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了呀 第15節
齊喚側目,很認真回:“不客氣?!?/br> 話題結束。 向茗看向窗外,街景滑過,她心里頭有點煩躁,又有些隱秘的快樂。 邵桐那大嘴巴遇到她了,爸媽也該知道了吧。 正想著怎么應對,最為安靜的那位開口了,“怎么回事?” 他問得平靜,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 向茗扭頭看,他今天穿了偏休閑的襯衣,深灰色的,跟他們初遇時很像。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邵桐,心想反正他也不認識,她就簡單說了說,“我小學同學,大小姐脾氣唄,和我不怎么對付?!?/br> 三言兩語,其實說不對付還是輕的,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齊喚點頭,他那個圈子里的名媛不少,發小蘇澤也談過不少女朋友,他們讀書時,蘇澤的幾個女朋友就當著他的面爭風吃醋過。從她話里,他腦補出幾幕大戲。 “欺負你了?”他問。 向茗驚訝他這可愛的問題,就跟問離婚能不能帶孩子走似的,“有一點,但我又不傻,能站著讓她欺負?” 她脾氣不怎么好,邵桐在她手上從來沒有占到過便宜。 齊喚又點頭,沒再繼續話題。 車子行駛一段,向茗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開了儲物抽屜,從里頭掏出一包藍色的消毒濕巾。她就這么盯著他打開密封蓋抽了一張,慢條斯理開始擦右手。 從掌心開始到手指,跟昨天一樣細致。 這動作猝不及防刺了她一下。 齊喚等了很久,手都要擦破皮了,還沒等來她的詢問,只能自己開口:“手上長了濕疹?!?/br> 向茗感覺到車子似乎頓了一下,她看向握著方向盤的嚴厲,最后,視線回到齊越手上。 骨節分明的手很好看,倒是沒看到什么濕疹。 但他這么說了,她又覺得這么好看的手長了濕疹,怪可惜的。 “癢?”她真誠關心。 齊喚又擦了擦不存在的濕疹:“嗯,所以,隔一會兒就得擦?!?/br> 向茗恍然大悟,難怪昨天他也拿濕巾擦了,還是消毒濕巾。 是她誤會了。 想到這里,她怪不好意思的,“沒有擦藥?” 齊喚動作一頓:“擦了?!?/br> “嗯?!?/br> 話題再次結束。 車子離市區漸遠,嚴叔見后座兩位氛圍還行,趁機問向茗:“皎皎,今晚來吃飯嗎?有糖醋小排和咕咾rou?!?/br> 齊喚聞言也轉頭。 向茗先是看含笑的嚴叔,再去看身旁的人,跟他的目光剛好撞上。 明明他看不見,卻偏給人一種他正注視著她的錯覺。 向茗沒有矯情:“好呀,謝謝嚴叔?!?/br> 嚴叔跟嚴厲都松了好大一口氣。 等紅燈時,齊喚讓嚴厲路過l·y停一停,他對向茗說:“如果你喜歡l·y,送你張貴賓卡?!彼D了一下,似乎不大習慣,“麻煩你吃完多提意見?!?/br> 她剛才一門心思看窗外,覺得這個小城市的風景還挺好看的,冷不丁聽他這么說,她著實愣了好大一會兒。 說是受到驚嚇也不為過。 向茗還以為蛋糕店那茬都過去了,沒想到這人又給了她一個誠意滿滿的臺階,挺讓人窩心的。 “喜歡的?!彼龥]客氣,“謝謝啊,齊老板?!?/br> 齊喚勾唇淺笑:“不必客氣?!?/br> 然后,向茗跟嚴厲下車去挑蛋糕,最后,是嚴厲刷卡買單。 到晚飯點,向茗打包了之前進超市買的菜下樓蹭飯,反正她也用不上,這樣就不算空手上門。 還是嚴厲來開的門,嚴叔在廚房忙著,她換鞋,主動去幫忙擺碗筷。 齊喚在書房,正處理今天的文件,接到蘇澤電話。 “查到了,邵桐,上海邵氏的姑娘?!彼矢?,沒一小時就把底都查干凈了。 他們到家后,齊喚讓嚴叔從行車記錄儀里截出了邵桐的照片,雙鏡頭的機器,人臉識別度高。 蘇澤問:“怎么著?” 齊喚手邊是嚴厲整理好的文件,他隨手撥了撥,指腹被鋒利的紙張劃了一下,應該是出血了。 他擰了下眉:“想個辦法讓她離開南城?!?/br> 蘇澤“喲”一聲:“為了那個來你家蹭飯的姑娘?” “不是?!饼R喚回得快。 蘇澤了解他,一點不信,只說:“邵桐跟向茗也認識,一個圈子里的,邵桐又跟你家的姑娘認識,她……” “不是我家的?!饼R喚一本正經糾正。 “行,不是你家的。既然她倆認識,說不準你遇到的姑娘跟向茗也認識,要不然你發個照片過來,我給你查查?” “不必?!?/br> 蘇澤笑了一下:“真不查?”他開玩笑,“你就不怕以后你跟向茗的訂婚典禮上,遇上蹭飯的小姑娘,來個世紀修羅場?” 齊喚認真叫了“蘇澤”的名字,蘇澤忙說:“行行行,我開玩笑的?!?/br> “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彼X得沒意思。 談戀愛多開心,也就齊喚死活不愿意。 飯后,齊喚又跟向茗下樓散步。 她手機一直在響,是她的閨蜜群,今天她另一個閨蜜余笙從柏林回來。 余笙這幾天在柏林忙得腳不沾地,沒時間看天天刷屏的閨蜜群,這會兒她大概空下來,正一條條看,時不時引用回復。 她的第一條回復就是引用的向茗對齊喚的傳聞,她說:【智者從不以傳聞識人?!?/br> 向茗不服,打字飛快:【那我總不能把我一輩子的幸福寄托在微乎其微的可能上?!?/br> 所以,哪怕傳聞有誤,她也不可能嫁。 齊喚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自己的節奏也亂了,索性停在原地等她。 誰知,她越走越慢。 向茗忙著回消息,沒看路,走著走著“砰”一下,同樣的位置,同一份配方。 “嘶?!彼嗄X門。 齊喚無語:“眼睛呢?”走路永遠不看。 他聲音帶著些冷厲,也有不滿。 向茗抿抿唇:“對不起!”她大聲說。 齊喚沒說什么,繼續走。 向茗追上,這回她走在他邊上,胳膊挨著胳膊。她抬頭,看到漫天霞光,驚喜抓他胳膊,“誒,你看,天空超漂亮?!?/br> 齊喚淡淡的:“嗯?!?/br> 她一個咯噔,悻悻松開手。 一時得意,忘了他看不見。 齊喚沉默了一瞬,平靜問:“怎么漂亮?” 向茗探出躍躍欲試的爪子,扶著他胳膊轉向最漂亮的那一面天空。 齊喚先是一僵,猶豫了下,沒有避開。 “粉色的,很淡的粉?!彼胝f像少女漫畫里的天空粉,結果,眼神落到他唇瓣。 沒有他的嘴唇粉得好看。 微風拂過,萬籟俱寂。 向茗攥緊手擱到身后:“那個,我、就很粉很漂亮?!?/br> 齊喚垂眸:“嗯?!?/br> 他沒有深究她突然的支吾,朝前的步伐沉穩。 向茗見狀,撓撓頭,沒話找話,“齊老板,我都在你家吃上飯了,是不是離登門檻更進一步了?” 齊喚沉思狀,向茗繞到他跟前倒著走,眼睛黏在他臉上。 帥比臉全長在了她的審美上啊。 “不是?!彼囊羯统?。 向茗好奇等下文。 齊喚:“你把鍋炸了,我住你樓下?!?/br> 向茗:??? 她把鍋燒穿了,他怕她再動手殃及他的人身安全? 是這個意思? 向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哼笑了聲。腳下步子越踩越重,離他遠遠的。 齊喚沉默著跟上,被她回頭瞪了一眼,“你別理我!” 他笑了下,聽出“你真敢這樣就試試”的意思,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沉吟片刻,“可以登門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