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了呀 第22節
向茗開門前沒看,意外是他們,“沒事,嚴叔?!?/br> 聲音比語音里還沙啞。 “感冒了?”齊喚問。 向茗剛要答,看向嚴叔,“嚴叔,麻煩……”轉告齊先生…… 齊喚心頭的火苗沒壓?。骸安挥脗髟??!彼渲曇?。 生病又被兇,向茗眼睛都紅了,可能是打噴嚏打出的淚花,也可能就是委屈的,反正,她就是掉眼淚了。 嚴叔急了:“你別哭啊?!?/br> 齊喚攥緊手,眉心狠狠一跳。 向茗感覺鼻涕又來了,塞著的紙巾都濕了,她拔了,用力吸鼻子。眼淚加鼻涕水,抽泣聲特別可憐。 齊喚無奈揉了揉眉心:“對不起?!?/br> 向茗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他嘴唇都快抿成條直線了,語氣卻十分誠懇。 更委屈了,怎么回事? 見她不出聲,齊喚默了默,“身體哪里不舒服?”他放柔了聲音。 向茗覺得現在挺詭異的:“重感冒?!?/br> 她說著,鼻涕又下來了,趕忙跑客廳抽紙巾。因為頭暈,她還差點摔了一跤。 嚴叔看得心臟病都要發了:“小心小心?!?/br> 齊喚深吸口氣,扶著嚴叔的胳膊,“先去照顧她?!?/br> 向茗鞋柜里沒有多余的拖鞋,只有幾雙一次性的,兩個人換好,嚴叔把齊喚扶到沙發,跟她面對面的位置。 聽到頻繁抽紙巾的聲音,齊喚問:“吃藥了?” 向茗堵不住鼻涕,委屈巴巴,“沒?!?/br> 嚴叔已經去廚房檢查,發現鍋都是新的,明顯沒開鍋,“我去樓下拿點食材和感冒藥?!?/br> 向茗一怔:“謝謝嚴叔?!彼肋@會兒不是矯情的時候。 客廳里安靜下來,只有她打噴嚏的聲音。 “你不是不理我嗎?”向茗覺得自己生病后脆弱得很,一點點委屈都不行。 她感冒嗓子疼,鼻音重,這話問得像撒嬌。 齊喚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沒有不理?!彼恢涝撛趺唇忉?,“對不起?!?/br> 向茗舔了舔唇,她因為生病腦子反應慢,但奇異的是,氣好像沒了。 清醒過來后,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質問的立場。之前纏著他時,她對他只有節目的關注和一絲憐惜,沒多想別的,所以,這次他以這樣一種方式疏遠她,讓她覺得難堪。 或許在他看來,不動聲色已經是給足了她面子里子,可偏偏因為她落下的手機被戳破了。 又是一陣安靜,氣氛詭異。 齊喚并不擅長跟女孩相處:“老六是什么意思?” 向茗睜大眼,手忙腳亂拿手機??吹綄υ捒蚶锏恼Z音,臉都垮了。 昨晚她作死吹了16度的冷空調,又下樓淋了雨,今天醒來就不對勁了,眼淚鼻涕止不住,她越想越委屈,就對罪魁禍首怒吼了一句。她還以為是做夢呢,沒想到真發出去了,更沒想到他因為這條語音來了。 不是避嫌么。 他退一步,她就得寸進尺了,“菜菜的意思?!?/br> 齊喚跟不上她的思路,反應了會兒,“我哪里菜了?” “就是菜了,哪哪都菜!” “……” 齊喚只能繼續揉眉心,女人都不講道理,幸好他不打算談戀愛。 嚴叔走前特意沒關門,再來時身后跟著個嚴厲,兩個人大包小包,又熱鬧了。 嚴叔進廚房,嚴厲端著水拿著藥,“來,先喝水,我爸給你煮粥呢,喝完再吃藥?!?/br> 這么一來,向茗不好意思了。 嚴厲瞅一眼特別嚴肅的齊喚:“要謝就謝我哥,他飯都沒吃就上來了?!?/br> “嚴厲?!饼R喚低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嚴厲對著向茗做了個封口的動作,把她逗笑了。 齊喚看了她一會兒,眉目舒展。手機恰好響了,他戴上耳機接聽。 向茗見狀,悄聲問:“他怎么這么忙?” 嚴厲有心幫齊喚:“何止忙,簡直日理萬機?!彼壑橐晦D,“前兩天他真不是故意的,電話多,cao心的事情也多,跟你沒關系?!?/br> “哦?!毕蜍粲兴?。 他已經接了兩個電話,還沒消停,她頭暈著,索性刷微博轉移注意力,一下就刷到中明的熱搜。 是個視頻,中明代理ceo的采訪視頻。 也是齊喚的大哥。 向茗聽說的傳聞里,齊喚大哥兩年前突然卸任ceo的位置,眾說紛紜,最多的說法是齊喚為了上位,用了手段把他親大哥給逼下去的。 向茗顧忌著接電話的齊忙忙,視頻聲音只開到足夠自己聽到。 字幕打出齊喚大哥的名字——齊越。 真巧,跟某位大忙人同名。 她接著看視頻,長相優越的人一身定制西裝,不茍言笑,很嚴肅,也帶著上位者的氣勢。主持人提到中明的新項目,齊越笑了。 在向茗看來,這樣的笑在圈子里她見多了,純粹的假笑。那微笑的弧度都是計算好的,多一分是熱情,少一分是冷淡,十分恰到好處。 她叫嚴厲,把視頻給他看,“厲哥,你看,這中明ceo跟你們齊老板同名啊?!?/br> 嚴厲呼吸一滯,下意識看對面的齊喚。 向茗沒發現,按了暫停鍵,屏幕上是齊越的俊臉,“還別說,不僅名字一樣,這么一看,這位齊越齊總跟你們齊老板長得也有點像啊?!?/br> 剛掛電話的齊喚恰好聽到這一句。 作者有話說: 向小朋友:轉告你們齊先生…… 齊大朋友:轉告徐小姐…… 傳聲筒1號:折騰死老人了。 傳聲筒2號:深藏功與名。 第十六章 晚上七點半,南城雨停,風里都夾帶著濕漉漉的水汽,“汀蘭水榭”斜對面的面店夾在一排豪華餐廳特別突兀,但食客卻最多。 兩層小樓裝修簡單,二樓一整層露臺湖景別有洞天,怪不得火得一批。 向茗在二樓打了個噴嚏,對她的涼面翹首以盼。 嚴叔又cao心上了:“早點吃完,咱們早點回去?!?/br> 下午他們一直在她家照顧著,晚上她說自己好些了,想吃點別的。大約是生病的人特別嬌氣,他們拗不過,就來了這家面店。 嚴叔不由看向齊喚,他從下午開始就心不在焉,連向茗說要來吃面,他也沒反對。不知道是沒心情反駁,還是對她的縱容。 向茗吸著鼻子:“別啊,嚴叔,我好多了,生病的人就該多出來走走。運動運動,身體才能倍兒棒??!” 她知道他們是北京人,卷著舌頭來了一段。 嚴厲笑了:“不是這樣說的,是這樣?!彼f了一遍給她聽。 向茗“切”一聲:“我樂意?!?/br> 說完,她看齊喚。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面來了,向茗就沒再管他。 齊喚終于等到蘇澤電話,他猜到是下午的事,椅子不動聲色往后挪了一下,他半側過身,聽耳機里的聲音。 “當年撞了于阿姨的肇事司機資金流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可查了這么多年,我們唯獨沒想到他妻子的弟弟和meimei每個月賬戶都有固定一萬匯款,從于阿姨車禍的第三年開始到現在都沒停?!?/br> 蘇澤口中的于阿姨是齊喚的母親,二十年前她車禍去世,走得猝不及防,幸好,在她走的一年前,她將自己名下中明所有股份寫在遺囑要求轉到兩個兒子名下,沒有便宜了其他人。 齊喚下午接到的兩個電話就是關于這件事。 他將蘇澤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提煉出幾個關鍵詞。一人一萬,兩個人一年二十四萬,二十年近五百萬。 蘇澤翻著手邊的資料,上邊是肇事司機妻子的弟妹信息,“對方很狡猾,單看一個月金額確實不大,還分了兩個人,不易發現?!?/br> 然而,對普通家庭來說,五百萬,甚至再一個二十年的五百萬不是小數目,無疑說明當年的車禍并不簡單。 “繼續查?!饼R喚終于出聲。 聽著他過于平靜的聲音,蘇澤短暫的驚訝,隨即讓他放心。 其實蘇澤不知道,從齊喚得知母親在去世一年前就將自己的股份寫進遺囑做了準備時,他跟齊越就疑心有問題,只是苦于無從下手。到這次他如出一轍的車禍,找到了切入點。 懷疑的人他也有,他父親齊瀚和繼母傅瑾嵐。 這也是他跟父親關系一度到冰點的原因之一。 蘇澤思忖了會兒:“無論你想做什么,先考慮自己的安全?!?/br> 上個月齊喚去機場,要不是他胃疼反胃,中途從后座換到了副駕駛,他就不會是暫時性失明了。 “你們家多的那位徐小姐,你注意著點?!饼R喚沒讓蘇澤查那位順利登堂入室的徐小姐資料,他只能隱晦提醒,“還有向茗,確定不要我也給你查清楚?” 這么一看,確實向茗更適合站到齊喚身邊,畢竟向家的背景擺在那,別說一般人,兩般人都不敢輕易動她。 蘇澤覺得跟向家小姐聯姻,齊喚的路能走得相對輕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