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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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些一葉障目了?!逼钆R澈非常有耐心地道,“方才我的假設,除了云出岫是那位蘇家的天才以外,還有另一種可能——” …… “你有沒有想過其中的蹊蹺?” 燕拂衣用面罩擋住了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掀起了陳放在佛堂前的靈柩的一角。只聽得吱呀一聲,沖鼻而又嗆喉的臭氣自棺蓋的縫隙間溢出,熏得人眼睛一酸。那種陰涼的潮氣好似附骨之冝,黏連在皮膚之上,像蟲子一樣往骨髓里鉆。 高行遠早已避到三尺開外,皺眉:“好霸道的毒?!?/br> 燕拂衣手一用力,咔的一聲掀開了棺蓋。他抬起手朝著高行遠的方向晃了晃,示意他看自己的手,燕拂衣的手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衣料,但在觸碰到館內的液體之后,這些衣料居然有點被腐蝕的跡象。 “尸體都化了,就剩白骨了?!毖喾饕虏鹣率稚系囊铝?,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就這樣主持還說叫你來辨認劍傷呢,能看出什么來???” 高行遠不答話,只是目光涼涼地望著他。 “你也看到了,這是一種非常霸道、并且沾之即死的劇毒?!毖喾饕虏鹣虏剂虾?,從懷中取出了一雙做工奇異的手套,那手套竟是用鱗甲組裝而成,關節靈活,在燈光下泛著金屬般冰冷的光澤,“這是我感到困惑的第一個點——” “如果白花對慧遲下毒了,那他到底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地補上一劍呢?” …… 祁臨澈問了林瑜璟相同的問題。 “……江湖上有人傳言,這是因為白花不擅外功,自知不敵,故而劍走偏鋒,使了這樣的陰毒伎倆?!绷骤きZ思忖道,“但依屬下所見,白花除云小姐以外恐怕另有其人。云小姐劍術卓絕,風骨清傲,即便面對燕川都不曾退避,更別提使用這樣的詭魅伎倆?!?/br> “你說得沒錯,用毒還牽搭上了無辜孩童的性命,這的確不是她慣常的作風。她雖然沒有善惡是非的觀念,但她拔劍一直是為了自保?!备咝羞h指節叩擊著扶手,輕聲道,“她就像一面鏡子,他人給予善,她便回饋善;他人給予惡,她便回饋惡。換而言之,用毒殺人的,和用劍殺人的,其實是兩個不同的人。用毒者在先,用劍者在后,而死者心口上的花枝,則是用劍的那個人放的?!?/br> “你說,什么人在做壞事之后會刻意留下一個痕跡來昭顯自己的存在呢?” “想要江湖揚名、身負血海深仇、或者是有古怪的癖好以及不為人知的目的……”林瑜璟道,“但……云小姐都不在這些行列里?!?/br> “對?!逼钆R澈眸光冰冷,半張臉隱沒在書房的陰影里,“所以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br> “她是故意的,想要讓所有人知道,人是她殺的——為了掩蓋、或者……保護什么人?!?/br> …… 屋檐上的白鴿受了驚,翅膀一振,遠去的同時落下了一根輕飄飄的白羽。 白羽飄落在一人的身側,被兩根手指閃電般地夾住,望凝青抱著琴,侍女們圍在鋪子前嘰嘰喳喳巧笑倩兮,她就像個盡忠職守的侍衛,安靜地站在不遠的地方。挑選絹花的侍女忽而看中了一支雪色的玉簪花,那花色染得清媚而不俗艷,白里透著一絲天水色的青,秀麗而又清雅。她拿了這只絹花,笑著轉身簪在了一旁白衣少女的發上,看著她滿臉困惑地望來,空靈冷冽一如寒冬時節飄著細雪的西湖。 “哎呀,這可真是?!辟u絹花的繡娘看到了,忍不住掩嘴低呼,“我這人呀,嘴笨,說不出好聽話。但這般標志的姑娘可真是第一次見吶,跟天上來的仙人一樣。這白玉簪又叫白鶴仙,配姑娘是再適合不過了?!?/br> 侍女們圍著望凝青嬌笑了起來:“白鶴仙,那可真是巧了,云小姐飛起來的時候就像白鶴一樣呢?!?/br> “對的對的,云小姐自昆侖一戰后便有了‘劍仙’的美名,要論仙人之姿,誰能比得過云小姐呢?” 此時正值玉簪花的花期,世人皆愛這清秀挺拔的香花,女子尤為如此。特別是玉簪花花型細長,遠遠望去好似頭簪,普通人家的女子便喜愛在發上別上一朵,連頭發絲都染上了清幽的芬芳。但街道上別通草絨花的女子這么多,云出岫也絕對是最鶴立雞群的存在。 侍女蘭回程的路上,一直沒忍住去看走在前頭的背影。頭戴玉簪花的女子那么多,卻沒有一個人像她一樣。她好似察覺不到街道上的人都在默默地看她,不知道自己成為一道不遜斷橋殘雪的美景,目光永遠筆直、堅定、毫不動搖地望著前方。她走路的步態、站立的姿勢都與女子不同,從背后望過去,她纖巧精致的脊背呈現出一條筆挺的直線,讓人想到松,想到竹。 侍女蘭看得有些入神,回到府內還時不時想起,一不留神就在轉角處撞到了人。 “啊,對不住,真是失禮了?!笔膛m彎腰行禮,“林大人?!?/br> “蘭姑娘,丞相大人有要事吩咐?!绷骤きZ好脾氣地笑了笑,看著不遠處漸漸走遠的白衣少女,忍不住道,“云姑娘怎么了嗎?” “沒、沒什么!”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蘭絞緊了十指,臉頰微燙,“只是覺得……云小姐簡直像玉簪花一樣?!?/br> “玉一樣冰清,玉一樣的冷冽,雖然是花,卻又好似藏著鋒利的一面,生來就有不折的風骨,實在令人忍不住心生欽慕?!?/br> 蘭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卻又立刻掩唇,道:“抱歉,是奴婢多言了,敢問大人有何吩咐?” 林瑜璟愣怔在原地,許久無言,直到蘭面帶困惑地追問,他才猛然回過神來,聲音低得細不可聞:“丞相大人要你去查一個人?!?/br> 身為侍女同時也兼任天藏樓密探的蘭頓時眉眼一肅,做出洗耳恭聽之態:“誰?” “一個神秘莫測、但見過她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的女人?!绷骤きZ道,“昔年的天下第一美人,許云梔?!?/br> “查一查,她和蘇家是什么關系?!?/br> 蘭領命而去,留下林瑜璟一人,揣著一腔亂糟糟的心思站在原地,腦海中不?;厥幹惹柏┫啻笕说脑捳Z。 許云梔是何許人? 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其實聲名不顯,因為她并非江湖人士,而是一位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大門不跨二門不邁的那種。她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是因為當年鬧出的一件烏龍。相傳百曉生當年正在游歷江湖,繪制美人榜上的美人圖,一日經過西湖河畔時卻無意間瞥見了行舟上的一名女子,閱美無數的百曉生竟癡了一般,忘了自己身懷武藝,就這么不管不顧地跳下了河岸,一路溯水尋舫。 之后,百曉生的美人榜現世,為魁首爭得頭破血流的江湖女俠卻發現排在榜首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許云梔”。就在她們四處尋找這個女人時,百曉生才忽而間現身說法,言明這名女子并非江湖人士,卻是他平生所見的最美的女人。 許云梔有多美? ——“她只一眼,便可叫人生,叫人死?!?/br> 百曉生后來真的死了,“天下第一情報”的名號最終落在了天藏樓的手中。礙于眾多江湖女俠的勢力,許云梔的名字最終也只是在美人榜上曇花一現,很快就被取而代之。但江湖上并不是沒有人見過她——只是見過她的人,最終都心甘情愿地成了她的牛馬,為她守口如瓶,為她擋住江湖上的風風雨雨,沒讓任何心懷不軌之徒靠近她三尺之地。 祁臨澈沒見過許云梔,但他見過她的畫像——在他創立天藏樓之后,他在百曉生的遺物里翻出了唯一的畫軸。 “但是畫像和人,終究是有不同之處的?!逼钆R澈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云出岫的神態其實跟那副畫像極為相似?!?/br> “那畫呢?” “燒了,跟百曉生的尸體一起,他答應把他的心血讓渡給我,死前只求了我這么一件事?!?/br> “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 祁臨澈食指抵唇,明滅的燈火照不進那雙黑沉的眼眸,他在陰影中思索,好似擇人而噬的兇獸。 “慧遲心口上開出的,就是梔子花?” 第45章 【第23章】天真世外仙 望凝青過了一陣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日子, 可謂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白花再未出現在江湖之上,但江湖的風波卻不曾減少。剝離了那些血海深仇的過往以及家國大義的初衷,這一場源自陰謀的布局終于展露出了最為殘酷的內里。各大門派之間的摩擦不斷加劇, 江湖上的戾氣也日漸深重。在這個意氣當頭的江湖, 人們也容易被意氣所控制,三言兩語不和便要拔刀殺人,等到冷靜下來了開始后悔了, 卻也只能一錯再錯,不能回頭。 恩怨積累得多了, 怨恨便會開始滋生, 而人心一旦被怨恨主宰,是非對錯也就不重要了。 祁臨澈見時機已到, 便開始慢慢地收網。 先是有人開始探查白花的往事,無意間有人提到“是不是與當年的蘇家有關”?在引起眾人的矚目之后, 祁臨澈又讓天藏樓開始散布“當年蘇家秘藏的功法”、“十年前力克燕川的妖女是蘇家的大兒媳”、“中原正道都參與了此事”等等似是而非的消息。關于功法的去向,祁臨澈只需要在背后稍加引導,推波助瀾一番, 那些懷疑的、貪婪的視線便會落在曲靈寺、望月門以及五大江湖世家之上。 以謊言去營造虛假不過是次等的手段,以真實去營造虛假才是高明的手法,祁臨澈散布的消息都是真實的,功法是真實的,甚至連那些恩怨情仇也都是真實的, 但最終卻引導著眾人走向了錯誤的方向。歸根究底, 情報沒有錯, 作為中立組織佇立于江湖之上的天藏樓沒有錯, 錯的不過是人心爾爾。 等待流言蜚語發酵到一定境界, 就算有聰明人意識到不對之處, 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祁臨澈不著急,他像個經驗豐富游刃有余的獵手,不動聲色地等待所有人闖進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他要的是天下大亂,是江湖人明知是錯也無法停手的恩怨情仇,在這方面,他表現得格外的心狠。 但在這場名譽的角逐場中,他沒有散布“蘇家遺孤”這條對他有利的消息,反而下令全面封殺與此相關的情報。大多數江湖人并不知曉蘇家還有一脈尚存,只以為當年的妖女并未死于燕川之手,修養十年后重出江湖,將要再掀波瀾與風雨。 “人是非常有趣的生靈,有那么多的愛憎,也有那么多的苦痛?!币匀耸狼閻蹫槭车撵`貓愜意地吸食著那些激烈的感情,“小凝青,你說好不好玩?明明燕川還活著的時候,沒人敢覬覦望月劍法,但燕川一‘死’,他們就原形畢露。你說他們畏懼燕川吧?為什么燕川回來后他們還不肯收手,一條路走到黑?就像現在,明明三大門派都有不傳于世的武功秘籍,以前他們不敢惹,為何現在就敢了?” 望凝青偏了偏頭,沒有回答,她心想,或許是因為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法不責眾。 靈貓順著望凝青的手臂,爬上了她的肩膀,用粉嫩嫩的小舌頭舔她的眼角:“人世百態有如美酒,有的酸,有的苦,有的辣;但小凝青卻像雪水,一直都清淡無味。白云蒼狗,時過境遷,唯有你,始終沒變?!?/br> 眉眼清冷的少女靜靜地聽著,她垂眸斂眉的姿態乖巧嫻靜,像雪做的人偶,冰冷、純白……且沒有心。 這是不行的。靈貓想。 一個人如果沒有心,那世間的風風雨雨于她而言都沒有意義——就像一塊璞玉,刀子落不到它身上,它永遠無法變得璀璨光明。 晗光仙君遺落的心,究竟……在哪里? …… “……等一下,我說等一下!”燕拂衣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撥了撥額發,“雖然說用毒的和用劍的不一定是同一個人,但用劍的人無疑便是真正的‘白花’。你為什么能那么肯定,白花是為了保護那個用毒的人,才在尸體上插了花呢?” 高行遠抱著劍坐在遠處,聞言頭也不抬,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我跟這個人做過一樣的事情?!?/br> 為了保護一個人,他一反常態地在死者的門面上刻了字。 “那人下手非常果斷,幾乎是一個照面便要了人的性命?!毖嗷睾褪Y旭的尸體神情都很平靜,沒有面對強敵的嚴苛,也沒有被人提起往事后應有的表情,“下手的人沒有跟他們說過話,所以他們都走得很安靜——安靜得甚至連留下情報、出聲求救都來不及?!?/br> 燕拂衣幾乎是一點就通,他本就是個極為聰慧的人:“但是從慧遲大師的尸體來看,如果真的有恩怨摻雜其中,下手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們死得那么輕松。既然是尋仇,自然是要仇人死得明明白白。白花暗示了自己是為‘尋仇’而來,但所做的事情卻并非如此?!?/br> 是這個理。 “但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毖喾饕碌?,“若這件事牽連了當年的冤案,那用毒的和用劍的,兩人中的其中一個,十有八九就是蘇家的遺孤。如果說那個將慧遲折磨致死的用毒之人是心懷怨恨的蘇家遺孤,那這頂替了殺人之名的白花又是何人?為何會摻雜進蘇家的舊事?又為什么要護著蘇家的遺孤?他顯然是當年滅門慘案的知情者,所以他才會搶在用毒者之前,先殺害了燕回與蔣旭?!?/br> 燕回、蔣旭、慧遲,別以為殺了這三人事小,稍有不慎便要沾得一身腥臊。 別的不說,在這個江湖上敢同時對上望月門、曲靈寺以及蔣家的人,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燕拂衣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自己好似在拆解一個復雜玄奧的機關,但這個機關卻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 他正思考著,一邊抱著劍的高行遠卻涼涼地道:“與其cao心他人,你還不如先cao心cao心自己吧?!?/br> 什么?燕拂衣一愣,但下一秒他就像驚兔一般蹦了起來,十幾枚淬著綠光的飛鏢自窗外飛射而來,簌地扎進了他原本坐著的蒲團上。燕拂衣沒敢回頭,火急火燎地朝著后院的窗戶跑,打開窗正想翻出去,卻冷不丁地撞見了一道鬼魅的白影,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想往哪兒逃?”身穿白綢長裙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半掩著一張宜喜宜嗔的嬌顏,有如山中而來的精魅。 燕拂衣一看到她,頓時便脫力般地軟倒,像面條一樣掛在床沿上,有氣無力地干嚎:“姑奶奶,小姑奶奶,算我錯了還不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小流氓計較。您老人家從北疆一路追到臨江,這都跑了大半個南周了,就為了一朵月鷺,您至于嗎?!” 沒有女人喜歡被說老,那女子猛一振袖,軟綢登時如鞭子般劈了過去,燕拂衣不閃不避,硬吃了這一記,面上的立時破開,露出內里白凈的肌膚,頓時襯得外頭那張還算俊氣的面具油膩了起來。 月時祭有些意外:“你到底有幾張假臉?唐予真的是你的名字嗎?”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燕拂衣捂著破裂的面具,愁眉苦臉地道,“姑奶奶,你都打壞我三張面具了,這一張價值千金,頂得上一百朵月鷺了,您可是逞心如意了?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圣池圣壇的,我爬上山就那么一片地,周圍沒人看守也沒立碑,滿地都是月鷺我就摘了那么一朵,就一朵——一朵月鷺值得圣女大人跟在我屁股后頭跑那么久?” 月時祭一聽,登時又一軟綢甩了過去,這回被燕拂衣避過了:“小賊,休得巧言,明知道本座說的不是月鷺!” 燕拂衣一聽,頓時更崩潰了:“這不能怪我!天山那么大,我怎么知道我在水下的時候你也剛好下來?” “閉嘴!都是你的錯!” 眼看著兩人再次抓著那點事牛頭不對馬嘴地吵,高行遠冷著臉將燕拂衣丟出了窗外,冷酷無情地合上了門窗,眼不見心不煩。不以動手為目的的爭吵都是打情罵俏,這拜月壇圣女從昆侖追到臨江,但自從一次失手打碎了燕拂衣的面具后,這場追逐就變了味道。 “張晟”那張面具太過小人嘴臉,猥瑣又油滑,但燕拂衣的真容卻極為好看,很像年輕時候的燕川。他舍得放下身段去哄月時祭,任打任罵伏低做小,久而久之,盛怒中的圣女似乎也漸漸淡忘了怒火,討債也變成了嬉鬧。高行遠那是看了一路,煩了一路,很想告訴那與自己齊名的拜月壇圣女,那樣打是打不死燕拂衣的。但他不耐煩說教,反正對這皮猴來說火葬場和洞房總要進去一個,輪不到他來cao煩。 “你們上山是為了去看慧遲老頭的尸骨?你們想查白花?”窗外,月時祭和燕拂衣竟聊了起來。 “對啊,小姑奶奶您有什么消息,說給小的聽聽唄?!?/br> 月時祭冷哼了一聲,輕慢地道:“貪心不足蛇吞象,不過是江湖糾紛,因果業報?!?/br> “如果只是這么簡單那就好了?!毖喾饕乱娫聲r祭能冷靜下來聽他說話了,便也松了口氣,懶洋洋地道,“現在明顯有人利用了白花的‘故事’,開始借刀殺人,渾水摸魚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為何,但是江湖大亂已經是可以預料的了?!?/br> 月時祭沉默了一瞬,她似乎有些意外,意外于燕拂衣的坦誠,也意外于他流露出了與往日不同的一面:“你不像是心系天下的人?!?/br> 燕拂衣彎眸笑了笑,笑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壞掉的像發皺的橘子皮一樣耷拉在臉上,看上去滑稽而又可笑:“我哪有那樣的本事呀?只是身為局中人,身不由己罷了。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利用‘白花’——” 燕拂衣倏地冷了臉:“利用那段故事也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