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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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會的寬敞大堂里,所有人直立整齊分化排成了兩邊,眾人恭敬站得筆挺,臉上是一致的嚴肅,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秦予日與顧希由兩人不疾不徐的緩步走路從門口至大堂中,明明是姍姍來遲樣,卻又面露嚴肅不茍言笑,沿路的“會長、師兄?!笔且坏赖赖膹耐庵羶群傲诉M來。 擺在路最后的墻壁前,是一尊約四月嬰兒般大小的紅袍關公像,祂中間前方有個香爐,香爐里頭插了三柱清香,正香煙裊裊的往上飄揚,散開至整個大堂。 秦予日與顧希由在祖師爺前站定,身旁兩邊小弟各自低頭呈上點燃的香,待他們接過誠心向上三拜后,由其中一人統一插上,兩人皆退回原處背對著祖師爺。 待秦家叔侄轉過身來,底下兄弟們已經排好了整齊劃一的隊形。 秦予日目不斜視、浩氣凜然朝著跟隨他多年的弟兄們說: “今日各弟兄跟隨云天會多年,我們所遵守的也不過忠與義二字,忠是什么?是惟正是忠、是忠于本心。義是什么?是忠肝義膽、為正而義。義天會與云天會本是同根生,卻因彼此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幾十年來本相安無事,沒曾想他們卻走起了偏路,今天秦某便要給那些丟臉傢伙去去槁骨腐rou!肅清風氣!” 眾兄弟舉起一隻手朗聲齊喊: ““義薄云天、合二為一!義薄云天、合二為一!”” 片刻后,顧希由以著‘顧小?!纳矸莅l號施令。 “眾弟兄聽令??!我將你們分成了四隊?!?/br> “a隊人馬向下打點云天會所有可用情報,務必找出曹大格這人所在位置?!?/br> “b隊人馬去蒐集義天會以前、現在他們所販毒、勒索、暴力討債、非法生意,轉向網路、新聞臺,用爆料者身份,極力摘下他們戴上的那假惺惺的面具?!?/br> “c隊人馬負責蹲守那些各方勢力頭目的出現地,一有相關人員動靜,切勿自己打草驚蛇,先將消息傳回來,再等候上方聽令行事?!?/br> “d隊人馬與c隊人馬務必互相掩護對方,有危險就撤,不許戀戰,我們幾個兄弟出去,我就要你們必須給我全員歸隊!” “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師兄!”” 顧希由頜首點了點頭,不同于以往的溫柔,那清冷聲線如是說: “那么………開始行動!” 手下兄弟無人有異,領了命令后各隊接收,原地解散而去。 這是他第一次以顧小希這模樣站在云天會的大堂。 會長、副會長、再來便是他這位‘師兄’了。 而副會長前兩年因為肺病而死,現如今,說他‘顧小?!嵌敿?,也是很令一幫人信服的。 旁邊的秦予日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有著藏不住的讚賞,兩舅姪往旁邊走廊步去,離開了那江湖味十足的大堂。 “早知道你頭腦聰明,那師兄之位,一開始應該留給你的?!?/br> 身后隨同兩人離了他們六步遠,顧希由思忖幾秒還是輕聲回答: “舅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中看不中用,本來那位置就是你讓媛媛撈來玩玩的,誰知道她功夫了得,沒有她打輸過的架,甚至愿意追隨她的人還真不少!換作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頭腦里多了些上不了檯面的權相計謀罷了?!?/br> “唉呀,別總那么謙虛,你與她,不都是舅舅的孩子嗎?” 秦予日從他身后輕拍了他頭發一下,為了演好顧小希,他戴了頂棕色假發,怕把他假發弄掉了,也只是輕輕似撫拍了一下,便將手負于自己背后。 “對了舅,好久沒見到小辰了,他好嗎?” 說起自己那不過10歲的兒子秦星辰,他失笑的搖了搖頭。 “他呀,崇拜他表姐比你這表哥還多,那中二病啊,是越大越嚴重了。有空你替我管管他,我心目中的兒子就該像你這樣,肚里墨水才華用不盡,人又足智多謀,唉,說到那小鬼投機取巧樣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真是活該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顧希由想到小表弟那調皮樣,不禁在沒兄弟們看見的地方短暫笑了下。 “沒關係的舅,小辰還小,長大后會越來越穩重的?!?/br> “希望如此囉…?!?/br> 他不禁想起,秦家的男人心里總有一處浪漫,爺爺給奶奶最大的一封情書,是兩個孩子的名字。 恰巧秦予月mama、秦予日舅舅兩人是雙胞胎姐弟,是以爺爺許予奶奶,日月星辰、伴你馀生。 而予日舅舅送給舅媽的情書,是接續了爺爺的浪漫,暗喻她: 不論日出日落、星辰光輝,都在。 才正想到長輩們關于孩子名字方面的時候,口袋里手機的賴鈴聲便響了起來。 啊……那想斷我顧家子孫的傢伙又打來了…… 他面色凝重,冷酷的將通話來電給按掉了。 秦予日剛好看見了上面一個男的大頭照,忍不住側頭納悶一問: “怎么不接朋友的電話?” 顧希由對他舅舅揚起淺淺的微笑說: “是推銷廣告的所以不想接……” 推銷他自己來的??! 秦予日邊走邊了然的點了下頭。 “啊~我懂我懂,有時想封鎖都封鎖不完呢!纏人的很??!” “是啊舅舅……” 他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位方先生有時的確纏人的緊,誰知道長得一副正常人樣,嘴里卻說著什么對他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愿與他白首到老。 阿西吧方桀昊!就他那癡漢攻勢,鬼才相信他的一見鐘情!還不如說他續謀已久??! 他喜歡上他哪里?他改還不行嗎?。?! 誰知道多年后,兩人竟滾在了同張床上,他臉色微紅正緩緩喘息著看著上方賣力討好他的方桀昊,想起了多年前他與舅舅走在涼亭旁走廊上,那幾句他欲蓋彌彰的對話。 方桀昊瞧他有些走神,便惡意挺力一頂,果然令他不小心一聲驚喘從口中跑了出來。 “??!混…混蛋……!” 他雙手揪緊了床下床單,身子被撞的弓起,不知道此刻因為染上情慾而燒紅的一雙眼尾有多令方桀昊著迷。 方桀昊伏身吻上了他那顆平時不顯眼,連顧希由自己都不知道,他臉蛋一紅那淚痣看起來就更嫵媚至極了。 “誰叫你不專心……” 顧希由看他那惡痞樣,他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去! 什么他喜歡上他哪里?他改便是。 我看是,他喜歡,上他哪里?他改!他改!還不行嗎??! “昊…太快了……慢點……你慢點……” “由由,你知道嗎?你一叫我的名,我就興奮的不得了……” 顧希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叫他由由!他又不是小朋友了,干嘛老叫他小時候的乳名!而且還總喜歡挑在那種事的時候叫??! 羞不羞啊你??! 床上那一瞪對方桀昊來說,就像是顧希由變相的勾眼看他,他低頭攫住方希由的雙唇輕輕含著啃著,下身卻又不輕不重的擺動了起來。 “唔……” 王八蛋!這人就不能節制一點嗎…??!他的腰啊…… ---------- 其實那天白莫凡回到警局后,與方思竹兩人根本沒什么時間說些體已話。 忙著交接、忙著押送犯人,等他回到家,已經半夜兩點,洗完澡,躺在床上,握著手機沒幾秒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他們倆是真的少了點緣份,還是緣份未到。 隔天顧希媛做完筆錄,他們前腳剛走,后頭他與方思竹正好取證回來了,兩人差了十分鐘不到。 局里沒人提起什么,直到他看到筆錄上‘顧希媛’三個字的簽名,他默默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文件夾被他輕放回桌上,右手手指正好撫過了她名字。 就這樣吧。 他心想。 之后的那幾天他們忙的昏天暗地的,剛開始先是到醫院錄了蔡如芯的口供,知道她們在車上差點被強暴的遭遇,他沒控制好力道將筆硬生生的折斷了。 而蔡金貴議員因為一段斷章取義的錄音,被人指控污衊賄選,只好先暫時停止所有一切造勢活動,低調配合一切司法調查。 有了云天會私下找尋曹大格的地毯式搜尋,這人就像是水不斷被灌進洞里的蟋蟀,終于忍不住,慢慢從洞里露出頭來了。 先是同樣參選希望市議員的某錢姓候選人,被流出買通各樁腳的影片,當然本人是矢口否認到底,但比起蔡金貴那里被駭客剪接過的視頻,至少他自己還能提供辦公室的原始檔供警方調查證明清白。 等到他可以重新為自己選舉之路衝刺時,離投票只剩兩天,他的團隊極力縮短各地方的停留時間,一天下來吃的不多,喝不上幾口水,每個人嗓子都乾啞到不行,蔡議員后來以一票之差,險勝最后一名名額,松口氣后,撐起最后精神要講幾句感謝話,才發現嗓子幾乎都快沒聲音了,有始以來最難聽的鴨子聲議員,那幾天被媒體、民眾拿來調侃了不少天。 政壇上錢候選人被收押后的一個月,接著出事的是當時白莫凡在刑事局的直屬上司局長,被人揪出喝花酒接受未成年性招待一事。 警察前去他住處羈押時,發現他中槍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氣,搶救回來后,在醫院病房一直沉默不語。 一個禮拜后他坐著輪椅出庭審訊,開口便說: “只要曹大格一天不落網,我絕不承認眼前罪狀?!?/br> 庭上法官失笑出聲,說證據擺在眼前,法律是看證據說話的。 李萬立局長就說,曹大格是他最大共犯,除非他也被抓,不然他有的是時間與大家耗著。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目前能拿得出證據的,的確只有他接受性招待一事,雖然白莫凡警官希望法官傳訊受害少女,有幾個人她們自愿出庭作證,她們曾經‘服務過’刑事局局長,也說得出他身上隱密地方的傷疤在哪里。 但縱使在場的人都明知道這事兒背后肯定不簡單,在沒抓到曹大格之前,也不能把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啊,只能把人再關回去,等候再次開庭了。 審訊結束,白莫凡便到拘留所去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