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著傷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宋樂然坐的離宋梵音很近,站起來幾步走到她面前,輕而易舉就嗅到她身上那股清淺檀香里濃厚的異味。 有點像伏特加和狂戀苦艾的結合,辛辣刺激中帶著些許澀苦,十分性感且霸道。 宋梵音不喜歡喝酒,也不會碰酒,但她能沾染這么重的味,只能證明她和味道源頭有過深入的親密接觸。 宋樂然之所以這么想,是因為他在另一個人身上聞到了一模一樣的烈酒味! 從宋梵音旁邊的男人身上散出來的! 他打小鼻子就靈,嗅覺敏銳。 有這個天賦,他沒走家人安排好的路學醫,跑去學了調香。 宋樂然想著開家香水公司,以后跟小姑姑在一起合伙做生意,關系更近一層不說,還能讓小姑姑對自己刮目相看。 他計劃得很好,公司也在籌備當中,只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在中途橫插一腳,率先把小姑姑搶走了! “然然!”周琴亞拉住臉色有異的兒子,低聲提醒:“這里是醫院?!?/br> 言外之意,要鬧也得等回宋家再鬧。 現在在人家病房里吵起來,那不是讓人家難堪嗎。 宋樂然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牙關咬緊憤怒地磨了磨,看向男人那雙眼滿是怒火,隱約摻雜著幾分惶惶不安的嫉妒。 他其實心里很亂也很慌。 宋梵音是個什么性子,他從小陪在她身邊最為了解,能像如今這般毫無芥蒂的接納另一個男人的進入,證明她心里有把對方當個人看。 能讓她把人當人看,就已經相當不一般了。 許家夫婦對視一眼,莫名從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察覺出點其他意味來,但礙于小女兒還在,他們就把疑問放在心底。 有些事,心里門兒清就好,問出來傷情面,沒必要。 宋梵音雖然在感情上跟別人腦回路不太相同,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不說只是覺得無所謂,懶得理會。 現下宋樂然突然暴起指責她養的寵物,臉色當即微微沉了沉,清冷眉目縈繞著幾分疏離,聲線淡涼的開口:“宋戈是我的,他的事,我自然會處理好?!?/br> 意思就是你們別管。 宋樂然雙眼頓時瞪大,怒不可遏道:“憑什么!” “什么憑什么?”宋梵音眉梢輕擰,“宋樂然,我才是長輩,長輩做事,輪不到小輩置喙?!?/br> 她鮮少搬出長輩身份擺架子,跟小一輩的侄子侄女相處和和氣氣的,小輩們都很喜歡她這位小姑姑。 今天是第一次。 因為個外人,端架子教育宋樂然。 旁邊宋竹望驚呆了,連周琴亞都驚訝地張了張嘴,隨即心頭狂喜。 對,就這樣,再狠點,讓兒子徹底死心。 宋、許兩家即將聯姻,她對許笙滿意至極,自然要讓她開開心心嫁進宋家。 在那之前,她要先把自家兒子心里的芥蒂給解決掉。 宋樂然氣蒙圈了。 他說不上來到底什么感受,就感覺整個人被把尖銳鋒利的刀劈成兩半,一半留著臟污穢亂的血,向他、向所有人宣告他yin糜不堪的心思。 另一半則沸騰著,沖那個名為宋戈的男人憤怒咆哮,手不自覺就抬起來,沖著對方那張臉招呼過去—— “宋樂然!” 砰——! 周琴亞在兒子出手瞬間就暗道不妙,當即跑上前想要拉住,奈何晚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拳頭砸到宋梵音帶來的男人臉上。 血剎那間就溢出來了。 宋戈左臉挨了拳,疼得倒抽口涼氣輕嘶一聲,長睫低低斂起,在瑰麗如海的藍眸中投落片落寞的陰影。 嫣紅唇瓣抿了抿,嘴角溢血。 肯定是牙齦被打松了。 宋樂然下的死手,毫無顧忌地揚手就要再打。 “夠了!” 女生語調冷漠的制止聲充斥病房。 她從包里抽出紙巾遞給宋戈,側過眸,淡聲道:“去診室等我?!?/br> 宋戈將紙巾折迭成方塊狀隨意地擦著唇角的血,他動作粗糙,越擦血越亂,最后沾染到唇瓣,將唇染的愈發殷紅。 宋梵音看不過眼,直接把紙巾拿過來給他仔仔細細擦干凈,順便把包也放到他手里,“快去?!?/br> 全程沒看被周琴亞拉住的宋樂然一眼。 宋戈眼角余光瞥見男生暴怒,想要再次沖上來的樣子,唇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繼而轉過身對女生點頭,乖乖離開病房。 宋梵音見他聽話,受著傷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心下稍軟。 她眸光冷凝地瞥一眼宋樂然,最后看向宋竹望,“這里還是許皎姐的病房,他就這么鬧,年紀也不小了,該懂事了?!?/br> 宋竹望窺見小妹眼底深藏的失望,臉色瞬時擺正,義正辭嚴道:“回去我教育他?!?/br> 宋梵音明白他有了主意,點點頭沒再多說。 周琴亞見兄妹兩有商有量,知道這事算是暫且揭過,連忙出面:“然然可能沒吃飽鬧脾氣,我先帶他去吃點東西?!?/br> 她找臺階,眾人當然要順勢而下。 許家夫婦神情悲戚的和她說幾句,就讓許笙送他們下樓。 待病房重新恢復安靜,宋竹望身為大哥上去跟許邦攀談,言語間有商議兩家婚事的意思。 世家聯姻,門當戶對最重要,兩情相悅是在利益之后才能被選擇的其次。 宋梵音聽許邦說等許皎葬禮過后就公開,見他們沒被大女兒突然離世沖昏頭腦,就留大哥在這,自己先走了。 - 診室里,宋梵音拆開碘伏面前,積壓里面的藥水浸染棉簽頭。 “過來?!?/br> 正在擺弄桌面掛件的宋戈聞言長腿一跨,徑直蹲到她身前,似是覺得距離不夠近,干脆掰開她兩條大腿插進中間。 她坐著,他蹲在她雙腿之間,這個距離剛好。 頭微微仰起,兩條手臂一伸,恰好摟住她彎下來的軟腰。 宋梵音垂眸,對上雙滿含挑釁笑意的藍眸,她沒在意,視線偏向那張唇,“嘴巴張開,我看看里面有沒有傷到?!?/br> 雖然嘴角沒破皮,但他剛都出血了。 她還是擔心里面有傷。 “啊?!彼胃陱堊?,故意發出聲來,在女生低頭靠近時猛地直起身,精準捕捉到溫涼唇瓣。 他問得濕重,一手順著纖薄背脊往上托住她的后腦勺,一手攬著她腰肢壓低靠向自己,像蛇靈活的舌頭撬開齒關,長驅直入。 宋梵音眉梢蹙起,卻沒拒絕。 叩叩—— 敲門聲響起,主治醫生在門外問:“宋教授,有急事找?!?/br> 宋梵音倏然清醒,扯過親得起勁的男人一把塞進辦公桌底。 - - 陳狗會乖乖站著挨打嗎?當然不會!他就是個心機狗! 失算,吵架吵上頭了,rou還得等等