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宋家就一個大小姐能入我眼
叔伯們跟陳紂商議事情,宋梵音作為老爺子最看重的接班人自然能在場,但她這次明顯不想參與進來,招呼宋青溪一聲后徑直離開會議室。 宋青溪也不樂意聽他們念叨這些,反正他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浪蕩公子哥,只要家里有錢給他花,那就隨他們便。 “meimei,”他跟宋梵音并排走,側眸看她一眼,“你跟我說說,那個陳紂到底怎么回事?” 宋梵音唇瓣微抿,言簡意賅道:“我和他在一起了?!?/br> “???!” 宋青溪料想過無數個答案,卻萬萬沒想到,聽到的會是最離譜,他根本沒去深思的那個。 “不是,他之前不對,他到底什么來頭?” 兩人沒走出去多遠,就在會議室出來靠近走廊的一個陽臺邊上,里面的人若是找出來,喊一聲就能聽見。 宋梵音雙手懶散插兜,那些淤痕不好看,不太想讓人看見,“還記得去年初那場連環車禍嗎?” 去年年初在峰江大道上出了場極其嚴重的連環車禍,當時在橋上的八輛車尾連頭的相撞,因為摩擦生熱還引起爆炸,死傷十幾人。 她挑揀重點告訴宋青溪,至于其中彎彎繞繞,就算她沒有盡數告知,宋青溪也能憑借聰明的小腦袋瓜猜到。 “所以,你把大佬當狗養?!彼吻嘞旖俏⒊?,看向她的眼神帶了些許憐憫。 怪不得前兩天打電話時那頭的男人故意當著他的面欺負meimei,敢情是打擊報復,想刮掉她臉皮。 太狠了。 宋青溪默默思索他以前有沒有得罪過陳紂,邊回憶邊說:“他現在過來干嘛?總不能真把你拐走吧,叔伯他們不會同意——” “啪!” 話音未落,一道巨大轟然的開門聲傳來。 兩人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 “我不答應!” 是宋叁爺的聲音,怒意滿滿,說得又急又快:“梵音是我們宋家的大小姐,憑什么要被你當個物件似的拿來做交易,你到底是想來幫忙還是拆臺的?” 正準備去看看情況的宋青溪腳步倏地停頓,他眸子微微瞪大,神色難以置信地盯著女生白凈面龐,腦海里光速閃過某些畫面,語調劈叉:“他真敢這么做?!” 宋梵音面無表情地垂首,仿佛沒聽見剛才的話,像個局外人般清凌凌立于窗前,淺薄陽光落在她單薄纖細的身體上,暈出圈朦朧的線,虛幻迷離的隨時會碎一般。 會議室內爭吵依舊進行中。 被眾人怒目相視的男人閑散翹著二郎腿,單手懶洋洋撐著下頜,骨骼漂亮的長指漫不經心點著額角,唇角輕扯淡笑,意味深長:“音音親爸都沒急,叁叔急什么?!?/br> 這聲音音喊得繾綣情深,聽得宋叁爺心口積郁,差點破口大罵。 可他偏偏說的對,宋凡洲作為女生親爸還鎮定自若坐著,他一個差著輩的叔叔確實沒辦法直接插手。 但讓他眼睜睜看著侄女落入危險虎xue,他做不到! “換個條件吧,”宋叁爺深呼吸調整情緒,人要捧著,宋家鬧出的問題必須找人幫忙解決,光是他們自己做不到,陳紂是目前最優解,“除了梵音,其他你看上什么,都可以提?!?/br> “不巧,”陳紂長指劃過深邃眉骨,眸光輕慢,自有睥睨張揚的傲氣,“你們宋家,就只有一個大小姐能入我眼,其他算什么東西?” 剛才宋凡洲踩他臉罵他,現在他就把這句話原路奉還,態度比宋凡洲惡劣百倍。 宋叁爺深刻意識到,這男人是個小心眼的。 逮著機會必定報復回來。 他若多說兩句拒絕的話,沒準會被他記恨上,到時事沒解決人也丟了,想哭都沒地方哭。 “這樣,”像是看出他們為難,陳紂十分好心地提出折中條件,“你手里項目資金的問題我可以搞定,用藥來換?!?/br> 資金!宋叁爺如今最缺的便是投資項目的甲方,聽到他拿藥換,心里嘀咕,面上卻絲毫不顯:“什么藥?” 陳紂唇邊笑意深了深,尾音慢悠悠拉長:“這藥啊,只有他有?!?/br> 修長手指驀地向前,直勾勾只想從方才提出用宋梵音作為交換條件時就一直沉默的宋凡洲。 眾人懵。 宋凡洲眉心不安的跳了跳,抬頭,瞬間望見陳紂瀲滟藍眸,里面清晰倒映自己滿目心機的陰狠模樣。 仿佛所有算計被人洞穿,他眨眨眼偏開視線,頗為狼狽。 “你們先出去,”宋凡洲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個小年輕唬到逃避,語氣格外差勁,“我跟他聊就行,放心吧?!?/br> 宋叁爺撇撇嘴,怎么放心,他跟親女兒關系差成那樣,恐怕他們前腳走,后腳他立刻把女兒賣了。 但,又能怎么辦。 管什么都管不了人家教育子女。 宋叁爺和其他兄弟用眼神交流片刻,終是起身走出會議室。 偌大空間很快就剩陳紂跟宋凡洲。 前者悠然自在,牢牢把控聊天節奏,后者心有顧忌,飛快思索對策。 “別琢磨了?!?/br> 陳紂懶得和他浪費時間,有空不如多抱會香香軟軟的大小姐,“我要調理身體的藥方,以及——避孕針的解藥?!?/br> 女生年紀小小就打這種針,總會對身體有影響。 全怪眼前這位狼心狗肺的親爸。 宋凡洲手緊了又松,再握緊,沉聲問:“你確定你能處理走私違禁藥?” 陳紂藍眸緩慢瞇起,長睫低斂,在眸底投下片陰翳的影,嘴角卻散漫挑起:“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處理違禁藥?” 宋凡洲驟然拍桌站起,大有他反悔就開揍的架勢。 “我剛才說的是,用藥換資金,”對比他怒火中燒的沖動,陳紂閑適地往后靠,差距明顯,“至于其他,條件不變?!?/br> 他根本沒放低條件,他只要宋梵音。 藥不過是附帶。 宋凡洲死死掐著掌心rou,胸腔劇烈起伏,進氣大得發出響聲。 沉默在發酵。 陳紂好整以暇。 就是太清楚對方自私虛偽的為人,才有恃無恐。 半晌。 他果然聽到滿意的答案。 “我答應你?!?/br> 宋凡洲眼眶里蔓延猩紅血絲,啞聲道:“我都答應?!?/br> 陳紂挑眉,樂了。 看看,我算得多準。 果真是個能狠心賣女求榮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