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燉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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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千山秘境所屬太華,張知行等以前也來過,所以林卿在之前很容易收集到許多關于此秘境的資料。 這秘境長年冰雪覆蓋,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進入之時隨機傳送。 她看看周圍,非常統一的白茫茫一片,于是拿出門派所發的白千山歷練境地圖查看一番。 地圖畫的倒是挺仔細,但是到了實地,她完全分辨不出這是哪兒跟哪兒。 不過她也不擔心,藥園幾人之前已約定,分散了就發通訊符聯系。 所以,她按事先約定,發了一道描述性的通訊符,然而坑爹的是通訊符卻被什么阻隔了,竟然發不出去! 林卿呆住了:“不是吧?莫非此地也設有什么……破陣法?”她最怕陣法了,除了再出數學題,其他個兜兜轉轉的她實在搞不懂。 她嘗試著又發出幾道通訊符,結果全部被打回。這時她覺得問題嚴重了。她想起之前收了陳嫣然三人的儲物袋,因云舟上人太多,她沒法整理。 她急忙拿出三個儲物袋,心里祈禱著最好有什么破陣的法寶,或關于破陣之類的說明書讓她參考一番也好。 三個儲物袋全部打開整理后,共得了一至三階十幾張符箓、十多瓶丹藥、一顆小震雷、三柄青木劍、一把大刀、一千三百塊下品靈石、還有一些衣服雜物,除了這些外,還有幾樣比較特殊。 一件盒子里面關了幾知毒峰,林卿決定暫不研究它。 一個碗狀的金色法寶,看著像防御性法器。 一掛鈴鐺樣的法寶,讓林卿想起了碧月宗女修的那個音攻寶貝。 還有一個草帽狀的法寶,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橫看豎看也都不像能破陣的。 林卿無奈地將這些東西分門別類的放至她的多個儲物袋,嘆道:“看來還得自己想辦法”她取出多日前準備的司南,選定一個方向便向風雪中行去。 邊行邊思,雪地里除了風雪聲,就只有腳踩雪中的咯吱聲,踩出的腳印,片刻之后便重新被覆蓋,不見蹤跡。 冒著寒風行了不知幾日,茫茫天地,仿佛沒有盡頭,林卿每天都嘗試發一道傳訊符,還是不起作用。多想無益,她又行了一路,寒風嗚咽如人低泣,雪亦一天比一天下得大,天空暗沉,似要低至頭頂。 “嗚吱嗚吱嗚吱嗚吱?!毙械侥骋惶?,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妖獸之聲。 “終于有動靜了?!绷智淦料⒍?,抽出青木劍蓄勢。 叫聲傳了幾息,又恢復安靜,不到一刻,四面八方有東西潛伏在雪地中迅速朝她包圍過來。 立足的雪已漫至大腿,落地雪在不知名生物的沖擊下紛揚四灑。 林卿第一時間打開紫鏈防護,同時她揚身躍起,借力跳至半空,雪中之物也跟著前仆后繼高跳,統統向她撲咬而來。 林卿終于看清偷襲她的是什么生物,這些妖獸約有一臂之長,渾身雪白,與這雪景融為一體,狀似老鼠,尖牙利爪,閃著冷光,只有一對猩紅色的小眼,特別醒目。 她四下一看,貌似自己捅了雪地鼠窩,竟然有成千上百只,而且接近小半都是二階頂峰,相當于練氣八層。 顧不得多想,她真靈流動,霎時青劍寒光粼粼,先將撲至身側的幾只斬殺。 血光一起,更加激起剩余雪地鼠的兇性,眾鼠一擁而上欲將人分而噬之。 林卿左右閃躲,青木劍舞得密不透風,每出一劍,均不落空,雪地鼠的尸體如雨點般紛紛落下。 雪地鼠無盡一般涌來,瑩白的雪地濺滿了嫣紅的血液,看著十分刺目。丹田之中,珠子飛升運轉,靈氣源源不斷補充進林卿的四經八脈,她越戰越順,暢快淋漓。 眾多的雪地鼠戰得苦不堪言,鼠群修為雖普通,在這秘境中,勝在數量繁多,一直以來,秘境開啟,被傳送到此地的修士雖極少,但何嘗不是起先占盡優勢,但最終很多都喪命于持久的車輪戰之下。俗話說,百只凡鼠能咬死一象,眼前之人戰了如此之久,不僅不見力竭,反而越戰越勇。 一波波的雪地鼠,不要命的涌上來,林卿不知自己殺了多少雪地鼠,暢快淋漓的戰斗已讓她完全忘記寒冷。 在殺了最后一波攻上來的雪地鼠之后,雪地再次陷入寧靜,風,似乎也停止了嘶吼。林卿執劍環顧,絲毫不放松警惕,異樣的安靜必不尋常。 不出所料,緊接著就從晦澀的空中,由上至下撲來一只牛馬般高的雪地鼠,也是通體雪白毫無雜色。 詭異的是,這只雪地鼠艷如紅珠的血色雙眼竟然慢慢蒙上一層層白翳,然后整只又消失了! 第130章 嚇死鼠寶寶了 林卿心神緊繃,神識籠罩周身附近。 心里暗想:“車輪戰之后居然來了只三階的,大概練氣十二層的實力,修為比我高四層,還加了隱身外掛,我先打一打,若實在擼不過再跑?!?/br> 逃跑么,她最有經驗了!感謝青濁秘境的眾妖獸們孜孜不倦的教誨。 正當此時,天然危機意識讓她只覺后頸汗毛樹立,她立刻反身一劍橫斬,果然,雪地鼠王已現身,它的小眼已恢復血色,它的利爪周邊泛著絲絲白氣,正向她拍來。 雙目交睫一隙,雪地鼠王見偷襲不成,即刻空中身形變化,以十分刁鉆的角度避開林卿的劍,緊跟著又“吱”的一聲凌空躍起,尖牙和利爪瞬間變長,白氣如煙似霧,向林卿的胸前抓來。 好快的速度!練氣十二層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林卿急急后退:“虧的有紫鏈防護,這要是被削中,必將身首分家?!?/br> 沒有任何喘息時間,雪地鼠王身形快如閃電,又一記鋒爪攜光帶影向她襲來。 既然沒準備第一時間跑路,那么一味避開不是良策。見識過此雪地鼠王的幾招攻勢,林卿心里有了點底。 她執劍直面迎向雪地鼠王的攻擊。 大雪紛飛中,一人一鼠,時而由空中斜落于地,時而在地面騰挪相擊。 “錚錚錚錚”青色的劍氣與白氣交纏,青鋒與利爪無數次相撞。 終于,“嗡”的一聲,斷了! 林卿看看手中:啊咧,這青木劍怎地中途撂挑子了? 她之所以又買把青木劍平時用,不是因為耳彌劍不好,而是耳彌劍實在太“扎眼”。日常生活中,如果一位相貌秀致的女子走在街上容易招人眼球,那么一位其丑無比的女子走在街上也同樣回頭率很高。耳彌劍現在的外表,恰似劍中的“丑人”,林卿不想它太引人注意,所以買了把青木劍打掩護,哪想就斷了。 半截斷刃在手,中途青木劍漏氣,紫鏈防護也不是萬能,于是,林卿左肩被雪地鼠王的利爪刮到,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時浸透衣衫,眼見著雪地鼠王的下一撥攻擊又至,她急急打出火球,暫時逼退敵人攻擊。 而雪地鼠王在空中身轉半圈又不見了。 林卿心念一動,耳彌劍刷地躍出儲物袋,飛至手中。 天然的危機意識讓她規避了多次危險,但這還不夠,后天挖掘危機的本領也要學會,這一次她要自己用心查找雪地鼠的隱身之處。 她豎起耳朵,神識蕩開,緩緩閉上眼。 雪地,萬籟俱寂,連風都不知什么時候停住。 神識一寸寸勘察,荒原仍白茫茫一片,埋在雪景下的土地黝黑肥沃,其中石塊的紋理清晰可見,雪地鼠小弟們的尸體零零落落。 好似……左側的空中有異動.出現了! 有身形由遠至近變幻而來。 此番未等雪地鼠顯形,林卿長劍斜挑,頓時,透明無物的空中開出了一朵血花。 雪鼠顯形,右腿中了一劍。 林卿信心大增。她趁機翻躍,不放過任何機會,刺、挑、劈、擊動作連連,青色的劍氣連續不斷飛向雪地鼠王,雪鼠的反應也很敏捷,快速左突右避。 被人追著打,顯然也是鼠王沒遭受過的待遇,他反身向林卿高高躍去。 林卿將耳彌劍貼至身前,不僅不避反而迎身上去,在兩兩交錯一霎,她身形一矮,鼠王撲空躍至頭頂,迅速揚劍一劃,頓時,雪地鼠腹部鮮血奔涌而出,林卿就地一滾,順勢站起,又飛身直刺。 雪地鼠王左撲右閃,幾次過后,已有多處受傷。 受傷的鼠王,發出吱吱的嘶叫聲。 鮮血氤氳中,雪地鼠王全身靈氣環繞,身形驀地縮小,變幻成約小狗般大小才停住,全身的鮮血也跟水汽般蒸發,原本被刮出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血紅雙眼,一閃變成雪白又消失在了視野中。 這老鼠變小了,會不會濃縮就是精華,更難纏了? 林卿執劍胸前不敢懈怠。 果然,右側如疾風呼嘯,更長更利的尖爪向林卿掃來。她身形回轉,堪堪避過。 不過瞬間,左側又出現鼠王身影,林卿足尖輕點,如飛旋的陀螺用劍刺去,不過居然是空的! 下一瞬,右上方又已出現一只,同時后方也出現了一只。 分身術! 林卿抿唇:不好辦吶。 她放開靈識,反手提起耳彌劍,以最快的速度不停揮舞,細細密密形成一個劍網,同時神識仔細放開。 正常人這時候往往會化被動為主動,上前對付眾鼠,急于找出鼠王的真身,而林卿此時反倒光棍地想:“既然是鼠王想攻擊我的,那么不管真的假的,他總要上來!我就細細密密的舞劍,刮到哪知算哪只?!蓖瑫r把那個金碗的防護打開,又給自己保障的一層。 鼠王不停在她周身變出分身,但是它的對手居然厚顏地躲在紫金兩層防護罩中,外頭青色的劍氣還織了個劍網,把他撂在一邊。不出林卿所料,它也不是來演獨角戲的,只能指揮眾分身去破她的劍網。 林卿一邊舞劍,一邊關注四周,終于讓她捕捉到雪地里一絲微弱氣息。 小老鼠,你的馬甲掉了! 轉瞬之間,她飛身躍起,一記直刺,呲的一聲,劍入血rou,如水涌的紅血噴灑出來,鼠王再次現身,傷口如魔幻般迅速收攏,不到一息身形竟再次隱去。 看來是打算一直跟她捉迷藏了。 林卿耳朵微動,摸索著空氣中微浮的靈力過去,一劍又刁鉆的斜撩過去,鼠王這次傷的有點重,它被迫現身,身形一頓,呲呲漲大,變回了原先的大小,一掌已被削下。 鼠王怒極,林卿運氣凝神,將呼吸調如空氣流動,她雙眼明亮,嘴角微微勾起:“反正這里沒其他人,我也試一試好了?!?/br>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憤怒中的雪地鼠王驚到了,它的對手竟然也使出了隱身術,但是這個隱身術太嚇人。 它發出一陣嘶吼,前身匍匐在地,雙耳凌然豎起,雙眼血紅盯著對手。 只見眼前之人一會兒變成一半,一會兒剩下四肢,一會兒又只剩個腦袋…… 林卿見到自己的半成品“無形”,也差點被一口老血憋死。 “這太恐怖了,居然身子只隱去部分,看來功夫還不到家!” 不過戰斗中可沒時間感嘆,她提劍又向那炸毛的雪地鼠王襲去。 雪地鼠王也被這個來人搞得很惱火,居然到了最后還妄圖學它,還學得半吊子。 于是一人一鼠又奮戰在一團,林卿的速度越來越快,終于在綿細如雨的攻擊中覓得鼠王一個致命空出,耳彌劍在手,全力直直削去,劍中要害,鼠王斃命。 終于把老鼠們全部干掉,林卿氣喘吁吁地坐在雪地上。 休息了好一陣,她看看眾老鼠的尸體,嘆道:“幸虧我現在儲物袋多,要不然這么多老鼠的尸體還真不好收?!?/br> 加上門派發的、自己買的、陳嫣然等處打劫的,她現在已經有七個儲物袋了。 把雪地鼠收起后,林卿又行了十幾里路,再沒碰到其他妖獸,只是越走越寒冷。 隨著溫度降低,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等到最后,她已裹得像個滑稽的球一樣。按理說,修士的御寒御熱能力非凡人可比,此時此刻,林卿只覺得冷,這種冷,侵入身體,深入骨髓。 哆哆嗦嗦著又走了幾里路,她的眉毛和頭發上都結滿了霜花,隨著一個拐彎,眼前熒光點點的美景讓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