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審問室
承認發表的音樂不是自己寫的藝人,如滾雪球般人數越來越多。到最后吃瓜群眾甚至有點麻木,怎么這些藝人越來越小咖?沒有什么咖位比較大的人了嗎? 不過也有各個藝人的粉絲們組成同盟,不去怒罵自家藝人,反而覺得徐子諾才像壞人似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要我說是徐子諾有問題吧?不知道音威給了他多少錢讓他賣音樂,可能版權都不在他自己的手上了,還敢反過來咬我們女神一口,想紅想瘋了吧?』 『就是,就他花樣多,最近只要打開電視都是他的新聞,我們根本不想看了好嗎?誰關心一個娘娘腔的新聞?』 『要搏版面也不用這樣吧?我看照他這種崛起的速度,指不定一切都是他自己自導自演,只可憐??!我的男神女神成了他的刀下亡魂?!?/br> 『你們才有病吧?做錯了還不檢討反省自己,把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算什么?』 『有些人就是酸葡萄心理,見不得人家長得比你帥、比你有個性,還比你有才華,像你們這種人生失敗組就不要出來討嫌了,快滾回去吧!』 有一些自知理虧的藝人會出聲制止自家粉絲的行為,而有一些段位比較高的藝人,不屑于這些凡事,全當作沒看到,不聲不響;還有一些較為妒恨的人,甚至會用小號的身分加入一起謾罵。 哪里都有戰火,煙硝不斷。 留言刷得飛快,其中一位路人的留言,得到了大家的關注。 『要我說,音威是把徐子諾當作什么了?寫歌機嗎?我去把那些藝人放出的歌單收集起來后,按照發表的日期排列出來,平均一個月兩首歌,而且每一首的風格都還不一樣。最諷刺的是,那些主打全創作的才男才女的專輯中,十首歌十首都是徐子諾的?!?/br> 底下留言恥笑的人一堆,各種說法、眾說紛紜。 不過也有比較清醒觀眾,「他們承認這些歌不是自己寫的,又不一定全都是徐子諾寫的,你們干嘛自己對號入座?徐子諾公開的對話紀錄中,不是只提到幾首歌而已嗎?他們能找到一個徐子諾來當寫手,怎么保證沒有其他第二個、第三個?」 自此之后,音威的藝人沒有一個能寫歌的印象深植觀眾的心,害了不少同公司里頭,真正的創作型藝人。 輿論沸沸揚揚地同時,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隻身來到了警局,與袁安會面。 他以袁安辯護律師的身分到來,與袁安只短暫地聊了幾分鐘的時間而已,便又離開了。 男子離開后,袁安本來一直很平靜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癡狂。 他開始在羈押所中大吼大叫,引來警員的關心。 一名員警將這個情況告知高星澤,高星澤聽聞后皺了皺眉:「律師見過他之后就瘋了?」 「對?!共锁B員警戰戰兢兢地回答。 「我去見見他?!垢咝菨煞畔鲁啥训墓?,起身便往外走。 小菜鳥連忙跟了出去。 一進羈押所便能聽到里頭雜亂的回音四處游蕩,在這個密閉又空曠的地方留下了無數道走過的痕跡。 「陸鵬天才是兇手,我不是!我不是!你們快點去抓他,不然就來不及了!他會逃走!他會殺了我!他還會殺了你!你們!你們所有人都會被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星澤看著袁安瘋癲的模樣,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裝的,詢問駐守的警員道:「他這樣多久了?」 其中一名員警回道:「快半個小時了?!?/br> 「他主要說的內容呢?」 「說陸鵬天才是兇手,會殺了大家,殺了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大家都要跟他一起死之類的?!沽硪幻瘑T答道。 高星澤沉吟片刻,對身后的小菜鳥吩咐道:「你去查一下那位律師的身分?!?/br> 「是!」接到指令后,小菜鳥便轉身先離去。 高星澤接著對兩位駐守的員警道:「把他帶到審問室?!?/br> 「是!」 高星澤交代完后,便先一步到審問室旁的觀察室中等待。 他靜靜地看著袁安的行為舉止,換了一個空間對他來說,好像換了一個舞臺,讓他的表演欲望更加強烈。 高星澤冷哼一聲,演得真像。 袁安就在審問室里頭來回走動,間或用頭腦砸墻壁、或躺在地上撒野,高星澤都不為所動,整個空間安靜得彷彿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袁安都懷疑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在觀察他,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演獨角戲。 高星澤就這樣在一旁,隔著玻璃靜靜地看著他,期間菜鳥員警將調查完的律師資料交到他手上,他看完后心里頭便有了猜測。 「有他的最新動向嗎?」高星澤問道。 小菜鳥回答:「剛搭上前往高雄的高鐵,并且在左營高鐵站租了一部小客車?!?/br> 高星澤略一思索后吩咐道:「查一下袁安的老家在哪里,家里還剩哪些人,家庭關係怎么樣?!?/br> 「是!」 羈押所里的三十分鐘,再加上審訊室里頭的三十分鐘,這樣大吵大鬧、大吼大叫,不僅需要體力、也許要精力。依照正常人的體人來說早該累了,更何況是像袁安這樣平時動動嘴巴就能過活的人。 看他終于安靜下來,不聲不響地自己乖乖坐到座位上,高星澤才滿意地從外面推門而入,手里還體貼地拿上了一杯水。 高星澤坐在袁安對面的椅子上,將水遞給他道:「請喝?!?/br> 袁安有些尷尬,但架不住體累嗓子疼,還是一口氣把水給喝乾了。 「袁先生是聰明人,我就直說了,供出同伙的話可以減輕刑責相信這您應該知曉?!?/br> 「……」袁安沒有說話。 「剛剛那名律師想必是陸鵬天安排來警告您的吧?」 「……」袁安依舊不為所動。 「我這里剛好有他的最新動向,您想不想知道呢?」 「……」袁安的眉頭動了動。 「他剛剛搭了往高雄的高鐵,并且在高鐵站預約租了一部車,就我所知袁先生的老家是在屏東?」 袁安猛地抬起了頭! 他說道:「不可能!」 「當然,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垢咝菨蓮念^到尾面無表情,氣勢上卻壓了袁安一大截,「為了以防您不知情,我在這里可以再跟您體醒一次,如果加害者或其家屬在生命上會受到尚未落網的同伴威脅的疑慮,皆可以尋求警方的協助?!?/br> 「但前提是,」高星澤停頓了一下,「我們要能肯定尚未落網的同伴是實實在在的加害者、甚或是主謀者的角色,而不僅僅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分,您明白嗎?」 袁安握緊了拳頭,他大聲質問道:「你們警察不是應該保護人民的安全嗎?」 「我很想跟你說,是,可惜政治界有宋政仲這樣的人,我們警界也有?!垢咝菨烧酒鹕韥?,居高臨下地看著袁安:「從你剛剛的表現來看,早就在知曉陸鵬天不會救你,反而還向你提出威脅時就想供認他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到現在遲遲尚未開口?!?/br> 「或許你是想著我會用任何的減刑或利益交換來換取你口中關于陸鵬天的情報?」 袁安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高星澤不留情面:「你犯下多起殺人案件,緩刑是不可能了,如果全盤供認的話,也許法官會念在你有什么難言之隱下,減輕你的刑責,」高星澤看了看錶:「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br>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菜鳥等在門外,等高星澤關上門后,立馬向高星澤匯報道:「已經請求當地警方前往支援?!?/br> 「很好?!垢咝菨赏约旱霓k公室走去。 小菜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問道:「可是老大您怎么知道陸鵬天的律師會去找袁安母親的麻煩?」 「我不知道,只是提前做好準備,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人民的安全受到疑慮,我們就得先做好應對措施,這不僅是保護人民,也是保護你自己,記清楚了嗎?」 「是!」 「去盯著袁安和律師的動向,有狀況隨時向我回報?!?/br> 「是!」小菜鳥朝高星澤進辦公室門的背影給了一個舉手禮。 審問室里的袁安,將腦袋無力的靠在桌上,他在思考自己是哪一步路走錯了呢? 他還記得當年離開家是想當歌手的,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他怎么就變成殺人犯了呢? 當初夸下豪言,不拿金曲歌王不回家,如今已經過去三十多年,因為自己的自尊心,因為對不起父母,他連父親的告別式都只敢遠遠地觀望,不敢踏進家門。 這些年他無數次躲在遠處看著母親日漸消瘦、日見老態的模樣,越發不敢回家面對。 要是母親聽到自己變成殺人犯,往后馀生都要在監獄里度過的話,怎么承受得了? 一時間后悔涌上心頭,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的過錯,后悔著自己怎么會被忌妒蒙蔽雙眼,就這樣受到陸鵬天的言語挑撥,犯下一起起無法挽回的過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