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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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扇吃完飯,看相厭用尾巴在門口掀臺階,她湊過去和它嘮嗑:“你喜歡這個名字嗎?相厭?!?/br> 相厭沒搭理她。 七扇起身,“走,我們逛逛這華鳳頂,看看……”有沒有出路。 相厭已經把玉石板掀起來,下面竟然是一層木頭。 七扇蹲下,敲了敲木頭,聞到一股木頭香氣。 “這木頭密實厚重,聞著又香,應該挺貴吧?!闭f著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發現木頭上雕刻著一些紋路。 七扇摸了摸,這顯然不是裝飾用的花紋,是字符。 但她不認得。 要是相厭能開口和她說話就好了。 七扇眸子一轉,想了個法子把相厭哄回屋,回屋后立馬按了石門的開關。 見相厭跟個傻子一樣被她騙到床上,她鬼鬼祟祟跟過去。 “來,我給你蓋被子!”七扇爬上床給它蓋被子,見相厭乖乖躺好了,她騎坐到它身上,冷笑一聲,“你要不要跟我說說話?” 相厭眼眸微瞇,看了會兒她,默默地閉上。 它要睡覺了。 七扇也不惱,傾身湊近它,“你不和我說話,我就像上次一樣……”她聲調拉長,上揚著勾了個尖兒,忽然兇而狠地威脅:“強暴你!” 相厭被她的語氣驚得抖了下,但似乎沒明白她說的強暴是什么意思,蛇眼懵懂地瞪著她,“嘶”了一聲。 七扇猥瑣地笑,“就是邀請你到我身體里來啊~”說著開始脫衣服,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邊脫邊往它身上蹭。 相厭這下明白過來了,慌忙地扭了扭,被七扇抱得緊緊,她如今把它摸透了也不怕它了,它咬她也不虛,反正那毒液也毒不死她。 “開不開口!”七扇抓住其中一條脖子壓住,兇道,“你meimei說了你會說話,別和我裝啞巴!” “嘶嘶……”被掐住脖子的那個腦袋害怕得嘶嘶直叫。 “快點!”七扇見它還不開口,指尖慢慢逼近它的下腹,像個強搶良家的惡棍,獰笑道,“不然……我就又要騎你了!” “別……別碰!”一聲清雅如泉的少年音叮咚在耳邊,把七扇驚得都忘了演戲! 什么?! 這條烏漆墨黑的蛇居然擁有這種溫潤如玉的少年音! 七扇都懷疑自己幻聽了,就像老太太穿吊帶蹦迪,小嬰兒喝酒解悶,這種巨大的違和感震得她嘴都合不上。 “你、你拿開……我同你說、說話?!鄙倌暌艚Y巴道。 雖然說得磕磕巴巴,但這聲音!真不是一般的好聽! 七扇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腦海里只閃現出一幅“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空靈意境,只把她這個聲控的骨頭都聽酥了! 她慌忙后退,如臨大敵。 相厭扭著身子爬出來,看她呆如木雞,幾對蛇眼眨了眨,陷入了更大的茫然。 “你……你哪個嘴巴說話的?” “嗯?”幾個蛇頭吐了吐信子。 七扇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當下冷靜道:“你喊我一聲,七扇?!闭f著閉上了眼。 半天沒聽到聲音,七扇睜眼催促,“快點快點!”又閉眼。 “七、七扇……”柔軟清甜的少年音讓七扇忍不住腦補了出了個眉目繾綣的白衣俊少年,身子酥麻了半晌,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趕緊睜眼醒醒腦。 相厭對她歪歪頭,七扇一下就清醒了,身子也不麻了,想起正事,“怎么之前不跟我說話,看不起我?” 九個腦袋整齊劃一地搖搖頭。 七扇看得樂呵,“你這九個腦袋要是能一起開口,都可以整個合唱團了!”她湊過去一點,無視相厭的后退,一把抓住一個腦袋,“你會不會頭疼?是一個頭疼還是九個一起疼?” 相厭沒回話。 七扇笑著,聲音卻暗暗發狠:“說不說?” “說?!毕鄥捓蠈嵉?。 七扇乖乖摸摸它的頭,“你今年多大了?” 沒等到它回復。 七扇伸手就要去摸它下腹。 相厭察覺到危險連忙開口了,“算……算不清?!?/br> “你真傻啊,自己多大都不知道?!逼呱瘸靶λ?,“那你整天在干嘛?幾個腦袋吵架?說起來,現在和我說話的,是哪個腦袋?還是九個腦袋終于統一了?” “是我……” “我知道是你,不然還有誰???”七扇無語,這貨真是傻的啊。 “還、還有……”相厭一邊說著,一邊縮到床邊,跟七扇拉開距離。 “跑啥?”七扇伸手捉住它的尾巴尖,“回來,今晚我不睡榻上了,我和你一起睡!” 蛇眼一陣驚恐,七扇笑瞇瞇地拖著它的尾巴把相厭拽回來,掀開被子蓋上,“來,今晚我們說說知心話?!?/br> 蛇抗拒地把腦袋往外爬,被七扇強行薅回來,現在七扇逗弄它有種逗弄寵物的快樂。 她以前也喜歡養蜥蜴蛇之類的爬行動物,后來沒時間養, 現在又可以養了! 七扇單方面和相厭聊著天,聊了好長時間,除了發現它很傻以外,別無發現。 翌日七扇睡醒,渾身酸痛,昨晚很抗拒她的相厭正以各種刁鉆的角度把她鎖在身上。 五花大綁不過如此。 七扇徒勞地扭了會兒,沒把蛇弄醒,只得吼它:“起來了!” 蛇被嚇醒,渾身下意識收緊,這力大無窮,差點沒把七扇當場勒死。 “呃!”七扇被勒得叫不出來,好在蛇慢慢放松下來,微微松開些,七扇虛弱禮貌道:“相厭,麻煩你把我松開……” 蛇又是一緊,把七扇勒得肋骨啪啪斷掉幾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卷著個人,慌慌張張地松開她溜到一邊兒去。 “臥槽……”七扇摸摸自己的肋骨,骨折了??! 好在送早膳的丫鬟來得及時,都不用叫大夫,幾個丫鬟直接施法對她進行了處理。 過了會兒,丫鬟送來一件雪色的紗衣,說穿上以后落哲大人若是手下沒個輕重也不會傷到她。 七扇一邊穿紗衣一邊吐槽它都沒有手,何來的手下沒輕重。 這人啊,穿上氣質不同身份的衣服,體態氣場似乎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 層層迭迭的雪白紗衣一上身,七扇當即給人一種仙姑降世的既視感。 她閑著無聊對鏡梳妝,給自己描個眉點個唇,攬鏡自照,真是云鬢翠髻,靨笑春桃。 “哎……如此姝色,卻對著只怪蛇,可惜了?!逼呱劝宴R子扣桌上,直呼浪費。 怪蛇把她弄傷了,也不知是怕她還是愧疚,縮在內室半天沒出來。 七扇捻了個糕點來吃,看著手心淡淡的紅線,嘆息一聲。 無論是要拋棄怪蛇另尋妖主還是扶持怪蛇成為妖王,都好難…… 感情路線就讓隔壁師團來??!她不會??! 紅線慢慢地,徹底隱匿了。 門忽然打開,列隊的丫鬟訓練有素地穿門而入,七扇坐著沒動,她們對她款款行了一禮,為首的丫鬟上前,恭謹道:“明日妖界的傾燈大會,今年輪到隔壁滄溟海的鮫妖主辦,落哲大人是要出席的,今年娶了夫人,按理夫人應也隨落哲大人一同前去?!?/br> 七扇一愣,怎么還要參加聚會啊,“明天開始……那今天就要過去嗎?” 丫鬟笑道,“這倒不必,滄溟海就在我們山腳下。只是怕夫人不習慣,今日先讓夫人適應適應?!?/br> 不習慣啥?七扇面上淡淡的,沒有表露太多情緒,“行,你們要弄什么我配合便是?!?/br> 丫鬟笑著點頭。 本以為她們要來打扮她,沒想到她們徑直往里去,把相厭翻出來,就地擺下香花灑下香料,弄了一個挺大的奇怪法陣。 熟門熟路,顯然已經cao作過多次。 相厭被鶯鶯燕燕簇擁著,強行帶著陣中,幾個腦袋不安分,被丫鬟拿了圈花環套住。 七扇湊近些看熱鬧,卻被丫鬟輕柔有禮地引開,無奈只得站遠點,伸長了脖子去瞧。 其中一個丫鬟拿了朵花筒很長的花,七扇瞧著很像曼陀羅的花,但卻比曼陀羅大很多,從花筒里沿著剛剛鋪灑的香料倒了一圈,另一個丫鬟從花燈里將燈盞取出,往香料里傾倒。 火焰竟如流水般傾瀉而下,一沾到香料就立刻焚起藍焰。 只一瞬火焰沖天,藍焰像幕布一樣騰起。 七扇往后退了幾步,難怪剛剛丫鬟不讓她湊那么近。 正待七扇想相厭會不會被烤成蛇干,丫鬟們忽然齊齊跪下,以奇怪的手勢叩拜了三下。 藍焰突兀地憑空消失,一股沉木般的香氣像被捏爆的柿子迸裂開來,彌漫到整個房間。 甚至能看到那些香氣打著卷,如小小的云朵舒卷。 法陣里站一個少年,銀色長發如瀑,一直蜿蜒到腳踝。 丫鬟一擁而上,小心翼翼地從精美的盒子里取出一根褐色藤條,撈起那如月光般清亮絲滑的銀發,給他束上,末了,還把藤條上唯一一片葉子擺弄出來,在頭頂翹得高高的。 少年身上有細密的鱗片,油光錚亮的,被丫鬟伺候著穿了質感上層的月牙色袍子。 七扇好奇地走了兩步去看他。 正巧丫鬟拿出一條月牙色緞帶蒙上他的眼睛,七扇一看這模樣,可不是那天成親跪火時的美男子! 瞧著年歲,很像人類的十五六歲。 少年直愣愣站著,臉上沒什么表情,但不影響他用那清風霽月的盛世容顏迷惑人。 七扇心道這床也不算白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機會和他人身來一發…… 啊呸,她在想什么! 七扇找回自己,不由嘆道,真是色令智昏,再看看那一個賽一個好看的丫鬟,嘖,真是掉進妖精堆了! 丫鬟捯飭完相厭,整整齊齊列隊,后退著出了屋子,那為首的丫鬟對她道:“這法陣能維持落哲大人三天日夜的人身,期間若是落哲大人感到不適,”她取出一個小鈴鐺雙手呈上,“夫人只要搖響這個鈴鐺,便會有人前來?!?/br> 七扇拿了鈴鐺,點點頭,“知道了?!?/br> 丫鬟對她盈盈一拜,躬身退下。 太好了,礙事的人終于走了。 七扇提起裙擺兩步跳到相厭面前,把相厭嚇得一縮。 “好小子,長這么帥藏著掖著不讓我看是吧?”七扇色氣地拍拍他的屁股。 “沒、沒藏……”說著,相厭輕輕往旁邊移動了兩步,那謹小慎微跟蛇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管外表是人是蛇,都挺怵她。 看來那次經歷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這就奇怪了,明明是他先強她的。 七扇道:“你是不是害怕我強你???” 相厭呆站著,沒有回答。 七扇有種他又在魂游太虛的感覺,若是蛇身,現在幾個腦袋又在搖晃了吧。 據她觀察,他好像打架的時候因為比較混亂,沒法回答問題。 七扇看著他光潔如玉的皮膚嘖嘖感嘆,明明做蛇的時候黑得像碳,變成人倒是白皙得很。 真好看啊,比相晨還好看。 “過來,讓我摸一摸?!逼呱刃ξ貙λ惺?。 相厭沒動靜,傻站著,頭微微仰起,不知道在想些啥。 為什么要蒙著眼睛???七扇走到他身后,解開他的緞帶,偏頭看他。 “!”她后退兩步,心道難怪要蒙上眼睛。 這……傻得太明顯了吧! 雙眼無神沒有焦距也就罷了,怎么每個眼珠還能轉向不同的方向??? 現在這一個眼珠往左一個眼珠往上,一看就是個低能兒??!就差流點口水了…… 白瞎了這俊俏模樣,真是再俊也注意不到了,果然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七扇默默把緞帶給他系回去,打眼一看,就還是個翩翩貴公子。 真是雙重障眼法,障他的眼也障外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