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嬌妻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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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婚不好?” 芮娘瞪了一眼魯越:“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指婚當然好了,但是皇上指婚的能是普通姑娘家嗎?千金大小姐將來我都不知道怎么相處。而且我現在就愁,也不知道瞻哥兒自己咋想的?!?/br> 魯越終于忍不住笑了:“好的你看不上,差的也看不上,你啊,當了娘之后就是想太多了?!?/br> 芮娘托腮:“我也覺得我變了,想太多了。你說咋整呢,但這是我自己的兒子啊,不想不行?!?/br> “現在不正好,你有空就去想想大丫的,還有福寶的婚事?!?/br> 芮娘一愣:“福寶?” “福寶和福妞可一樣大,你讓我cao心福寶,可是要也張羅福妞的了?” 魯越瞬間就不說話了,芮娘將他拿捏的死死的,忍不住繼續道:“你還說我呢,你自己當爹的還不是,那福妞還真能一輩子不嫁人不成?你就是老父親的心態,也得改!” 魯越讓芮娘說的灰溜溜的 ,摸了摸鼻子閉上了眼,繼續逃避這個話題。 - 自這天后,芮娘倒真的把大丫的婚事上心了,瞻哥兒的事她想通了,那男娃都有自己的主見,說不定瞻哥兒哪天就自己看上了哪個姑娘,根本用不著她cao心??晒媚锞筒灰粯恿?,接觸的人少,萬一做長輩的沒有把關好,這可是耽誤姑娘家一輩子的事情,所以芮娘一閑下來就和韋氏去商議去了,還有柳芽,她在城里好辦事,用不著幾天,就遞來了一份名單,全是如今京都城里炙手可熱的人家,韋氏一面看一面笑,覺得這個也好,那個也好。 魯家的想法是,講究門當戶對。雖然想大丫嫁得好,但要是太高嫁了,那未免會被婆家看不起,韋氏也是最自家有些自知之明的,所以最上頭那些皇家貴族,壓根就不在考慮范圍之內,最好是能找個家世清白人又上進的,最關鍵的是人品貴重。 看來看去,還真叫芮娘看上了一個,對方姓董,讀書人出身,家世清白,家中父親如今正是京都紗白縣縣令,距離魯家不過三十里,兒子董鈺今年剛中進士,和魯瞻來說是同歲,未來前途也算不錯。 韋氏琢磨了好久這個人,當天就拿著畫像去給大丫看了。誰知韋氏剛進門,就見大丫慌慌張張的把什么東西藏到了枕頭下:“娘……娘你咋突然進來了?” 韋氏是多敏感的人,怎么會沒有察覺出女兒的不對,她心中警鈴頓時大作,上前一步:“你干嘛呢?” “沒干嘛呀,就練習繡坊布置的繡樣……” “繡樣?拿出來我看看?!?/br> 大丫眼神躲閃:“還沒繡好,我不想讓人看……” 韋氏:“那娘又不是別人,我幫你看看?!?/br> 大丫還是不愿,韋氏心中雖然有懷疑,但還是尊重女兒,于是當下沒提,只是轉了話題說起了這個董家的事情,誰知道大丫一聽,還是十分的排斥。 韋氏一聽,這回臉色沉下來了:“這你也不喜歡,那你也看不上,你到底想要啥樣的?”韋氏氣呼呼的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難不成……你是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沒給娘說?” 大丫大吃一驚,抬頭:“娘!” 韋氏看她這反應,當下就沉下了臉:“大丫,你把剛才的東西拿出來給娘看,和娘說實話!” 大丫低著頭,臉漸漸紅了。 韋氏和她一直僵持著,好半晌,大丫終于妥協,從枕頭底下把剛剛沒繡完的東西拿了出來。 韋氏一看,當即差點兒沒暈過去。 這是一方帕子,帕子還是紫色的,一看便知不是女孩子用的樣式,右下角繡的也不是什么女孩子會用的花色字樣,而是一個字——勛。 這可不得了了,韋氏冷靜下來之后第一件事就去關上了房門,就連順哥兒回來開玩笑的要進來,也被韋氏怒喝一聲趕了出去。 這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罵,順哥兒明顯感受到了他娘的憤怒,嚇得后退兩步,然后就看見他娘把房門嘭的一聲關了。 緊接著,就聽見房屋里傳來大丫的一聲喊:“娘,不要——!” 順哥兒嚇了一激靈,立刻轉身就跑,跑去找他奶,他嬸娘。 芮娘還正好在家,聽了這事,和魯老太太對視一眼,魯老太太:“你說你娘發了好大的火?多大?” 順哥兒急得直跺腳:“很大很大!奶,您知道我的,啥時候怕我娘發火,但我確定,我從沒見我娘那么生氣過,您快去看看吧?!?/br> 魯老太太一聽,這還得了,趕緊起身和芮娘一塊兒朝大房那邊去了。 “大媳婦,大媳婦!” …… 幾個女人在房里呆了很久,整整兩個多時辰。魯家的男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也沒人敢進去問,只能在外面默默 的等。 好不容易,大門總算是開了,魯老太太嚴肅的走了出來,芮娘緊跟其后,再然后就是眼睛通紅的大丫和韋氏。 “看什么看!都散了去!”見著門口幾個大男人杵在這,魯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福寶和順哥兒對視一眼,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奶什么時候對他們這么兇過了? 魯越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還是當晚聽芮娘說完,才大概知道了原委。 原來大丫不知道怎么的認識了一個武將,兩人似乎暗生情愫,那武將如今正在服兵役,偶爾會去繡坊外面遠遠的看她。最近那武將要去巡查外地,大丫想繡個帕子送給那人,被韋氏給發現了。 魯越聽完,很久沒有說話:“大嫂不同意?” 芮娘:“別說同意了,大嫂都快氣瘋了,讓大丫把那個人的姓名家世全都說出來,大丫一個字都不肯說,娘問也不肯開口。但大丫說兩個人就是正常相處,可能就是動心了而已?!?/br> 魯越:“要是個正經人家,也未必不可,大嫂一直想讓大丫嫁給讀書人吧,所以有些落差?!?/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大丫的品性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這孩子哪里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呢,少男少女嘛,也很正常?!?/br> “娘咋說?” “娘說,明天就讓三弟和弟妹去打聽,先把對方是個啥人搞清楚,要是個壞心眼的,那定是不準的?!?/br> “嗯,那就明天等等消息吧?!?/br> …… 柳芽那邊的動作也的確是快,第二日就從城里帶回了消息。屋里幾個妯娌齊坐一堂,趕緊讓柳芽從頭說,柳芽喝了口水,道:“別急,我昨天和三郎一說,他立馬就把那人問清了。那是個武將,現在在□□營,是個百長夫,姓周,單名一個淵,字子勛?!?/br> 想到大丫那帕子上的“勛”,眾人都點了點頭。 “子勛?能給自家孩子取小字,說明這家人出身不差?!濒斃咸?。 柳芽忙道:“娘說的是!這周家,不是普通人家,祖上是有赫赫戰功的。只是到了周淵祖父這一輩,聽說是說了什么話得罪了先皇,被罰了,這一下子才沒落了?!?/br> 韋氏皺起眉:“那不就是罪臣?” 全家大驚,這罪臣可是不得了的。 柳芽擺手:“那也不算,要真是罪臣,子孫哪里還能有官職,只是沒有從前風光,只能算是普通門第吧?!?/br> 韋氏撇了撇嘴:“我倒寧愿他們沒有風光過,就怕風光過沒落的?!?/br> 魯老太太思忖了一會兒,又問:“說說那人,本人咋樣?!?/br> “這周淵,是個沉默的性子,平日在軍營里,也是甚少和人打交道,為人鐵面無私,聽說他手底下的官兵,就是親信,犯了錯,那板子也是照打不誤的?!?/br> 韋氏眉頭皺的更深了:“這簡直冷血無情??!” 魯老太太看了自己大媳婦一眼沒說完,讓柳芽繼續說。 “大嫂說他冷血無情也不對,也有人說,這周淵對一些小動物是極其愛護,軍營里的犬比他自己吃的都好,還有周淵要是上街看到乞丐,經常一給就是一吊錢?!?/br> “人傻?!表f氏立馬拍桌子給了結論,柳芽和芮娘對視一眼,都笑了。 “行了?!濒斃咸伎床幌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有家室沒有?可有什么不良傳聞?” “沒有沒有?!绷口s忙道:“這一點我是打聽的最仔細的。確定沒有,這個周淵,可以說是不近女色,府上連個丫鬟都沒有!就是……” “就是什么?”全家人的心思都揪起來了。 “就是他實在是太清心寡欲了,他十七的時候就有不少媒婆登門,但是都被擋了回去,直到現在二十二了,那 些個媒婆都已經放棄他了……” “二十二了!”韋氏差點跳起來。 “這么大了!” 芮娘也道:“那年紀是稍微有點兒大了?!?/br> 魯老太太卻擺手:“這就是你們不懂了,大點兒疼人,我二郎成親的時候也不小了?!?/br> 說到這,芮娘先低下了頭,柳芽笑著看了一眼她。 “最重要就是他一向不近女色,這現在忽然怎么又看上我家大丫了?這就奇怪的很,而且一直不喜歡女人,怕不是有什么毛???” 魯老太太一針見血,屋里所有人都楞了。 就在這時,屋子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大丫一下沖了進來:“他才不是!” 屋內的人安靜了一瞬,隨后,韋氏變了臉色:“你這丫頭!大人說話,你聽什么聽!現在真的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了!” 大丫漲紅了臉:“這是我的事,而且……我也不是故意偷聽……” 她端著飯,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聊就聊到了飯點。 魯老太太倒是沒生氣,而是朝孫女招了招手:“大丫過來?!?/br> 大丫走到了魯老太太身邊,嗡嗡的喊了聲:“奶……” “大丫啊,你是奶的大孫女,奶不cao心你的婚事是不可能的,你愿意和奶說說,你和那個周,是咋回事嘛?” …… 夜幕降臨。 韋氏躺在床上長吁短嘆。 大郎這幾日對這個事情也知道,只是今天白天他出門和農戶談生意去了,回來就看見自家媳婦躺在床上,晚飯就是簡單的兩個菜,熱水也沒燒。 魯大郎嘆口氣:“咋了,白天三弟妹帶回來的消息不大好?” “還不大好?!”韋氏一聽,立馬就從炕上彈起來了:“你知道你女兒看上的是誰嗎!” 韋氏呼啦啦、飛快的、竹筒倒豆子一樣的把周淵的北境和性格都說了,越說越嫌棄,到最后都氣得胸口起伏了。 “我也不是要求她一定要高嫁給什么高官侯門,但至少要是個文質彬彬又知書達理的吧。她倒好,看上個武夫!還是個家門敗落的!” 魯大郎:“我覺得……” “最氣人的是!下午娘和大丫也不知道說了些啥,娘出來的時候心情似乎還挺好的!弟妹也覺得這周什么淵還是什么勛聽上去沒什么大問題!大郎你說說!這還叫沒啥問題!” “話也不能那么說……至少從你說出來的這些……” 魯大郎剛想說什么,被韋氏一個眼刀狠狠的打回去了。他識趣的閉了閉嘴,洗腳上炕。 “要我說,咱們猜沒有用,最要緊的是見見不就完事了嗎?” “見?怎么見,你閨女說自己是一廂情愿單相思!人家現在一點表示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