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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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三皇子正是望凝青這一世的胞兄,王皎然。 皎然,明亮潔白貌。 ……從這個名字就可以感受到景國人對容貌的執著了,以貌取人到將長相作為封官選帝標準的,僅此一家。 但是,長明帝暴死,并不是望凝青急著趕回皇宮的理由。 真正促使著她往回趕的,是新皇即位后下的一條命令——將害死長明帝的楚家誅九族,滿門抄斬。 望凝青聽到這條消息時,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但是等到她掐算了一下因果后,足足沉默了半盞茶,隨即命人備馬,回宮。 楚老爺子會重臨朝堂說白了還是因為公主王凝跟楚家曾孫定親,順著因果往上回溯,楚家真的被誅九族了,這一千多條人命都會算在她的頭上。望凝青身為劍修自然不怕因果殺孽的,但是楚家掌管天下之財,族中子弟就算被發配到邊遠城鎮里也都是一心為民的好官,他們治下的子民也會被納入因果內……凡人與那些一身清凈追求斷舍離的修士們不同,這雪球滾起來只會越來越大,直到最后把人壓垮。 殺一個寡親緣情緣還不在五行中的修士并不可怕,但殺一個有子有孫世代行善的凡人,就要仔細掂量掂量。 因果對于修士而言就像欠債,你若還得起的便只管欠,你若還不起……那還是悠著點吧。 這也是修士輕易不對凡人出手的緣由。 而望凝青也早已沒有任性的權利了,她現在自身難保,根本欠不起因果。 心里思考著如何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望凝青也沒了演戲的心思,在懷釋提出要跟她一同前往京都時,她也毫不掩飾其冷淡地開口說道:“本宮趕時間,你跟本宮分批走,等公主府的家寺清理出來后再說?!?/br> 懷釋聽完,微微頷首,景國香火盛行,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在府里修建道觀或是寺廟供奉一兩位修道之人,堂堂景國公主府自然也不能免俗。更何況,他長了這么一張惹禍的臉,即便立身持正,跟景國公主同行也難免遭人非議,此舉看似任性,實際是在幫他避嫌呢。 懷釋并不知曉,望凝青不說假話,她是真的嫌棄公主的鳳輦,速度慢,儀仗大,等他們準備好趕回京都,黃花菜都涼了。 那不是趕路,那是在給她出殯。 所以望凝青將那繁華富麗的儀仗隊全部丟給了懷釋,自己搶了一匹馬,輕裝從簡,直接抄小道回京了。 景國皇室也曾戎馬天下,皇室子弟自然也擅騎射,是以望凝青一路奔波,除了略感疲憊以外也沒有其他不適。她剛回到京都就聽說楚府被御林軍給包圍了,一時間顧不得其他,再次縱馬奔向楚府。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楚家歷代纓鼎,又多是文人,性情剛烈,受不得侮辱。 望凝青攔下了一名想要以死明志的楚家女眷,解下公主的令牌砸在了御林軍首領的臉上,拿出經過好幾天補習才勉勉強強修出來的演技,冷聲叱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等本宮回來就對本宮未來的夫家下手!要誅九族,是不是要連本公主一起誅了?!” 演技不夠,氣勢來湊,望凝青演不出公主渾然天成的嬌蠻,只能出此下策。 她氣勢洶洶而來,言辭辛辣,吐字誅心,御林軍首領一聽便腿軟跪下了,一疊聲地認罪,連辯駁都不敢。 姻親是七族之內,要按公主的說法認真計較下來,當今圣上也在楚家九族內呢。 靈貓頓時急了,連聲驚呼道:“尊上,您這樣做,咱們亡國公主的戲還怎么唱???” 望凝青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不急?!?/br> 語畢,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公主回來是為了給楚家撐腰的時候,卻見喜怒無常的公主又怒喝道:“楚嵐庭那個老匹夫在哪?!” 望凝青冷著臉,用沾了藥水的手帕往眼角一抹,淚珠頓時滾滾而落。 她叫喊著楚老爺子的名字,二話不說拔出御林軍首領的佩刀,大步朝著楚家的后院走去:“本宮要親手殺了那個老匹夫為父皇報仇!” 御林軍攔下了掙扎慟哭的楚家女眷,又連忙給公主引路,她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闖進了楚老爺子的院子。 “你們都給本宮在外頭候著!”望凝青將丫鬟仆子全部趕走,等門關上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巾帕上香料調成的藥水熏得她眼角發紅,襯得那上挑的眼尾愈發嬌媚。她看向躺在榻上動彈不得的老者,面上的怒色如潮水般瞬息褪去,眨眼間便回歸了風平浪靜。 楚老爺子動不了,只能死死地盯著她,外頭發生的動靜瞞不過他的耳朵,見她瞬間變臉,楚老爺子也是一時錯愕。 望凝青沒有在將死之人面前演戲的興趣,她快步走到楚老爺子的床榻對面,往美人椅上一坐。 錦衣華服能將人修飾得分外俗艷,坐姿卻難以掩蓋一個人的氣質,她坐在那里,脊梁筆直,神色冷淡,宛如一柄直指蒼穹的寶劍。 “尊上,真的要殺?”靈貓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老爺子桃李滿天下,身上的因果也不少呢?!?/br> 殺是自然要殺的,但是要想一個辦法規避因果,能叫對方自己斷氣才是最好的。 楚老爺子命數已至,他硬撐著一口氣不愿下咽,不過是因為他有太多的“放不下”。 那么,想辦法讓他“放下”就是了。 “太師,您讓本宮失望了?!蓖啻鬼淹嬷≈干系淖o甲套,“您年少時雖是士族出身,卻被宗族所棄,一路白手起家,忍辱負重,最后位極人臣,本宮對您很是敬重。但是這一回您怎么這么沉不住氣?還是說老了,眼拙了,看不出父皇年老昏聵,看不出朝堂jian佞當道?” 楚老爺子瞠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盯著眼前清媚高傲的女子,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今年年冬將會有一場大雪席卷我國北地,若沒有及時救災,必定民不聊生,餓殍遍野。更糟糕的是,北地涼夷國今年欠收,糧食不足以過冬,眼見大雪封城,必定會再次率領鐵騎踐踏我國國土,屆時內憂外患,景國危矣?!?/br> 望凝青壓低了聲音,刻意營造出詭譎陰狠之勢,好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個好人:“若是兩方交戰,鎮北軍卻拿不到足以克敵的軍糧,退則將邊境三城拱手相讓,守則鎮北大軍死傷慘重。來年涼夷以戰養戰,整軍待發,朝堂那群口蜜腹劍的小人,哪個能守得住大景浩浩河山?” 楚老爺子說不出話,他嘴唇顫抖著,面上痛惜之色難掩。 “本宮使了計謀,本以為能換得您老重臨朝堂,略挽頹勢,至少熬過這個冬季,卻沒想到您居然還將吾父視作學生,拿捏嚴師之態?須知物是人非事事休,帝皇更是那難畫骨皮的老虎。您卻是忘了當年的謹小慎微了?!蓖嗾Z氣沉沉,逮著楚老爺子的痛處去扎,眼見老人痛苦得渾身痙攣,她又轉而軟了語調,“本宮想救楚家,您明白嗎?” 楚老爺子老淚縱橫,他說不出話,一雙眼卻已經將他想說的話都說盡了,他掙扎著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床榻的一角。 望凝青心神領會,她伸手往床榻上摸索了好一陣,便打開了一個暗格,從里面取出一張卷軸。 那卷軸展開,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望凝青看著那份名單,神情如舊。 楚老爺子的手指在床榻上輕叩了兩下,好似在說“謝謝”。 做完這些,他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頭一歪,人便斷氣了。 望凝青收起卷軸,試了試楚老爺子的呼吸,確定老人已經撒手歸西,便彎腰撿起佩刀,無比精準地刺透了他的心臟。 鮮血噴濺了望凝青一身,她卻無動于衷,只是將佩刀留下,作為殺人的罪證。 靈貓跟在她的腳邊,神情很是郁結:“……尊上,您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怎么可能?”望凝青容色淡淡,“不過是為了讓他心安赴死罷了,他以為錦國皇室還有一位憂國憂民、大權在握的公主,心里自然會安心不少。他也明白,只要他死了,楚家這事便能算了,死在我手上,新皇礙于天下之大不韙,更是不能追究,自然保住了楚家的官位?!?/br> “可是這樣,未免不太符合王凝這位公主的行事作風啊?!膘`貓還是有些不放心。 “除了你我,還有死人,誰會知曉此事?”望凝青眉眼清寒,“此事不會讓第三人知曉?!?/br> 王凝這位公主不需要憂國憂民,更不需要忍辱負重,她只需要坐在這一艘華美的船上,將最名貴的絲綢錦緞撕來聽響兒,將那些矜驕郎君的尊嚴踩在腳下,等著被浪潮顛覆的那天就足夠了。 望凝青正思考著回宮后如何勸服新皇,她并不知道,楚家的幺兒此時正死死地捂著嘴縮在衣柜里,憋得臉蛋通紅都不敢哭出聲。 淚水濡濕了半大少年郎的巴掌,直到她走出去很遠了,那孩子才抹著淚,跌跌撞撞地從衣柜里爬出來,哭著撲到床榻邊上。 他在淚眼模糊中將手探向老者的臉龐,那張布滿褶皺的臉上,每一條紋路都自然地舒展。 滿床血跡,老人卻走得那么安詳。 第4章 【第4章】皇朝長公主 望凝青的演技被靈貓評價為毫無靈魂的演技。 她要么神情豐富語氣毫無起伏,要么語氣慷慨激昂面上無比冷酷,因為無法一心兩用,難免顧此失彼。這樣的演技讓她的態度看起來非常敷衍,好在她扮演的本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公主,所以也沒有人敢在明面上置喙什么。 但是,如果是要面見皇上的話,這樣的演技是遠遠不夠的。 “尊上!算我求您了,委屈!是委屈好嗎?您想象一下,您才剛開始學劍的時候,基礎還沒打好就被您那以冷酷無情出名的師父給埋進坑里感悟天地,沒吃沒喝地熬了七天七夜的那種感覺,是不是特別委屈特別難受?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那種!” “沒有?!蓖嗷叵肓艘幌履欠N感覺,認真地辯解道,“除了樹根難以下咽,靈力稍停則止息以外,其余都好?!?/br> 靈貓一聽這話差點沒哭出來,它伸著一只爪子指著留影石上的影像,哽咽道:“您就不能像學劍法一樣把這女孩的表情學下來嗎?” “……”望凝青沉默了,恕她直言,這可比學劍法難多了。 話雖這么說,但望凝青到底不愧是銘劍仙尊手底茍活下來的弟子,在入宮的這一段路上,她以驚人的悟性將靈貓給出的表情學了個七七八八。入宮后她依照著王凝以往的習慣,連通報都沒有就直沖御書房,逮著身穿龍袍的男子就是一頓錘。 “皇兄你混蛋,你明知道我跟楚家三書六禮就差親迎了還下令誅九族,你叫皇妹我顏面往哪放!”哭泣的表情望凝青學得不好,于是干脆把臉埋在王皎然的肩膀上,努力哽咽,“現在好了,外頭的人都說皇家無情,公主無心,就算是未來的夫家都能翻臉不認,跟皇帝做親家一點好處都沒有!父皇才剛剛殯天,你就往皇妹傷口上撒鹽!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蹲在御書房門口的靈貓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它心想,晗光尊上果然悟性非凡,這一波三折的語調學得可真是惟妙惟肖。 王皎然不愧是王凝的胞兄,也生了一張春花秋月般華美的容顏,但和他的長相一樣,他本身也是個只愛風花雪月、撫琴弄墨的文人。一貫游手好閑的三皇子驟然登臨帝位,以往的人脈全數斷卻,他正在書房里寫詩感慨帝皇孤寡,高處不甚寒,這冷不丁地被同胞meimei一頓鬧騰,心里竟暖得很是偎貼,一時間便將父皇被人嚇死的憤怒拋在了腦后,一心一意地哄起meimei來了。 “皇妹,等孝期過去了,皇兄封你為長公主,那楚奕之就算了吧,皇兄幫你找一宗更好的婚事?!蓖躔ㄈ徊欢螄?,只懂照搬書上的理論,書上說“君無戲言”,那自然是不能輕易反悔的,“皇妹值得最好的,我……朕看蕭瑾就挺不錯的?!?/br> 那你也是挺敢想的,望凝青趴在他肩上冷了臉。常明帝在世時都不敢想著將女兒嫁給蕭瑾,在士族當道的景國,部分氏族的底蘊和地位絲毫都不比皇室遜色,甚至庶民出身的開國皇帝都要依靠與名門世族的聯姻來穩定自己的威望。這些家族不僅豢養死士私兵,甚至還有大片族地,根基深厚連皇家都難以企及。 這種傳承百年的名門望族,家規森嚴,門風高雅,各別士族為了保持地位清正,既不尚主,也不嫁女入皇室。 ——蕭家和嚴家就在這個“各別”的范圍之內。 但是,王皎然不知道啊,正所謂“不知者無畏”,他只知道書上寫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卻不知道朝堂中的爾虞我詐,權利之下的人心莫測。他以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就是老三,想砍誰腦袋就砍誰腦袋,國庫里的錢愛怎么花就怎么花。 如果說,國庫被掏空是因為常明帝的無能養出了一臣佞臣,那景國衰敗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王皎然的殘暴不仁和一意孤行。 至于后來的那一位幼帝,不過是雪上加霜,讓大權旁落,加快了景國的滅亡罷了。 但是這些,都跟望凝青沒關系,她只是拿著沾了藥水的巾帕往眼角摁了摁,頓時鐵石落淚:“皇兄在說什么話呢,皇妹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輩子就沒有喜歡卻得不到的東西!你讓我一輩子得不到楚奕之,莫不是要讓這孽障在我心上扎根一輩子?等我得到了,怎么磋磨他不成?再說了,皇妹我已經一劍殺了楚嵐庭那個老匹夫為父皇報仇了!也省得皇兄剛即位就被人非議不仁!” 王皎然聽罷,先是一驚,又是心頭一暖,是啊,自從他下了那道命令,天下文人紛紛做文章來罵他,罵他不仁不慈,同為文人,他心里又怎能好受?但是這是天子威儀,是“天子一怒,流血漂櫓”,他必須維護皇家的顏面,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如今,楚家最大的頂梁柱被殺了!楚嵐庭是誰?是常明帝的太子太傅,三公之一,前朝的正一品大官,太學院的首席講師,不客氣地說,這天下學子,六成都是楚嵐庭的學生,說是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他老人家的著書至今還是科考的選題之一。 王皎然這次再也想不起自己的“天子一怒”了,他只知道自己一個高處不深寒的孤家寡人,幸得有胞妹在身后體恤自己。既然自己保住了天子的顏面,又能挽回一些“仁慈”的好名聲,便是順了皇妹的意愿又如何呢? 王皎然大手一揮,便將楚家的事交給望凝青去處理了,而望凝青也不負圣寵,轉頭就砸錢找了好幾位寒門學子給新皇作文章拍馬屁,愣是把皇上夸成天字第一號的大圣人,又順便罵了景國公主一通,說她囂張跋扈,說她放.蕩無奔,兩極對比之鮮明,簡直不是同個人寫的。 王皎然看了,心里越發愧疚了,只覺得皇妹是為自己擋災了,他要多多補償她才是。 于是,王皎然大手一揮,冊封王凝為“景國容華長公主”,賞賜面首三十人,金銀珠寶若干,綾羅錦緞若干…… 望凝青面無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公主府中,聽著太監宣旨。 先前她自己領了十名面首,現在王皎然又送了三十人,這一共就是四十人,就算一天換一個,一個月也輪不完。 等到下人通知家寺已經收拾好,懷釋大師已經入住了之后,望凝青又突然想起自己還頂著“褻瀆出家人”的名頭呢。 面,貌之美;首,發之美。面首,謂美男子。在景國這個以貌取人的國度里,能入得皇上眼的面首自然容貌不俗,但是景國的美男子不僅要看五官眉眼,更要講究風采氣度。這些送來的面首就囊括了所有女子鐘情的類型,清高、俊美、冷漠、邪魅、優雅、溫柔……但是都無一例外地非常符合晉國的審美——長衣廣袖,膚白貌美,說得好聽是清癯如玉樹,說得難聽點叫手中縛雞之力無。 見慣了修真界里劍掃四海、睥睨天下的修士,對這崇尚文弱秀麗之美的國度便難有共情。 道家念珠跟佛門的數珠有異曲同工之妙,望凝青想得心煩了便捻捻佛珠,心氣平了,便也將面首妥妥帖帖地安置下去了。公主府的格局很大,長公主府更是不得了,住四十個人綽綽有余,只是這高低貴賤之分可有得掰扯了,望凝青不希望一群人勾心斗角,鬧得府里烏煙瘴氣的。于是便讓他們自己選,喜歡斗的三兩成團,不愛鬧事落單的便劃分到偏遠一點的小庭院,清幽安靜,也算妥帖。 沖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來的,好好養著,權當養只嬌貴的貓兒就是了;那些心懷大志把她當登天梯的,可以酌情好好培養培養,雖然她也不知道養出來能派上什么用場。對望凝青來說,除了自己的劍,一切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是以對于這些小心翼翼試探她態度的男寵,她算得上是寬和仁善,予取予求,就算一個不小心得寸進尺了,她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敲打一番,沒有發作的意思。 得寸進尺的那一名男寵,名叫袖香。 他是宮里專門培養出來的小侍,從小學的就是如何以色侍人,就算不是被送給長公主,也遲早是要被送給別的達官貴人的。雖然說他們這樣的宮廷小侍一生隨波逐流,也沒法自己選擇主子,但侍奉女人總歸是比侍候男人要好。 袖香是被送來的那三十人里最拔尖出挑、姿色最好的,也是擅長揣測上位者心思的。是以在發現長公主“予取予求”的態度時,他小小地試探了一下,提出想要入住仲呂院——那是距離駙馬居所最近的地方,如果按照一般皇室的等級劃分,那至少也是上了名錄的側妃才能住的。 雖然公主和駙馬一般也不住在一起,但公主府還是會給駙馬準備住處,一介小侍妄圖給未來駙馬添堵,重視規矩的皇室難免會發落一二。但長公主只是不咸不淡的扣了他的月俸,罰他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讓袖香自以為摸清楚了長公主的態度。 長公主似乎并不在乎他們爭寵于否,甚至是鼓勵、支持他們爭寵,只要在表面上不讓駙馬沒臉,長公主都不會過問。 也對,如果真的在乎駙馬,又怎會在大婚之前納這么多男寵過府?長公主還手刃了楚家老祖,外頭鬧得風聲鶴唳的,這仇結大了,可公主居然沒準備悔婚?這里頭的關系要仔細捋一捋,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駙馬和公主的感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