒辦法回家,正好看見你的柜子開著,里面有件衣服,就想借用一下……” 她說的很是客氣,說著就把衣服遞過來:“我已經給你洗過來,真的很抱歉?!?/br> 顧窈靠在柜子旁邊看著她,挑挑眉沒說話,過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br> “那……”那護士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紅紅的,倒像是被欺負了似的。 顧窈最看不慣別人這個樣子,伸手把衣服接過來,出門當著這護士的面兒,扔進垃圾桶里了。 她并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好人,也很不認同這種隨隨便便拿別人東西的做法,如果昨天的事情被她遇到,那她寧愿凍著回家,也不會去拿那件外套,這種行為已經叫偷。 小護士看著她這個樣子,眼淚立刻涌了出來:“顧醫生,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什么意思,我這樣做已經對你很仁慈了?!鳖欛憾⒘怂谎?,轉身走了。 … 因為輸液的關系,第二天顧窈的感冒好了很多。 只不過沒什么胃口,清早起來她只煮了粥喝,上班的時候又覺得肚子有點餓,但現在不是飯點兒,食堂沒飯,她就和岑溪要了點兒零食,趁著空閑到頂樓平臺,一邊吃,一邊順便看看風景。 這上面平時沒什么人來,空蕩蕩的,只放了幾盆植物,也沒人澆水,長得稀稀拉拉的,但是顧窈今天去時,卻在上面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章主任,和那個偷衣服的小護士。 兩個人挨著一起坐在長凳上,正在親密的喝同一杯咖啡,注意到有人上來,這才慌慌張張的同時回過頭來。 這個章主任是有家室的,女兒都五六歲了。 顧窈并沒有回避,雙手插在衣兜里,坦然的站在那里和他們對視,結果當然是這兩個人低著頭灰溜溜走了。 章主任年紀不大,今年才40多,但他晉升的速度很快,專業水平不高,奉承人卻是頂級的,所以深受院長的喜愛,顧窈和他平時交情不深,作為頂頭上司,這人也時常給她使絆子,只不過她不在意罷了。 岑溪見她面色奇怪的回來,就問:“看見什么了呀?” “章主任?!鳖欛翰辉敢饷髡f。 卻見岑溪了然的撇撇嘴:“見他和秦護士了呀?” “你們都知道?”顧窈坐下來,問道。 “嗯,都知道,這兩個人不清不楚的,也只有你平時不怎么關心八卦,所以不知道!” 岑溪說著,逮了一個護士過來:“秦晴和章主任那事兒你知道嗎?” “這兩個人啊,遲早會被他太太發現,現在就嘚瑟吧?!蹦亲o士鄙視的說道。 第二天再見顧窈時,那章主任就客氣了很多,說話低聲細氣的,滿臉帶笑,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 蘇洲這幾天則過的是水深火熱的生活。 他之前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不務正業。每天就只想著玩,結果期末的時候考試不通過,懶得補考,再說他對學習的興趣也不是很大,就想著干脆回國。也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回來以后才發現事實遠遠不是這樣的,首先家里掌權的人不是爸爸也不是mama,而是他那個格外嚴厲認真的親哥,相親完的當天晚上,蘇冽就回去不知道和母親溝通了什么,第二天他就被安排到了公司底下的一個小廠子里。 那是航生專門承包下來,用來做輪船部件的一個工廠,條件不說有多艱苦,但每天基本是沒有閑暇時間的,蘇州被安排到流水線上干了沒幾天,就叫苦連天,哭著喊著要求見自家親哥一面。 這天曠了工到了公司總部樓下,跟底下前臺小jiejie磨了好一會兒,人家才答應替他打個內線電話,又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委屈巴巴的被秘書領上樓去。 “找我什么事兒?”寬大的辦公室里,他哥四平八穩地坐在桌子后面。 “還用問嗎?哥,我不想在那兒干了,我想有自己的事業?!碧K洲在沙發上坐下,這才說道。 “什么事業,你說說吧?!碧K冽沒有看他,低頭翻了幾頁文件。 蘇洲沒在意,大咧咧的去冰箱拿了瓶水,仰頭喝干:“不瞞你說,哥,我跟你不一樣,不是經商的那塊兒料,商學院讀了兩年書,每天的專業知識可把我惡心透了,所以我想好了,以后想做個自由攝影師,反正家里也有錢,不掙錢都行,只要自己開心?!?/br> 空掉的塑料瓶被捏成癟癟的形狀,蘇洲抬起手準確的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蘇冽看了他一會兒,面無表情地擺擺手:“你出去吧?!?/br> 打發走了弟弟,蘇冽并沒有繼續辦公,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落地窗外繁華的城市景象,背影有些落寂。 “蘇總,有一位女士過來找您,她自稱是曼衍樂器的董事長,叫秦曼風,但是咱們并沒有和這類公司合作過啊?!鼻孛貢@時候敲門進來。 “讓她進來吧?!辈]有回頭,蘇冽沉聲說道。 … 秦曼風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男人高大的身影。 當天晚上其實她就已經找人查清楚了蘇冽的身份,畢竟也算是成功的商人,她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說實話,知道他是航生的總裁之后,秦曼風是有一點驚訝的,當初之所以費盡心機搭上他弟弟和顧窈相親,就是因為聽到了一些知道內情人的消息,說這個哥哥雖然之前裝作不掌權的樣子,但其實做事狠辣,是個不一般的人。 那蘇洲作為他的親弟弟,雖然被壓著一頭,但以后勢必也會跟著沾點兒光,起碼過的不會差,更何況兩家企業實力差距很大,推而廣之求其次選這個廢柴弟弟,已經是高攀了。 但她卻實在想不到,女兒卻直接搭上了本人。 心里升起各種想法,既責怪女兒什么事都瞞著她,又有一點兒滿意,果然是她秦曼風的孩子啊。 給顧窈打電話她又不接,索性就直接找過來了。 “蘇先生,你認識我吧?”秦曼風徑直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搶先開口。 “當然,之前有些不禮貌了,還請阿姨見諒?!碧K冽點點頭,親自泡了茶端過來。 他這樣的態度讓秦曼風比較滿意,也更加認定了之前的猜測:這個男人把她當成了長輩來對待,這也就說明他和顧窈的關系很親密。 兩個人面對面坐定之后,蘇冽不緊不慢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并不主動說話。 就這么冷場了幾分鐘,秦曼風忍不住又主動開了口:“蘇先生,因為之前所看見的場景,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時候認識我女兒的呢?你們的關系發展到了哪一步?” 蘇冽抬頭看他,表情淡然:“我想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隱私,即使您是她最親近的人,這些也是不該過問的,畢竟顧窈她已經是個成年人?!?/br> 這話噎得秦曼風頓時說不出話來,才要張口責問,但想到對面人的身份,她還是不好發火,只得壓下脾氣。 擺出長輩的架勢,她和氣地說道:“孩子再怎么大,對于母親來說,她也仍舊只是個孩子,我想蘇先生你也有母親,這種感覺你也能理解吧?” “抱歉我并不理解?!碧K冽搖搖頭:“您作為顧窈的母親,我是很尊重的,不過有些事情,只有經過她本人的同意,我才能對第三方提起,如果您真的好奇,為什么不親自問問自己的女兒呢?” 無論如何都套不出話來,秦曼風只好改變策略:“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問你的感覺,你對我女兒是認真的嗎?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和她結婚?還是只是單純的和她玩玩?” 對面男人的表情這才凝重起來:“當然,只不過這件事并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我會充分尊重她的意見?!?/br> 他說著看了眼手表,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抱歉,阿姨,我還有會議?!?/br> 等到秦曼風站起來要走的時候,他忽然又補充了一句:“有時候適當的放手才是對子女最大的關懷,希望您可以想通這一點,當然,如果需要我的幫忙,您可以隨時來找我?!?/br> … 被秘書送出來之后,秦曼風抬頭看了眼身后高高的大樓,表情陰晴不定。 雖然蘇冽對她的態度很是尊重,但就是莫名其妙讓人覺得有些不爽,作為一個平時在下屬面前高高在上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吃癟。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她簡短的說道:“關于這個蘇冽,你可以再幫我詳細的查查嗎?酬金好說,一會兒先給你打一半過去?!?/br> … 顧窈并不知道自己母親都干了些什么,或者是她已經見怪不怪,母親想怎么樣就任由她去。 感冒好不容易好了點兒,這天坐在辦公室,忽然聽見有人叫她:“顧醫生,有人找?!?/br> 岑溪在護士臺遇到了一個中年女人,身材微胖,手機里是張放大的照片,舉起來問她:“認識里面的女人嗎?” 岑溪探頭看了一眼,那是個女人模糊的背影,好像是在傍晚,天色已經發暗,這只是照片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因為放大了的關系,不在屏幕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